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颜色,不像是给男孩子的,倒像是给女生的。
贺兰棠已经28了,像他这个随时的年轻人,大多数都结婚了,甚至孩子都上幼儿园了也一大把。
贺兰棠的母亲乔林芝看到儿子拎着打包好的粉色包装的礼物,满眼都是笑,迎过去问:“这是给谁准备的礼物?那个姑娘?”
贺兰棠但笑不语,含糊了几下,抱着礼物就上了楼,把礼物放好了,洗完澡才下楼。
乔林芝不死心,继续追问,“怎么神神秘秘的。”
贺兰棠挠了挠头发靠坐在沙发上说:“不是给哪个姑娘,是给一个小宝宝的。”
这一听,乔林芝的笑意消失不见,眼神幽怨。
贺兰棠浑不在意,说:“不是早和你跟我爸说过了,我不喜欢女人,喜欢的是男人,我爸这个老古董都接受了,你怎么还不死心想给我安排女孩子,你是想把人家女孩推入火坑是不是?让我取个不会碰的女人,你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那是你不知道女孩子的好,相处相处就会喜欢上的。”乔林芝思想守旧,比之贺兰棠的父亲更甚,自从儿子坦坦荡荡的在家里出了柜后,年轻一辈的都支持他,年纪大的,那些叔叔阿姨,伯伯伯母也不好说什么,她是吵了闹了,他父亲也说了他,可这家伙直接直接飞到国外,好久都不不回国。
最后还是他父亲先软了下来,想把儿子安抚住,再慢慢调整。
结果调整着调整着,孩子爸反倒被儿子给调整的不那么抗拒儿子找个男孩子过日子,只剩下她孤军奋战。
“你怎么都这么大了,还这么不成熟。”
“妈,你可别再提了,再提我敢现在就飞到国外,再也不回来。”
贺兰棠从小就是孩子王,说一不二,父母的话,也只是听一听,该怎么处理自己的事情还是怎么处理,从小到大都非常有主见,上了初中后,他就基本上自己解决自己的事情,不让他们两个插手。
所以,贺兰棠说这话,乔林芝是信的。
闻言也就不再提了。
她可不想儿子再一出去就是那么多年。
就算心里颇有怨念,也只能由着贺兰棠“胡来”。
比起乔林芝的软反抗,贺兰棠的父亲贺兰清就淡然的多了。
他本来就比较淡漠的性格,也不爱关太多年轻人的事情,贺兰棠喜欢什么,只要不杀人放火干些犯法的事儿,他都随他去,既然他喜欢同性更开心,那就喜欢吧,反正是他的事儿,他怎么舒服怎么来。
贺兰棠去书房想和一向通情达理,不爱“管太宽”的父亲说一说自己的恋爱情况,进去就看到父亲拿着报纸在看,他本来没在意。
刚坐到父亲所坐的单人沙发对面的沙发上,就看到他拿起的报纸背面,正对着他的版面上有一张黑白照片,有几个字。
介绍了照片上的人。
外交官傅杭,那块版面上也写了傅杭的履历表,非常的漂亮,让人敬佩,几乎每次外媒富有心机的回复,他都能化解,甚至暗讽回去,这都是小事,是锦上添花,他其他大事件上也办得很漂亮,是新生代登场的年轻外交官们学习的榜样。
新闻内容并不能引起他太多注意。
吸引他的是照片上的傅杭。
太像了。
和郑之南太像了。
贺兰棠忍不住站起来,一言不合就把正在看最后一个豆腐块版面的贺兰清手里的报纸给抽走了。
“爸,让我先看一下。”
“”贺兰清保持着拿报纸的姿势看着对面抽走报纸,翻个面,重新坐在沙发上的日子。
贺兰棠看着照片上的贺兰棠,想到了那份郑之南的资料。
上面说,郑之南现在的父母只是他的养父母。
和郑之南如此相似的傅杭,会不会和郑之南有点血缘关系呢?
就算不是父亲,也绝对是近亲吧。
毕竟如此相似,郑之南的父母只是养父母,这不能不叫贺兰棠多想。
有些人,看到可能觉得只是巧合。
不是普通人,如贺兰棠,立即就想到无数种可能。
这太有可能了。
他看完报纸后,立即折起来,拿在手里说:“这报纸太好看了,给我吧。”
“”贺兰清放下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没说话。
贺兰棠看父亲淡淡的神情,知道他不在意,这才说自己的正事。
“我谈恋爱了。”俏俏的事情,他准备等他和俏俏熟络一些后再慢慢告诉家里。
“哦。”贺兰清对于儿子谈不谈恋爱,并不关心,又不是给他谈,操心孩子的婚姻大事,不如自己找点事儿干,喝喝茶下下棋不比去操心孩子的感情问题要自在的多?
贺兰清从不爱给自己寻麻烦。
贺兰棠笑嘻嘻地说:“你不反对吧?”
“你恋爱了,你自己做主,我反对不反对重要吗?”
“那你帮我开导开导妈,你老婆,别让她老是操心我对象是男的还是女的。”
“她也就念叨念叨,又不会真的去做什么,就算真的反对,你会去听她的?”
