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秘密,”稗田四叶将精致的盒子拿在手上左右打量,“我看不出来哪里有秘密,重量倒是挺轻的,是空心的吗?”
“呐,像大叔你手里拿着的那个,就是一个七回的寄木细工,需要按顺序解开七道密码,才能够得到里面的东西哦”
“哦?但虽然到处是不同的花纹,但这盒子上并没有什么缝隙啊该怎么打开?”
“是秘密”
稗田四叶皱着眉头反复把玩着小盒子,甚至拿起来放到鼻子前闻了闻,说着:“这些花纹感觉不太像染色的,然而倒像是”
“是天然的木材纹路哦”
“等等”稗田四叶看着盒子上斑驳交错地绚丽纹路,迟疑道,“你是说但是,不对这些木头的种类人间之里附近有这些纹路的木头吗?”
幻想乡虽然谈不上很大,但凭借人类之姿也是不可能走完的。只是人间之里附近的树木有限,真的能够找到这么多纹路色彩斑斓的木材作为原料吗?
闻言,本居小铃再次露出了得意的神色:“所以才能体现出这些作品的难能可贵啊。”
“你是说”稗田四叶神色讶然。
小铃点了点头:“没错,原材料全部都是拜托了那位贤者大人,从外界带来的。”
“这不可能,”稗田四叶摇头,“如果你说的是那个八云紫,她怎么可能回应人类这么无聊的请求。”
“喂喂!”本居小铃不满了,“什么叫无聊?少女间的请托可是非常纯洁和高尚的啊!”
少女间对于小铃的说辞,稗田四叶瞠目结舌。
但随即便反应过来,便露出微妙的神色:“是莫茗?”
本居小铃兀自脸红了一下,随即快速道:“不是啦,只不过有一次提了下”
一旁的稗田四叶却不听眼前女孩的争辩,神色逐渐严肃起来。
之前便听说了,博丽神社的巫女老师莫茗,与巫女博丽灵梦之间感情很好。
而眼前普通的人类少女本居小铃,与莫茗的关系能够影响博丽灵梦,而灵梦、则能够直接影响到那位妖怪贤者。
如此一来,妖怪贤者能够得到来自博丽巫女的谢意,而博丽巫女则能获得她的老师的感谢,而她的老师莫茗则可以给本居小铃卖个人情。
似乎并未有人受到损失的关系链,却让这位稗田家的武术教导皱起了眉头。
其间,最值得质疑的就是那位神秘的巫女老师的立场。
虽然不太清楚那位来自外界的少年何德何能成为巫女的老师,但既然他受到了巫女的尊敬,就应该明晰自己的立场克己自持。
而他通过自己与巫女的关系对博丽灵梦带来麻烦,甚至影响到了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妖怪贤者,归根究底,那家伙似乎并没有深切的意识到自己的立场意味着什么。
如果有心人、或是妖怪有所图谋,大概一个没有任何能力的普通人,就是最容易下手的把柄所在了。
稗田四叶边想边摇头,但无论如何,这并不是他眼下所关心的问题。
想通个中关键,稗田四叶再次对手中的盒子——这来之不易的工艺品感到好奇起来。
但是,再怎么翻来覆去,却也找不到打开的窍门。
“这东西怎么卖?我买一个,拿回家慢慢研究吧。”
再怎么神秘的盒子,也不过是木头做成的,就算是用刀斧强行劈开,只要打开了,其间便也不再有什么奥秘了。
本居小铃恢复了常态,笑嘻嘻地说着:“不卖哟,只有解开了个中秘密的少年少女,我才会卖给他们。”
“少年少女?”稗田四叶不满,“你这是在歧视大叔我吗?”
“没啦没啦,”本居小铃笑的开心,“我也没想到人间之里的第一剑士竟然会这么有少女情怀。”
这种精致却没什么用处的工艺品,通常更会吸引一些年轻男女,而不是眼前这位看起来十分稳重的中年人。
稗田四叶似乎有点尴尬,但并没有退缩的打算。
“人间之里藏龙卧虎,区区在下可不敢自称第一。”
眼见手中的木盒无法可解,便放了回去,拿起其他几个盒子打量着。
盒子的性状大都是长方形,但大小有些许差异。
拿起其中一个时,皱眉掂了掂,说道:“这个盒子有点重啊,难道是实心的?”
眼见稗田四叶似乎真的有兴趣,本居小铃也不再卖关子,笑着回答:“不是哦即使是嵌木拼花,也是有着不同的用途的”
“不同的用途?”
“呐,就说大叔你现在手里拿着的这个吧,属于信匣,在打开之后只会有非常狭小的一层,用来装着薄薄的几页信纸哦”
“也就是说,这个盒子比其他几个重,是因为其内部大部分都被木头填满了?”
