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司御天为寒月的举动和话感到异常的惊讶与一丝不安。
没有理会父皇,寒月继续说道:“孽瞳,妖孽的眼睛,也是我的名字。”司御天听到这里眼睛突然睁大,瞳孔猛然收缩,然後就听到寒月继续说:“出生那天,生我的那个女人看到我的眼睛後,把匕首刺进了她的胸膛,我吃的第一口食物不是奶水而是她的血。第二天,我那时的父亲,看到这双眼睛的时候差点掐死我,然後为我取名孽童。随後我与一位奴隶在秘宫的一处生活了11年。我的父亲,在那里称为君父,是天都王朝的帝王,我是他第10个儿子,但我是妖孽。11岁那年,他突然到我住的地方想要杀死我,然後死在了我的手上,随後我用了7天的时间杀死所有来杀我的人,之後我成为新的帝王。10年後,我点燃了自己堆放的炸药,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就到了这里。”
司寒月,此时的孽童没有任何情绪的平淡地述说著他过去的经历,虽然只有几句话,司御天的心中却是惊天骸浪,而寒月虽然说的很轻松,但司御天却发觉了其中隐含的深意。
“月儿,你是说你是借尸还魂?”司御天沈静了一会,然後小心问道。
“风莫说是灵魂转世。”孽童仍然平静的回到到。
“风莫是谁?”司御天继续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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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我的夫子。”
司御天现在的脑子很乱,他不知道寒月突然说出这样的话,他现在需要时间整理一下,又过了一会,司御天开口道:
“你出生後母亲因为你的眼睛而自杀了?”冷静的语调。
“嗯。”依旧的淡漠。
“第二天你的父亲也因为你的眼睛险些掐死你?”有些不敢置信。
“嗯。所以我不会再让自己死在别人手里。”孽童的声音有些低沈。
“那秘宫是什麽地方?”
“天朝的圣子,也就是这里的皇子学习和训练的地方。”
“你一个人在那里生活了11年?”
“还有一个奴隶。”
“没有其他人了?”
“没有。”
“为何那人11年後突然又想杀死你?”语气有些不悦。
“他认为我会伤害他。”
“…………”
“月儿,父皇有很多地方还是不明白,你能仔细的给父皇说说麽?”司御天伸手把寒月的身体又抱在了怀里,然後靠在了床柱上。
孽童躺在司御天的怀里,他本不是话多的人,刚才已经是极限,他需要整理下如何算仔细的说明,然後沈静了一会缓缓的开口。
…………………………………
司御天听著寒月用不是很流畅,缓慢而且经常停顿地语言叙说他过去的生活,放在寒月身上的手渐渐地用力,眼睛的墨色也渐渐加深。他刚才想到是一回事,可是真正的听到又是一回事,他难以想象那种生活。他也终於明白自己的这个儿子为何具有那样古怪的性格,为何不爱吃肉,为何会有一些奇怪的想法,为何认为只有死在别人的手上才是危险,为何………司御天突然有些後悔为何刚才要那样逼迫寒月,他没有去想自己怎麽就接受了寒月的情况,只觉得越听得多他的胸口越闷,心里越疼,为月儿曾经受过的一切感到心疼。
“然後一个月後,我觉得实在无趣,就在寝宫里结束了自己,然後就是母後把我生了出来。”寒月说完吐了一口气,他从来没有说过这麽多的话,还要向父皇说明一些细节,他觉得非常的辛苦。
寒月说完後,司御天没有说话,沈默了半晌,然後把寒月的身子调正,让他面对自己,用异常沈痛和痛楚的嗓音说到:“月儿,你听著,父皇不管你过去是谁,你只要知道你是父皇的儿子,是我大堰国皇帝的七皇子司寒月,不是什麽孽童,你明白麽?”司御天有想把那些人撕毁的冲动,如此美丽精致的人儿居然被他们当成妖孽般对待,还让他经受了那麽多的磨难。
