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差点笑了出来,「你啊,刚才还说自己脸皮厚、已经可以做小学生的『叔叔』,其实还是和十年前那头一逗就脸红发怒的山猫没什么两样。」
他边说,边低下头埋进沈昭的颈窝,虽然闭着双眼,却还是凭着感觉准确地张口咬住了他的耳垂,慢条斯理地顺摸了一会儿,突然用力一噬,抬起头来,锁住他黑亮的猫儿眼,邪笑着抵住他的额头,低低地开口——「昭,今天的火,可有一半是你点的,你可要负贵。」
「雷御堂,我可没答应会任你胡作非为啊——」沈昭说着,抬起手来,捏住雷御堂的双颊,把大帅哥的一张俊脸生生扯变了型,「你要是再胡说八道,我的拳头还是不会客气!」「是,是。你暴力狂的这一面也还是一点没变啊!」雷御堂嘟囔着揉了揉自己可怜的脸颊,忽然冷不防使出一个就地擒拿,将沈昭扑倒在地板上,迅速压制住他矫健有力的四肢——
「怎么样?我的格斗技巧还没有生硫吧?」他挑挑眉,露出放肆得意的笑容,将他的双腕交握在头顶,空出一只手,探人他的T恤下,故意放慢速度从小腹沿着肋骨向上,摸索到胸膛,轻轻移动着手掌,爬上那点突起,感到那里的敏感缓缓抵住了他的掌心——
沈昭激灵灵地一颤,不知盘踞在体内的感觉究竟是麻是痛,脑子也立刻被搅得一阵晕眩,乱成了一片,朦胧的眼神偶尔略微移动,只见头顶上月色幽柔,星光璀璨,猛地想起这里是——
「你——等一下——这里是外面!」
「哦,那又怎么样?」雷御堂咕哝一声,动作却一刻未停,双手继续在那全身瘫软、使不上力的人身上四处游移,趁火打劫。手掌从线条优美的背脊下滑到坚韧紧窄的腰间,沿着长裤的缝隙探了进去,抚上肌肉紧绷的大腿,利齿同时隔着布料,一口咬住那小小的突起——
「什么那又怎么样?给我起来!」胸膛不断地起伏着,重重地喘息了几下,沈昭好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一手扯住雷御堂的头发,用力把他拉起来。
「有什么关系?这里不是欧阳的地盘吗?外面有一层院墙挡着,还养了三只德国狼犬,绝对不会有人进来,而且这房子又被这么多花草树木围得严严实实的,就算看也只有天上的星星月亮看得见吧?」雷御堂无赖地一沉身,硬把结实的腰杆挤进那个就要恼羞成怒的人腿间,躲过了他顶向自己小腹的那一击,低了头在他挺直的鼻上咬了一口,笑着说:「说真的,其实我早就想在这样的地方,这样看着你的脸……」
「雷御堂!」沈昭终于忍无可忍地吼了一声,使出浑身解数挣扎起来,一个反肘顶住了无赖的下巴——「哇啊!就算生气也不能随便打人啊!」雷御堂哀叫一声,后悔不该闹得太过分,惹昭真的发起火来,他的力气可不是普通的大,而且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让他完全熄火消气。
不得已之下,只好硬着头皮「应战」,两人就这样在露台的地板上肉搏起来,直到双方都累得满头大汗,粗气直喘才停了下来。沈昭本想说不要再闹了,双眼无意中一眯,却看到一样东西从雷御堂的口袋中掉了出来——「这是什么?」
「没——」
雷御堂大惊地想要阻止的时候己经晚了,沈昭己经一把抢过那东西,看得一清二楚——
Sure。
「这就是……你从欧阳那里偷来的东西?」沈昭看着手中的小包装袋目瞪口呆,一丝带着恼火的微红不受控制地爬上了颊畔——这个人……实在越来越嚣张了!居然从人家那里拿这种东西,被欧阳发现了,还大言不惭地顶嘴!
「也不算偷拿,我问了多少钱,孟德说用不着,需要就拿吧,所以我才——这也没有什么好丢脸的,他们两个不是比我们自己还更早的就己经认定了我和你的关系吗?」雷御堂一眼瞟到沈昭脸色不对,狡猾地开口分散他的注意力,同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跃而起,死死将他压在身下,确定他不能反击后,才笑嘻嘻地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很容易令人联想到海中的某种动物——
大白鲨!
