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重视这些的。”
惑长生客气的好个不停,也不想再同他纠缠。
接着几个下人,便各自端着一大盆“面条”上桌了。
她看着满满一大盆的“面条”。
心中哀嚎,我XXXXX!坑神仙啊!
她使劲捏了把大腿,让疼痛的痛楚战胜她想就地狂吐的行为,发誓有生之年绝对不会再吃面条了。
这哪里是什么面条,这分明就是一盆蚯蚓,还都是活的,不一会堂上到处此起彼伏的“哧溜哧溜”吃“面条”的鬼怪,惑长生生平第一次心中油然而生出一种要除魔卫道的正义感,这些妖怪真是害神仙不浅。
糟践了一个人的食欲,跟糟践了一个人的生命有什么区别,格老子的,如今他们用一盆蚯蚓取了个唬神仙的菜名“面条”,生生的糟践了一个神仙强大的意志力。不知道欺骗神仙是什么罪名。
那一条条的鲜活蚯蚓有的在筷子上扭曲翻转,有的只剩一节在血盆大口外做最后的垂死挣扎,更残忍的是,她隐约看到某怪牙缝里,蚯蚓的一小节身体还在扭动。不知到谁还吞下一口蚯蚓然后满足的道了句:“这面条真有嚼劲。”这对于一个养尊处优,没见过世面的神仙来说简直是惨不忍睹,惑长生此时的脸色已经不是素色了,分明就是死灰色了。
这生不如死的折磨在大家吃完“面条”后她终于暂时得到解脱了,暗道还好封了嗅觉,不然是万万忍不到此时的,也许对他们而言很快,对惑长生而言真是恍如隔世啊,一碗面条的功夫就让她倒尽了几百年的胃口,从此不吃面条。
惑长生来的时候堂已拜完,她无缘见到新郎新娘,想来是来晚了,不过之前听边上的妖怪左一句右一句的,她也明白了个大概,据说是个不可多得的美女子,今日下雨路过此地,让这山头的山主掳了来。
大家吃完了喜宴,吵着要闹洞房,这时候山主出来了,是个面目粗犷的高大的汉子,长的一般,看上去倒还是人模人样,见精怪吵闹不休万分歉意道:“众道友万望体谅,这是本座第十六个小妾,她不是普通女子,本座怕请她出来她闹出什么事端来,不好收拾,本座今日掳了她来,她还在恼怒于本座,若是大家实在想看,本座便绑了她出来,大家看看便罢可好。”
惑长生恍然大悟,难怪婚礼如此仓促简洁净,第十六个,想来取老婆跟吃饭一样平常了。
众妖想洞房是闹不成了,便是看看也好,于是便起哄着让山主把小妾请出来。
惑长生有些鄙夷,这些鬼怪的美味她是见识过了,实在没有勇气再见识下他们口中的美女是个什么摸样了。
于是想默默遁了,奈何那只讨厌的山鸡精见她似乎要走,赶忙过来要拉住她,惑长生泥鳅似的躲了一把,他不甚在意道:“道友你来的晚 ,你是没有瞧见那新娘,美的跟仙女似的,我活了几百年,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丽的姑娘。”
就是这一犹豫的时间,那新郎已经抱着新娘出来了,那新娘五花大绑的坐在堂中的椅子上,半垂着头,脸色苍白,绝色的美貌依稀可见,众妖怪见到她的美貌,纷纷抽气,一时大堂上静若寒蝉,那新娘被打量的不甚在意,抬起头来美眸里边透着股沁人心脾寒意。