看著一点都没有表示出害怕的人,在听到那人的话之後孽童感觉自己的心脏酸麻了一下,让他想起3年前自己不去书院的时候父皇对自己说了要保护自己的话後,自己也有过这种感觉,他不喜欢这种感觉,但又不知道该怎麽办。他定定地看著自己面前的男人,那个见自己第一面的时候就不害怕自己的父皇,那个这麽多年都对自己与别人不一样的父皇,那个对自己比风莫对自己还令自己舒服的父皇,孽童现在不知道该怎麽办,从不曾有过的感觉让孽童觉得很陌生,很陌生。
看著眼前的小人即使在黑暗中都异常明亮的眼睛,此时充满了迷茫与不解,黑色的七彩琉璃眼此时闪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混乱的光芒,此时的眼睛不似以往常出现的空洞,这双眼睛里牢牢印著司御天的身影,不断变化的光从那身影上划过。
司御天拉开自己的龙袍,然後低下身子,把肩膀凑到了司寒月的嘴边,低哑的说:“月儿,咬父皇一口,狠狠地咬。”孽童闻声,慢慢地张开了嘴,然後死死地咬了下去,直到嘴里有了浓重的血腥气後方才放开,司御天则一声不吭。
司御天拉起衣襟,然後又把面前小人的衣服拉开,朝那小小的肩膀狠狠的咬去,孽童在咬上去的瞬间咬紧了牙,也没有发出一声,当他知道自己的肩膀流血之後,司御天放开了他。
摸著流血的齿痕,司御天缓缓开口:“月儿,你的身上有父皇的齿印,父皇的身上也有你的齿印,从今天开始你是父皇的儿子,七皇子司寒月,而父皇是你唯一的父亲,大堰国皇帝司御天。”
孽童看著眼前的男人,然後第一次主动地靠了上去,伸手搂住了自己的父皇,紧紧地紧紧地。而司御天也同样紧紧地搂住了司寒月。
从这一天开始,孽童真正的死去,唯一存在的只有司寒月。
两个人就这样彼此拥抱著,过了良久,司寒月有些模糊的声音从两个身体中间传出:“父皇,你认为我无法保护自己麽?”
“嗯,你这麽小,虽然总说自己不会死,但父皇还是担心。而且虽然你刚才说自己以前很厉害,但你现在还是孩子。”司御天淡淡地解释道,刚才寒月只说他杀死了他以前的父亲和兄弟,所以司御天也仅以为前世的寒月武功高强。
听父皇这麽说,司寒月从父皇的怀里钻了出来,然後跳下了地。对寒月的举动司御天虽然觉得纳闷,但没有阻止。
“父皇。”司寒月低低地叫到,“我能保护自己。”然後举起了自己的左手,伸出食指,然後一束火焰在食指上冒出,在司御天震惊的注视下,寒月又伸出了中指,接著又是一束火焰,然後是无名指、小麽指直至真个手掌、胳膊,然後瞬间司寒月一个甩手,著火的胳膊突然被一层晶亮的东西包裹著,司御天定睛一看居然是水,然後寒月又一个动作胳膊上什麽都没有了。
做完这些动作的寒月,眼睛亮亮地看著父皇,口气坚定地说道:“父皇,我能保护自己,我不会死。”
听到寒月的话,司御天下床把那冰凉的小身子有稳稳地抱在怀里,然後把头埋在了寒月的颈部,低低的笑到:“父皇的月儿啊,你究竟要给父皇带来多少惊喜和意外?”司御天已经不想去问寒月为何会这些了,今晚他得到的惊喜已经足够,其他的就留到以後吧。
晚上,司御天把寒月抱到了自己的寝宫,看著此时已经沈睡的儿子,司御天轻轻地摸著寒月的头发,然後眼底出现从未有过的坚定目光。
诱瞳(父子) 正文 第二十四章
章节字数:4043 更新时间:09…09…16 06:44
“五哥,你说七弟怎麽还没来啊,都一个多月了,连二哥和三哥都来了。”坐在树下,司青林一边懒懒地吃著午膳,一边问著坐在自己身边的五哥。
“不知道,可能手伤还没好吧。”司锦霜温柔地答道,他也不知道为何现在还不来,看向远处现在无比老实的两个人,眼里闪过一丝愤怒,如果不是那两人那样过分,那人也不会受那麽重的伤,那只血肉模糊的手让自己不敢回想。
“也是啊,七弟的伤那麽重,我那天只看了一眼就不敢看了,如果是我的话肯定受不了的,可七弟居然一滴泪都没掉啊,父皇也真是的为什麽不让我们去探望七弟啊,我们又不会吵。”司青林抱怨道,他不明白为何父皇不让他们去,他们又不会吵。