“那你是她老公,你安慰安慰她,我不是日子过得更舒心?”
贺兰清起身,背着手走到书桌前,端起旁边放着的茶杯,喝了一口说:“我要是不帮你呢。”
“那我就告诉她,你偷喝酒的事情,咱俩就一起不痛快呗。”
贺兰清瞥了一眼贺兰棠,抿抿嘴没说话,仿佛这茶特别好喝的样子。
贺兰棠说完后,优哉游哉地站起来说:“那我就不打扰你喝酒了,我回我房间了。”他进来看到他爸一本正经的坐在沙发前看报纸就知道肯定有猫腻。
他在书房里有什么猫腻,他从小就知道。
那茶杯看似是保温茶杯,其实是两层的,上面他冲泡的茶叶茶,下面一层装得是酒。
翌日,贺兰棠抱着礼物,拿着报纸风风火火的去找郑之南。
因为有郑之南的指点,俏俏看到大大的水晶球,特别喜欢,还主动冲贺兰棠绽放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
当俏俏抱着贺兰棠送的礼物回房间玩的时候,贺兰棠神神秘秘的对郑之南招招手。
郑之南给他倒了一杯水,坐到他旁边。
“干什么?”
贺兰棠没立即拿出报纸,而是问郑之南:“之南,你好不好奇你的亲生父母是谁?”
“怎么忽然这么问?”
“大概是想更加了解你?”贺兰棠皮了一下。
郑之南被逗笑了,虽然他昨天去傅家就知道了一些事情,但还是配合着贺兰棠说:“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所以才这么问?”
贺兰棠搂住郑之南说:“果然我的之南是世界上最聪慧的人,嗯,的确是知道了一点点线索,所以想问问你,你要是不想知道的话,我就不说了,反正你现在一切都很好,有我,还有俏俏,知不知道亲生父母也并不是那么重要。”
“你说吧,我听听。”自始至终,郑之南都很平平,不急着要知道内容,也没有多抗拒,就像是这件事和他并没有什么关系似的。
贺兰棠用头蹭了蹭郑之南的脸颊说:“好。”
他蹭完,郑之南往旁边挪了挪。
他不是要表现抗拒啊什么的,主要是因为家里还有个小朋友,这么肆无忌惮的搂搂抱抱,怕影响到孩子,要是只有两个人,就没什么可担心的。
贺兰棠也知道郑之南在考虑什么,其实他也是看俏俏没在客厅才敢这样,所以郑之南往旁边挪了挪后,他也就保持着距离。
在没有和俏俏介绍他真正的身份时,他会保持适当的距离,不让孩子不安。
毕竟孩子那么小,许多事情都不明白,解释的话,也解释不清,反倒会让孩子觉得混乱。
与其这样,还不如暂时什么都不说,就让孩子以为是普通的叔叔就好。
贺兰棠看了看郑之南不像是佯装坚强,这才拿出特意带过来的报纸。
他没插手到这件事上,深入的去调查郑之南的身世,毕竟这是郑之南的事情,他贸贸然插手进去,总有些太不尊重郑之南的意愿,就算要查,也应该是征得郑之南的同意,才会去查。
所以他才先来问问郑之南。
他是把郑之南当成平等的个体,而不是自己的下属,完全不管他的意愿,自顾自做决定。
恋爱中如果发现变成了上下属,只能一方必须得听从另一方的,那这恋爱百分之九十都是有问题的。
当然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就当他没说。
贺兰棠拿出报纸,递给郑之南,指了指报纸上的傅杭说:“你看,他叫傅杭,之前一直在国外,去年年底才回来,我随便估算了一下你的年龄和他出国的时间,觉得对的上,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你看他的容貌,是不是和你很像?虽说光靠外表像就说你们可能是父子有些牵强,但如果从这上面调查一下的话,没准会有一些收获。”如果郑之南想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的话。
就在贺兰棠琢磨的时候,郑之南看了看报纸抬眸对旁边的贺兰棠说:“不用了。”
“啊?”不用了?是不想找父母,还是有别的意思?
