半晌之后,她突然平静下来,淡淡地笑道:“我无话可说。既然被你发现了,那我再说什么也没有用。”
☆、乐漾,你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6)
半晌之后,她突然平静下来,淡淡地笑道:“我无话可说。既然被你发现了,那我再说什么也没有用。”
其实……其实这样也好,反正明天过后,他也会知道自己终究欺骗了他,这样的结果,只不过是早了几个小时发生了而已。
可是……心很痛,痛得锥心刺骨,痛入了骨髓里。
得到这样的回答,穆拾风一怔之后,瞬间狂怒起来,他一把掐住了乐漾的脖子,厉声吼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是不是从一开始,你就在利用我?!”
“是……”他的手是那么用力,乐漾快要窒息了,勉强发出了一丝声音,“这是我……跟我姐姐设下的圈套,我们……想要帝都集团……”
穆拾风连心都在颤抖,突然放开了手,重重一拳击在冰冷的墙上,顿时鲜血迸射出来,吓得乐漾尖叫一声,连忙扑过去想要查看他的伤势,他却将她推了开来。
这个男人,连在如此盛怒之际都舍不得伤害她,此生此世,她还能再找到这样美丽的爱情吗?
“拾风——”看着他就要冲下楼,她不舍的叫住他,高大的身形一顿,穆拾风缓缓的回过头来,看着泪眼朦胧的她,想要离开的脚步却怎么也迈不开。
真的……就要这样放弃她吗?
往日的浓情蜜意,都是假的吗?
不!
他不相信!
乐漾这么做,是不是也是计划中的一步?
让他们以为他们决裂,所以……掉以轻心?
这傻瓜!
难道她就这么不相信她的男人强大到足够保护她们母女,她只要安安稳稳的和他去国外结婚就好,在操什么闲心,让两个人都这么痛苦?
他回过头,缓缓将乐漾抱在怀里,终究只是叹了一口气:“笨女人,你让我说你什么好?我不会放弃,我不会让你成为别人的老婆,你永远是我的,即使被别人抢走了,我也会把你抢回来为止!谁也不能从我的手中夺走你,就连你自己都不行!”
“拾风……让我看看你的手!”乐漾小心翼翼的托起他的手掌,艳红的鲜血让她的心一悚,一时眼泪又忍不住流了出来。
这个男人真是叫她如何放得下心?
……
这场盛世浩大的婚礼举国瞩目,电视台各种报刊都连续登了半个月的头条,关于前帝都集团的总裁与现任总裁之间的感情纠纷……这些独家足够养大一个白手起家的大杂志。
丽娜虽然不喜欢,不过受到了帝国的邀请,她还是必须赶去。
所幸今天路况不错,一路还算畅通,他们赶到婚宴地点时,她还有时间探望新娘。
“这个。”丽娜停好车,掏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
“这是?”己经开门要下车的麦郡未接过盒子,疑惑的看他一眼。
“你上回说的东西,我找到了。”
“先存放在你那里。”
他笑著接过缎带和盒子,俐落的将缎带绑在盒子上,再打个蝴蝶结,递还给她,然后弯起手臂,“走吧!”
☆、乐漾,你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7)
“嗯。”丽娜把盒子放进包包里,看着他下了车走进婚宴现场,她便自己驱车赶往郊区的别墅。
新娘今天便是从那里坐礼车出来。
……
丽娜敲了敲新娘休息室的门,听到里头传出回应时,轻轻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美丽无比的新娘与伴娘们。
“丽娜姐。”几位伴娘异口同声的打招呼。
她们都是帝都集团的同事,彼此之间都认识。
“嘿,你们看起来都好美喔!”丽娜开心的做了个鬼脸,“能不能请各位美丽的伴娘去外面暂等一会儿呢?”
乐漾笑得脸都快僵硬了,要不是怕被发现什么破绽,她早就把身上这一身碍眼的婚纱扔个干净。
不过还好,看到丽娜依约前来,她才有心情开玩笑。
“丽娜姐,今天穿得这么漂亮,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新娘呢!”