“听母妃说,七弟的手施针的时候要特别小心,一个不甚就会前功尽弃,可能因为这样父皇才不让我们去。”司岚夏清冷地说道。
“那我们其他时间去探望不好麽?”司青林仍然感到不解,其他时候为什麽父皇也不让他们去。
“父皇自有打算吧,也许是怕我们打扰到七弟静养,六弟你就别介意了,反正七弟伤好後就回来了。”司锦霜柔声安慰道。
“嗯。”司青林有些闷闷不乐的低下头继续吃饭,七弟一点都没有想象中那麽难以接近,他还给自己肉干吃呢,为何不能去探望。
看著依旧不悦的司青林,司锦霜和司岚夏也低下头继续吃饭。
“七弟?你来啦,手好了麽?”看见踏进书院的司寒月,司青林高兴的喊道,然後其他人迅速朝门口望去。前几天还想著七弟什麽时候回来呢,今天七弟就来了,司青林非常开心。
“嗯。”淡淡地应了声,寒月走向自己的座位,因为天气太热,寒月不再穿披风,以正常的装扮来到书院。
“七弟,手完全好了麽?没有留下不便吧。”看到司寒月坐下,司锦霜连忙上前问道,然後看向那人的手。
虽然奇怪为什麽都问他的手,破了些皮而已,司寒月还是把手放到了桌上,“嗯,好了。”本就也没什麽,都是父皇非要他呆到伤口完全好才让他出来。为此司寒月还与父皇争执了一番。
看著依然仅留著淡淡伤疤的手背,周围的几个人都松了口气。看来恢复的不错。
“七弟,听说你的手会留下残疾,没事吧,完全恢复了麽?”司青林仍不放心的问道,没看到别人投到自己身上的眼色。
“本就无事。”司寒月淡淡的回到。如果不是那庸医,他也不会在屋子里呆一个多月不能出门,洗澡都不方便。
“七弟?你来了。伤好了麽?”响亮的嗓音传来,大家回头一看原来是刚进来的司耀日。而随後跟进来的司澹雨和司光夜则像见鬼般地躲到了一旁,然後踱到自己的座位处坐下。
司耀日走到司寒月的桌旁,看向桌上的手,看到已经恢复的样子,松了口气说道:“还好恢复了,七弟,你以後可不要那麽鲁莽了,还好现在没事了,当时可吓死我们了。”
“就是,七弟,你当时的样子吓坏我们了,後来我们去看你才知道你的手伤的那麽严重,七弟,你以後可别那麽冲动了。还好手没事了,不然可怎麽办。”司青林接口道,那天七弟太冲动了,喊也不喊一声就冲了上去。
司寒月眼里的墨色有些增加,然後抬头说到:“本就不是什麽难事,我又不会死。”怎麽所有人都认为他在做危险的事,父皇已经念叨了自己一个月了,来书院又被念叨。
“七弟?”司青林闻声大喊道,什麽叫不是什麽难事,多危险啊。
“六弟,别说了,你太吵啦。”看到司寒月眼神有些下沈,司岚夏冷清地开口,他觉得自己这个怕吵的七弟估计因为六弟的大嗓门有些不悦了。
“呵呵,好了,七弟没事就好了。”司锦霜微笑地打著圆场,不管怎麽说人没事就好。
“嗯嗯,五哥说的对。”司青林马上附和道,完全忘记刚才就属他喊得大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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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七哥。”有些怯懦的声音传来,转头一看原来是司怀恩。他此时正看著司寒月放在桌子上的手,眼里满是懊悔。
看著面前的司怀恩,司寒月破天荒的站了起来,虽然个头最小,却让周围的人都退後了一步。
看见来人,司寒月出现一丝愤怒,这个懦弱的人,究竟要懦弱到什麽时候。不能保护自己的人,活著何用。
司怀恩一看司寒月的样子就吓呆了,他以为七哥不恨他的,但谁知自己错了,皇後娘娘也错了。
看著眼里开始有水光的司怀恩,司寒月一个健步上前,用曾经受伤的右手死死的抓住了司怀恩的衣襟,然後开始往外拖,虽然司寒月个头比司怀恩低,但此时的司怀恩只能狼狈地被拖著走。
“七哥……”“七弟……”
看著司寒月把司怀恩拖了出去,在场的所有人立刻跟了上去,难道司寒月其实还是很讨厌很怨恨司怀恩麽?
