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木的箱子,周围尽是用赤金镶边,在箱子的边沿部分,还有一个大大的黑字,这显然是黑家的那一批货物。
箱子里整整齐齐的码着数十个大小不一的玉盒,李勇男从其中拿出一个,里面却是一只长有尺许的银霜赤月参,参须俱都完好,没有丝毫的损坏。银霜赤月参百年也不过只有半寸的距离,这尺许长的银霜赤月参怕不是有数千年的火候了,这可是保命的不二灵药。
李勇男有打开另外的几个玉盒,无一不是犹如银霜赤月参一般的天财地宝,看样子黑家商队这一次带的红利却是不少。
“好,好,好!”李勇男连说了三个号,这才小心的将手中的玉盒放进箱子之中,又将箱子小心的合好,生怕伤了其中的东西一般,这些天财地宝对于小蒙村这样的村子却是最好不过的了,只要一星半点就能保下一条精壮的汉子,实在是贵重的紧。
“好,蒙山,郁大当家的要调料全部都给他,在把村子里的好酒都给郁大当家的带上,过两天你带几十个兄弟去一趟城里,才采购一批就是了,这没酒的日子,可真不是人能过的!”说着又端起手中的大碗,狠狠的灌了一口,这才心满意足的砸砸嘴。
“知道了,阿爹,等下我就去办!”李蒙山将猪后腿从草叶之中拔出,一股浓郁的带着青草味道的肉香顿时弥漫开来。
正事谈完,那就继续喝酒,就着好肉,剩下的两坛子老酒不过片刻便进了几人的肚皮之中,只喝的几人面红耳赤,豆大的汗珠不断从额头之上冒出。
“好酒,李叔公这酒真有劲!”这酒里也不知道加了些什么珍贵药草,不过几大碗下去,郁古顿时浑身大汗淋漓,燥热无比,真元似乎异常充沛,犹如凭空增长了一截一般。
“哈哈!”李勇男得意的大笑起来,这酒可是他年轻时候亲自酿造的,人家夸着酒,可不就是在夸他么!
“阿爷,我也想跟郁古叔他们一起进山,清蒙山才是我们这些好汉应该去的地方!”李云趁着酒兴,对着李勇男说道。
“好小子,既然你想去,那就去吧,只有在清蒙山之中历练过的汉子,才是好汉子,不愧是我李蒙山的儿子,哈哈!”还不等李勇男开口,李蒙山顿时激动的说道,老子英雄儿好汉,这才是一个真的的汉子应有的荣耀!
“滚你个二球,老子还没开口呢,你在这掺乎什么劲!”李勇男一点也不给李蒙山面子,当着众人的面狠狠的削了他一后脑勺,一直以硬汉形象示人的李蒙山,却是连个屁都不敢放!
“好,想去就去吧,你老子说的对,在清蒙山里历练过的汉子,才是好汉子,尽管放心去吧!”李勇男大手一挥,同意了李云的请求。
第24章 石屋()
丈许高的火焰狠狠的****着天空,似乎要与那散布在星河之中的星辰争辉一般,偌大的广场上尽是赤膊着膀子的汉子,三五成群的围着篝火吃肉喝酒,场中还有三五人捉对儿角逐,不时引来一阵喝彩之声。
高声的喝彩,酒碗的碰撞,孩童的欢笑,若有的一切都编制成一首美妙醉人的歌曲,让孟村的众人如痴如醉,如小蒙村这般深入清蒙山的村子,除了传统的节日庆典之外,就是嫁女儿也很少有这样热闹的时候。
不要看平日里郁古手下那一百多条汉子都是穷凶极恶之辈,但是在这里,他们就好像是最为忠厚老实的邻家大叔一般,脸上甚至还带着几分憨傻的气息。手中的酒碗拿上又放下,放下又拿上,一碗碗上好的水酒便全部都进到肚里了,唯一能引起他们注意的也不过是谁少喝了一口酒,而谁又多吃了一块肉儿而已。
郁古更是被李蒙山几人包围在中间,杯来酒往,郁古的脸上已经带着几分酡红,眼睛微眯,似乎随时要醉过去一般,越是这般,李蒙山等人越是来劲,家里来了客人,那是一定要吃好喝好的,吃好自不必说,至于喝好,那只有在桌子地下的人才是喝好了的,这就是这些忠厚耿直的汉子的待客之道。
偌大的蒙村陷入了少有的热闹之中,谁又知道在这样一个僻静的角落里,在这小小的村寨之中,这些平日里亡命的强人们在这里憨酒玩闹,就好似最为淳朴的山民一般,若是可以选择,他们怕是宁愿做这样一个山民吧?
