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妖人赶紧收住身形。玩命书生道:“掌门,为什么不让我们杀了他们?”
苦乐头陀道:“他们是来救人的,又不是为非作歹,让他们走!”
四妖人虽不情愿,也只能听掌门吩咐退到一边。
金满堂、阚叼肉大感意外,他们不敢久停,急匆匆去了。
金碗疯丐不解地道:“掌门,为什么放走这两个混球?他们万一找来帮手,可什么都完了。”
苦乐头陀道:“不妨,本掌门正要会会秦天霸呢!”
众人不知苦乐头陀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想他定有主意,也没再多问。
段鸿羽心急如焚,知道苦乐头陀见势不妙,想和秦天霸讲和,他要是把连城玉交到秦天霸的手上,可真是坏了菜了。自己不但没达到目的,反而三方竖敌,暗自打定主意说什么也不能让苦乐头陀的计划得逞。
这时,已近午夜了。段鸿羽道:“掌门,反正我们已经暴露了,也不必再到那破地窖里面去了。我想四荒山和灵芝岛的人不久便会前来,不如趁此机会让兄弟们饱餐一顿,也好等他们来时杀它个痛快。”
火云行者道:“我们不如趁此机会赶快逃走,还用什么餐呀!”
段鸿羽道:“以现在的情形根本逃不掉,我们隐藏得这么深都被他们发现了,还能跑到哪里去?”
苦乐头陀虽然已有讲和之意,但两军对敌只能做最坏的打算,再血战一场也不是没有可能,便道:“就依段公子之计。”
苦乐头陀命令传达下去,卢府的人不敢违抗,忙起来给他们准备宵夜。
因为暴露了,也不必回地窖了。苦乐头陀向金碗疯丐一使眼色道:“金碗,你去帮野兔子看着连城玉,有什么意外马上通知我。”
金碗疯丐心领神会,答应一声向地窖走去。
段鸿羽暗暗叫苦,知道苦乐头陀已经对他产生怀疑了,说让金碗疯丐下去帮野兔子,其实是把她和连城玉一起看起来。
金碗疯丐都已经进了地窖,段鸿羽快步追上来道:“金碗,等一下!”
苦乐头陀、血袍老怪、玩命书生、火云行者都停住身形,回头看段鸿羽想做什么。
金碗疯丐不得不伸出头来道:“段公子,你干什么?”
段鸿羽脱下外衣往前一扔道:“你把我外衣拿到底下去,一会儿打斗起来多有不便。”
金碗疯丐笑道:“你真是事多!”伸手来接段鸿羽外衣。
段鸿羽趁金碗疯丐被衣服挡住视线的一瞬间,冲地窖里的野兔子一使眼色。
野兔子马上反应过来,顺手绰起一根木棒,照金碗疯丐后脑海便是一下。金碗疯丐哼都没哼一声便倒了下去。
野兔子怕被外面听到声音,赶紧扔了木棒来接他。金碗疯丐下落之势何等之猛,以野兔子的功力根本接不住,两人先后砸在地上。野兔子倒给金碗疯丐当肉垫了,幸好没发出声音。
段鸿羽暗暗焦急,心道:“让她做事真是揪心。”不敢多停,回身向屋前走来。
四个妖人见段鸿羽没什么异常举动,便进屋去了。
段鸿羽趁他们没注意,快步来到门前,跃到门洞上一瞧,果见上面有个纸包,他将纸包揣入怀内,飞身形回到屋中。
众人围桌而坐,每人心里都有不同打算。段鸿羽心中忐忑,担心野兔子能不能把连城玉押走。
过不多时,段鸿羽估计饭菜做得差不多了,站起身道:“怎么还没做好?我去瞧瞧!”说罢,出门向厨房去了。
苦乐头陀怕段鸿羽捣鬼,说道:“玩命,你帮段公子一起去催催。”
玩命书生一时没反应过来:“掌门,不就端端菜吗?有那么多人还忙不过来?”
苦乐头陀骂道:“我让你去你去便是了,哪有这么多废话?”