丽娜看著身上漂亮的晚礼服,笑了笑,“没办法,我翻遗衣柜,也才找到这套而己。”
“啧——不脸红!”乐漾捶她,丽娜是穆拾风派来接应她的,可是……
如今她却要想办法摆脱掉她。
“麦郡……他来了吗?”乐漾的眉头不自觉微皱。
“是啊,不过他去婚宴现场了。”丽娜附在她耳边悄悄说道:“有一件事你倒是说对了!我的确是今天婚礼的新娘!”
乐漾一惊,瞬间明白了过来,原来穆拾风的计划,竟然是偷梁换柱!
看来,她只有趁着丽娜被她们送上礼车的时候悄悄逃走了。
没错,经过了昨晚,她决定了。
她不要就这样嫁给麦郡,但也不想就这样随同穆拾风出国,她打算着……带着儿子一起跑路!
……
……
宴客厅里,一群伴娘围著一名气质阳光却又优雅十足的男子,那名男子没有丝毫不耐烦,对于各位美女们的问题,绝对是有问必答。
好好的一场婚宴,还没开始,却热闹得像是在办偶像见面会。
只要有麦郡,这样的场景总是一再上演。
丽娜一走进宴客厅,麦郡仿佛有心电感应,视线立即落至她身上,两眼含笑。
他的老婆扮起新娘子来,果然是风姿绰绰,仪态万千。
“新郎、新娘入场。”司仪在台上直布。
会场的灯光暗了下来,只剩下中间的红毯亮著,夏剪剪望著与新郎缓缓的步入宴客厅,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丽娜一直低垂着头,与新郎站在主婚人面前,主婚人正在致词,依稀可见她的肩膀微微颤抖,像是因为喜悦而感动含泪。
麦郡知道内情,有些坐立不安。
现场太安静,而且一切计划进行得太过顺利,让他的心头总是不踏实。
主婚人致词结束,新郎与新娘面对面,麦郡站的位置刚好与丽娜同排,他悄悄靠近她的耳朵,“你把东西交给她了吗?”
“交了。”借着新娘服的掩饰,两人在裙摆底下打着暗号。
“她不喜欢?”这句话的意思,却是她准备好了没有。
“已经戴在手上了。”计划正在逐步进行之中。
☆、乐漾,你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8)
乐漾,你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8)
他不置可否的颔首,继续观礼。
“怎么了?“丽娜问。
“我以为她不喜欢我找到的礼物。”麦郡微弯嘴角,神情高深莫测。
她心生怀疑,斜瞥他一眼。
“她怎么会不喜欢?”
“昨天晚上,她的举动很奇怪。”
“哪里怪?”
麦郡似笑非笑的耸耸肩,不再多说。
过了一会儿,麦郡的电话响起,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他神色一变,“发生了一点意外,马上准备撤!”
……
她在隔日平安抵达法国。
倘佯在巴黎浪漫的氛围里,她像变了个人似的,每天变得很忙碌,尽情玩乐,痛快的购物,在莫问祺的陪伴下,愉快的度过数天。
这样的时间就像是偷出来的,当时莫问祺突然找到她,说可以帮助她出国平安待产,她毅然选择答应了他。
这样的结果,无论对谁都是好的。
她可以像只鸵鸟一样,把头缩起来,不用面对这一切事实。
原本,这样的快乐会一直维持,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远从海的那边打来。
“嗨!好久不见。”
熟悉的嗓音让她有一瞬问的怔忡,但他的语气多了一丝丝的揶揄,令她有些不确定。“拾风?”
“当然,不然还有谁?”
一样的唯我独尊,声音冷咧中带着有些陌生的气息。
她脑海里闪过几种念头,“拾风,我……”
“不必解释。我不想听。我今天打电话,只是想告诉你,我与你的姐姐要订婚了,就在今晚。”他像是点了一根烟,话筒里传来打火机轻脆的声音。
“这是喜事,是不是应该高兴?”
