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们设计了一系列的线索和地图,来显示财宝的所在。”
“可惜的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很多线索都已经遗失或者遗忘。”
“直到最后只剩下了一条,也就是查尔斯克莱尔交给克鲁斯卡尔迪杰斯彻的那张纸条”
祖父长满老茧皱纹的双手将我从书架上取下的铁盒子那了过来。
打开,里面放着一张发黄的羊皮纸条。
递给了我。
我小心翼翼的接过,轻轻的卷开,轻声读着上面的文字。
“秘密与灵梦同在?”
“秘密与灵梦同在。”祖父说出这句话时,似乎不胜感慨。
“灵梦是谁?”
“没有人知道即使是查尔斯克莱尔本人,也不知道灵梦是谁。”
“甚至连这是不是一个人名都不清楚。”
“但是这个国家的创始人,莫茗冕下,通过这种方式给我们留下了线索。”
从取出羊皮纸的盒子中,祖父又摸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纸币。
我虽然不常出门,但我还是认识货币的。
这是一元纸币。
“红白二色的阴阳鱼,古老东方的图案,守衡、规则与秩序,暗喻着一切事物的起源。”
“宝藏的守护者,圣殿骑士的符号”
“它们正用这种方式向我们讲述着”
“不如说是在嘲笑着”
另一个洪亮的声音打断了祖父的低语。
循声望去,提着油灯站在门口的,久违的身影。
是父亲。
“喔哦,你竟然会来这里,这可真是久违了。”祖父的声音很平静。
“我是来接我女儿回去的,”父亲的情绪却似乎有些冲动,“想知道一元钱中隐藏着什么吗?隐藏着整个迪杰斯彻家族的财富!”
我下意识的向祖父看去。
老人似乎在此刻变得更加苍老了,只是略有些尴尬的卷着手中的一元纸币,闭上了眼睛。
“六代!整整六代追寻虚无缥缈的财宝的傻瓜!”
“墨菲特!这不是为了钱!我们从来不是为了钱!”祖父低沉的声音在父亲洪亮的嗓音下,听起来只像是无力的争辩。
“好了,女儿,该走了,这里不是你应该呆的地方。你应该向他告别了。”
虽然听得出父亲话语中的悲伤,但他依旧把这么上人多话说了出口。
然后,似乎一刻也没办法多呆似得,父亲扭头走掉了。
思绪从飘渺的回忆中收回,十八岁的我才意识到,自己是在大学的课堂上。
坎贝尔私立大学迎来了新的学期。
夏日午后的课程也许会让学生们昏昏欲睡,但有一间教室内的气氛略有不同。
讲台上,英俊帅气的金发博士莱茵哈特,用微笑的表情向学生们讲述着国家史这门课的导学部分。
与枯燥的其他课程不同,这门课,乃是所有国民们的骄傲。
老实说,虽然在哪里都会有那些讨厌上课和学习的学生,但会真正讨厌这门课的人大概是不存在的吧。
更何况,英俊帅气的导师形象以及一直以来的口碑也给这门课更加增添了几分色彩。
所有学生都认真的听讲着。
除了已经可以将课本上所讲的国家史倒背如流的我。
我趴在倒数第二排靠窗的桌子上,下巴枕着右臂,侧目的余光聚焦在桌兜里的一本厚重书籍上。
思绪又回到了十四岁时,风雨交加的那个夜里。
父亲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头一次见到父亲与祖父吵架的我,惊慌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祖父苦笑着摇了摇头。
“回去吧”他这么说着。
我可以分明的从祖父的眼里看到满满的遗憾,和一丝不甘。
“我们是骑士吗?”
已经忘记当时心情是何的我,记得在那时问出了这句话。
背着我的祖父似乎愣了愣,然后笑了出来。
然后,我看到重新转过头来的祖父,他的眼中似乎又重新燃起了一丝期冀。
“你想当骑士吗?”
“女孩子也可以成为骑士吗?”
“当然。”
于是,我毫不迟疑的点了点头。
时至今日,我仍然记得祖父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的笑容。
“哦这样啊。那么,跪下。”他这么说着。
我学着书上看来的礼节,单膝跪地。
这一刻,我的心情难以平静。
这大概是我几年以来,心情最为澎湃的一刻。
祖父取下身上披着的大衣,盖到了我的身上。
“姬儿迪杰斯彻,你愿意一力承担圣殿骑士、共济会、和迪杰斯彻家族的责任,成为圣殿骑士,你对此起誓吗?”
“我起誓。”
于是,那张羊皮纸被祖父递交到了我的手里。
重新站起来的我,觉得身上有什么不一样了。
似乎困扰着我多年的病痛都减轻了许多似得。
“姬儿,虽然现在问你有些晚了,”祖父揉着我的脑袋,“这些年一个人住在宅子里,辛苦了吧?”