。。。。。。
后山石林
无数尖锐的石笋在月光的照射下,好似一柄柄锋利的兵刃一般,散发这凛凛寒气,也不知道这石林有什么古怪,犹如游丝般的月华缓缓的侵入石林之中,便逐渐被神秘的存在吸收。
后山石林,一直是小蒙村的禁地,就是李蒙山这般的猎人对队长没有经过宿老们的同意,也不得踏入一步,私自踏入者轻则废去修为,重则殒命,久而久之,这里也就荒凉了下来,似乎成为了小蒙村人遗忘的一个角落。
李云静静的站在石林之前,心中一阵嘀咕,李勇男让他子时到后山石林,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情,正当李云踌躇着要不要进去的时候,李勇男的声音缓缓的从石林中传来“既然已经来了,就赶紧进来吧。”
“左七、前五、右二。。。。。。”李云便好似一个提线木偶一般,不断的按照李勇男的指挥前行,如此一炷香的功夫,李云终于见到了李勇男本人。
李勇男静静的站在一栋石屋之前,那石屋乃是用山间最为普通的山石建成,直棱直角没有任何的修饰,石屋上布满了风雨的痕迹,一股陈旧的气息从那石屋之上散发而去。
在这后山之中,在这犹如迷宫一般的石笋之中,竟然有这样一间古老的石屋,让李云实在有些费解,想必宿老们不让进入后山,就是因为这石屋的存在把?“跟我来!”李勇男的声音打断了李云的思绪,李云三步并作,连忙赶上了李勇男的脚步,谁知道这个鬼地方还有没有什么古怪呢!
石屋推来,里面竟然是一间祠堂,祠堂之中摆放这无数的灵位,想必都是小蒙村的祖辈吧。
“列祖列宗在上,李家第三十八代孙李勇男带孙儿李云叩拜!”李云便跟着李勇男对着祖宗牌位行了跪拜大礼。
无数的牌位上,有许多上面都攥刻这人名,更多的却是空白一片,李云心中疑惑,却也并不问出口。
“云儿,你明日就要外出历练,就要成为一个真正的男子汉了!”李勇男望着面前的祖宗牌位,幽幽的说道。
在清蒙山,凡是年满十四周岁的男孩儿,都要进入清蒙山历练一番,在清蒙山之中打一只猛兽,用猛兽的鲜血作为自己的成人礼物,用猛兽的头颅证明自己的勇武,所猎的猛兽也是凶猛,那么你在村子里的地位也就越高,越受人尊敬。当然,若是不幸葬身兽腹,你的亲人自也不会寻你,一是茫茫清蒙山寻找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另一个原因便是,既然连一只猛兽都猎不到,那么说明你根本没有在清蒙山活下去的本事,那么死亡也不过是早晚的事情而已,又何必花费那么大的力气寻你?