她呼吸一顿,如坠冰天寒窖,一股冷意自脚底升起,直冷到骨子里,已模糊知道的事,在此时却无比清晰。
他重重的吐了一口烟,一边与她闲聊。“怎么,我以为妳早知道了。”
“看来,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就只有我不知道?”她自嘲道:“为什么告诉我?”
他低笑。“我坚持日行一善。”
语声刚毕,话筒已经挂断了。
去他的日行一善!穆拾风明明知道她并不是放弃,而是不想面对眼前的一切,所以才选择了逃避。
他真的订婚了?尽管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但她还需要一个确定,要把人推上断头台之前,也要先宣判她的罪行吧!
当电话拨通时,她的心跳如雷鸣,面色紧张,但声音却是力求冷静。
“拾风,你要不要听听我的辨词?”
穆拾风笑了几声,“是想要解释你在我准备好了婚礼之后逃跑,还是和别的男人一起去法国度假?”
“拾风……”
他阻止了她将要说出来的话,冷冷的、幽幽的道:“你知道我最恨的是什么?”
「……」乐漾顿时陷入了长长的沉默之中。
他一字一顿的说:「我第一恨的是欺骗,第二恨的是背叛。」
不等她的回答,他已挂断了电话。
乐漾全身再无力气,她慢慢的曲着身子,双手抱住膝盖,将头埋起来。
☆、乐漾,你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9)
乐漾,你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9)
她想放声痛哭,还想大醉一场,但她浑身颤抖的再没有力气,眼眶干涩的分泌不出泪水。
原来,爱与恨的距离,近得只是一念之差,因为他,她尝到了从天堂掉到地狱的滋味。
重重一咬牙,唇瓣渗出血丝,她用手抹唇,恨恨的,双手紧握成拳,心脏一阵阵抽痛,疼得几乎要爆了。
她就不信,这个男人真的这么狠心,丢下她与别的女人订婚!
他是她的,无论如何,她都要把他抢回来!
在听到他说要订婚之时的那种痛苦,她已经领略到了,原来当初穆拾风看着她选择订婚的心情也是这样,像是一把刀划下了一道伤口,既深且痛,正汩汩的淌血。
如同她这样。
心像被钝刀子割肉似的,一寸寸都疼。
……
第二天一早,她收拾好东西,拎着行李要离开了。
巴黎的清晨起着大雾,湿湿冷冷的笼罩苦街道,这个古老又现代的都市,优雅而沧桑,这是个适合出走的日子。
任她想了千百次,也没想到他会在此时此地出现。
打开房门,只见他一人静静独立,一样的卓尔不凡,一样的英俊非凡,他的五官似刀削,刻着自制和压抑,神情阴郁冷漠,踏着巴黎的清冷萧瑟而来。
看到她手中的行李,他压抑的愤怒迎面而来,字字冰冷痛心。
“到底要我花多少的心血,妳才能相信我,安心的待在我身边?”
连坐一夜的飞机,他揣着怎样又惊又怒的心情,但是却难以压抑他内心的期盼。
他不想等。
在听到她的声音充满着思念之后,他一刻也不许等。
他的痛苦来自于她的离开,他好不容易查到她的消息,终于忍不住寻了来。
他幽幽的,话中尽现冷意。
“你不该骗我,不该背叛我,既然你有胆子做,就要有面对一切的打算。我想对妳温柔,也想对妳有无限的耐心,但是,妳为何逼我至此?”
见他一脸的又惊又怒,她低声道:“妳讲点道理。”
“你要我讲道理?你自己才是那个不讲道理的人!”他气得发抖,论不公平,她才是那个该被千刀万剐的人。
天知道他左等右等,接来的新娘车上却没有她的身影,那一刻将他的魂都吓飞了。
“给我点时间,好吗?”她的声音放软,甚至有些低声下气。
他冷冷的瞪着他,紧咬的唇瓣隐隐渗出血丝。
“只要给我点时间,我就可以不用顾忌任何人,不管是乐家还是夏家,我保证,我都会给你一个交待。
他爱她,她为什么就不相信他能够做她的港湾,会为她解决所有的事情呢?
