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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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贤-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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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那个。。。。。。你〃我轻咳了一声,不致於使气氛太突然,〃你在W城有朋友?〃开始审问,不能再让这些无聊的问题困扰我。 
                  〃哦,没有〃易非的肩抖了一下,看来还是吓了一跳,这麽大了,胆子还这麽小。 
                  没有? 
                  〃那住在哪里?〃我开始想所有的可能,实在没地方的话。。。。。。先住我这儿好了,唉,不能算破例吧?毕竟人家是在照顾我哦,吃饭,铺床,洗澡。。。。。。心跳又快起来。 

                  〃我?听大奇──你那个朋友说,你不喜欢和别人住一个房子。。。。。。〃 
                  〃那是我的习惯不用说,直接你这个星期都住在哪儿?〃想想他的职业汗就要出来了。 
                  〃饭好了──快坐好。〃 
                  为什麽不肯回头看我?心虚吗?真的做坏事了?他妈的,易非你要是敢白天对著我,晚上出去鬼混,我就打断你的腿,然後。。。。。。看他要转过来了,马上坐在饭桌旁,自动自觉把筷子放在碗左边──我是个左撇子。 

                  终於今天第一次面对面哦,易非今天戴了一顶帽子,有这麽冷吗?帽子的样子好难看哦,还穿了高领的毛衣,围得密不透风。 
                  〃吃饭吧〃易非笑著,有两颗虎牙露出来。 
                  〃哦,一起吃吧。〃第一次邀请他,如果吃的久一点话,会不会就不会出去了,觉得自己象一只可怜的小狗。 
                  〃猪脚汤哦,多喝点,据说吃哪补哪。〃易非真有点象家里以前的保姆,那可是我童年唯一能找出来最可亲的人。 
                  只管吃饭,头也不抬,然後喝汤,慢慢的。 
                  〃吃完饭不用收拾,早点睡,明天我再来,今天有点事,要早点走。〃易非往下拉拉帽檐。 
                  干嘛?不想看见我?把眼睛蒙起来好了。 
                  〃喂,你干什麽,弄得和粽子一样。〃我放下汤匙,皱眉盯住他。 
                  不对!脑袋里有根神经忽然提醒我,好象很久以前,第一次和飞飞在一起後,她也是第二天把自己裹起来,尤其是脖子,那有我的痕迹啊。 
                  脑袋〃嗡〃的一下,火气一下涨上来,最近发现自己很容易失控啊。 
                  〃我。。。。。。,感冒。。。。。。〃少骗我,我要验明正身,一把抓过易非,他真的有点瘦啊,一只手就完全可以抓住他的手腕。 
                  唰!麻利的拉开他高领毛衣的的领口拉链,还未瞧得清情况,就被易非用力捂住,哼!明明此地无银三百两。 
                  〃松手!三个数〃以为我站起来一次容易吗,就算我的脚可以忍,我的耐心却是有限的。 
                  〃小贤──〃易非的脸因为用力而涨红。还有点痛痛的眼神,双手用力的抓紧领口,却不向後退,怕我摔倒吗?用不著你来可怜我,摔不死我就一定要看清楚。 

                  〃不是来找我的吗?来找我之前没想好?〃我放开他,看他的眼神真的有点舍不得呢,我坐回椅子上,忍住,拿起汤匙在碗里不停的搅动。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是──〃易非有点激动,听到他口气点哽咽。 
                  〃不是什麽?不是MB,不是来找我的?〃扔下汤匙,我扭头看著他,给我个答案就行了。 
                  〃我是来找你的。〃易非说得很肯定,没有半点犹豫。 
                  心里终於象一块石头落了地,他真的是从法国跑来找我的,如果不是他死抓住领口不放的手,我真想抱住他,告诉他我等他很久了,从法国一回来,家里那部属於我的飞飞的专线电话立刻开通,又不放心,还办了呼叫转移。 

                  〃只是我记错了电话,打到WSAHTON的客房部主管那里,不知道为什麽,他们听到我找你很吃惊,〃他停了一下,〃虽然被告之你早就不在WSAHTON了,但是WSAHTON是我唯一能找到你的线索了。〃 

                  说得平静,那刻他会不会觉得我欺骗了他,想必他肯定会欺骗过很多次吧,是不是会感到很失望。 
                  〃我从前在那里工作过〃该死,怎麽把WSAHTON的电话留给他,唉就差一个数字,还是被我写反了。 
                  〃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找到你了,我厉害吧。〃易非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再也忍不住,我知道从法国千里迢迢只凭一个希望渺茫的电话号码追到W城,需要多麽大的勇气,我也曾有过这样的经历。 
                  我伸手拉过从身边准备擦肩而过的易非,我不可以让他走,就算他以前做过什麽,那也是从前,从前我们不相识,既然他是专程来找我的,那麽从现在开始,他只能找我一个人。 