李云虽然还未曾年满十四周岁,但李云依然是后天巅峰的武者,在小蒙村之中也算是出类拔萃的存在,提前举行成人礼也无可厚非。
“滴一滴精血在上面!”李勇男恭敬的上了一炷香,这才从条案上取了一块白色的玉简交给李云。
“寄魂玉简”
眼前的东西李云还是认识的,而这些知识都得益于那两本无所不包的道藏,寄魂玉简乃是高人取万年温玉,以特殊手法炼制,能够寄托人的一缕灵识,只要寄托之人安然无恙,那么寄魂玉简便会无事,若是寄托之人陨落,那么寄魂玉简也就随之粉碎,这寄魂玉简乃是修炼界最为常见的物品。
李云依言在寄魂玉简上滴上一滴精血,原本洁白的玉简顿时散发出赤红之色,李勇男小心的将寄魂玉简放回条案之上,放下寄魂玉简之后,李勇男只身进入后堂,不过片刻便从后堂取出一柄宝剑。
宝剑看上去古朴自然,没有丝毫的锋利之感,李云接过却是一阵惊讶,这不过三尺的宝剑竟然重俞千金,若不是李云还有一把子力气,怕是连着宝剑都挥舞不动。
“阿爷等着你回来!”李勇男轻柔的在李云的脑袋上抚摸了一下,笑呵呵的说道。
李云收了宝剑,对着李勇男又行了一礼,径直便出了石林,这一次却是沿着小道便出了石林,却并不像刚才那般需要绕路。
第25章 安阳黑家()
拜武河自谭黑山发源,以不可阻挡的趋势摧毁了面前所有一切,不管是高山又或是峡谷,在它的面前都显得那么脆弱,就是茫茫大漠也抵挡不住河水的侵蚀,浑浊的拜武河在流经安阳的时候,似乎已经宣泄了它全部发愤怒,变得犹如少女一般文静,婉约,河水冲击的大片黑泥淤积在河床两岸,为原本就富饶的安阳又增添了几分肥沃。
沃野千里尽是肥沃的农田,一块块整齐的好似直尺打成的一般,秋风未动蝉先觉,农田边的官道上时不时传来几声有气无力的蝉鸣之声,似乎在预示着秋天的来临。
存在了数千年之久的安阳城就矗立在这官道的尽头,作为一座千年古城,一郡之首,安阳城自然是极尽繁华。
坚实的城墙之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古色古香的城楼还是数百年前的模样,依稀可以看出几分前朝的影子。
古城的最中央,矗立着一座高九十九丈九尺九寸九分的高塔,名为武塔!武者,外练肉身,内练精气,以拳碎空,以武入道!武塔不过十丈之外就是一座占地数百亩的巨大豪宅,能够距武塔如此之近,也只有黑家才有这等特权了。
黑家,屹立在安阳城数千年之久的世家,是整个安阳,乃至整个安阳武州的第一世家,是安阳武州地地道道的土皇帝,在安阳武州的地界之上,他们的话甚至要比那位高坐龙庭的梁王还要好用几分。
方圆百丈的湖面之上一叶扁舟飘零,扁舟之上一个年纪不过四旬的中年人闭目垂钓,却对那已经咬钩儿的鱼儿视而不见,已经生了须角鳞爪,已经有几分化蛟之象的鱼儿却如何也挣脱不开那细细的鱼线,只能在那里徒劳的挣扎着。
“什么事情?”中年男人突然开口说道,却是不知道何时扁舟之外竟多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这老者悬空而立,却好似如履平地一般。能够不借助外力,如此轻松写意的悬空而立,这分明是金丹人仙才有的本事!
“飞宇少爷用万里传讯血魂术传回一条信息!”好似最为虔诚的信徒一般,老者恭敬的向中年男人说道。
泰山蹋而面不改色的中年男子眉头微皱,听到万里传讯血魂术后,在不见了原本的云淡风轻“走!”不见中年男人如何动作,那一叶扁舟徒然变成拇指大小,直接钻进了中年人的袖口之中,两人犹如一道劲风一般,直接消失在了湖面之上。
青黑色的琉璃瓦片密密的覆盖在四角微翘的屋顶之上,这种与如今大梁方方正正的建筑风格迥异的建筑,乃是前朝的风格,八百年前大梁异军突起,不过数年之间便取代了原本的普国,这种前朝的建筑风格如今在大梁境内几乎绝迹,只是没想到在这里还保存的如此完好。
明黄的宝幢遍布在祭台的四周,九九八十一颗宝珠镶嵌在祭台之上,祭台上雕琢了无数身穿古怪衣袍的之人,或是打坐,或是演武,或是祈祷,千姿百态各不相同,祭台正中间一面巨大的铜镜正焕发出缕缕血光,这正是黑家专门用于传讯的祭台。
一只竖眼徒然出现在那中年男人的眉心之处,那竖眼似是纯金铸造而成一般,通体焕发出灿灿的金光,黝黑的瞳孔似乎带着无尽的洞察力,能够探查世间一切一般,隐隐散发出一种名叫危险的东西。
竖眼在祭台上一照,顿时梵唱之声大起,似乎有无数人在诵经朝拜一般,却与如今血海神殿传下的经典不同。
“死!死!死!萧家小贼联合强人劫我黑家商队,给本少爷通通杀光!杀!杀!杀!”黑飞宇那狰狞的面孔似乎要破镜而出一般,愤怒的声音在整个大殿之中不断的回荡,言语之中似有冲天之怨!
