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笑眯眯的任江流还是副好脾气模样:“你骂我蠢货还不是一样?”
任江流顿时一个头三个大,连忙凝神控制两具分身,而随着他神识再度集中,两具分身也变得一动不动毫无感情。
任江流长舒一口气,缓缓睁开眼,那碧绿的液体此时早已变得清澈,就宛如普通的洗澡水。
两年间,在龟山中和巨猿捕猎其他妖兽,采集药草淬体,任江流的身体坚韧度早已经远超常人。
虽然此时他不过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但要论力量之大,周遭没有一个妖兽敢说自己能稳胜他。
从大桶中跳了出来,任江流缓缓捏捏拳头,自言自语道:“嗯,力量又长进了不少,看来这火龙草和鬣蜥兽的内丹搭配,确实能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
说完,从贴身衣袋中掏出一把颜色各异的石子清点起来“十五、六十、唔,已经有六十八块高阶妖兽的内丹了。”
这时巨猿风风火火闯了进来:“大哥,不···不好了!”
任江流一边懒懒的穿衣服一边说道:“又怎么了,那长虫想睡了你还是想吃了我?”
巨猿抓抓头,说道:“倒不是蛇精,是有人闯进来了!”
任江流没好气的说:“妖怪你都不怕,人闯进来算什么大事。”
那头巨猿急道:“可她们往后山那头豹子的领地去了!”
任江流一听,嗤笑一声:“那就让他们去,反正我两也打不过骚豹子,正好让他今天吃饱了不闹事。”
巨猿憨憨一笑:“只怕没那么简单,那两人装束不凡,看起来像是修道之人。”
听到“修道之人”四个字,任江流心中一动,对巨猿说道:“走,大壮,那就去瞧瞧,不过你可别乱来,我们坐山观虎斗!”
说完也不等巨猿反应,“蹭”的一下跳到巨猿背上,巨猿四肢着地,脚下生风的往后山去了。
不大一会儿功夫,任江流就到了后山密林中,眼前参天巨木莽莽苍苍连成一片,将阳光都挡在了林外。
此刻在这光线昏暗的密林中,安静到令人感到诡异,任江流和巨猿轻手轻脚走在林中,目光警惕的望着四周。
越过前方的小山丘,开阔的凹地在二人面前展开。
只见开阔地上一个红衣少女正手执三尺青锋,与那头周身燃着火焰的巨豹缠斗。
任江流凝神看了几眼,不屑的说道:“大壮,不是我说你啊,就这种水平你也好意思大呼小叫?”
然后又仿佛明白了什么似的“难道你看上这妞了?”
大壮还未开口反驳,就被任江流摸着下巴打断:“嗯,这妞确实不错,盘子亮脸蛋俏,倒是配我兄弟,就算放到极乐舫里也不输我几个娘亲,大壮你倒是好眼光!”
说话间,那红衣少女已经是左绌右支,艰难支撑,眼看就要丧生在火焰豹的抓下了。
任江流叹了口气,说道:“唉,别瞎站着了,救人吧!再不出手你媳妇儿可就没了!”
大壮白了任江流一眼,瓮声道:“才不是我媳妇,老规矩,你小心点啊!”
说完四肢用力,几步就绕到火焰豹身后,一伸手就揪住了它的尾巴。
只听“嗖”的一声,那头重达千斤的火焰豹就这么随手被他抛向任江流。
任江流见那头巨豹飞过来,不慌不忙的伸个懒腰,然后助跑两步,凌空高高跃起,一脚便将其踢飞。
尽管这点小打小闹根本伤不了那头火焰豹,但还是让它狼狈的滚到了地上。
火焰豹遭到这一击,狂怒无比,强壮的后腿猛地一蹬,撇下少女就向任江流扑了过去。
“小心!”
巨猿和那红衣少女同时喊道。
任江流没想到这畜生反应这么剧烈,咬咬牙,心道“妈的,看来瞒不住了,要施展出来了!”
