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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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卷-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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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下,这种关系反而让风月感觉到持久的温暖。 
  风星野感谢地看了眼风月,然后认真地回想。岫出第一次将风雨箫抱回寝宫是什么时候呢?一滴冷汗渗出额角,他……想起来了。岫出抱风雨箫回来的前一晚,他们在床上争执过谁要在上面的“老问题”。就因为是老问题,所以风星野并没有在意就一口否决了,当然岫出并没有说什么,他只是眼神一闪……然后就默认了! 
  结果第二天风雨箫就睡到了他们的床上,并且总是会在最关键的时刻醒来!迷底揭破,风星野气不打一处来。看一眼兀自熟睡的儿子,如果他今天真的将儿子送回给风月,岫出可能真的会不声不响地就将简亲王云恋雪的双胞胎接进王宫。想到今晚会在床上看见两个长得酷似云恋雪的大胖小子,风星野简直不寒而慄。 
  如果这样,还是自己的儿子可爱些! 
  风星野毅然抱回儿子,踏上归途……   'Cissy' 


放一个谣言出去 

  等回到燕王宫,风雨箫这一觉才终于睡醒,立刻脚不停手不停地玩耍起来。虽然儿子晚上非要睡到自己的床上是不太可爱,但天黑之前,却是怎么看怎么伶俐,静若处子,动若脱兔,注意力、集中力更是比其他同岁的孩子要高上几倍。若碰上风雨箫特别喜欢的东西,那双晶亮晶亮黑黝黝的眼珠,立刻就像锁定猎物的小豹。用云岫出的话说,此时的风雨箫,一看就是他风星野的种。 

  逗着儿子玩了一会儿,风星野有些明白为什么云岫出会这样喜欢小孩子了。三岁的孩子已经有了自己的思维,童言童语,煞是喜人。岫出本是颗七窍玲珑心,每天在朝堂上不知想了几千几万件事,回到宫里面对单纯得只知道凭自己“动物”本能需索大人关爱的风雨箫,一定对他也是种慰藉吧?至少可以让他脑中纷乱的思维慢慢沉淀,对岫出来说,能够什么也不想绝对是求之不得的幸福。风星野这样漫无边际地想着,心里对云岫出原有的那点恼怒也渐渐淡了,散了,化了,涌上心头的反而多了些心痛与不舍。其实仔细想来,他们婚后这三年倒是岫出让他让得多些,反而……是不是他太霸道了呢?不管怎样,就为了一个谁上谁下的问题,真是不值…… 

  不过……不管怎样,岫出这种居然整到自己头上的行为,还是一定要清算!否则此风一长,一家之主威风扫地,接着就将是……家无宁日啊! 

  独孤坠月远远地就看见风星野和风雨箫在花园里,他本来是想走另一条路直接回太子殿,现在却不得不稍稍绕一个弯先过来向风星野请个安,然后他就皱着细细的眉头警戒地盯着风雨箫。独孤坠月并不是不喜欢风雨箫,但也绝谈不上喜欢风雨箫,再加上有一次无意中听说风雨箫出生前就跟他订过娃娃亲,于是独孤坠月更对风雨萧敬而远之。也是,一个七岁的孩子怎么可能会对一个才刚刚三岁成天不是在捉蟋蟀就是在玩泥巴的“幼儿”感兴趣! 

  可是那个“幼儿”却偏偏喜欢独孤坠月。小孩子总是喜欢和比他们大一点的孩子玩,燕王宫里就只有独孤坠月这一个比他大点的孩子,所以风雨箫爱死了他的这个既不同父又不同母的“哥哥”。一看见独孤坠月,立刻张着两只漆黑的小胖手,热情万分地扑过来,在坠月雪白的袍子上印上两个黑黑的“爪印”,然后,笑得甜甜的,“坠月哥哥,陪我捉蚂蚁。” 

  独孤坠月的眉心已经快拧成一个小峰,今天太傅跟他讲解的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言犹在耳,他就要陪一个道理都讲不通的幼儿捉蚂蚁,难道这就是“苦其心志”么?就算是苦其心志坠月也还是不想捉蚂蚁,他挣扎着想从那双黑黑的爪子下脱身,还没来得及行动,风星野已经抢先开了口:“坠月,你既然已经放了学,就帮着带带弟弟吧!我出去散散心,晚上告诉你父王不用等我。”潇洒地说完,潇洒地离开。 

