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面上露出几丝不快,打断他:“那几个人,都不在‘食月’了。”
沈凤鸣有点吃惊:“什么意思?”
“让人听出了来历,又有什么资格留在‘食月’。”三十冷冷道。
“你这就不大对了吧——还不都是因为紧张你。”沈凤鸣道,“你难道不是该庆幸,他们还顾你的死活?按这么说——你更没资格留在‘食月’,要不是你发病落到我手里——他们也不至于开口说话,叫我听出端倪。”
“‘食月’同‘黑竹’不一样,我也不必与你解释。”三十只道。
“这话越发无情无义,好歹——‘食月’落魄无着的时候,黑竹还收留了你这么久。”沈凤鸣笑了笑,“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提醒你——马斯死了这么久了,过去的也都过去了,但是将来的事,谁都说不准——夏琰只要这趟从青龙谷回去,一定很快会来找你,我不管曲重生予了你什么样的命令,你做事总还是留点余地,免得将一条通路,反走成了死路。”
三十轻轻嗤了一声。“我走什么路,还不消‘凤鸣’来费心。还是说——你其实——当真那么为夏琰着想?”
“我只是怕你抢了我的生意。”沈凤鸣笑道,“夏君超是我的生意,程方愈的性命我也想要,这两个人,劳你高抬贵手,明日都别动——也是为你好不是?作为交换——你们武林大会上若要玩别的把戏,我一概不插手。”
三十喟然:“好得很,我正嫌对付程方愈麻烦。那便有劳了。”
两个人没再多说什么,离开暗巷之后,便分道扬镳,各行其路。沈凤鸣走至客栈附近,两三个杂货郎挑着几乎卖空的担子,从一爿爿哄哄热闹的酒肆出来,虽冻得瑟缩着脖子却也心满意足。纵是这样的大府,遇着如此高朋满座的机会,也不是那么多。
这些灯火通明着的食坊店家,与那些志得意满的寻常百姓,总算令这黑暗无涯的深冬寒夜,还保留着一丝人的温度。可是——铅云低沉、波诡浪谲的建康,明日,又会比七百里外的那个地方,少一些算计与残忍吗?
沈凤鸣不知道。他推开门,绕过依旧嘈杂的客栈大堂,走向自己的客房。青龙教的旗帜已离开了,但夏琛还没休息——断裂了的两瓣玢玉,依旧扰乱着他的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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