那张脸,惑长生只觉得又熟悉又陌生。她哆嗦着打了个冷颤。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面条的灵感来自家乡的一个传说,在山里女孩子不能晚上出去,家乡到处山石林立,很多山都是一大块石头,传说石头里面住着石壁公,最喜欢把女孩子骗回去当新娘了,让后肚子饿了就给吃面条,面条是蚯蚓变的。。。。。。小时候听觉的太可怕了,每次看见石壁都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狭路相逢
现任天君膝下有三子,其中老大老二若要论起资质来也就一般,要说的就是那排行最末的梵清,生来天赋异禀,天资聪颖,虽比老大老二出生晚了几万年,可是修为法术在其到了既冠之年已远远超越了前面两位哥哥,继而被天君爱重,只是脾气有些急躁,近几万年都在外历练,据说是要磨一磨他的性子,性子稳重了些,便是要传位于他的。
这位本该好好呆在天上享受众星拱月又或者该在哪座仙山游玩的三皇子不知怎的也跑到了这荒郊野外来。此刻正撂倒了洞府门口的看门小妖,封了洞口,杀气腾腾的冲洞中妖怪喊着话,让把掳来的仙子请出去。
能被三皇子如此看重的仙子,想来定也一定不是普通的仙子,这会洞中仙子除了惑长生,便只有那位被五花大绑的新娘了,想当然他要找的人肯定不是她。今日怎的就这般倒霉。这三皇子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
惑长生跟着洞里的妖怪一样,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焦急,梵清在洞外喊着再不放人就要平了这个山头,这位三皇子法术高超,同他祖父已有的一拼,是这数十万年来,天庭中难得的佼佼者。惑长生无比担心他法术一施她便会跟着这着破落山洞一起被铲平了。
若是她出去,同他解释一番,不晓得他会不会相信她只是个路过的,又或者搬出后台离境来震慑一下他,仔细想想,也不行,两颗珠子还在这洞里,也不晓得放哪里了,万一被他发现,那就是和妖怪是同伙的罪证,说不定她还要连累离境丢了面子。这可如何是好。
此刻洞中众妖听见外面动静,来的又是一位大有来头的神仙,纷纷都吓慌了神,胆小的已经抱头鼠窜,现了真身,有的犹豫着要不要趟这趟浑水,不过没过一会就呈现一边倒的势态。到底妖怪就是妖怪,怕神仙是正常反应,一个气场就把它们吓的魂飞魄散了,又是半斤八两不成气候的小妖,都没有什么人性,自然不明白什么叫做为兄弟两肋插刀,战战兢兢地活个几百年不容易,又好不容易修得一点道行,当真是没有什么比自己的性命更重要的了,此刻还没有现真身的妖怪已是屈指可数。
惑长生暗恨,叫你们色胆包天,这下好了,天要塌下来了。
洞口被封,飞禽走兽一时间地上四处乱窜。若是往日,她随手施个法便也可变个兔子什么的,只是此时此刻她却迟迟下不了手,难道她今日注定要混在这些獐头鼠目的鬼怪中假装和他们一样,满地打滚,抱头鼠窜吗?即便是真的这么做了,也难保那法力高强的梵清不会发现一只仙气腾腾的兔子什么的混在这一地的妖气之中。欲盖弥彰会显得她更加可疑吧?
再抬头,连新郎官山主都不见了,刚刚不是还色胆包天的□了一会吗?这会也不知道躲那个角落去了。
惑长生直觉不能再犹豫了,咬咬牙一脸愤恨的往石壁上靠了靠,隐在了石壁中,既然进退两难,那就赌一把吧!