  坠月有点傻眼,看着风星野飘然远去的身影,回过头,是风雨箫一张兀自笑得天真灿烂的小脸,他认命地叹口气,早知这样,宁愿在书房多看一本书了。 

  身后的侍女早已不声不响地准备了铜盆、清水。燕王宫里谁都知道独孤坠月少年老成,不苟言笑,还有轻微的洁癖。坠月无可奈何地牵着风语箫,卷起袖子帮他洗手。一盆水换了三次,终于将粉嫩的小手洗得雪白;又换了三次水,终于将汗漉漉的小脸也擦出粉粉的肉色,在坠月心里这才算勉强过了关。看着被他打整得干干净净的风雨箫,坠月不得不承认,风雨箫虽然经常脏是脏点,但弄干净了怎么看都得算是一个漂亮的“幼稚儿童”。当然这最后四个字是从独孤坠月嘴里以咬牙切齿状态说出来的。 

  云岫出今天一天精神都不太好。昨天晚上和风星野做到一半时被风雨箫给搅了局,虽然风星野当时的脸色让他差点笑到内伤,但也正因为兴奋过度,害他后半夜都没有休息好。今天一清早又被从床上挖起来上早朝,结果还没到中午就已经呵欠连连。午膳后云岫出躺在御花园凉亭里就着暖暖的阳光准备美美地小歇片刻。睡得正香,耳边突然传来几个侍女低低的议论,且语言和声音全都趋向于无怨无悔的花痴类型。被搅了一场酣梦,他正想发火,却突然听见了“风星野”几个字…… 

  “六妹,到明年我就该被放出去了,以后再也没有机会见到大王和王夫大人,那可怎么办?看不见王夫大人我一定会形销骨立的!” 

  云岫出一愣,隐约想起前几天大内总管金鱼跟他提过,燕王宫里的侍女是三年一换,超过二十岁的女孩子都会放出宫让她们回家自行嫁人。没想到……这里面居然还有竟敢对风星野痴迷的女人!哈……他一下被挑起了兴致,认真听起壁角,今天晚上又可以趁机洗刷洗刷风星野了。 

  “三姐,你趁早死心吧,王夫大人眼里除了大王,从来就没有认真看过别人。你就算喜欢到愿意为他死,他也不会多看你一眼的。” 

  “这些我都知道啊。我们燕国再也没有比大王更美的人了,就算是再美的姑娘,站在大王面前恐怕也要自惭形秽吧!所以我也不敢有什么非分之想,就是想能每天在旁边看看王夫大人而已。……你不知道,王夫大人虽然平时都冷得吓死人,可是他看大王的时候,那双眼睛不知有多温柔…………那时的王夫大人,简直就是全天下最帅最酷最(以下省略三百字)的男人…………大王真是有福呀……” 

  “好啦好啦,三姐,快去干活吧!说不定还可以多看两眼你最喜欢最崇拜离开他就要死人的王夫大人呢!” 

  “这还用你说,如果王夫大人在,我还会跟你在这闲磕牙?最新情报!王夫大人刚刚出宫散心去了,说不定今天晚上都不会回来呢!我听说大王现在天天只知道照顾孩子,冷落了王夫大人,所以王夫大人才说要出去散心!” 

  云岫出愣住,风星野已经出宫了?连跟他招呼也不打一个?他竟然要从几个侍女口中才能得知他老公的去向! 

  




你当我是保姆 

  自从听说风星野出宫去了,云岫出一下午都无心政事,把他的“大内密探”金鱼招来一问,也只问出风星野没吃午膳就走了,而且去向不明! 

  去向不明! 