“是哟,而且据说在外界,这东西被少年少女用来互相传递、放置着不能被其他人看到的书信哩。”
“是什么”
“爱的告白书之类的吧大叔你手里的盒子,可是有着十五回的顶级难度哦”
因为内部大部分被木头所填满,所以信匣的开启机关是可以设置非常多重的。
“这样啊”明白了个中缘由的稗田四叶,又开始寻找着盒子上可能存在着的机巧。
小铃以手掩口笑道:“没想到啊,明明是个大叔却这么有少女心。”
“不要小看大叔啊!”稗田四叶不服,“本大叔今天就解开这个中机关给你看!”
“哦?那我拭目以待咯?”
然后,两炷香的时间过去了
看着仍在兀自摆弄着手中盒子的稗田四叶,本居小铃笑的很无奈。
期间也有些少年少女购买其他木饰,也对这些盒子做出了问询,但在打不开盒子之后纷纷放弃了。
只有眼前这位大叔一直站在这里琢磨着,目前倒是打开了前四重机巧,但摆在他面前的是剩余十一级越来越难解开的木工机关。
稗田四叶手里所拿着的,正是这一堆木片拼花之中工艺最为复杂的一个,也是本居小铃想作为自己收藏的最佳之选。
所以,凭心而论,本居小铃是不希望这位大叔能够打开盒子的。
“听说,大叔你一直没有娶妻吧?”
“怎么,小铃你想要嫁我的话,也不是不能考虑。”稗田四叶头也不抬。
“噫,我要把你刚才说的话告诉我老爹!”
“别!”终于,本居小铃的话对稗田四叶产生了干扰,“嘛,我不娶妻,因为发生了很多事啊。”
“啧啧,发生了很多事,听起来好像很有故事哦”
“嘛,倒也没什么出奇的地方,村里很多人都有这样的经历吧,”稗田四叶说话间打开了第五重机关,取下了一个拇指大小的木楔子,“喜欢的人因为一些意外而身死这样的事。”
“啊”
本居小铃片刻的沉默,随即露出歉意的表情:“对不起,我不知道”
“没关系,”稗田四叶摇头,继续钻研着手里的寄木细工,“好多年前的事,我自己都快记不清了。”
本居小铃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对方的表情,眼见稗田四叶毫不介意地说着话,最终没忍住少女的八卦之心,开口问道。
“你们应该是很恩爱的情侣吧?”
闻言,稗田四叶的动作一顿,随即抬起头,看向本居小铃。
突然笑了起来:“说什么呢,我们连各自的名字都不知道,说起来根本就没有对话过。”
“哦这样”本居小铃再次陷入沉默。
原来是这位大叔单恋的女孩子吗?
过了会又道:“对不起。”
声音很低,对方似乎并未听见。
稗田四叶抓头:“这东西好难啊,谁设计的,简直不是人类可以解开的东西啊”
本居小铃微笑:“所以这才是对有足够耐心的少年少女们所准备的工艺品啊。”
她依然记得,在自己首次在书籍上看到外界那介绍这些不同种类的寄木细工制作流程时所陷入的震惊。
不得不承认,不看那些书籍的话,想要一个个解开这些盒子的奥秘也需要很长的时间。
眼看着这位大叔一步一步慢慢地解开着盒子的秘密,收藏家本居小铃坐不住了。
这个最精致的嵌木拼花好想据为己有啊
好想据为己有啊
最终,在稗田四叶目瞪口呆之下,本居小铃宣布:收摊了。
因为看看天色,村子里的祭典舞差不多要开始了。
一直以来,村子里的祭典舞都是一堆壮汉的舞蹈。
但自从上次博丽巫女的神乐以来,女孩子单独起舞的身姿让她深深着迷。
所以,这次的舞蹈也是不容错过的。
本居小铃是这么解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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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死病中惊坐起,忽闻长评加一更
好吧,只是把之前欠的一章祭典上的日常补上而已。
其实并没有交代完,本章5000字大约只写了我想写的三分之一的内容。
秦心和厄神的事、灵梦和早苗的事,如果一个个赘述又未免有些啰嗦,就算是日常文也偶尔会陷入这样的两难吧。
总之,没发生什么特别值得一提的事就是了,至于祭典上些许琐碎事情,后文会有提及。
最近虽然说忙,但也不是忙到抽不出更新的时间。
但总有这种情况,特意抽出时间来码字,坐到电脑前却不知该如何下笔了。并不是没有大纲,并不是没有思路,但就是觉得自己写不出满意的东西而没法下笔(xx就是矫情3)。
ps:封面换了,出自国人一本叫做须臾的辉夜主题的东方绘本(某宝上也能买到),本图名为秘密。与眼下的情节似乎不谋而合,便厚颜借来一用(顺便一说,我觉得这幅辉夜好赞)
原图p站id是:46105394,找原图的可以去看看顺便留个言什么的,作者叫做:3000小纯。
以及,本书后面打算采取轻小说的格式,一卷一个封面,所以,封面换了并不代表着什么喜闻乐见的事情发生
以上。
FLAG。22 夜深忽梦少年事()
公元一八四三年的斯威特尼斯,仍未走出经济危机的泥沼。
这并不关躺在索菲公园长椅上的老亨利的事。毕竟,对于一个全身家当也就只有披在身上的旧大衣以及口袋里的十五个卢克的老人来说,他更希望能找个温暖的地方洗个热水澡然后在柔软的床垫上睡一觉。
正午时分的公园中并没几个人,这个点没谁会来这里瞎逛。温暖的日光投射而下的公园长椅对老亨利来说,是难得的小憩场所。
但是今天有点睡不着。一阵凉风吹过,老亨利坐了起来。
将披在身上的大衣穿好,看着不远处树上栖着的灰喜鹊,不由得骂了一句。
该死的冬天。
一年之中最让他头疼的三个月,已经到来了。
但并非一筹莫展,作为曾接受过高等教育、游历过枫丹白露宫园、在凡尔赛经营过一家布店的没落贵族,他自恃是与那些乞丐不同的。
如果你因为这个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老人出于同情施舍几个图克的话,他大概会捡起那几枚硬币砸到你的脸上。
尊重你眼前的流浪汉,他不是乞丐!滚开!