我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好孤独。”
祖父笑了出来。
“小丫头,现在的你还不配说孤独这个词。”
我用无法理解的表情看着祖父。
祖父也只是笑,并且自顾自的说着。
“你拥有着迪杰斯彻家族一切的优秀品质,并且我毫不怀疑你可以将它们发扬出来。”
“但是,在那之前,你还不配说孤独这个词。”
“一颗平庸的灵魂,并无值得别人理解的内涵,因而也不会感受到真正的孤独。”
“现在的你只是一个可怜的小女孩,渴望着亲情、友情而不可得,你只配得上寂寞二字。”
“孤独,是优秀而值得理解的灵魂,寻求理解而不可得我相信,认真去做的你,会做得比祖父做得更好。”
那一刻,我似乎从祖父的眼中看到了浓到难以化开的,催人苍老的孤独。
从那之后的几年里,祖父再也没有向我提起这件事。
似乎是伴随着心情的变化,我的身体明显的开始了好转,最终,我走出了束缚了我十四年的家门。
同样被迪杰斯彻家族的责任毁掉了半生的父亲,不允许我走上他的老路。
终于,十八岁的现在,父亲还是没有同意我报考历史系,而是替我选择了一所医科大学。
于是我也就只能在这种选修课里听一听历史课来过干瘾了。
虽然明知这毫无意义。
我甚至可以说,我对这段历史的研究造诣,不会必任何一个历史系博士要低。
这是作为骑士的我,用来守护自己职责所必须的“武力”。
而现如今,我也早已明晰了迪杰斯彻家族一直以来所受的非难。
明白了父亲和祖父,多少年来一直面临着的舆论氛围。
史学界、文学界、甚至是旧日的贵族圈子里,迪杰斯彻家族都享誉着绝对“特殊”的待遇。这并不是指什么特权,而是
被当做“疯子”来看待。
然而并不止如此。迪杰斯彻家族所坚信的,共济会所守护的宝藏,被认定是在宣扬着建国先辈阴谋理论,从而被整个社会责骂着。
然而,“共济会的财宝”并不是什么鲜为人知的事,相反,世界各地都流传着它的传说。
我的家族,也只是被当做了诸多寻宝人之一而已。
只不过因为家族的人们对于追寻财宝太过执着,被当成了极端的“愚者”嘲笑着而已。
我永远不会忘记那个夜里祖父那个低沉的声音。
“这不是为了钱!我们从来不是为了钱!”
没错,迪杰斯彻家族并不是猎宝人。
而是“守宝人”。
这将是我接下来,想这个愚蠢的社会所揭示的真相。
让那些责难和耻笑的人哑口无言,让年迈的祖父挺起胸膛,这就是我接下来要做的事。
如果说,能够给迪杰斯彻家族世代的祖先们洗清那被傲慢和偏见所加身耻辱的话,也许我就是为此而活的也说不定吧。
“斯威特尼斯共和国作为欧洲大陆上最强大的国家,没有之一。”
讲台上传来导师的倾谈。
“也许这个世界上还有些零星小国还处于落后的帝制奴隶制,但这绝对不包括我们。不论走到世界的哪个角落,我们都可以自豪的挺起胸膛,向别人说我们是斯威特尼斯人。”
“蒸汽机带来的工业技术体系引来了第一次工业革命,紧随的是十年之后的第二次工业革命,交流电的诞生照亮了整个国家,我们成为了世界上最明亮的引航灯塔,所有国家以我们为榜样改进着自己的政治和科学体系。”
“那么,后面那个低着脑袋的小家伙,你来说说接下来的情况。”
正在翻书的我抬头四顾了一下然后挑了挑眉。
“接下是60年前的比尔诺依曼,他带领下的第三次科技革命。”
“哦?不错,看来是预习了啊。”
导师的语气温和了下来,姬儿舒了一口气。
“但谁允许你在我的课堂上睡觉了?”