正当任江流准备将两具分身从识海内释放时,远处传来“嗖,嗖”的破风声,那头火焰豹眼见就要扑到任江流身上,却在一步之遥的时候软绵绵倒地不起。
任江流见火焰豹就这么挂掉,也是微微愣神,抬头向前看去,顿时鼻血横流,春心荡漾。
只见半空里一个高挑的女子手拿强弓,正冷冷望着火焰豹的尸体。
那女子眸带冷光,面若桃花,凹凸有致的身上仅仅披着一缕薄薄的轻纱,一双诱人的大长腿洁白无比,腿上还滴着水珠,头发也湿漉漉的盘了个髻,显然刚刚在洗澡。
这番引人遐想的画面自然对任江流造成不小冲击,他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双大白腿,情不自禁的感慨:“真他娘的白啊!”
末了又加一句:“又长又白!”
那女子皱着眉头看了他一眼,缓缓道:“看够了吗?”
任江流不假思索脱口而出:“没看够!”
那女子正要发作,任江流嘿嘿一笑,满脸是一副贱兮兮的模样:“那个···你能不能先下来,这会风大,万一看到不该看的你岂不是要杀我灭口?”
女子低头看着随风飘动的薄纱和腿部若隐若现的春色,双颊飞霞,缓缓落到地上。
红衣女子和巨猿分别奔向二人,巨猿伸出巨掌将任江流全身上下摸了个遍,连声问他有没有事,而那个红衣女子叽叽咯咯说个不停。
看到冷面女伸手从香包中拿出一件长裙,挥手间就套到自己身上,任江流则一脸艳羡的看着那个香包——传说中的乾坤袋。
冷面女见到此景,犹豫半晌,向任江流招手道:“你过来。”
任江流不明就里的走过去,那冷面女伸手解下乾坤袋,递给任江流:“多谢你救我小师妹之恩,这个你喜欢就拿去吧。”
面对递过来的乾坤袋,任江流毫不客气的拿在手中,只见那乾坤袋做工精良,材质上佳,袋面上绣着一个“凤”字。
看到任江流盯着那个字看个不停,红衣少女笑着说道:“上官师姐芳名凤舞,这乾坤袋就是她亲手绣的,你可有福气,宗门内不知多少年轻弟子盼着哪怕能和上官师姐说句话。”
上官凤舞道:“玲珑,别多话!”玲珑吐舌扮个鬼脸,对任江流说道:“我叫陆玲珑,你呢?”
任江流见她天真烂漫,有心逗她,便装作老实的样子说道:“俺姓倪,总来这里打点野味,附近十里八村的老乡都叫俺倪打野。”
说完使劲冲着欲言又止的大壮打眼色。
哪成想陆玲珑早就注意到他眼珠乱转,低头思索片刻后便怒道:“你这人,怎么凭空占人便宜,我还是你姑奶奶呢!”
见小伎俩被拆穿,任江流也不着恼,笑嘻嘻的说:“既然如此,那姑奶奶您忙,小的先告退了。”
陆玲珑见他年纪轻轻,说话风趣,又不像宗里那些师兄弟一般总像苍蝇一样缠着自己,心中颇为不舍,迟疑着开口道:“嗯,你要不要跟我去纯阳宗?现在正是宗内招收弟子的时候,你要跟我去的话,我可以给药田的管事师伯推荐你。”
任江流初闻“纯阳宗”三个字时心中一凛,又听到陆玲珑说推荐他去药田云云更是不忿,心道:“好哇,你纯阳宗果然还是这个德行,我救你一命,你却想拿我当个打杂的,既然你这么说了,正好是我报仇的契机。”
但他表面仍是不动声色,笑着说道:“久闻纯阳宗里都是些神仙,我还不信,如今见到两位仙女,才知此言不虚,我听说书人讲过,纯阳宗有位少侠叫什么‘纯阳铁树’?”
陆玲珑脸上露出一丝得色,笑道:“什么‘纯阳铁树’,这般难听,那叫‘纯阳玉树’,是我哥哥呢!”