「不是这个问题!」沈昭开口反驳的时候,稍一闪神,无袖T恤己经飞身而去,缠绕住了他的手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雷御堂俯下身,胡乱在他的鼻梁、唇边、耳后咬了几口,最后含住了他的下唇,低笑道:「这可不能全怪我,因为这次出来之前是你收拾的行李,想也知道你一定不会记得带,白天又忘了出去买,看到他那里有就顺手拿了。」
解释完毕,不等沈昭有机会开口反驳,他己经低下头去,结结实实地堵住了他的唇。就算他手段卑鄙吧,这个时候,也只能以毒攻毒,用另一种火焰搜盖住他的怒火了。
「我警告你,如果你敢害得我明天不能下海游泳,就可以等着去死了!」沈昭努力从巨大柔软的抱枕里抬起头,有些怀疑压在自己背上的男人是不是真是一头鲨鱼!从颈后到肩膀,他几乎可以感觉到烙在肌理中的那一连串牙印。
「去死?如果你舍得,就不会为了我受这样的苦了……就算到了现在,我还是想杀了那两个混蛋!」雷御堂埋下头去,用双唇摩挲着沈昭左肩胛上那片肌肤。
手术过后,己经完全看不出曾经遭受过那样残酷的伤害的痕迹。那如同远古图腾一般的两个大字巧妙地形成了一只冲天的雄鹰!藤木雅人说,这是送给他们的礼物,这只鹰代表着他们两人共有的羽翼!
「他们已经死了,也算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已经快三年了,你说话的这种凶狠习惯怎么总是改不过来?」沈昭叹了口气,抬起一只手安抚地揉了揉雷御堂的头发。「他们割掉的只是一块皮,又不是我的心。」
「说我凶狠太不公平了吧?说真的,昭,你觉得我还不够『温柔』吗?」雷御堂狡猾地眯起眼睛,咬着沈昭的耳廓,贴在他脚口的手指蠕动着捏住己经挺立起来的|乳头拨弄挑逗。
「我说的是你的语气!」沈昭咬着牙回答。
认识这个男人己经快十年了,他当然听得出刚刚那句话中带有多么严重的歧义!可是又不能直接反驳,实在令人火大!
心里才暗中打算着要采取反抗行动,对方己经先下手为强,一手向上推开了他的一条大腿,另一手毫不犹豫地乘虚而入,破开了紧闭的入口——「唔嗯……雷御堂……你……」仿佛整个身躯在那一瞬都颤抖起来,顿时失去了反抗的力量。
「先别急着骂人,其实你刚刚在想,怎么揍我一顿吧?」收拢五指,贪恋着掌下坚韧肌肉的弹性,雷御堂俯下身,舌尖沿着沈昭优美的背脊滑下,挤进撑开的手指间的缝隙,轻轻扭动着,让那里变得濡湿滑腻,并随着指尖忽快忽慢的戳刺不停抽搐。
「现在我也还是很想揍你一顿!」沈昭不甘心地发出低哑的呻吟,因为就在他这么说着的时候,雷御堂己经向他展开了更加猛烈的进攻。
远比之前要强大得多的力量以势不可挡的姿态长驱直入,并在他的体内爆发,填满狭窄甬道中的全部空间,舒展开每一条细微的皱折。然后,他听到那个家伙似乎是永远不变的顽劣声音——
「你或许想揍我,但绝对不是现在!」与此同时,他的手指突然拢起,让他明确地感受到自己的要害是怎样被掌握在他的掌心中,并暴露出男人难以掩饰的坚硬欲望。
如他所说的那般,与惯常总是带着霸道的火热激|情相比,此时此刻的他表现出的是一种异常的温柔,以和谐的晚风一般的旋律在他的体内抽插,深入浅出地爱抚着他颤抖的内壁,让他清清楚楚地感觉到他的硕大灼热、它表面那一条条反复舔过脆弱敏感的黏膜的突起脉动,以及每一丝细微的拉磨。
「啊……唔……嗯……」血液在血管中沸腾了,他低低地喘息着,不知道盘踞在下腹炙烤一般的痛苦究竟怎样才能得到释放。
