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真切了。”惑长生讪讪道。猛然想起那日进到窟中看到的那些情形,还有梵清和桃月遮遮掩掩的跟她说到玉窟的表情。看来大家都晓得,就她天真的以为是正经客栈。
“长君,你说我生的是什么病,莫不是我脑子出了毛病了?我总看见个红衣女子叫的凄厉,每每不知怎的总以为自己是那女子,发狂起来满脑子想的都是杀人泄愤。”惑长生想起之前的事,心有余悸,总有被厉鬼附身的感觉,这几日没睡过一个好觉。
“恩,你病的不轻,我会治好你的。”木长君照样面无表情,可是声音低沉了些许,垂着眸子,不知心中想着什么?
“能治好吗?我总觉得那女鬼越来越厉害了,如今连梵清都不是他的对手了,她莫不是想要占了我的肉身去?”惑长生担忧不已,自己还没以身相许成功呢!怎么能叫那女鬼这时候占了她的身去。她大恩都还没报完来着。
“能治好,别想太多,我救了你几次,还等着你以身相许呢?哪能叫女鬼占了你的身去。”木长君看着她,半开玩笑,眼底却是没有半分笑意。
“啊呀,总有一天不被女鬼害死也被你的厚脸皮羞死。”惑长生恼羞成怒,木长君说出她心中的想法,她有些难为情,没有看见他眼底的沉重。
木长君一把拉过她来,把她抱在怀里,恣意感受着她的温软,不晓得这样欲盖弥彰的平静表象,还能持续多久。到时候她心里还会不会有他的位置,还是如前生一般,除了那个人心中再容不下别人。
“别整天死啊死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木长君摸了摸她的脑门。
“哦。。。。。。”她乖乖应了声。
木长君不晓得从哪里拿了些点心出来,她这才发觉肚子饿的厉害,狼吞虎咽的填饱了肚皮,不一会又昏昏欲睡了。
再次醒来已是夜里,窗外夜色撩人,惑长生一醒来见四处无人,这个寝殿似乎是个男子的寝殿,四处摆设精致简洁,宽敞大气,八仙桌上放着熏庐,清香四散,是白天长君给她点的香的味道,难道这里是长君的寝殿,惑长生胸中气血沸腾了。
殿中四下无人,不晓得木长君怎么不在,她开门出去寻他,夜里没有侍奉仙子,她只能自己四处乱走,走到旁边一个偏殿的时候,隐约里面有些微弱的灯光,惑长生透过半掩的门扉往里边瞧了一瞧。
见木长君背着门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她开口想要叫他,眼尖的瞥见床上似乎还有一个人,那人大半身子被木长君挡住了,但隐约可见是个穿了红衣的人,身形娇小,应当是一个女子。
惑长生的心沉了沉,这是怎么回事,难道长君喜欢的不止是她一个,大半夜了还守在这女子身边。
“长生,是你吗?”木长君低沉的声音从来房里传来。
她心漏跳一拍,有种做贼被抓的慌张,急忙回道:“恩,是我是我,我看你不在,出来找你的。”
木长君走了出来,看见是她,随手关好门扉道:“快些去休息,过两日我便带你去老君那里给你治病。到时候就没得睡了。”
“哦。。。。。。”她心有不甘的看了看关好的门,把尾音托的老长。
木长君摸了摸她的脑袋,看出她的心思道:“快去睡吧,过两日你就能见到她了。”
“好。”惑长生见木长君答应的爽快,没有半点不自在,心下放心许多。
她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脑袋里想着那人到底是谁呢?为什么大半夜了木长君还要坐在她的床头,跟她说话?大半夜的孤男寡女,她觉得她若不去看个清楚恐怕今晚就别想睡了。
打定了主意,说去就去。
惑长生踮着脚尖,悄悄的摸到了方才的寝殿门口,房中灯光微暗,她有片刻疑惑,这人怎么半夜睡觉还要点灯。
房门并未上锁,只是随意掩了掩,她轻轻的推开门扉,第一眼就瞥向床的方向,见那女子睡得似乎很沉,身上笼罩这淡淡的一层银光,似乎是仙障。
她脚步轻微一步一步的靠了过去,越走的近,心跳的越快,待看清楚那女子时,不可置信的膛大了眼,躺在那里的女子长的一张脸同她一模一样。
只是一张脸比她妩媚艳丽了不少,脸色有些苍白,可是风姿丝毫不减。就那样静静的闭着眼躺在那里,对于有人来到了床前了都还恍若未觉。
绯月?
