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出生呐,媳妇儿怀孕五个月啦,嘿嘿,其实也不知道是小子还是丫头。”聂勇真逗,孩子还在娘肚里,他就一口一个儿子的叫上了。
“你不带这么重男轻女的大勇,女儿是男人前世的情人知道吗?”我对聂勇已经没什么陌生的感觉,看他又实在,跟他开起了玩笑。
“嗨,我吧,不是重男轻女,可是这世道,小姑娘不好混呐,要是个小子,从小我就训练他!男孩儿天生力大,以后也容易生存。”聂勇想得其实也挺长远。
“你和媳妇要孩子也够晚的。”我理解聂勇的想法,接着说。“我还以为你家孩子得十来岁呢,我们家要孩子就够晚的了,我儿子刚三岁。”
“其实吧,这个媳妇,是末世后在一起的。我原来单身,光搞事业了。”聂勇笑了笑,怪不得。
“这里面一定有个凄美的爱情故事,英雄救下了处于危难之中的美女,美女瞬间爱上了英雄,从此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然后,就有了已经五个月的小家伙。”念念调皮的凑过来说道。
聂勇嘿嘿乐了,“这妹子不是咱东北的吧?口音咋听着象南方人呢?”
“我就是大家要陪同去汕头寻亲的广东小媳妇,这是我老公吖进。”念念扯过吖进自我介绍道。
聂勇拍了吖进肩膀一下,“哥们,你行啊,我们这么多老乡陪你俩回老家省亲,出生入死的,交情可不浅呐。”
吖进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罗汉一搂他肩膀,“啥南方北方的,我们现在就是一家子。是吧好基友?”
吖进笑着捶了罗汉一拳,“你的好基友是小美,你背着他找新基友,这样真的好么?”
“哎哟,小子现在嘴巴越来越油了,不过我喜欢。”罗汉猥琐的掐住吖进的脸颊,“吖进你肥皂掉了。”
“嘿!别打我老公主意,你还想不想我们帮你跟吴姐姐说好话了?”念念不客气的将罗汉的大脸推开,把吖进抢了回去。
聂勇看着他们几个闹腾笑得哈哈的,连连说,“好久没这么开心了,好久没这么乐呵了。”
“讲讲你的爱情故事呗?”几个小姑娘缠上了聂勇。
“其实也没啥,我媳妇是广西人,末世的时候正好跟朋友来我的度假村玩,她朋友变异了追着她咬,我当着她的面,把她的闺蜜拿大铁锹给削了。”这段情史听着怎么怪怪的……
“她当场就哭喊着非你不嫁了吗?”唐晓又笑嘻嘻的问。
“哈哈,哪有,她有好一阵子挺害怕我的,大概拿我当冷血的杀人犯了吧。”聂勇乐了起来。
“说真的,现在我最怀念的是东北的啤酒,够劲!南方的啤酒喝着象水似的,可惜现在连淡啤酒也喝不着了,妈的。”聂勇咂巴着嘴遗憾的说。
“别啊兄弟,你这么一说把我的馋虫也勾出来了。我也好那口儿,啤酒啊,比啥酒喝着都爽!妹的,等末世一过去,我第一个开个啤酒厂,天天泡在啤酒里洗澡!”罗汉也巴嗒起嘴,这两馋鬼。
“你最好泡冰镇啤酒里,大熊,那样更够劲。”祝红半天没吱声,也憋不住了。“哥们你哪的?”聂勇问祝红。“我辽宁的,你混得真不错,还组了个末世小队,自成一统。”祝红回答。
“只要是东北人,我看着就亲,我好久没下厨了,今晚我亲自给老乡们做几个家乡菜,咱们喝点儿。没有啤酒,只有一些我们自己酿的米酒,味道也可以。”聂勇心情大好。