玩命书生忙道:“好!我这就去!”忙跟段鸿羽来到后厨。
两人来到厨房,饭菜也刚做好!掌勺的大师傅道:“两位怎么来了?你们自管坐好,小人端来便是!”
段鸿羽道:“大师傅,您天天伺候我们累坏了,今天让我们来吧!”
玩命书生道:“不错,你不用管了,到一边休息去吧!”
第三十四章 乱打一气()
两人把饭菜往上端。到最后一趟时,段鸿羽有意拖在玩命书生身后,暗中掏出纸包,把砒霜下到酒里。他扔掉纸包,几大步超到前面,笑道:“玩命,快点走呀!兄弟们都饿得受不了了。”
玩命书生笑道:“你小子,原来怕多拿走的慢,最后一趟倒卖起力气来了,你放心,好酒好肉一口也少不了你的。”
酒菜备齐,大家正要下筷,苦乐头陀忽然大声道:“等等!”
金碗疯丐道:“掌门,饭菜都上来了,怎么还不能动口?”伸筷向辣子鸡汤夹去。他夹起一大块鸡肉正要往嘴送,苦乐头陀忽然一甩拂尘,那鸡肉一下便被甩到桌上。
金碗疯丐大声道:“掌门,你今天是怎么了?”
苦乐头陀道:“我怕有人在饭菜里下毒!”
火云行者道:“不会吧!都是自己人,谁能在这时候下毒呀!”
苦乐头陀不敢确认饭菜里有没有毒,说道:“灵芝岛和四荒山的人行事很是诡秘,他们不敢明里进攻,万一暗中使坏,我们可是吃了大亏。”
灵芝岛和四荒山都以擅用毒药著称,他们既然知道了放梅山的人住在卢家,暗中下毒也不是没有可能。火云行者道:“既然掌门这样说,我们是应该小心一点。”
段鸿羽道:“我和苦乐刚从厨房出来,后厨窗户关得严严实实,不可能有人下毒吧!”
苦乐头陀道:“还是小心一点好!血袍,你验看一下。”
血袍老怪手上有专门验毒用的银针,他在饭菜里逐一验视,等打开酒坛,把银针伸进去往里一探,针尖马上变为黑色。在座众人无不魂飞魄散。
段鸿羽拍案而起,大声道:“是谁下的毒,我马上把他追回来。”
苦乐头陀道:“慢着,段公子,你现在才去追,他早跑没影了。”
血袍老怪也大声道:“在没弄清楚之前,谁也不准离开这里!”
段鸿羽只得坐下。
苦乐头陀道:“火云、血袍,你看着他们两个,我出去瞧瞧。”
火云行者和血袍老怪把兵器拿在手上,对段鸿羽怒目而视。其实,他们也明白苦乐头陀让他们看的是段鸿羽,只是事情还没露出真相,不得不把玩命书生也带上了。
玩命书生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嚷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火云行者和血袍老怪只是不语,心中暗道:“没想到世上还有这么笨的人,怎么回事你心里还不明白?”
玩命书生对段鸿羽道:“段公子,他们这是怎么了?”
段鸿羽倒是一脸轻松:“掌门让我们怎么样我们就只管听着吧!掌门一向英明,一定会查明真相的。”
玩命书生骂道:“真是他妈的中了邪了,不敢去找敌人,倒是对自己人动起手来了。”
苦乐头陀回来了,他手里拿着一个纸包,正是段鸿羽丢在地上的砒霜。
血袍老祖道:“掌门,怎么回事?”
苦乐头陀道:“这纸包里装的是砒霜,就是有人把包里的砒霜下到酒坛里的。”
玩命书生道:“掌门,开什么玩笑?”是他和段鸿羽一起端酒菜上来的,所以他很是紧张,还以为苦乐头陀是故弄玄虚,要清除异己呢!
苦乐头陀暗道:“可真是猪脑袋!”他把狠毒的目光移到段鸿羽的脸上:“这里门窗紧闭,外人根本进不来,所以只能是屋里人下的毒。大师傅如果是下毒者,绝不会将砒霜匆忙扔到过道上。所以下毒者只能是你和玩命。酒壶是你端上来的,你做何解释?”