除了她还有谁会和她长的这样像,是她来勾引长君的,长君一定不会喜欢她的,她心机那么重,人品又不好,惑长生心中翻起嫉愤,理智渐失,她的眼不知何时变的发红,失控的手狠狠的扣上了床上女子的颈脖,当触及到那冰冷的肌肤那一刹那,一股冷意由手而入,寒遍全身,惑长生清醒了些,收回手吓得不轻,自己怎么了怎么了?
眼前这女子分明已经死了许久,身上一点温度都没有了。
她惊慌不已的要往外跑,一转身便看见木长君正翩翩玉立的站在门口看着她。
惑长生慌了,看着面无表情的木长君惊慌道:“长君,我没有杀她,我没有杀她,我。。。。。。”
木长君走到她身前,伸手把她抱在怀里拍着她的背安慰她的惊惶道:“我晓得,你没有杀她,谁杀了她都不会是你杀了她。”语气中有难掩的悲凉。
她愣住,这样的答案有些出乎意料,他站在那里多久了?他该是什么都看见了罢,他会不会也觉得她心思狠毒了些,大半夜的跑来这里因嫉妒杀人。
“长君,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晓得为什么自己要杀她。”肯定是女鬼又要来占她的身了
“是我不好,不该放她在这里。”
长君,被鬼占了身的是你罢?
作者有话要说:
☆、女鬼
惑长生呆呆的看着木长君,一脸难以置信。他这样说到底是什么意思?不仅没有怪她,还怪自己没有藏好尸体。
虽然是具尸体,可到底还是一具美艳女子的尸体,她还是会吃醋的。
“长君,你是因为我同她长的像才喜欢我的吗?”惑长生心微微沉了沉问的悲凉,一定是这样的。
“不是,我是因为你才喜欢她的。”木长君不晓得要怎样跟她说,可以解释的说法此时根本就不能让她知道。
“你要是喜欢我,你可以看我,大可不必大半夜的跑来这里看她,你是嫌我长的没她好看?”他的答案虽然出乎她的意料。可是还是不能自圆其说。
“你不是病了么?这其实是药引子,我要来瞧瞧有没有坏掉。”这个借口应当够理直气壮了罢。
“药。。。药。。。药引子。”她指着那个女子,咽了口口水,脑袋里又开始胡思乱想,难道是要她吃了这个药引子?神仙应该不会这么血腥罢?难道是为附身在自己身上的女鬼准备的?那是给她用的,还是给自己用的。
惑长生牙齿咬的咯咯咯的响,惊恐的看着木长君,抱住他的胳膊脊背发寒道:“长。。。长君。。。我身上真的住了一只女鬼么,这个是给她准备的么?”
木长君对惑长生擅长天马行空的脑袋没有失望,果然自己什么都不用说太多,她自己就能把解释圆起来,他目光灼灼的看着她面无表情道:“长生,我本来不想让你看见她的,你看,现在你后悔了吧!”加上房里忽明忽暗的微光,木长君的脸也明灭不定起来。
惑长生悔得肠子都青了,害怕的一下跳到木长君身上,也管不了什么男女有别了,两脚夹住他的腰,胳膊紧紧的搂着他的脖子,惶恐的眼神把四周黑暗的角落扫了一遍,已然吓得不轻,脸色苍白惊惶不已道:“长君,我。。。我。。。我觉得冷,那女鬼在这里吗?刚刚肯定是她害我失控的,她肯定不喜欢那个死了的身体,想要我这具活着的身体,她肯定跟我一样喜欢新鲜的是不是?”