“是酒是行!在兄弟这感觉特放松,你不知道前几天我们过得那叫一个狼狈,看着外头跟猴子似的小妮子没?她叫星星,来头可不小,我给你讲……”罗汉的话匣子一打开就收不住了。
晚餐时,我们的桌子上出现了地三鲜,锅包肉,鱼香肉丝,老虎菜,熘肉段,烧茄子,还有道黑白菜,这些菜令我顿时有一种穿越感,似乎瞬间回到了东北的小饭馆中。
聂勇端着最后一道小鸡炖蘑菇上桌时,手里还拖着位俊俏的孕妇,不用说,那肯定是他当初救下的媳妇儿,她姓石,小名阿芳,长得细眉细眼秀秀气气的,虽然人瘦,但比较显怀,穿着件宽大的孕妇裙,双手爱惜的放在微圆的腹部上。
阿芳比较内向,不大说话,但很爱笑,与豪气的聂勇站在一起真有些美女野兽之感,我们连忙扶着阿芳坐下,她笑着摆手说不用不用,我没那么娇气。
聂勇扯下身上的大围裙刚要坐,忽然一拍手,“我咋这么不讲究?八个菜没有汤,这扯不扯,你们先吃着,我去弄个紫菜蛋花汤,怎么着也得凑个八菜一汤啊。”
“哎哥们,这啥时候还讲究那些?你别走,你走了谁陪我喝酒啊。”罗汉一把将聂勇扯住,说啥也不放人,聂勇无奈只好坐下。
这顿饭太香了!连我们女生每人都吃了两碗米饭,没办法,好吃得停不住啊
☆、第一百七十六章 两位孕妈妈
聂勇这里酿的米酒比较辣,与老张家酿的不太一样,所以只有男人们跟他喝,我们就算了,唐晓又的酒量似乎练出来了,我至今还记得当初张老爷子让小伙子们陪他喝酒时,他的苦瓜脸,那时他的酒量还不如我,可现在,他捏着鼻子也能干好几杯辛辣的米酒了,而且喝完还木有事。
席间阿芳悄悄离席,我以为她去如厕,孕妇尿频这个事我最清楚,没想到她是跑到厨房做了个汤端上来,这把我们给感动得,一挺着肚子的孕妇给我们做汤啊!这小女子真是贤惠之极!聂勇又是心疼又是骄傲,夫妻俩的感情之深可见一斑。
这个夜晚大概是我们这些天睡得最踏实的一晚,身处安全之环境,不再担心会有丧尸或变态偷袭,多么安心。
第二日,聂勇就张罗去钱镇找挖机和铲车帮我们清路,这是为我们忙活的,我们的伙伴肯定不会坐享其成,男人们跟着聂勇一起去钱镇了,我们女人则留在度假村里休息。
阿芳领着我们在度假村里转悠了一大圈,我们也参观到了畜养区,那确实是后接出来的独院,只是在原来的大院中若不仔细看发现不了,内墙上开了个门通向家畜区,一些装草料的大筐和小三轮车挡在门口,难怪冷不丁没发现那后面还有个门。
后接的院子围墙更高,而且没有外门,整个就是个封死的空间,墙头还埋了不少尖锐的碎玻璃,那是过去重要单位的防贼措施,可这玩意能挡住丧尸才怪。
进了木门是一条直直的通道,家畜们就住在两旁搭建的棚子里,先是鸡鸭等小家禽,然后是羊圈,猪圈,最后是牛棚。
家畜区动物的味道太大,阿芳才介绍一半就呕起来,我们急忙扶着她回到大院里,她现在可不就是妊娠反应最剧烈的月份么,一点味儿不对头就会恶心。
“没事,我其实最怕的是香味,”阿芳呼吸到新鲜空气感觉好多了,见我们满脸歉意,反过来安慰我们,“我平时没事还过来喂它们哩,要是受不得这味,我也不会领你们进去玩了。”
“你说你讨厌香味?”我笑起来,“咱们俩怀孕时一样啊,我那时的鼻子象精神病一般,敏感到能闻到被单上的洗衣液味,还有洗发水沐浴露这些香味,统统闻不得,闻了就想吐,不,是真吐!”
阿芳看着我呀的一声,“我还以为就自己这样哩,原来真有人和我一样的。我现在任何香皂也用不得,闻到就会吐出来,难受得很,只能用清水。”
我歪头看着她,“阿芳,你喜欢男孩子还是女孩子?”