听到这番话,任江流眼中掠过一丝杀机,眼角瞄向身边的上官凤舞,又很好的掩饰下去,开口道:“对对对!正是正是!既然如此,那两位仙女请稍等,我收拾收拾便来。”
陆玲珑正要答应,呆在一旁的上官凤舞不耐道:“师妹,此番陪你下山历练,时日已不多,要是错过归期,执法堂的长老该责罚你了。我们先行一步,这位小兄弟如果有意就来纯阳宗,报我名号即可。”
说罢也不给陆玲珑说话的机会,径自祭出法器,拉着她离去。
那陆玲珑满眼不舍,在空中仍然大呼:“你一定来啊!”
任江流望着二人离去的方向久久不语,直到大壮伸手拍他的小脑袋时,他才攥着拳头说道:
“大壮,以后你照顾好母亲,我要去办一件事!”
大壮迷茫的问道:“去哪儿办?”
“纯阳宗!”
第四章。入宗()
纯阳出神仙,浩荡一千年!
此时任江流正静静的站在闻名天下的纯阳宗山门外的广场之中,抬头望着那块御赐的石碑。
唯我纯阳!
龙飞凤舞的四个大字昭示着纯阳宗地位不凡,碑旁摆着一张梨木桌,桌前排着长长的队伍,排着队的人们也是议论纷纷。
“啧啧,看看这气派,不愧是天下第一宗!”
“对呀,这才是名门正宗的气魄!”
“别说了,轮到你了。”
听着周遭一片阿谀之词,任江流心中冷笑:唯我纯阳?好大的口气!
正在任江流发呆之时,前面那个负责收徒的纯阳弟子不耐烦道:“喂,发什么愣呢,到你了!”
排在任江流前面的少年赶忙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躬身道:“是是是,小的我
初来乍到,骤然见到这场面,心中···”
“行了行了!”那纯阳弟子是一个木着脸的痩道士,一挥手毫不客气的打断了少年的喋喋不休。
“何人荐你来拜师?”
“没人推荐,但是···”
“出自哪家名门?”
“道爷说笑了,我家三代贫农···”
“可有珍宝献上?”
“有有有!这是我前些日子从山里挖出来的野参!”
那木脸道人快速的问完三个问题,上下打量了少年一番,伸手递给他一个木牌:“外门膳堂弟子,现在一旁等着,待会自有人接引你去。”
周围听到这话的少年们都哄然笑出声来,而那少年则红着脸躲到一旁。
任江流拽着身前的排队的人问道:“他们笑什么?”
前面那少年望着任江流笑道:“小兄弟你有所不知,纯阳宗弟子分内外二门,内门弟子分天、地、玄、黄四阶,品阶越高就越受器重,修炼资源也是越多,而外门弟子与其说是来修炼的,还不如说是打杂的!”
任江流听到这番话,说道:“既然如此,刚刚那家伙干嘛不下山去?”
“下山?你当外门也是那般好进?进了外门虽然做些打杂的事,但也是有修行资格的,等到一年期满,若是修炼到通脉的境地,就可以晋升为‘黄’字号内门弟子。”
“通脉?”任江流好奇道。
那少年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望着他:“你不会连这都不知道吧?”
任江流眼珠一转,正色道:“我自然是知道,不过好奇你知道的如此详细罢了,你且说来听听,我看看你说的对不对。”
少年不虞有诈,将自己所知道的合盘托出:“纯阳宗是道门,正好我有位小叔在铁剑门修炼,曾对我说起过道门的修炼。前期修炼除了通脉,共有炼气、凝神、筑基、金丹、元婴六境,每个境地又分六层,所以共有三十六重,正所谓‘逍遥共有六种境,无为又含三六重···”
他还要再说,前面木脸道士催促道:“说你呢!快点过来,别磨磨唧唧的!”
