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我的推导之功。”
朱雀恍然大悟般地说道:“我说呢,以你的才智,还不到这个水平,你说和汪九成大哥谈过此事,难道还有人敢打他的主意?我记得他在兵器谱上的排名是第五。”
伏缨说道:“这倒不是,就算幕后之人想要接收各行各业暴利的营生,叫花子还是不会有人跟他抢的,只是被害之人中有几人是他的朋友,所以他比较关心罢了。”
朱雀有些怀疑地说道:“以混一帮的帮主朱二的身份,似乎不需要去做这些事啊。”
伏缨点了点头:“的确,所以事情才非常奇怪,不过,是不是混一帮所为,现在还得不出结论。”
朱雀说道:“最古怪的是,这个兵器谱的目的若是如此,那么那个排名第一的破晓剑又是什么来头呢?还是他只是故作神秘?而且他们排列的一些人,也没有什么行业的翘楚,或者是身家豪富之人,比如我朱雀,就没有插足什么经营。”
伏缨说道:“排名里怎会都是他的目标呢?必然有一些人是拿来作为掩饰的,难道这些人真的敢去找慕容寒山比划比划吗?”
朱雀听他提起慕容寒山,蓦地想起一事:“那幽灵山庄的白重影被排在第三,若是在他连成归一功以前,他的排名不至于到第三名,武功比他高的有的是,在他连成归一功以后,若非被纪重灵偷袭,可说他的武功近乎天下无敌,排名应该是在第一,而他和慕容寒山比试以后,受到偷袭,加上近些时日的养伤,或者能够排到第三也说不定,可是知道这些事情的人不多,他们怎么也会知道?”
第218章 风月剑()
伏缨说道:“知道慕容寒山和白重影比斗,而白重影遇袭受伤的人,除了你、我、刘苏儿和汪九成以外,还有纪重灵,以及幽灵山庄的人,幽灵山庄的人没有四处宣扬的可能,你我和刘苏儿以及汪九成都不是多嘴多舌的人,那么透露出这个排行的只有纪重灵了。难道幕后之人是她?”
朱雀摇了摇头:“她的目的最多就是做到幽灵山庄的庄主为止,至于放眼天下,对付这么多门派的大手笔,绝非她能做得出来,而且她哪里有这么多的精力呢?她若是有这种手段,幽灵山庄的庄主早就成为她的囊中之物了,何用躲躲藏藏,一直到现在也没有争过白重影呢?”
伏缨说道:“你把我说得糊涂了,若不是是她,那么是谁将这些事传扬出去的?”
朱雀说道:“说不定她和这兵器谱排行榜的幕后之人联起手来,利益交关之下,结成一种同盟也说不定,你别忘了,纪重灵也吸收了玄玉石中的内力,武功可不低,而奇怪的是,以他胜过汪九成的武功,排行榜上竟然没有她的名字,可见她绝对是脱不了干系,所以才做贼心虚地没有进入排行榜。”
伏缨打了个哈欠:“都是推测,也说不定是幽灵山庄里的人透露出来的,也说不定纪重灵是因为名声不响,所以没有排进兵器谱,谁知道呢?最重要的,就是找到这幕后的黑手,为认为混一帮绝对脱不了干系,只是想不通如果真是他们,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朱雀问道:“为何你会有这种想法?”
伏缨说道:“排行榜上没有混一帮的人,这本身就够奇怪的了,别的不说,就单说那个一指神丐郭百结,就不可能排不上字号,何况还有个冷月婆婆据说也加入了混一帮,但兵器谱上的排名里也没有她,你说奇怪不奇怪?”
朱雀说道:“确实奇怪,值得怀疑,这一年来没有听到皇后亡故的消息吧,说明朱二已经用带回去的玄玉石将她体内的不管是病还是毒,都给治好了,也说明在和华妃的争斗中,即使他没有占到上风,但只要皇后一天活着,就不能说他们落在下风,而朱二要确保母后的安危,只能待在宫里陪着皇后,又怎会再有精力去指挥混一帮的人做这种事呢?”