                  感觉到易非的挣扎,我一用力就把他拉倒在怀里,好想他的软软的嘴唇,他红著脸的样子可爱极了,我低头吻他,可是他该死的帽子,尤其是那个该死的帽檐,又不是很冷,戴什麽帽子,难看的要命。 

                  〃不要动!〃易非用手按住帽子。 
                  〃干什麽?告诉你易非,从此你就是我的人了,有什麽不能看的,再说这顶帽子真的太难看了。〃表白是不是有点太直接?我伸手去摘他的帽子。 

                  他坐在我的腿上,干脆用两只手抓住帽子的两边一直拉到耳朵,样子就象一只老鼠,再次勾起我的欲望。 
                  〃藏了什麽?〃我板起脸,双手抱在胸前。 
                  〃新买的,要多戴一下。〃多蹩脚的谎言。 
                  〃好啊,那你今天晚上的约会估计是要泡汤了。〃我眯著眼睛。 
                  易非的脸色变得好难看,他究竟在搞什麽,我真的有点忍不住,刚才的感动正一点点的被疑虑所代替。 
                  〃我吃完了,收拾好,然後把客厅也要重新打扫一次,还有客卧还有。。。。。。当然,。。。。。。你可以选择不用再来了。〃我推开他,站起身,准备离开厨房。 

                  〃呃?小贤,你这容易就赶我走吗?〃他的口气很认真。 
                  我转过身靠在厨房的门上,眯著眼看著他,别和摆出这麽可怜的样子,唉,是不是孤独的太久了,怎麽轻易就对一个人──还是一个男人,产生一种莫名的情愫──占有欲。对於我来讲,易非本来就是来得有太不是时候,如果不问清楚,怎麽会相信他呢,就凭一张千里迢迢的机票。他有什麽本事,让肥猪王轻易的离开。 

                  易非偏过头去用力吸了吸鼻子,然後拿起桌上的的背包,从我身边走过,我在犹豫,几年来我一直处在俞氏各式各样的监视之下,在我置若罔闻的态度下,谁又知道他会不会是韩女士的另一枚炮弹,哼!最好不要被我发现是那样。 

                  易非离开了,桌上的汤还在冒著热气,明天还会不会喝到这样的汤,我小心翼翼的把剩下的半碗汤放进冰箱里,明天应该还会有他的味道吧。 

                  脚趾又开始痛起来,痛死也是应该的,我龇著牙,痛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易非离开的时候,这双脚居然没有追上去。不到半个小时,我开始後悔,什麽奸细,就算是又能怎麽样?不是一向佩服自己的〃反间谍〃能力吗? 

                  多疑是每对相爱的人最可怕的毒药,不管自己是否承认这样的猜疑究竟有没有根据,虽然自己很想见易非,但是我仍没有去联系他,说到联系,我才想起来我根本没有他的任何联系方式,从相识以来都是他主动出现在我面前,他没有主动留下电话,我也从未向他要过,不是不在乎,其实只是我一直以为易非不会离开我。 

                  我可以谦虚的说自己不是一个感情泛滥的人,至少还不是那种见一个爱一个、只要别人肯投怀送抱自己就欢喜不迭的人,无论在什麽样的环境下,我可是十分挑食的,当然包括人。 

                  ──────────────────分割线────────── 
                  终於倒掉那半碗骨头汤,小心的洗好碗,然後再擦干放好。希望有一天易非回来的时候,可以再用它给我盛汤。 
                  收拾好自己,然後看看时间,应该可以联系大奇,这个该死的家夥,自从WSAHTON分开後,就只打过一次电话给我,然後就销声匿迹一样,这个傻瓜,都兄弟这麽多年了,唉,有些东西是没办法改变的。 

                  这个时候大奇肯定还没有起床,估计只有五十岁以上的男人才会早早从被窝里爬起来,人上了岁数睡眠就会少起来,我嘛?自然是一个例外──这个习惯象老妈──那个冷酷的韩女士,不要一大早就提起她,影响我一天的心情。 

                  不管了,还是本少爷的脚重要,今天要去医院解放我的脚,应该没事了吧,都这麽久,吃了那麽多药,药片如果可以当甜点,那估计每天都可以少吃一餐,唉,也不知道这些药不会减寿啊,我可是想多活几年啊,然後带著小非。。。。。。呃?怎麽又是他。 

                  电话通了很久,也没有人接,唉,大奇这个人就是每天忙来忙去,熬夜熬得厉害,开始以为他真的很忙,後来了解他的生活习惯不是一般的烂啊。他的生活基本没有上午这个概念,只有下午和晚上,好在他所在的网络公司也不用全天在。 

                  看来指望不上他能来了,没办法自己一个人出门,带好银行卡,还有病历,找来找去,才发现病历根本就在易非那里,搞什麽鬼,今天都约好了医生,算了,为医者总不能见死不救吧,何况只是拆石膏这样的小事一桩。 