  云岫出脑袋顿时就大了,额头黑线无数,冷冷地扫了一眼金鱼,把金鱼惊出一身冷汗。 

  金鱼也委曲,他就算再多十倍的人手,就算再能干十倍,想要找到存心避人耳目的银雪城主也是不可能的呀!可是这话万万不能跟大王解释,正在气头上的大王,哪会儿管他金鱼的难处!……风城主,您老玩什么不好?干嘛非要闹失踪啊!您这不是在跟大王过不去,而是在要我金鱼的小命呀…… 

  想到自己可爱的小命,金鱼忽然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了一条线索: 

  “大王,不过风城主这次出门,除了风雪外谁也没带。我恍惚听到风雨在抱怨,因为风城主说他已经嫁人了,所以要去的地方不适合他。”表功似地说完,金鱼才发现他的话中有多少语病!云岫出看他的眼光,已经不是冷,而是寒了! 

  风星野身边这四个侍卫,云岫出是了解得不能再了解了!风月除了给风星野生个儿子外,现在已经基本被他彻底摆平,就算是给个机会让他们单独呆在一起,旧情复燃的可能性也相当于零。风雷是老实人一个,坑蒙拐骗的事情叫他做也做不出来,所以风星野如果哪天出门是带了风雷,那就绝对是做正经事去了。风雪和风雨前几年是半斤八两的两个人物,都是一肚子坏水,连自己城主的隐私都敢偷听。三年前云岫出逮到风雨的小辫子将他嫁给鲁大海才算收了风雨的狡劲儿,并且渐渐有了“从良”的势头。就只有风雪,到现在仍然死不悔改,燕王宫里每次发生“作奸犯科”的事情绝少不了他,而且滑头得像条泥鳅,让人逮不到把柄! 

  所以,如果说风星野悄悄出门除了一肚子坏水的风雪外谁也没带的话,那就一定不是做什么“好事”去了!想到这里,云岫出突然想起昨晚风星野看他的眼光,冷汗慢慢浸了出来,然后是冲天的怒火!该死的!姓风的不会是因为欲望没有舒解所以出去鬼混了吧! 

  若在平时,云岫出自然不会有这样无稽的想法。可是现在,猜疑心一起,就像心里长了一根毒草,让他越想越真,越想越气…… 

  晚膳后,独孤坠月拖着疲惫不堪的步伐,毕恭毕敬地将风雨箫像送神一样送回燕王寝宫。他已经暗自决定,至少十天内,他决不会再在风雨箫面前出现。一个下午,独孤坠月已经充分领略了什么是他父王经常提到的家传武学天份!特别是王夫风星野家的武学天份,用两个字形容,就是“恐怖”!用四个字形容,就是“超级恐怖”!独孤坠月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风雨箫被他父王“惨无人道”地当玩具耍了这么久还能健康地活着。以前坠月还曾为此对风雨箫抱以深深地同情,但现在,坠月明白了,风雨箫能坚持下来的原因就是:他自己本来就也是个怪物! 

  一下午,独孤坠月陪着风雨箫将天上飞的,地上爬的,水里游的全都玩过了N遍。最后瘫下的那只是独孤坠月。坠月这才明白,父王对风雨箫做的一切,都还在风雨箫所能承受的运动强度范围内,难怪风叔叔看着儿子被老婆这么玩法也从没想过要干涉,原因并不仅仅是惧内呀! 

  云岫出接手风雨箫,开始了每日必备的功课——玩儿!可是今天却有些不同了,没有风星野在一旁看着,似乎风雨箫带给他的乐趣也突然减少了许多。说到底,一个三岁的孩子有多大个捉弄头呢?就算他的花样繁多,玩个一两天也就尽够了吧!再说,在云恋雪小时候,这些花样就已经让他玩腻了。直到此时,云岫出不得不承认,捉弄风雨箫最大的乐趣,就在于偷偷欣赏站在一旁默默观看的风星野的脸色。一般来说,风星野的表情不会有什么变化。可是,当他做出危险动作的造型时,风星野会不赞同地微微蹙眉;当他和风雨箫“过份”亲热时,风星野的眉头就还会蹙得更深一些…… 

  哧!想这些做什么?现在的事实是风星野一个人在外面风流快活,他倒像个老妈子样在家老老实实地给他带儿子!天下有这么美的事么?风星野,咱们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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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奸 

  深夜,京都城里风声鹤唳,九门提督和燕王直属的禁卫军全城出击,彻底清查了所有的声色娱乐场所!没有人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没有人知道究竟是在找什么。在一片鬼哭狼嚎声中,这些如狼似虎的御林军挡获了衣衫不整的嫖客妓女若干,整个京都城的娱乐事业受到空前打击! 