玩命书生还是没反应过来,瞪大了眼睛道:“段公子,怎么回事?”
段鸿羽倒很坦然,轻声道:“不错!砒霜是我下的。”
玩命书生这才反应过来,大声道:“原来是你小子捣的鬼!”伸手便去拔剑。
段鸿羽早有准备,双手在桌底一掀。一桌酒菜分袭四人,不偏不向,每人两道。最后一坛酒也没闲着,攻向了柜上的烛火。
苦乐头陀、血袍老怪、火云行者早有防范,身形一起,跃到一边。
玩命书生突遇变故,有点懵,只顾拔剑了,却没料到会突然遭到攻击,正被一盘麻辣豆腐打在脸上。热菜又辣又烫,玩命书生只感到两眼疼痛难忍,也不顾拔剑了,捂着脸大叫起来。同一时间,屋里烛灯灭了,室内一片漆黑。
段鸿羽知道此时往外跑只能成为暗器的靶子,身形一起便到了屋顶。他刚抓住房梁缩成一团,下面打斗声便响成了一片,也不知道是谁和谁在打。乒乒乓乓的,如除夕夜的爆竹一般,打得极为猛恶。
段鸿羽心道:“你们先打着吧!我先歇会儿!”
几个妖人摸着黑打了半天,忽然觉得不对。苦乐头陀大声道:“住手!”
这些人本就不和,黑灯瞎火的谁都怕遭遇黑手,死都白死,谁都不敢先停手,只管乱打。
苦乐头陀白白挨了好几拳,连伸诉的地方都没有,气得他大声道:“谁再不住手,家法从事!”
一听家法,这些妖人才停下手来。
苦乐头陀打亮火折子,举在空中一照,除了他们四人外,根本不见段鸿羽的身影。
这时大家才知道了谁是谁。玩命书生揪住血袍老怪脖领子道:“我让你停手你还打,瞧你把我嘴打的。”
血袍老怪道:“黑灯瞎火的,我敢停手吗?再说你也踢了我好几脚,你也不算吃亏。”
火云行者过来指着玩命书生道:“就算你挨了他打,你打他去,也不能乱打一气呀!瞧你把我鼻子都踢歪了。”
玩命书生连忙道歉。
苦乐头陀道:“你们别吵了,我挨了你们多少下一次都没还手,你们三个打人的倒先作起来了。”
玩命书生、火云行者、血袍老怪忙给掌门赔礼。
血袍老怪道:“怪了,那姓段的小贼跑哪去了呢?”
苦乐头陀道:“房间的门窗没开,他还在屋中。”
段鸿羽怕被发现,轻轻一吹,苦乐头陀的火折子便被吹灭了,房间里顿时又是一片漆黑。
血袍老怪、玩命书生、火云行者又要动手,苦乐头陀道:“谁也不许动手,看明白再打。”
四个妖人便要屋中玩起捉迷藏来。
第三十五章 自作自受()
段鸿羽有心让他们自相残杀,便用脚勾住房梁,探下身子在四人脑门上大弹脑崩。一时房中“当当”之声不绝于耳,便如砸核桃一般。试想段鸿羽功力何等之深?吹一口气都能把血袍老怪吹倒,力量这么大的脑崩弹在头上谁受得了?没过多久,四个妖人每人头上都多了好几个大包,他们都被弹得晕乎乎的,那感觉比喝一顿美酒都妙。
这样一路弹下去,就算不死也得变成白痴。血袍老怪、玩命书生、火云行者也顾不得什么家法了,又是拳打脚踢,乱战在一起。
段鸿羽见他们又打起来了,便又缩到房梁上去了。
这里数苦乐头陀吃的亏最大,本来挨了好几拳脚就没还手,后来又挨了七八个大脑崩,真是有苦难言。他大声喊停手,可根本没人听他的,反而都向他拳打脚踢。
苦乐头陀心想再这样下去,非被这三个混蛋黑死不可,一记重掌打碎房门,飞身跃到屋外,大声道:“都出来!在屋里只能被那小贼陷害。”
血袍老怪、火云行者、玩命书生先后跃到院内,四个妖人借着月光相视一瞧,每人头上都肿起了一圈大包,就好像多头怪物一般,都是哭笑不得。
四个妖人无不恨得咬牙切齿。苦乐头陀道:“段小贼,快滚出来,你不敢明里动手,尽在暗里弹人脑崩,算什么英雄?”