阿芳有点害羞,“大勇喜欢男孩,我也希望是个健壮的男孩子,不过如果是个女孩子,我们也会好好爱她的。”
“我当时对香味排斥到极点,我妈就说,我肚里的可能是个臭小子,所以受不了香味,当然,这只是老人家的臆测哈,不过后来也确实生了个臭小子。当然这种臆测没什么科学根据啦。”我回忆着,当时老妈就肯定的说,我必然会生个男孩,没想到真说中了。
我并不想误导阿芳,只不过女人之间对这些话题有着天生的热衷而已。
“啊呀,那阿慧肚里的宝宝可能会是个女孩子呢,她肚子已经七个月了,从开始到现在也不排斥香味,就是闻不得臭味,和我正好相反。”原来度假村里的准妈妈不止阿芳一个呢。
“本来我们俩搭个伴,也有得聊,可我现在不敢去她的房间,太香了,她还爱闻香水,每天在卧室喷洒,我闻到会吐死的。”阿芳苦着脸说。
我也非常惊讶,我怀孕的时候,家里几大瓶香水,送人的送人,或者干脆用盒子封起来塞进抽屉,总之连看我都看不了,谁能理解看一眼香水瓶子就会呕吐的悲催孕妇?这会听到有孕妇钟爱香味,我佩服得五体投地!
“每个人体质不同,怀孕时的反应差距也大,正常啦。”我最后总结说。
“她倒经常来找我聊,可她一身香喷喷,靠近我,我先吐了,唉,好尴尬。”阿芳叹气。
整个避难所,就两孕妇,本该彼此陪伴,交换心得,因为一个香味弄得其中一个还得躲着另外一个,也挺有意思。
“哎唷,阿慧来了。”正说着,阿芳指着后楼拐角处说,可不是,一个比阿芳看着圆润多的准妈妈正晃悠着走了过来。
“阿芳,你怎么又跑这里来了?好臭的!”阿慧轻轻扇着鼻翼前的空气,抱怨道。
阿慧人没到,香气已经扑到,如果我的记忆没出问题,她喷的香水是蓝色牛仔,这味道我也喜欢,曾经有个青涩的小男生,同学出国给他带回一小瓶,他当作礼物郑重的送给我,那味道陪伴了我的青春好几年。
“咳咳……”阿芳却受不了,连忙站到上风口,阿慧笑嘻嘻的说,“阿芳,我今天换了男士香水,味道没那么甜腻,你也闻不了么?”
阿芳嗔怪的说,“是香味就不行,朵朵姐说,我肚里可能是个男宝,男孩子有几个喜欢香喷喷的。”
阿慧一听高兴的看着我,“那我这么喜欢香味,我会生个漂亮的女孩子吧?”
我汗如雨下,刚才不过是闲聊,当初我痛恨香味生个男孩百分之九十是凑巧,哪里成权威了,连忙摆手,“我那是瞎说的,千万别当真,说着玩说着玩哈。”
不过阿慧却情绪高涨,“我最喜欢小女孩了,我要把她打扮成小公主,她爸为我搜罗回来的香水化妆品,我都送给她。”
一群或已经当了妈妈或是准妈妈的女人,凑在一块聊的话题就不会离开小孩子,我见阿慧的肚皮已经很大,想到她都七个月了,便关心的问道,“每天坚持运动吗?顺产的话妈妈不能太懒哟。”
一提这个,阿慧便哭丧起脸来,“好烦哟,不想顺产,要是还有医院能做剖腹产就好了。”
我巨同情阿慧,作为当初是剖腹产的我来说,这一生确实没体会过那种相当于断掉四十根骨头的顶级疼痛,末世以后我一直都庆幸帅帅是医学健全的时候生的,虽然麻药过后的宫缩针也很要命,可跟顺产那时的痛苦比,估计程度轻多了。
“我们不顺产又能怎么办?阿慧你加油吧,你都七个月了,平时很少运动,那是不行的。”阿芳劝道。
“我肚子重,一走路就腰疼嘛,只有靠在床上最舒服了。”阿慧无奈的回答。
我在旁边听着,忽然觉得阿慧蛮危险的,忍不住又问,“你们这里有没有医生?产科医生?助产士什么的也行。”
两位准妈妈摇摇头,“没有,我们这里一个在医院工作的人都没有。”
“那,你们生孩子的时候岂不是一个专业人士也不在场?”我脑海中浮现洛莉的惨死,不行,那太可怕了。
“靠命和运气罗。”阿慧摸了摸圆圆的肚子,“还能怎么办?”