木长君顺势抱住她,任她在自己身上抖个不停,撇了撇头,不敢看她,假装在看别的地方,镇定道:“ 恩,她在这里,不过你在我身上她不敢靠近,天色不早了,我带你回去休息。”说完走出门随手掩上门扉。
惑长生抱住他的脖子的手没有丝毫松懈,不放心的看着门道:“长君,要不要再加两道锁,我,我怕她半夜跑出来找我。”
木长君没想到她怕鬼怕道了这样的程度,亏她还是一个神仙,不过为了让她安心还是照她的请求加了两把下了符咒的锁。
其实这也怪不了惑长生这样害怕鬼,离境里的小仙子们,没事就爱说鬼故事,为了达到唬神仙的效果,说的格外阴森恐怖,她记得最清楚的就是她们说的特别厉害的女鬼就属红衣的那种,据说怨气最重,比上一般的鬼还要阴森恐怖,她想到自己梦里老是出现的那个红衣女子,虽然看不清脸,可是她叫的那样凄厉,显然死前受了不少苦,想来戾气不是一般的重。
木长君抱着她回到寝殿,把她放在床上,惑长生顺势滚进被窝,用锦被团团的把自己包住,这才觉得身上暖和了些。
木长君见她无大碍,起身要走,惑长生却伸出一只手来紧紧的拽住他的衣袖,眼里还有未退的惊恐。
“。。。。。。”木长君暗叹是不是吓的过头了,怎么会有这么怕鬼的神仙,殊不知本来以她这样的身份往外一站,可是鬼怪都要退避的。
“长生,你要我在这里干坐着陪你一夜?”木长君看着她,意有所指。
那只抓住他衣袖的手丝毫没有放松,想来她心里也很纠结,不过木长君还是太高看惑长生了,这个在恐惧面前什么节操都碎了一地的惑长生,听他这样一说,没做多少犹豫,挪了挪被窝,腾出一半的床,意思很明显。
没有节操的惑长生不但完全没有男女防范意识,还生怕木长君会嫌弃她,直钩钩的盯着他露出一脸可怜的表情。
“。。。。。。”
木长君支着脑袋,侧卧对着惑长生,长发披散,衣衬微乱,但画面依旧美的天怒人怨,那张俊美无匹的脸正定定的对着惑长生幽眸深邃,不知想些什么?
惑长生被看的不好意思,缩了缩脑袋,只露出一双眼睛,贼溜溜的转,声音捂在被窝里说的嗡嗡响道:“长君,那个是绯月死了吗?”
“绯月是谁?”他有些漫不经心,一时忘记离境之中还有一个长得跟她一样的女子。
“就是和我长的一模一样的那个,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
“恩,那个不是她。”他想了想,似乎真的有这样一个人。不过他觉得她们并不是那么像。
“那是谁呢?怎么最近老瞧见长得跟我一样的仙子啊?”惑长生郁闷的不行,多一张一样的脸已经很奇怪了,怎么又跑出来一个?她看着他突然问道:“长君,那个躺在床上的该不会是你变出来的罢?”一定是这样的,他说是药引子,肯定是为了引出她身上的女鬼才变了一个跟她一样的女人来的。
“。。。。。。恩。是我变的,你真聪明。”那可是他费了好些气力才从九幽镇魂狱的重重业火之中带回来的。
“长君,你不如把绯月叫来吧!女鬼肯定喜欢新鲜的,你放了个死的在那里,她还是会找机会来找我的。”绯月来了就让女鬼去找她。
“。。。。。。”木长君没有说话看着她,突然一把扯掉她的锦被,压了上去。再不做点什么她脑袋里光想着那个不存在的女鬼,有完没完。。。。。。
“长。。。。。。长君,你要做什么?”惑长生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他坚硬的胸膛压的她喘不过气来,鼻尖萦绕着清香,心脏不受控制的卟咚卟咚乱跳,又开始磕巴了。
他生气了吗?难道他喜欢绯月,舍不得她来冒险。。。。。。
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来,他已经吻住了她,脑袋里只剩浆糊。。。。。。