「还好吗?觉得不舒服?」雷御堂勾起沈昭的腰,抬高他的臀部,让他的背脊亲密地贴合住自己的胸膛,开始加快律动的速度。
「不……啊……雷……雷御堂……我现在很火大——因为我知道你是故意的!」沈昭抓起雷御堂环在他胸膛的手臂,狠狠咬了上去——以牙还牙!报复他该死的有意捉弄。因为除此之外,他根本无法控制被挑逗得兴奋到了极点的身躯配合着他的进攻如同波浪一般起起伏伏,激昂大胆地索求更多的快感。
「我承认……我就是故意的!」雷御堂得意地发出沙哑的笑声,连自己都觉得听起来好像野兽低沉的嘶吼。虽然被山猫的撩牙咬得很痛,不过他还是环住他的肩膀,把住了他的十指,「我不要你在这个时候脑子里还有一丝一毫想着工作还有其它事情!我要你只想着我一个人就好!现在你是我一个人的,我的昭!」
「你……为什么总是莫名其妙地在奇怪的地方闹别扭?」沈昭开口,尽管他觉得那个声音已经不像是属于自己。
「别管我喜欢在什么时候闹别扭……只要告诉我……你的这里想的是什么?」雷御堂指向沈昭的心口。
「是你……你明明知道,对我来说最重要的就是你!」心脏的跳动好像就快要达到极点了,沈昭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在这个时候把这句话完整地说出来的。接下来似乎不仅仅是欲望,还有什么其它东西也随着沸腾的汗水一起爆裂开来,已经不知是混沌还是敏锐的感官中只剩下那个只有在他面前才会表现出如此任性的一面的男人的低喃——
「我知道……我只是想常常听你这么说……昭……Je t'aime!Je t'aime!」
次日清晨——
「有人按门铃,大概是欧阳,你给我起来!」沈昭张开惺松的睡眼,冲那个正压在他背上睡得迷迷糊糊的家伙喊道。
「不理!他又不会有什么重要的事!」雷御堂咕哝一声,抱紧沈昭的腰,耍赖地不肯睁眼。
「你要是再不起来去开门,我就开机。」这个人重得要死,简直压得人喘不过气来!沈昭憋足一口气,猛地一翻身,把那死皮赖脸的男人掀倒。
「好。好,我去开门就是,顺便把你的手机丢了,这样就再也没有人会来烦我们!」雷御堂伸着懒腰,不情不愿地爬起来,胡乱套上长裤,嘀咕着过去开门。
出发之前他和沈昭约定,度假期间不准开机,以免中途又有什么突发事件找上门来。他们这个假期才开始,后面的时间还长呢,他怎么可能给别人破坏的机会?「雷御堂,已经中午了,怎么还不起来?你这家伙,果然一旦没有警界的纪律规范,生活就开始糜烂了!」敲开小木屋的大门后,欧阳打量着睡眼惺松、只穿了一条牛仔裤跑来应门的雷御堂调侃道。
「谁才是真的生活糜烂啊?我回去以后要告诉别人,教官辞职以后开的度假酒吧不光卖酒,还有其它东西。」雷御堂一手耙过凌乱的头发,一手摸着冒出青湛蝤根的下巴,嘴角挂着坏笑,看起来有些凶恶。
「顺手牵羊的家伙不是更值得吹嘘吗?是不是,沈昭。」欧阳抬眼看到沈昭一脸茫然地走了出来,立刻拔高声音喊道。
「欧阳,你给我闭嘴!你这个淮恐天下不乱的不良大叔!」雷御堂气急败坏地吼道。
「惟恐天下不乱?比起你来还差了一点儿,别以为你毕业成绩优秀就可以掩饰你四年里受罚次数最多的事实!」欧阳呵呵一笑,露出一个狐狸般的表情,气得雷御堂七窍生烟,两人就站在门口你一言我一语地吵了起来。
屋内的沈昭和屋外的孟德同时叹了口气,看向那蔚蓝如洗的天空。
看来今天又是一个好天气啊!
凉夏碧天长。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