他冷哼。
“乐漾,我不会等,一天都不会等,你选择你要做的事,我也做我自己的选择,我不会一直傻傻的等你。如果你不相信我,那我只能去选择一个我能相信的人。”
“拾风,我爱妳。”她知道这次是她理亏,她低声下气的哀求。
☆、乐漾,你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10)
乐漾,你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10)
他一点都不领情,黑眸里是一片阴郁深沉,像最深处的海洋,渗不进一缕的阳光,阴阴沉沉的要持续到天地尽灭的那一天。
“我知道你爱我,你确实爱我,你的爱情就是算计我,逼我妥协,你拿着我的爱供你胡作非为,让你脚踏三只船!我的妥协让你觉得不忍么?所以干脆放了两个男人的鸽子,其实背后已经有另位一个男人在等着上你的船,我说的,不是么?”
他额上的青筋暴跳,他爱她,爱到发现她与方臣在一起,他也宁愿视而不见,逼迫自己相信她,所以才会再次给了她一个欺骗他的机会。
他机关算尽,只为留住她,但她依然决裂如斯。
一起沉沦吧!一起灭亡吧!
爱,它以最残忍的方式在切割他们。
“妳真狠。”
他的声音冷得令人战栗。
只有被伤害到最深的人,才会有这般痛苦压抑的心情。
他的黑眸里有风暴、有绝望,他的气势压抑死沉,只差一步,就是死荫之地了。
“穆拾风,一开始就是你在逼迫我,逼迫我习惯你,爱上你,现在我知道我自己做得不对,可是我根本就没有和他们发生过什么,你这样侮辱我有意思吗?我在你的眼中,就是这样朝三暮四的女人?”她终于愤怒:“既然如此,我没有什么好说的,如果你觉得夏剪剪才是你最好的选择,我祝你们新婚愉快!”说完她身手利落狠绝的准备关门。
他倒抽口气,恶狠狠的盯着她。“乐漾,妳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
他收紧了双臂,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乐漾,”他念着这个深刻在骨头里的名字,粗嘎深沉。“我已经放不开了。即使你真的在骗我,我也放不开了!”
他愤怒而绝望,将她抱了起来放在□□,用最激情、最狂野却也最温柔的方式来挑起她的每一寸神经,他疯狂的舔吻,要她的每个细胞、每寸肌肤都被他占领。
所以,她不愿意响应他,她沉默安静,消极抵抗,闭着眼,她让意识抽离整个身体。
她费尽每一丝心力去对抗,却像大海上的一叶扁舟,就要沉沦灭顶。
“该死的,乐漾,妳该死,妳敢再躲看看!”
下巴传来的剧痛让她回过神来,只见他狂怒的眼,燃着炽人的火焰。“哼!妳以为装死有用吗?”
他咬牙切齿。“不许你躲,即使一定要下地狱,我也要拖着妳一起走。”
闻言她又有了生气,黑白分明的美眸里烧着怒火。“好,你要玩是不是?我陪你玩。”
她响应他,用最诱惑、最激情的方式,玲珑的身体贴着他扭动,纤手在他身上游走,惹得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心跳越来越快。
身体像有自己的意志,紧紧交缠,而两对眼睛一瞬也不瞬的看着对方,不放过一丝最细微的情绪,在彼此的眼里都看到了不愿退一步的坚持。
☆、乐漾,你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11)
两具身体结合产生了律动,他的黑眸紧紧攫着她,她的指甲恨恨的抠住他的后背,他也不回避,也不退缩。
事后,他紧紧的抱着她,对她却感到遥远,一股悲哀悄然而至,身体这样狂野的需求彼此,心却用决裂的方式在远离。
最爱的人,往往用最残酷的方式在伤害彼此。
夜深时分,她只感到身子被悬空抱起,方要睁眼时,熟悉的唇安抚的亲着她的眼皮,她又安心的继续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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