那少年对任江流眼神示意后,走到木脸道士面前。
“何人荐你来拜师?”木脸道士头也不抬的问。
“有铁剑门持叶长老荐贴。”少年恭恭敬敬的将荐贴递上。
“哦,持叶长老。唔,你是谢家子弟?谢观应?莫不是谢将军的小儿子?”木脸道人脸色终于有了一丝变化。
谢观应笑道:“正是,没想到区区贱名师兄居然有所耳闻。”
木脸道人挤出一丝生硬的笑容:“叫我郑经波便可,我与你大哥关系颇佳,师兄什么的可使不得。”
虽然郑经波如此说了,但谢观应并不是不识趣的人,仍然老老实实道:“如此就有劳郑师兄了。”
郑经波脸上闪过一抹赞赏之色,递出一个铜牌:“内门玄字号弟子,谢师弟先去旁边稍适休息吧。”
队列中其他等待拜师的少年均是一眼艳羡的望着谢观应,而这时也终于轮到了任江流。
方才郑经波看到任江流与谢观应聊得投机,又见他虽然年少,衣着朴素,但也生的仪表堂堂,所以倒也颇为客气。
任江流不等他开口便自己说道:“小子名叫任江流,并没有荐书推荐,也不是哪家名门,不过师兄···”
边说边将手中的三颗高阶妖兽内丹塞向郑经波手中,郑经波环顾四周,压低声音道:“任师弟,这怎么使得···”
任江流见他改口,心道有门,笑眯眯的将他假意搪塞的双手摁住“郑师兄辛苦半天,这点规矩我自然是懂得。”
郑经波露出一个“你懂得”的笑容,拿出一块铁牌:“内门黄字号弟子,任师弟去旁边排队吧。”
见事情已经妥帖,任江流正要接过铁牌时,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
“且住!”
一个威严的身影排众而出,冷冷的扫视左右,每个与他目光相触的人都低下头去,不敢直视,那双精光内敛的眼睛仿佛能看穿人内心一般。
郑经波见此现象,大吃一惊,忙站起来道:“苍松师伯,您怎么。”
苍松子看也不看他,直视着任江流,开口道:“何人荐你来拜师?”
任江流迎着目光毫不畏惧道:“没有!”
“出自哪家名门?”苍松子再问。
“一介白衣!”任江流大声道。
“可有珍宝献上?”苍松子目光转冷。
任江流撇嘴道:“并无珍宝献上!”
一旁的郑经波听他如此回答,心中的石头落地,连忙打圆场道:“苍松师伯,这位小兄弟体质尚佳,所以我···”
苍松子终于回头看他一眼,而郑经波则羞愧的低下头,仿佛心事被拆穿一般。
“没有荐贴,资质平庸;非出名门,来历不明;不献珍宝,家室贫穷!体质?你当我纯阳宗是扛大包的吗?”苍松子朗声道。
说完看了任江流两眼,惋惜道:“小小年级,已经如此世故,牌子收回来,下山去吧。”
任江流听到这老道罗里吧嗦将自己贬得一文不值,顿时心一横,撕破脸皮破口大骂道:“我把你个驴草的老杂毛,小爷我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一枝梨花压海棠,你居然瞎了狗眼要赶小爷走!小爷我还不稀罕呢!”
苍松子对他的污言秽语恍若未闻,只是目光空洞,怔怔的望着一处空地,仿佛在想什么心事。
不多一会,他反复将任江流看了几遍,说道:“给他块木牌,留在外门吧!”
说完也不做停留,径自快步离开,就像从头到尾没听到任江流骂他的话一样。
任江流还未反应过来,郑经波就陪笑着将三颗内丹和一块木牌递了过来:“任师弟,对不住了啊,真没帮上什么忙,还连累你得罪了苍松师伯。”
任江流见他依依不舍的模样心中好笑,大手一挥,大方道:“什么话!区区心意,郑师兄尽管拿去!”
见他如此大方,郑经波也毫不客气:“既然如此,那我就不见外了。”说罢又压低声音在任江流耳边道:“一年后任师弟要是需要那破立丹,尽管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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