不止一次,他恶狠狠对给他施舍的年轻贵族情侣们恶言相向。
对于这个长期以来混迹在这一代的痞子老头,治安警察基本是懒得管的。像他这样因为经济危机或者别的原因而败掉全部家产的没落贵族大有人在,这种人大多人畜无害,与那些打小从平民窟长大的鸡鸣狗盗之辈是不同的。
指不定哪一天,就会死在某个无名的角落里,所以放置不管就可以了。
并不是没有改善这种状况的方法。即使是老亨利,也有几个曾经一起打拼的老伙计可以过去投奔。
但他从没有过这打算。
甚至,为了避免老伙计们找到他,而离开了南方的凡尔赛,只身来到了这个国家的首都。
老伙计们也许在某一天会突然发现这位老朋友已经无法再联系上了,而后以为他死掉了吧。
这样正合他意。
大家都是体面人,到死都谁也不差谁的,这样就行了。
从长椅上起身,老亨利向着公园的侧门处走去。
这并不是六十岁的老亨利在坎贝尔度过的第一个冬天。
关于所谓的“冬狩”也早就有自己的考量。
作为体面人所选择的冬季寓所,当然不会像那些无所事事的鸡鸣狗盗之徒那样选择在监狱里度过。
蹲号子已经不适合他这样的老年人了。
他的选择——十区和十一区交接的一间破旧的大棺材房是很惬意的居所。
自从十几年前的那场大瘟疫过后,人们发现了一种更加廉价的埋葬方法——火葬,自此坎贝尔的平民们便很少再买棺材了。
这些废弃的棺材屋子很多被当局拿来给流浪汉当做收容所,老亨利正是其中之一。
推门进去,几个熟悉的小痞子们聚在一起打着皱巴巴的纸牌。
往里面走,在自己的窝里坐下。
今年的人比去年少了几个,果然是一年不如一年么。
支起身子,向角落处望去。
大屋的角落位置并没有棺材窝,但依然放在地上的一卷厚厚的茅草彰示着那里前不久还有人居住着。
但此刻,角落的位子空着,那里本该蜷缩着的一个年轻人的身影,如今并没有在那里出现。
是一个在去年冬天突然出现在第十区附近的年轻乞丐。
那年收成很不景气,对贵族老爷们自是没什么影响,但坎贝尔从第十区往后的这些街区,各住都有饿死的人。
皇帝陛下象征性的下达了赈灾令,凡是坎贝尔当局登记在册者、不论是贫民还是流浪汉,每周都可以从本地街区的警局领到救济的大块面包。
救济所起到的效果暂且不提,不失为一种苟延残喘的手段。
但老亨利当时就知道这家伙恐怕是要死掉了。
黑发黑眸的斯威特尼斯人虽然不多,但也是有的。
只是这家伙明明不是哑巴,却从来不说一句话,只几天时间,见多识广的老亨利便猜出了真相——这家伙是个该死的偷渡者。
通常的偷渡者会携带一些钱粮,而眼前的却是身无分文,连像样的大衣也没有,进而推测,或许他是别国来的通缉犯也极有可能。
老亨利把这个推论告诉屋子里的人,大伙开始义愤填膺起来。
不为别的,光是在这个大家伙都吃不饱肚子的时节来这座城市里分一口粮食,也有揍他一顿的必要。
这一刻,屋子里几派不同伙的好事之徒空前的团结了起来。
老亨利并没有上去凑那一脚,冷眼旁观着这一幕。年轻人在挨到第一拳的时候显得有些惊讶,毕竟,在屋子里住着的这几天他也算安分,但他显然不知道,在贫民区并不是安分就可以不挨打的。
更多的时候,宣泄暴力不需要理由。
被打倒在地上后他抱起了脑袋,这种只护着身体最重要部位而不作任何反抗的举动让众人的殴打更加带劲起来。大概是身形最魁梧的勒戈夫没收住手劲,击中腹部的一拳打的这年轻人咳出一大摊血来。
大概是咳血这一举动让众人产生了一丝迟疑,各自纷纷停手,躺回了自己的棺材草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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