屋里根本没人回答。
苦乐头陀又道:“你快出来,不然我们可要放火了。”
屋里还是毫无动静。
苦乐头陀道:“玩命,你进去瞧瞧!”
玩命书生一听吓得腿肚子都打颤:“什么,还进去?”
苦乐头陀道:“你进去瞧瞧那段小贼藏在哪儿了,我们再办法对付,你放心,我们就在门前看着,他一出手伤你,我们就一齐动手。”
玩命书生是被弹怕了,从院里捡来一口破锅盖在头上,小心翼翼地向门内摸去。
苦乐头陀、血袍老怪、火云行者各把暗器扣在手上,只等玩命书生一报警,立刻出手把段鸿羽打为筛子。
玩命书生才进屋就跑了出来,把破锅往地上一扔道:“掌门,大事不妙,那小贼已从天窗跑了。”
苦乐头陀大惊,率众妖人进屋一瞧,果见天窗大开,哪里还有半个人影?四人妖人捂着一头包,真是又恨又羞。
段鸿羽耍笑了四个妖人,从屋中溜出,他先回到地窖,见野兔子和连城玉已不在了,才跃出卢府。他追出大约四五里路,正瞧见野兔子押着连城玉向前急行。野兔子手里拿着龙虎双环,边走边四下张望,看来很是害怕。
段鸿羽跑到近前道:“野兔子,干得不赖呀!”
野兔子吓了一跳:“你过来怎么也不事先打声招呼?吓死我了!”
段鸿羽道:“不错!不错!大有长进!”
这是段鸿羽第二次夸野兔子了,她很是得意,笑道:“这次你知道我的重要了吧!如果没有我,说不定你栽多大跟头呢!”
段鸿羽道:“进步确实神速,再有三年两年,就能赶上计姑娘了。”
野兔子气道:“你能不能别在我面前提那小妮子?”
段鸿羽没想到她发这么大火,忙道:“好,我不提就是!”
等两人押着连城玉一路来到野鹿洞时,已是天色大亮。连城玉道:“段公子,你又把我押回这破地方做什么?”
段鸿羽道:“放梅山、灵芝岛的人都来过这里了,我想他们不会再回来了,所以这里算是安全的。”
连城玉笑道:“没想到你还有些头脑!”
段鸿羽叹道:“和你连岛主斗法,再笨的人两轮下来,也都变成老狐狸了。”
连城玉道:“多谢夸奖!”
段鸿羽道:“连岛主,你我就这样耗着对谁都没有好处,不如你放了白家兄弟,我们马上给岛主自由”
连城玉道:“怎么,本岛主在你手上成残次品了,你急于出手是吗?”
段鸿羽道:“那倒不是,在下这样做,也是为岛主着想。”
连城玉道:“本岛主这几天玩得好不开心,你想要我走,可本岛主还没玩够呢!”
段鸿羽见连城玉软硬不吃,一时也很是苦恼,没想到连城玉此时竟成了烫手的山芋了。
连城玉道:“本岛主饿了,还请段公子能弄点吃的来!”
段鸿羽道:“这里没吃的,岛主也只能忍一忍了!”
连城玉道:“可我要忍到什么时候?”
段鸿羽道:“这我也说不定!”
连城玉笑道:“天下还有饿人质的,本岛主真是头一次听说过。你的两个徒儿在天龙寺,本岛主饿过他们一顿吗?”
段鸿羽道:“这里的条件便是如此,在下也无能为力,我和野兔子不也饿着吗?”
连城玉哼了一声,不再说话了。
三人这样挨到中午,野兔子也受不了了,大声道:“十哥,快去弄点吃的来,都快饿死了!”
段鸿羽道:“半天你就受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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