我暗自算了算,从这里到成都,路途不算近但也不远,研究所优越的医疗条件,能保证孕妈妈顺产出现问题时及时手术,生孩子等于跑地狱门口晃一圈,没有医生在侧,太不靠谱了。
阿芳月份还小,阿慧已经七个月了,七个月还好,进入八月份才算进入危险期,嗯,这一个月我们怎么也会往回赶,到时候把阿慧和阿芳都带回成都,来得及。
我将建议向她俩提了,两位准妈妈有些犹豫,我想她们对外界不太信得过,也不多说,只让她俩自己回去跟老公商量再作决定,就算她们想去,也得等我们从南澳岛回来捎着她们,不用急在一时。
聂勇他们从钱镇开回一台挖掘机和两台铲车,开回来容易,可除了一位叫阿凡的年轻人会操作这些工程车,别人还真不会,阿凡紧急培训了另外几个小伙子,演练了一天后,他们就浩浩荡荡的向着度假村后道杀去,打算清路了。
我们也开着车跟了过去查看情况,发现那真是无法逾越的一段路,不仅是泥土,碎石,还有一些较大的石头和连根拨起的树横在路面,别说开车,就是骑马也难以通过。
而人类面对大自然虽渺小如蝼蚁,但有着愚公移山的精神,挖掘机爬上崎岖的路面,狠狠的挖了下去,将挖起的泥石扣向路面右侧的斜坡,斜坡上是片树林,正常来说,清理泥石流不该这样子,而是要由大卡车把泥沙碎石运走,以免破坏植被,而现在我们只能这样粗糙作业,将路面清理出来再说。
挖掘机将大块泥石,挖起抛堆,铲车则为挖掘机善后,清理碎渣散土,看样子,我们最少得等个一星期,这段路面才能畅通了。
挖掘机从厚厚的泥石中挖起的不止是泥土沙石,还有丧尸残破的身躯,变态的是它们大多没死,活埋可杀不死它们!这会从土里被挖出来,灰头土脸的挣扎着,还想扑人吃呢,阿凡熟练的用挖掘机的大挖斗将丧尸们断为两截,甚至精确到把它们的头刨掉,然后把它们的死体和泥石一起抛向斜坡,呃,看着也怪残忍吓人的。
☆、第一百七十七章 突然的降温
折腾了一整天,也只是清理出一小段路来,除了开工程车的几人,其他人实在帮不上什么忙,大多在旁负责警戒,将突然冒出来不长眼的丧尸给解决掉。
即使如此,晚上大家还是觉得有些疲倦,吃过晚餐没多聊,各自回房休息。
晚餐时我单独对聂勇说了回程时想将阿芳和阿慧接到成都研究所待产的事,聂勇很惊喜,他本是出于一腔乡情热血对我们出手帮忙,自己都没想到这么快就得到了回报,当然去成都肯定要两对夫妻同行,阿慧老公在度假村不管事,倒是随时随地可以离开,不过聂勇是这个度假村避难所的负责人,若他陪阿芳去成都,这段时间可要好生安排安排了。
睡到半夜时,忽然觉得身上一阵阵冷意袭来,裹紧被子,迷糊中担心的想,莫不是感冒发烧了不成?怎么好端端的睡冷了?
冷意越来越浓,再也睡不实,索性坐起身来下床去翻包,我们带的毛毯就在地上的大包里。
“朵姐,是不是冻醒了?”覃小满轻声问,原来她也醒了。
“是啊,你也冷?我还以为自己感冒了呢。这半夜怎么突然降温降得这么厉害?冷得不正常。”我怕吵到星星,小声回答。
只有星星打着小呼噜睡得那叫一个香,她在山上长大,体质比我们在城里长大的人不知要好多少,即使我们后天再练,也不如她的基础好。
不过我还是给星星的被上压了条毯子,她舒服的哼哼了两声,翻了个身。
我和小满各加了条毛毯,这才觉得渐渐有了暖意,这会听着窗外风声呼啸,只觉室内的温度一降再降。
“小满,我不熟悉南方的气候,这冬天也跟东北似的说来就来吗?”我见小满翻来覆去的也没睡着,便小声与她聊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