外边梵清见洞里半天没有动静,便一路杀了进来,其实也不算杀,他走他的,这些鬼怪没想到胆子这般不经吓,飞禽走兽,惊慌失措的往洞外涌,不一会他皱着眉头进了大堂,显然不习惯里面的味道,惑长生紧张地屏住呼吸,见他直奔目地的把堂上女子的从五花大绑中解救出来。
“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妖怪,太轻饶他们了。绯月你没事罢,怎的手这般凉。”梵清声音温柔,一手拢着眼前叫做绯月的美艳女子的肩头。
“清哥哥,你去取个水怎的去了那般久,你把这山头平了罢,这些鬼怪好生无理,那山主竟迫我同他拜堂成亲,若是将来被人知晓我被这般对待,定会瞧不起我的。”绯月靠在梵清肩头,嘤嘤嘤的哭的甚是凄惨。
“这方圆五十里全是石头,我走的远了些,回来便找不着你,抓了土地出来才问出你被掳到这里来了。是我来晚了,我们走,我平了山头给你解气,这里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小妖小怪,也不晓得你是谁,不会像你说的那样惨的,走吧,这里气味不好,别吸多了伤身。”梵清拢着绯月的肩,一边安慰一边往外走。
惑长生躲在角落又紧张又害怕,他说要平了山头,不晓得能不能赶在他平山头之前趁着夜色逃跑,眼看着他们就要出大厅了,谁知他突然回过头冲着她隐身的这个方向,狠历道:“是哪个有眼无珠的小仙躲在那里,见到本君仙驾还不出来拜见,莫非你是这山怪同伙。”
惑长生大惊,慌忙现了身,低头几步走到他二人身前,行了个叩拜之礼道:“仙君恕罪,小仙今日路过此地,恰巧正逢龙王在此降雨,小仙道行浅薄,胆子又小,不小心被一个雷吓得掉了掉下来,隐约见此处有人居住,想来讨杯茶水喝,不想前脚刚进门茶水还没喝,后脚仙君便杀了进来,小仙怕仙君有所误会,便隐了起来,不想还是被仙君察觉。请仙君明察。”她紧张的冒了一头的冷汗。梵清道法仙术一流,性子脾气九流,是个脾气粗暴急性子的主,所以天君才要他出来外边历练,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啊!
“你是哪里来的小仙,抬起头来。”梵清语气略有不耐。
她缓缓抬起头,额际冷汗湿了微乱的发丝,恭敬道:“小仙惑长生,是离境派往蓬莱仙州赴蓬莱仙君法会的小仙,不曾想回来的路上会误入妖窟,遭遇此劫。”
这二位听到离境二字是都楞了一楞,再看到她的脸时更是呆愣不语,惑长生这时也终于看清了这叫绯月的仙子的样貌,至少和她有九分相像,难怪她第一眼见她的时候觉得奇怪。
梵清眼睛眨不眨的盯着她看了一会,走上前轻声唤了她一句“西雪”,还目中无人的握住了她的手。
惑长生尴尬的想要抽出被他握紧了的手,看了看脸色铁青的绯月,她两眼淬了毒一样盯着她,顿时只觉脊背发凉,用力抽出手退了两步,恭谦道:“仙君怕是认错了人。”
哪里晓得这梵清根本不容她分辨,大步向前一把拥住了她,嘴里念叨着:“西雪,西雪,你就是西雪,你跑哪里去了,我找你找的好苦。”
此时惑长生已经不敢看绯月的脸了,可是又挣不开梵清的手,情急之下惊怒道:“仙君快快放开小仙,小仙虽位份低微,人微言轻,望仙君自重,不要辱没了三皇子的名声。”她重重的在“自重”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放肆,三皇子岂是你这等无品无介的囫囵小仙可以直呼的。”绯月又气又怒,继续对梵清道:“清哥哥你认错人了罢,她都说了她不叫西雪。”明明这个女人长得跟她如此相像,梵清为什么就认定了她是他要找的人,而不是她。
“无妨,西雪你唤我名字罢,我想听你唤我的名字,你要回离境吗?我和绯月也要去,不如一同走罢?”梵清听见绯月的呵斥声,回过神,双目神采奕奕的看着惑长生。
此时此刻,她琢磨的眼前这诡异的一幕,刚刚还你侬我侬的二位有情人,顷刻间被她这个路人拆散,一个两眼飞刀恨不能将她插死,一个眼神温柔缱眷险些把她腻死,惑长生脊背发凉,有种很不好的感觉。
☆、防不胜防