伏缨说道:“指挥别人做事,也不用自己动手,偿若他和纪重灵勾搭在一起,这些人都不是纪重灵的对手,再加上冷月婆婆和郭百结等人,他们下手杀死这些人,也没有什么不肯能,至于以他的目的,没有必要这样做,谁知道呢?你又非朱二,怎知他是怎么想的?不管是不是他干的,他现在总是身有嫌疑。”
朱雀说道:“不错,这件事确实又古怪,又充满了神秘之感,吸引了我的主意,对了你和燕七来找我,目的是什么呢?”
伏缨看了伊雪一眼,说道:“来看看朋友,哪有什么目的?”
朱雀知道他们希望自己也能陪着他们一起去调查这件事,他心中也非常想去,可是碍于伊雪不喜欢他再去做这些江湖之事,他内心争斗了半天,最后还是说道:“既然只是来看看我,那我可多谢了,对了,此事我虽然不能陪你们一起去调查,可是有刘苏儿小兄弟在着,你们调查的事情又都是同一件事,不妨一起去。”
伏缨虽然猜到朱雀不能陪他一起出去的结果,还是感到非常遗憾,可是他不敢在伊雪面前表现出来,只是对刘苏儿说道:“你这个榜上无名的小子,除了身负千年山浆的内力外,你还有什么本事?”
刘苏儿说道:“在伏缨大侠面前,哪有我刘苏儿的分,不过若是在调查中,有人胆敢来掳伏大侠的虎须,我倒可以帮你打发。”
伏缨对燕七说道:“我虽然没有帮你请得朱雀帮忙,可是这小子也不错,你去试试他的武功,看看是不是有资格和咱们走在一起?”
燕七看着只有十五六岁的刘苏儿说道:“伏兄说笑了……”
伏缨说道:“谁跟你开玩笑,你去和这小子比划比划,如果你赢了他,咱们便和他各走各路,自己查自己的,如果你输了,咱们就带上他,不至于让他成为咱们的累赘,说不定还能帮咱们出手,省下些力气。”
燕七说道:“既然如此,刘小兄,那就得罪了,咱们比划比划。”
他号称笛剑双绝,剑法当然非常高明,可是他对付刘苏儿时,用的却不是剑,而是他的玉笛,说明他根本没有将刘苏儿放在心上。他不知刘苏儿的经历,今次也是第一次见到他,看他年纪轻轻,就算打娘胎里开始练武,练得又都是武林绝学,可是时日即短,则内力也必不深厚,不可能是他燕七的对手。
两人来到院中空地,刘苏儿见他以玉笛做武器,知道他是看自己年少,没将自己放在心上,他尚且没有想明白伏缨让他和燕七相斗的目的,只觉得自己必须要好好表现,打赢了燕七才能跟着他俩一起去调查自己师兄慧性的死因。
有了这二人的陪同,总比江湖经验浅薄的自己更容易调查出结果来。
因为刘苏儿也不客气,抽出剑来,摆了个姿势,燕七自重身份,当然不会抢先出手,刘苏儿见他荣让,也不客气,剑尖在身子左侧划了一个弧线,然后折而向前,向燕七刺去。燕七手执玉笛,当做一柄剑,可是却不和刘苏儿的剑相交,以防损毁玉笛,玉笛围着刘苏儿的剑身转了个圈子,让刘苏儿看不出他要从哪个方向出剑,只觉自己上身的几个穴道都在他玉笛的笼罩之下,只好变招,剑身一抖,已幻化出数柄剑影,挡在这几个要穴之前,同时暗含反击之意。
燕七没想到他变招如此迅捷,也跟着变招,两人你来我往,很快各自使出了十多招,两人互有攻守,只是燕七顾忌玉笛,所以这十几招都因玉笛不敢和刘苏儿手中之剑相交,而错过了一些可以趁势出手的精妙招数,十多招下来,燕七心下暗暗叫苦,怎想得到这名少年的剑法如此严谨呢?