                  终於可以出发了,人生头一次觉得这样忙乱,电话却在这个时候响起来! 
                  〃喂!〃我有点火,拖著这麽重的东西刚走到玄关,又不得不挪回来,那个电话却一点也没放弃的意思。 
                  〃在贤,这麽早。。。。。。找我干嘛?〃是大奇──居然还打著哈欠。 
                  〃去死!〃我准备挂断电话。 
                  〃易非说去你那里了,到了没有?有他在你就不用来骚扰我了吧,真是的,一早就把我吵醒,他好吵啊!〃 
                  什麽,小非? 
                  说什麽?再说一次!是不是听错了,小非在大奇那儿!? 
                  〃喂!在贤,没事挂了,好梦才刚刚开始。。。。。。好吵〃拉著长音,迷迷糊糊的声音。 
                  我挂断电话,怎麽办?今天胡子刮得不是很认真啊,还有昨晚的黑眼圈还在脸上啊,还有还有。。。。。。 
                  刚刚满意自己的胡子,门就开了,易非进来。 
                  丑丑的帽子、高领毛衣还是那副样子,只是衣服里显得更空了,他好象又瘦了,唉,和大奇在一起肯定不会太舒服。 
                  看到我,易非笑起来,在这样的清晨里,一抹温暖的阳光斜斜地射进客厅里,虽然还不是很温暖,不过起码这是明媚的一天。 
                  呃,那个帽子丑是丑了一点,只是。。。。。。嗯,只是今天看起来没有那丑。 
                  〃小贤,我来接你去医院。〃易非径直走到我面前来提我手里的东西。 
                  我没有松手,两个人的手都握在书包的带子上,他的手点抖,眼神也有点怯。怕我拒绝?怕我再次赶他走? 
                  我松开勾在书包带上的手指,扶住易非的肩,他果然在发抖,嘴唇有点苍白。 
                  一股酸热冲上我的鼻子,我用力把他搂入怀里,他那麽瘦,在我的怀里,他抖得更加厉害,他的头深深埋在我的肩头,衬衫透过他的眼泪 
                  他伏在我的肩膀一动也不动,勾在手里的书包也掉在地上,突然他用力抱住我的腰,瘦弱的双臂抱得那麽用力,箍得我快要透不过气来,不管了就这样好了,不要分开。 

                  〃小非。。。小非。。。。。。〃再也忍不住,我扶住他的後脑,然後直接吻他。 
                  他的唇有点冰,初冬的早晨有些冰冷,他闭著眼睛,凉凉的眼泪一行一行流入口角,咸咸的。 
                  我的心开始痛起来,久违的心痛,似乎已经变得陌生了,再次袭来的时候我竟然还是毫无抵抗的能力,曾经痛的那麽厉害,以为自己真的要死掉。 

                  本以为自己可以好好的生活,不会再有这种心痛,如今那样的痛正一丝一缕的袭来。 
                  我深深的吻住易非,两个人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用力抱紧他,恨不得将他揉进身体里,再也不能逃走。 
                  真的快要窒息的时候,两个人才分开。 
                  窗外的阳光正肆无忌惮的爬进来,照在他泛红的脸上,我甚至可以看到小非额头上的那层细细绒毛。 
                  〃你不喜欢?那你要选一个喜欢的给我戴才行。〃他弯腰拿起书包,证明自己的清白一样摘下帽子,粟色的头发在阳光泛著光泽。 
                  〃去医院吧〃他拾起地上的书包。 
                  看起来真的没什麽异样,正在怪自己疑神疑鬼,可在他弯腰的瞬间,我却看到他後脑粟色头发深处一抹血迹。只是一抹而且是掩藏在刻意梳理过的头好後边。 

                  为什麽会受伤? 
                  〃小非,告诉我吧,我不想再去猜?〃我平静的说,再这样下去,恐怕两个真的没办法相处下去。 
                  哪怕他说的是谎话,只要他说没有,那麽我就不要再去猜想,这样的猜想会让人发疯。 
                  〃没什麽。。。。。。不小心撞到桌子〃他弯下的背有点僵直,背对著我,不肯转过身看我。 
                  〃还是不能告诉我吗,如果想在一起就要坦城相对。〃我尽力心平气和的说服他,为什麽总象一个迷洞,不让人触摸。 
                  〃。。。。。。一会要迟。。。。。。〃找籍口 
                  〃这一个月都住在哪儿?〃气开始上涌,直奔主题。 
                  〃最近两个星期都在大奇那儿。〃 
                  〃之前呢?〃 
                  〃。。。。。。W艺校〃 
                  〃艺校?W城不是没朋友吗?〃皱眉 
                  〃我是学设计的啊!〃快速提好包,〃快走吧,那个医生可是不好约呢。〃 
                  〃别回避,让那个医生去死吧,晚拆一天不会死人的。〃哪里还顾得上。 
                  〃就是画漫画喽〃好象下了很大决心,〃别再任性了,小贤,听说那个医生是很有名的康复专家啊,变成瘸子我可真的不要你了。〃 
                  易非拉住我的一只胳膊往外走。 
                  我用力把他拉到面前,一股怒气快烧掉我的理智,我一把扯开的毛衣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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