贺兰棠有些没明白。
然后就听到郑之南把报纸叠好放在桌子上。
“我已经知道我的亲生父亲是谁了。”
“知道了?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你最近有见什么人吗?”这段时间周末他都陪在郑之南身边,没见什么人啊。
郑之南拍了拍贺兰棠的腿说:“昨天,我去了傅家,傅杭的家。”
“你”
“傅杭是舟舟的二爷爷,之前我被拘留的时候,舟舟的爷爷也有帮忙疏通,那个时候他还没见过我,只是因为他这些年来一直对流氓犯这个罪名非常反感不满,从舟舟爸爸那里知道我的事情后就去帮了我一把,后来我就带着俏俏去感谢他,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可能是那个时候见到我,让他起了疑心,调查了一些当年的事情,昨天我带着俏俏去为舟舟庆生,在宾客都散了后,他与我说出了当年的真相,过程之曲折,事情之复杂,如果说我在没有见到他之前,还对他们有所埋怨的话,在知道了那些阴差阳错后,便没办法叫自己继续埋怨他们,比起我,他更加苦,让我不忍苛责,他与我另一个父亲相恋后,因为要出国公干,需要两三年才回来,在此期间发生了一些事情,我还在上学的父亲有了我,后来生下我生了病去世了,他回来的时候,见到的只有一座坟,而我被父亲的姐姐转手卖到了青霖镇,在郑家夫妇身边长大而他从此孤身到现在,也未有过任何爱人”几句话把当年的曲折简简单单的束缚了出来。
如果傅杭在他旁边,听到他这淡淡的语调,大概会再次想到江霈。
他们太像了,为人处世,一言一行,融于血脉。
贺兰棠却怔在原地,这看似平静的话语里却是数不尽的心酸和困苦。
如郑之南所说,活着的人要比离开的人更加痛苦。
更何况,傅杭到现在都孤身,此生只爱郑之南的另一个父亲。
而亲生子却被人专卖到了离他十万八千里远的地方,如果郑之南不考到京都来,很有可能一辈子父子都不的相认相见。
造成这一切的人,简直可恨。
昨天听到所有真相的郑之南不知道该是怎样的心情,贺兰棠好几次都差点忍不住想去将郑之南揽在怀里,但又顾忌还在卧室玩的俏俏忽然出现。
“你一点都不恨他们吗?”
“要怎么恨?他们比我苦多了,我虽然被转手卖到了养父母身边,但他们并没有苛待我,反倒尽心尽力的培养我,想我成才,这里面固然有私心,可我的确是被他们竭尽所能呵护着长大的。
除了在感情路上坎坷了一些,可谁年轻的时候没爱过人渣呢?那都是过客。
说到这里,郑之南慢慢握住贺兰棠的手,看着他说:“如果不是他,我又怎么遇得到你。”仿佛陆知易是他们之间的红娘。
系统:好感度1,目前好感度为96。
郑之南说这些话的时候,想到了傅杭发红的眼眶,愧疚的神情,还有无法言表的悲伤。
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头发还都是全黑的,非常精神,第二次见到,已经布满了丝丝银发,不足一个月,这里面的变化让他瞬间苍老了许多。
要说恨,不如去恨贪财忘义的江霈的姐姐,江媛。
但那是上一辈的恩怨,用不着他插手,傅杭就处理的妥妥当当。
其实郑之南这样淡然,不如说他还没有那种深切的代入感,他在这件事上更像是一个旁观者,他听了傅杭和江霈的故事,以及原主儿时遭遇的故事,然后对比哪个更惨后。
还真不是他更惨。
在他眼里,注定痛失所爱和孩子的傅杭才是最惨的那一个。
既然他不是最惨的,要怎么去恨一个老人。
他甚至都快要忍不住同情傅杭。
所以他不忍心为难傅杭,何况在两人素不相识的时候,他还帮过他。
这事儿复杂,也复杂,简单也简单。
端看他是个什么态度。
他的态度就是,不必执着,看淡一点,毕竟有更好的生活在等待着他,沉浸在不甘中,传递负能量,有什么好处?
只会让爱他的人感到难受,甚至不安。
他不想俏俏不安,不想让身边的人成为他的垃圾桶。
后来,郑之南从傅杭那里知道江媛被丈夫抛弃了,她的丈夫带着小三生活在一起。
但这不是结束,只是开始。
没多久,小三卷上他所有的家当跑路了,而因为赌博把房产证抵押的江媛丈夫因为没钱还债,最后把唯一的房子给卖了出去。
孩子被送到了乡下的爷爷奶奶家,从“城里人”过上了“乡下仔”的生活。
江媛年纪大了,轻松的地方不招她这样的,最后去当了保姆。
她老公则一无所有,在一个冬日的夜晚,醉倒在路边,从此没有再醒过来。
当了保姆的江媛为了给闹着要好玩具好书包的孩子买礼物,铤而走险偷了雇主家的东西,最终被雇主发现,报了警。
江媛坐了牢,因为偷的东西太贵重,已经达到了刑事犯罪。
那个中间人也在傅杭的人和警方的配合下,获得了应有的罪名,无期徒刑。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郑之南知道书中的世界,恶人坏人都会得到应有的报应,所以这些结果,他一点都不意外。
他唯一比较操心的事情只剩下好感度。
第189章 haper 189()
一开始;郑之南以为是自己没和贺兰棠“正式”在一起,所以这4点比较难;这是他当时唯一能想到的。
7月初;俏俏放了暑假;他们俩一起带着她飞到国外,去迪士尼玩,这是之前郑之南答应俏俏的事情,本来之前只有父女俩;现在有了贺兰棠加入;拎包拍照,更省心了。
三人不仅逛了迪士尼,还去了其他地方,整整玩了一个月才回来;回来的时候这仨人都黑了一层。
郑之南说这叫美黑;挺健康的;俏俏还小,还没到在意皮肤黑不黑白不白什么的,就是全程下来都特别开心。
感情都是处出来的,贺兰棠对她百依百顺,有这么一个叔叔在身边常常刷存在感;爸爸还在旁边支持;俏俏这块小冰山也慢慢的融化了。
经常会叔叔叔叔的叫;为了给贺兰棠制造机会;郑之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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