若说刘苏儿的剑法有多高明,倒也不见得,但通过一年多在少林寺跟着渡劫学武,将空正教给他的功夫中,其中的破绽和不足给都纠正过来,因此,他的出手,全是少林寺的正宗武功,而他所学最多的还是拳脚功夫,剑法只是一些寻常的少林剑法,可是剑上附着了他浑厚的内力,使得普通的剑法变得威力无穷。
终于,燕七一招不慎,被刘苏儿一剑削在玉笛一段,玉笛被削断了一点,这根玉笛是燕七随身携带之物,乃是用上好的和田玉精心雕刻而成,十分珍爱,哪知竟被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给损毁,他忍不住怒气冲塞心头,口中说道:“好小子,真有你的。”
刘苏儿后退一步,说道:“竟然削坏了前辈的乐器,实在抱歉。说完不知这样算不算自己胜了,他扭头看着伏缨,伏缨却面无表情,一声不出。刘苏儿知道这个比试还没有结束。”
果然,燕七丢掉玉笛,从背后缓缓抽出一柄细长的剑,说道:“你也不用抱歉,是我低估了你罢了,来吧,咱们继续比试。”
刘苏儿点了点头,使出一招达摩剑法,冲了上去。
这次燕七再无顾忌,剑法的精妙之处逐渐发挥出来,他手中的剑有个名目,叫做风月剑,此风月并非带有引申之意的风月,而是取自杜甫的诗句《吹笛》中:吹笛秋山风月清,谁家巧作断肠声。此中风月,就是风和月。本来他和人比斗以前,喜欢先吹奏一首笛曲,让对方情绪受到影响,然后再出风月剑,可是笛子给刘苏儿削断,他的笛音乱敌的精妙便无法发挥。
风月剑虽细,可是精钢打就,其中更是掺入了玄铁,不仅硬度很高,而且锋锐异常,燕七不仅不怕和对方的兵器相交,还试图去削断刘苏儿手中之剑,但几次双剑相交后,刘苏儿手中看似普通铁剑的剑刃上,竟然连豁口也没有。
燕七暗中猜测,难道这小子的剑里也掺入了玄铁?怎的削之不断?看来也不想是有玄铁的样子啊。
掺入玄铁的宝剑,剑身会有隐隐红纹,而刘苏儿手中的剑却没有一点异样。
刘苏儿手里的剑的确只是普通的铁剑,只是他将内力注入剑身,剑中附着了他的内力,因此燕七削之不断,燕七不知他内力深厚,所以猜不到此点。
燕七号称笛剑双绝,在兵器谱上排名第十二名绝非侥幸,毕竟就算排兵器谱之人另有目的,能够排到第十二名的,说明他本身的武功也是极高,剑法上比起初出茅庐的刘苏儿自然不可同日而语,可是刘苏儿能够苦苦支撑而不败,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少林剑法虽然粗陋,可是乃是少有的破绽不多的剑法之一,而且注重防守多过进攻,虽然燕七前后已经换过三套剑法,每种剑法都是精妙无比的剑法,但是刘苏儿来回就是达摩剑中的三十多招,竟将燕七的三套剑法全都挡住。
燕七渐渐感到不耐烦起来,自己成名已久,成名时这小子八成还没有出生,竟然能和自己缠斗这么久,在伏缨和朱雀眼中,自己不免有些名不副实,想到这里,他又换了一套剑法,这套剑法叫做飞沙剑法,能够发挥出他细剑之所长,用剑尖幻出风沙之意,让敌人在星点如沙的剑影下,看不到他真正的杀招在哪里,这已是他压箱底的剑法了。
第219章 途中大雨()
果然,飞沙剑法一出,立刻杀得刘苏儿左支右拙。
两人虽是只比高低,不分生死,但燕七飞沙剑法一出,有种收不住手的意味,刘苏儿狂使达摩剑,不再去分辨对方剑的来向,自顾自地使剑,狂乱中感到自己是在酷热的大漠风暴中行走,飞沙扑面,只有遮掩的份儿,哪还有前进一步的可能?