“好!好!好!”一连三个好字,却好似一柄重锤一般,狠狠的敲击在身后老者的胸口之下,一缕带着苒苒金色的血液缓缓的从老者的嘴角溢出,将老者的衣襟打湿,但老者却好似未曾察觉一般,只是紧紧的盯着那祭台打量,似乎那祭台之上拥有着惊天的秘密一般。
“好个泼道!好个萧家,当真以为我黑家是这么好惹的么!”似明王之怒,中年男人的语气之中散发出一股浓重的煞气,整屋的宝幢被吹动的猎猎作响,原本庄严的屋内顿时变得好似鬼蜮一般。
“尊主,那飞宇少爷?”白须老者这才缓缓的从那祭台之上移开眼神,恭敬的看着中年男人,这白须老者跟随中年男人已历百载,在他的记忆之中,让中年男人如此愤怒的事情,似乎只有过两次,而前两次这样招惹事端的祸源,怕是如今骨头都能用来敲鼓了吧?
中年男人在一次陷入了沉默之中,白须老者也不着急,就这么恭敬的等着中年男人的回答,似他们这般的存在,时间自然是大把的,大殿之中一时间又陷入了沉默,只余下那些宝幢偶尔扇动发出的声音。
“文山,你跟着我也有百多年了吧?”中年男人突然说道。
白须老者越发的恭敬,声音之中带着许些回忆和唏嘘之声“老奴跟着尊主怕不是百年又七了!”
“是呀,转眼百年都过去了,怕是这世间都将我们这些老东西遗忘了吧?想当年,你莫文山的名字可是响遍整个拓拔域的!现在想想留给我们的时日却也不多了,既然如此,不若我们在疯狂一把?”虽是询问,但语气之中却带着一股毋庸置疑的味道。
莫文山,百年之前惑乱拓拔域,几以一人之力搅的整个拓拔域不宁,血海神殿派出四大法王才将惑乱镇压,莫文山也从此不知所踪,只是没想到百年之前的搅动八方风云的人物,如今为何竟然以奴仆自居!
莫文山原本佝偻的身体逐渐挺直,随着腰杆挺直一股浓烈的锋芒透体而出,似乎要将房顶掀翻一般,“既然尊主依然下了决定,那又有什么好顾虑的呢!”
“通传下去,召集四大护法跟我去宁慷州走一遭,你带着八贤前往清蒙山接回飞宇少爷,飞宇少爷还未曾陨落,不惜一切代价也要给我救回来!至于那些人就通通打入十八层地狱吧!”
。。。。。。
第26章 俗套的故事()
并不浓烈的日头懒洋洋的趴在半空,似乎还未睡醒一般,山间的小道上松散着行进着百十位汉子,俱是持刀弄枪之辈,看那一脸的悍气,寻常的游侠儿和采药人是有多远便躲多远。
一行人正是进山已经日余的郁古等人,这里还属于清蒙山的外围,是以他们也并不如何小心谨慎犹如春游一般懒散,有些有兴致的甚至离开队伍去打几只野味,休息的时候也好打打牙祭,一但进入了清蒙山的深处那便只剩下,谨慎、谨慎、在谨慎了,清蒙山深处那怕一只虫蚁也可能要了他们的性命,那个时候可就没有现在这般逍遥了!
李云紧紧的跟在郁古的身后,这清蒙山虽然不是第一次来,但如此深入对他来说还属首次,对于他小小的年纪来说,原来这清蒙山中还有这么多新奇的东西,不断东张西望的瞧着四周,时不时追问一句。
“哈哈,我们清蒙山未来的第一条好汉还是个勤学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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