“老师,我没有在睡觉。”我微笑着回答。
“那你低着头在做什么?”博士从讲台上走了下来。
“没做什么。”
“到底是什么呢”走上前,不顾我的奋力的阻止,从桌兜里抽出了这本厚重的书,“让我们看看这是喔噢喔,品茗录啊,而且还是手写版不简单的小女孩”
哗啦啦的翻着书页,丝毫没有爱惜的样子。
“请还给我!”我依然保持着微笑。
“我们眼中伟大的世界领袖莫茗先生,他其实只是一个富有幽默感又喜欢美食的凡人。”
大声的用滑稽的声音读着那本书扉页的第一句话,然后果如其然的博来了全班同学的笑声。
真是愚蠢,本来对这个金发的历史系博士还有点好感的。
“我觉得我有必要向大家说明这是一本什么书,”博士抱着那本书向周围的学生们晃了晃,“品茗录,作于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是一位自称莫茗总统的朋友的老乞丐所写下的伟人传。”
笑声和嘈杂声更大了。
我叹了口气。
因为将第一任总统的过度神化,慢慢的与他相关的许多史实都被有意无意的篡改了。莫茗总统被塑造成了一个完全不同的人。
我可以通过尘封的野史重新找回真相,但是他们似乎不能。
傲慢与偏见,夹杂着优越感的自我麻痹和自我陶醉,让他们看不清现实。
或者说不想看清现实。
嘛,事到如今这种人我见得难道还少吗,又何必在这里枉自感叹。
站了起来,我对着向我投来讽刺微笑的博士还以微笑。
讽刺与嘲笑,迪杰斯彻家族的人们早就习以为常了。
那么,就由我,从这一次开始,进行绝地反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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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借用一下国家宝藏的设定写个开头,之后的情节当然会是原创。
这里说是番外,其实算是第5卷的既定内容了。第五卷里莫茗和灵梦因为种种原因会前往这个世界,故事会接着继续展开。
这个异世界我也是有着详细的设定的,并不是你们想像的那样给莫茗拿来装个b就丢掉的随手设定,而是会在之后有着一整卷剧情的。
嘛,之所以现在写这段,也是因为突然有了这卷女主姬儿的设定脑洞而已,有了就随手写下,随手更了,莫怪莫怪。
第二卷到第五卷的剧情大纲早就有了,不用担心我会乱写。
例行卖萌,kira
2。 世像:坎贝尔的顽童和伪君子()
斯威特尼斯的首都坎贝尔,在十九世纪就已经是这片大陆的文化中枢了,这里在被称之为“艺术之都”的同时,也聚集着这个国家最多的皇室和贵族。
而在坎贝尔的十一区、处在大都市的近郊,却有着这个国家最大的贫民窟。
不论在哪里,贫民区都是脏乱差的代言词。
提起这里,富人们首先想到的是不劳而获、犯罪猖獗、追腥逐臭、平庸浑噩和愚昧无知。
也许未受教育是原罪,但这并不是贫民们生而选择的道路。
贵族们一边在宴会中把酒言欢,一边在言谈中对贱民表示鄙夷。
这些人从来都是抵制平民接受教育的,因为“半瓶子不满”反却到处晃荡,在他们眼里都是有失体面的行径。或者说,在他们心里,认为“接受正规教育”是贵族的特权也不为过。
贱民就该呆在贱民的地方,大家各安所居,平时偶尔彰显一下优越感,然后老死不相往来,才是两方应维持的立场。
贫民窟是贵族们最不愿意前往的地方,不论是马车或是步行,只要从贫民区转一圈,即使是带满侍卫的贵族也要掉一层皮。
被饥民围满乞求施舍时,不论是暴力相向或是向警察寻求帮助,都不得不遂了这些刁民的意。
唯有此刻,贵族们算是处于弱势的群体了。
贫民窟虽然聚集着整个都市里最底层的人,但并不全是丧失劳动力或者因歧视而无法获得工作。其中包含着大量想要一夜暴富的投机者。
但是,也并不全是如此。
即使贫民窟首先给人满目疮痍的感觉,这里同样拥有着朝气。
文人墨客们有的也喜欢来这里找灵感,这里是哲学家和作家的堕世天堂,只要舍得一身体面,他们总能在这里获得想要的东西。
十一区的流浪儿,是坎贝尔这位巨人的矮儿子。提供给这座古老的都市以勃勃生机。
并不是只有十一区才有流浪儿,而是流浪儿只能来十一区。
这是一片包容着天使的炼狱。
这么说有点言过其实。
这些在马路的阳沟中长大的小天使,有时也穿衬衣,不过只有一件;有时也穿鞋子,不过没有鞋底;有时也有住所,而且也爱这住所,因为那里能找到母亲,但他们更喜欢大街,因为那里自由自在。
他们有自己的游戏,自己的恶作剧,对有资产者的仇恨,是这一切的基础。
他们有自己的职业:替要雇车的人找马车、放下车子的脚踏板、下着大雨向过街的人收路费、并美其名曰搭“艺术之桥”、沿街宣扬当局对斯威特尼斯有利的演讲、清楚铺路石之间的秽物。
他们有自己的钱币,是大街上唾手可得的各式各样的小铜片。这种叫做“破片片”的稀奇古怪的钱币,在这群放荡的孩子中,有一成不变的的固定面值。
他们也有着自己的评价和舆论、地道的流浪儿熟悉坎贝尔的所有警察和名流。遇到警察,便能道出其名字,说起来如数家珍。他们研究名流的习惯,以便在大街上不期而遇时多讨到几个子儿。他们一眼就看到贵族的内心,对他们每个人都有特别的评价。
如果你询问某个警察,他们会流利地、毫无差错的对你说:“某某是个叛徒”、“某某很凶恶”、“某某很伟大”、“某某很可笑”之类、被流浪儿们冠之以叛徒、凶恶、伟大、可笑等字眼,经之一说,便有了特殊的意味。“这一个以为新桥是他的,不许别人在栏杆外的边沿上行走”、“那一个老喜欢揪人耳朵”,凡此种种,不一而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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