许多剑气透过他防守的空隙,划得他身上都是细细的血痕,虽然致命的杀招都被他挡住,但不致命位置的伤口也是火辣辣的疼痛,若非他内力惊人,一旦遇到剑气体内立生反应,伤口早就皮开肉绽了,饶是如此,也绝不好受,这种只能挨打不能还手的感觉,是刘苏儿从没有感受过的。
朱雀手中紧握剑柄,防止燕七收不住手时,真个将刘苏儿刺成重伤,却见燕七一声轻啸,人倒翻在两丈以外,剑又回到了他背上的剑鞘中,等他退走,刘苏儿这才敢停止舞剑,同时心下骇然,原来武功并非只有内力高强便行,细腻繁复的剑法一样可以弥补两人内力的落差。
伏缨问燕七:“这小子如何?能不能带着他一起去调查兵器谱一事?”
刘苏儿心中颓然,他显然输了,按照约定,两人不会带着自己去调查了。
可是燕七说道:这小子内力充沛已极,若非剑法所知太少,我说不定也会输在他手里,既然咱们的目的都是为了查明幕后的黑手,不如就一起行事吧,相互之间也能有个照应。
刘苏儿大喜,看着燕七的眼中,带着感激之意,他的江湖经验毕竟尚浅,若有两人在一旁指点,将会事半功倍。
其实伏缨也喜欢刘苏儿这少年,假若燕七不同意他跟着,他还会找别的理由,既然燕七如此说话,倒省了他一番口舌。
朱雀嘱托了三人,行事千万要小心,背后操纵这一切的人,绝不是好惹的,总之一定要量力而行,谨记打不过就逃的保命法门。
三人点了点头,告辞离去。伊雪来到朱雀身边,说道:“你是否也想跟着去看看?”
朱雀摇了摇头:“不想!我要在家中陪你。”
伊雪微微一笑:“名动天下的朱雀,何时变成了一个口是心非之人?”
朱雀喜欢去调查这中没有头绪的案子,并通过其中层层揭秘的过程,体会其中刺激和惊险的乐趣,但真如他岳父所言,那只是年轻人的事情了,他已经有了家,自己不能再随心所欲,偿若有了危险,也不是自己一个人的事,还有伊雪那无尽的担心,设身处地地想想,自己能放心伊雪去做这样危险的事么?答案肯定是,不能。既然如此,他又怎能让她为自己提心吊胆地等候呢?
朱雀摇了摇头,说道:“我是真心这么想的,而且现在这事也没有什么头绪,假若我知道了他们有了危险,说不定会帮他们一把,可是绝非会让自己置于危地,对了,你的兔子是不是该喂了?”
伊雪放下心事,经他提醒,立刻去看她养的兔子,朱雀心中暗叹了一声,将院子里的两张椅子搬回屋内,远方的天空堆积起了乌云,一场风雨将要到来。
伏缨和燕七以及刘苏儿三人离开了朱雀的家,刘苏儿问伏缨:“咱们要调查此事,该从何下手呢?”
伏缨说道:“自然从兵器谱上被害之人以及混一帮两方面来调查。”
刘苏儿问道:“两件事,哪件事在先,哪件事在后?”
伏缨反问道:“你知道混一帮的人在哪吗?当然是以调查被害之人为先,然后再等候机会,偿若在途中遇到混一帮的人,然后再同过他们进行调查。”
三人骑着马一边说话,一边向牵走着,燕七说道:“离这里最近的被害之人,就是常州府无锡县的竹叶门门主吴晓寒。”
伏缨讶然:“竹叶门一门主要以竹叶镖为武器,吴晓寒竟然也能入了兵器谱?”
燕七点了点头:“这兵器谱害人不浅,不仅有吴晓寒这样的人,甚至连云南的神针门门主是云照也被排了进去,这些人都是一方势力,可知这些幕后之人的野心不浅。”
伏缨说道:“我和吴晓寒不熟,不知他在无锡县有这什么经营?”
燕七说道:“此人号称吴百万,这太湖渔业水利,钱庄和药材,在无锡县,没有人比他做得更大了。”
刘苏儿打断了二人的谈话:“快下雨了,咱们先找个地方避避雨,等雨停了再走。”
此时已是初秋,距离中秋节不远,梅雨时节已过,想来这雨也不会下得太久,三人打马向前疾驰,转过几条泥尘乡道,在一片槐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