司寒月把司怀恩拖到了书院外的一块空地上,然後猛地使力把司怀恩仍了出去,在司怀恩的惊呼声中,司寒月走到跟前喊道:“起来!”
司怀恩没想到司寒月居然力气那麽大,他现在全身都疼,却听到司寒月让他起来,他咬著牙慢慢地站了起来,刚起来就又被司寒月抓住衣襟丢了出去,在他趴到地上的同时又听到头上响起:“起来!”司怀恩喘了会气,又慢慢地站了起来,然後依旧在起来的同时又被扔了出去,司怀恩眼里的泪水掉了下来。然後又是一声:“起来!”
就这样司怀恩不断地被司寒月抓住然後仍出去,起来被抓住再被扔出去,司怀恩此时连哭泣都不会了,他只知道自己身上好疼好疼。
“七弟。”看著此时散发著怒气的司寒月,司耀日马上开口叫到:“七弟,怀恩还小,你……你别这样,打他几下消消气就好了。”看著此时已经再也站不起来,满身狼狈的司怀恩,司耀日有些不忍。
“七弟,如果你真的生气的话,这样也可以了,你伤刚好,别又复发。而且你看怀恩已经站不起来了。”在听到司寒月仍让司怀恩站起来的时候,司锦霜急忙劝阻道,手伤刚好,就这麽用力,太不妥当了。
“七弟,你不要生气了。”有些被这样的七弟吓到的司青林也急忙说道。而老二老三则面露喜色,老九老十则因年纪太小有些吓得说不出话来。
看著此时趴在地上,喘著气,呜咽的司怀恩,司寒月走上前,单手把司怀恩提了起来,然後低沈地说道:“100下都无法坚持的你,想软弱到何时?无法保护自己的人,如何生存下去。把自己交在别人的手里是最愚蠢的。眼泪保护不了你。”说完扔下司怀恩向书院走去。如果在天朝,这种人出生就会被丢弃,哪还能活到现在,在皇宫里最不需要的就是弱者,更何况是皇子。
听完司寒月的话,所有人都面面相觑,连哭泣的司怀恩也停止了流泪,呆呆地看著前方离开的白色背影,然後低低地喊了声:“七哥……”在一旁看笑话的二皇子和三皇子则是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
拖著浑身疼痛的身体,不顾众人的眼光,司怀恩狼狈地挪到司寒月的面前,然後低低地问:“七哥,你……你刚才摔我是因为你觉得我…我太软弱了麽?”
“软弱,不堪一击。”司寒月冷冷地打击到。
司怀恩不管此时司寒月脸上露出的不悦,仍旧问道:“七哥不是因为我母亲她…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司寒月截去,“你母亲与我何干?”淡漠冷静的语调。
“我母亲她,她给皇後娘娘……”司怀恩说不下去了。
“你母亲如何是她与我母後的事,与我何干。”仍旧淡漠的口气,但已有一丝不耐,他母亲又没给自己下毒,与自己何干。
“七哥……你……你不恨我麽?”司怀恩问出自己最介意的事。
“为何要恨,你又没给我下毒。”司寒月此时觉得司怀恩简直是愚蠢到极点的弱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