次日神君意外的传了绯月来做侍奉仙子,离境里又沸腾了,小道消息四下流传,这次版本难得的一致。
神君看上绯月仙子了,有几个小仙子瞧见神君前几日大半夜的把绯月仙子抱进了长生殿,有几个还在长生殿中见到了在睡觉的绯月仙子,如今神君突然召她去做侍奉仙子,传言恐怕是真的了,原来神君不是更年期到了,是发情期到了。
惑长生之所以能被排除在绯闻之外,也是侥幸的因为她正好和桃月出去办事还没有回来。而且她的名字被钉在了桃月和梵清中间,还没个定论呢?是以没有人会想到是她。
“绯月见过神君。”绯月突然被传唤而来,心中惊疑不定,对着神君战战兢兢的行了个叩拜之礼。
“起来罢,这几日你就留在殿中随同其他仙子做事。”神君今日心情格外好,同上次相比,脸上的冷厉少了些。
“是。”说完还偷偷看了身君两眼,梵清比起神君来,到底是少了些沉稳气质,相貌虽也是人中龙凤,和神君比起来到底还是差了一截,绯月心中恋慕的天平正不知不觉的倒像神君这一边。绯月为人孤僻自傲,到离境一月有余,却还是半个朋友也没有,对于那些八卦小道消息更是不屑一顾,当然不晓得自己此刻已是在风尖浪口之上。
惑长生昨夜被木长君吻了,脑袋里万马奔腾,躲在被窝里害羞了一夜,什么问题想法都没有了,果然比起恐惧,更有用的就是神君了,轻轻一个吻就把一切问题都解决了。
惑长生起床时,已是日上三竿,白天她也不敢四处乱窜了,遇到侍奉仙子的话,传出去说不定又要成为众矢之的,她在房里肚子饿的咕咕叫。
不晓得过了多久木长君拿了些膳食过来给她用,顺带告诉她她师父回来了,惑长生开心的不得了,可是表情刚摆好发现木长君脸色不好,想想这是在吃醋吗?急忙收了欢天喜地的表情,中规中矩的吃完饭,跟长君交代了下匆匆跑去找桃月了。
找到桃月她就后悔了,为什么梵清又来了,他不是有事吗?还有,怎么连琉瑛都来了啊?眼睛要瞎掉了。。。。。。
恨自己没有跟木长君问清楚就几匆匆的跑来了,她左右张望了下,没看到扶疏,桃月似乎明白了她的疑惑 ,垂着眼沉声道:“别找了,她没有回来。”
“她还有事没做完吗?”
桃月看着她摇了摇头。
“她不会回来了是吗?”
桃月没有点头也么有摇头。
那可能是也可能不是,恐怕回来了也是继续去冬岛思过,不回来那她应该晓得那代表了什么。
☆、拒绝
梵清不晓得跟桃月说了什么,让桃月暂时离开,给了惑长生和他独处的时间,梵清今日有些沉默,直勾勾的盯着惑长生,没有像往日那样,见到她就欣喜的扑上来。
惑长生被他盯的有些发悚,那眼神要把她吃了似得,她不相信梵清这样不正常,桃月会放心的离开,想来定是走的不远,心微微的放了下来。
桃月一走,他二话不说走上前来就给她来了个熊抱。她被吓了一跳,梵清抱得紧,她有些喘不过气来,使劲的推了推他。
“三皇子,快放开小仙。”她推他,他根本纹丝不动。
“以后叫我梵清,不然见你一次抱你一次,抱到你叫我名字为止。”梵清觉得自己若是不脸皮再厚点,恐怕永远都只能听到她恭敬的唤着三皇子这个生分的称呼。
“。。。。。。梵清,你可以放开我吗?”惑长生拉着脸,心里万分不快。
梵清放开她,目不转睛的盯着她道:“长生,你喜欢九渊神君吗?你别喜欢他,喜欢我可好?他有的我也有,权利,地位,还有我这样爱你。”梵清说的有些卑微,可怜兮兮的看着惑长生。
她扭头不忍看他,淡淡道:“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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