  半个时辰后,金鱼和风月回报,全城已经搜遍,没有找到风星野。 

  云岫出没有回答,唇边漾起一抹冷笑。这个结果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凭他们这样搜,本来就不可能找到风星野,他也没指望过这样就能找到风星野。这样做只有一个目的,想着宫外的那一片哭嚎声,如果风星野真的是在外面风流,也要叫他没有那个气氛! 

  眼见一向英明的大王已经完全陷进了跟王夫的盲目斗气状态中,金鱼不由得暗自咤舌。在燕国就连三岁小孩都知道,银雪城主风星野的眼中,除了他们的大王,容不下任何人。这么简单的事实,偏偏就是大王一个人看不见!情之一物,果然碰不得啊。金鱼不由得想起每隔三两天就会故意来找他寻衅斗气的风雪,摇摇头,以后还是跟他保持更远一些的距离吧! 

  风月暗暗失笑。城主和大王,这气斗得还真是莫名其妙!只是两个“神仙”打仗,糟殃的却是他们这些无辜下属。白天为了那份俸银做牛做马,到了晚上,还要为了大王的无名火大动干戈地跑遍全城去找一个连大王本人都不以为你能找到的人。……有没有年终奖啊?城主……今晚大概是没可能找到了,希望明天回来,能有办法安抚大王的怒气吧?不过,这也不关她风月的事了,风月无良地想着……要不要干脆告几天假把儿子带出去玩几天呢? 

  可是风月忘了,如果连风星野的下落都找不出来,他也就不是云岫出了!一柱香后,蝴蝶回来,风星野已经找到! 

  风星野就在京都城外昆若湖畔的小镇客栈里。小镇人少,客栈里今天一共只住进三个人,除了他,风雪,还有一个是号称京都第一名妓的青茗。 

  并且,三个人是同时住进客栈的。 

  听到这个消息,风月看看云岫出的脸色,叹口气,如果事情是真的,城主,没人能救得了你了! 

  午夜,京都城门大开,燕王出城,一骑快马,直奔城西的昆若湖畔。到了湖边,远远地已经能看见小镇轮廓,云岫出却勒住了缰绳。 

  昆若湖,是他曾经非常熟悉的地方。十三年前,甯耳刚刚买下焦尾琴时,曾经兴致勃勃地拉着他到湖边赏月弹琴。那晚的月色如银,月光下昆若湖烟波浩渺,薄薄的一层水雾中,弹琴的少年白衫白袍,如青山般的高雅,如春水般的风情。可是现在,他在做什么?像一个浅薄的妇人般来捉奸么?云岫出,你已经沦落到这个地步了么?给自己留一分尊严吧! 

  他自嘲地一笑,拨转马头—— 

  “……岫出,我都等了半个晚上,你怎么能走呢?”一声悠悠的叹息在耳边响起,回过头,风星野正伫立在湖边。明亮的月光倒映在他黝黑的眼眸中,是耀眼的深情。 

  “你算准了我要来?”那一瞬间,云岫出已经明白了自己有多无聊,风星野的把戏简单得不能再简单,可是他居然就在这样浅的一条阴沟里翻了船!为了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的事,他搭上了自己宝贵的一天,而且还将整个京都给扰了个鸡犬不宁。他有些生气,为了风星野的有意陷害,为了自己的弱智! 

  “岫出,没有人能算准你!我也不能。”风星野缓缓朝他走去,走到马边,向他伸出手,“如果你今晚不来,我就继续等,你总会来的!” 

  “为什么?”为什么要陷害他?他问道,手却不自觉地握上了那只主动伸过来的手,那是他愿意一生紧握的手。 

  “因为……在这里的话,岫出你总没办法再偷偷把风雨箫弄醒了吧?”风星野看着他,眼神带着促狭的警告。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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