惑长生心中惴惴不安,直觉今日之事还没完,她的直觉一向准,莫不是今日黄历诸事不宜,心下后悔出门没有看看黄历,走了狼,又来了虎,难道她命中注定小命要在今日葬送。
三人站在洞口。绯月脸色很不好,惑长生低着头,不晓得在想什么,梵清紧挨着惑长生站着,三人正为到底要不要把山平了的问题产生了分歧。
“清哥哥,你方才答应过绯月的,这些不长眼的妖怪今日不除,绯月心中怨恨难平。”绯月一脸阴沉,坚决山若不平,她便不走。
“仙君万万不可,上天有好生之德,这一座山上生灵没有上万也有数千,这山一平,便不晓得要造多少杀孽,仙君三思。”惑长生到底对这些妖怪是有些同情的,这荒山野岭的,大都是些不成气候的小妖,活着也不容易。
“清哥哥,这山上不过都是些不入流的小妖怪,杀了也就杀了,若是今日之事传扬出去,绯月都没脸再呆在天上了。”绯月说的很是可怜,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一双淬毒的眼却是看向惑长生的。
梵清犹豫不决看着惑长生,绯月这话说的他动了恻隐之心,若是往日根本不用绯月把话说道这份上他早就把山头平了,只是今时不同往日,他不想让惑长生难过。
“仙君此番若是要前去离境拜访神君,莫不是要带着一身血腥杀孽前去?神君向来好生,对喜好杀生之人深恶痛绝,神君美名在外,想来这点传闻仙君不是没有听说过。”她仰着头看向梵清,也不管他的为难,刚刚她俩嘴里话都是对着梵清说的,只是脸都看向对方,皆是一脸厌恶。惑长生也不明白自己为何如此厌恶这个女人。
这下梵清下定决心终于站定立场,跟着惑长生动作一致看着有瞬间僵硬的绯月。
“清哥哥。。。。。。。”绯月一脸委屈。这些消息她哪里会不知,没有人比她更了解了罢,所以她不愿自己动手,在山洞中忍了那么久就是要让梵清动手,想着或许他对她多了些怜惜,渐渐的便会对她敞开心扉,九渊神君看在他是三皇子的份上,想来也是不会在意这些。哪里知道半路杀出个惑长生坏事,这个女人她越看越讨厌。
梵清语重心长道:“你我此番前去是有求于神君,若是带了一身血腥倒显得没有什么诚意了。”方才救人心切,一时也没想那么多。
惑长生心下松了口气,这女人她怎么看都觉得有点怪,刚才被绑在椅子上的时候,明明一点娇弱的样子都没有,只是她做得事跟她的眼神一样毒,要杀自己杀啊,还要别人替她动手,她满脸不屑的看着这二人。
眼不见为净,她干脆转身就走,后面梵清见惑长生要走,赶忙跟上来,也不管绯月气的在他身后气得跺脚,若晓得梵清如此怕她一个人走掉,刚刚其实不必和这个狠毒的女人多费口舌的。
“西雪,西雪你要去哪里,你等等我。”梵清一脸紧张,生怕惑长生一个消失不见,他又不知道要去哪里找人了。
“仙君请自重,小仙名唤惑长生,根本不晓得谁是西雪,仙君不要唤错了,小仙与仙君素不相识,还是各走各的罢。”宁愿走回去也不想跟一个牛皮糖和一个醋罐子搅和在一起。
“仙子还是和我们同路罢,我们也是头一回去离境,也不晓得路要怎么走,方才无礼,还望仙子多多海涵,送我二人一程。”醋罐子发话了,脸上一脸亲切,也不晓得是真是假,这脸变得可真够快的,惑长生半响都反应不过来。
“不敢,二位仙驾去我离境做客,小仙自当欢迎,只是小仙也是第一次出门,也不是很熟悉怎么走,若是带错了路,恐怕要耽误二位,二位还是请自便吧!长生就不送了。”惑长生打定主意不跟他们一块走。
“长。。。。。。长生,你要去哪里,我送你,你别生气,只要你不走,你去哪里我都跟你去。”梵清俊朗的脸上一脸痛苦,死了爹妈一般,还死死的拽住惑长生的衣袂,就怕一个不留神她就跑了。
“仙子还是同我们一路吧!你若是不同我们一起走,那我们便跟着你走,不知意下如何?”
惑长生狠狠的把衣角从梵清的手中抽出,也不说话。
梵清和绯月就当她默认了。梵清二话不说就招了朵云来,也不管惑长生同不同意,拉起她的手就往云上去,绯月看在眼里,掌握成拳,眸中冷光闪烁。这个女人一出现就让她的一切努力都白费了,还不费吹灰之力抢走了梵清,她要她不得好死。
惑长生坐在云尾端,前方他二人坐在一起,本来梵清要她坐他身边去的,惑长生死活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