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这时也心焦,他也想要趁机去瓜分曹操的老窝,也想要在中原占据一块宝地,但是刘备还没有糊涂到嘴里的还没有咽下去,就又张嘴去撕咬另一个猎物,那样做的话,不就是狗熊掰玉米么!
最好的办法自然是迅速的解决蜀中的事情,然后抓紧时间返回荆州,或许还有机会能赶上瓜分中原的盛宴,曹操实力雄厚,如今是没有退路的生死之战,想必以不是一时半会就会被彻底击败的,刘备只能这么期待了。
所以,刘备的当务之急就是尽快的拿下蜀中,换而言之,就是尽快的迫使刘璋认清眼前的局势。
刘备着急,庞元也一样的着急,庞元想得比刘备更多,刘备光想好事了,庞元也要想坏事。如今袁绍与方志文成功结成了军事同盟,庞元能够想到他们两家背后的交易,如果不是共同瓜分中原,那么就是方志文扶植袁绍统一中原,而袁绍让出冀州。
庞元开始不大明白的是方志文为何选择了袁绍,可是仔细的想一想庞元就明白了。那是因为方志文别无选择啊!
方志文肯定不能选择曹操,因为立场上就不允许,现实利益更不允许。一旦曹操得到中原,方志文必然受到曹操的威胁和掣肘,这是方志文绝对不能接受的结果。
至于刘备,那也是不行的,因为刘备已经基本上拿下了益州,如果再让刘备得到中原,那么刘备根基深厚。又有中原作为发展之地,势必势大难制,将来甚至能够与方志文相互抗衡。这肯定也不是方志文所愿意看到的结果。
剩下的公孙瓒不堪重用,司马防跟刘备有着一样的问题,所以选来选去,也就剩下了袁绍最为合适。袁绍拿下中原。表面上看是得了大便宜,但是没有了冀州做根基,袁绍的实力成长必然会缓慢下来,而袁绍的成长减缓,刘备和司马防必然不会坐视,肯定会趁机染指中原,这么一来,中原仍然是一个战火纷飞的地方。诸侯们不断的消弱对方志文无疑是最为有利的。
那么按照这个思路想下去,将来袁绍得了中原。袁绍能发展的方向不大可能是向北拿回冀州,很有可能是向西入主司隶,或者为了避免与司马防和刘备同时开战,更可以选择先攻荆州,如果出现这个结果,那么刘备就麻烦了,因为这荆州与益州之间有个大问题,那就是道路难行,虽然说荆州益州同归刘备,可是道路不畅,会让这两个地方形成事实上的割裂,如果这个时候司马防或者黄巾军南下窥伺益州,刘备就会陷于左右难以兼顾的局面之中,长此以往,又会出现历史上蜀国被困死蜀中的结果。
庞元可不希望自己重复了诸葛亮的老路,到最后也还是功败垂生,只落得一个苦劳!
如果想要改变这种局面,那么就要尽快的拿下益州,然后一边急速统合益州,一边开始修建益州到荆州的直道,同时也要迅速的将精力转向荆州,争取在中原之战中分得一杯羹,到时候此消彼长,袁绍就难以与根基较为深厚的刘备长期争战了。
至于如何才能尽快的拿下益州,开始一系列的后续举措,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向庞羲施加巨大的压力,迫使庞羲倒向刘备,则大事济矣。
庞元再次到访,庞羲自然知道他是为何而来,如今中原局势变幻莫测,刘备已经在蜀中坐不住了,庞羲也曾幻想,刘备会不会因此就放弃益州而先顾着中原呢,但是刘备似乎并无此想,如今庞元再次到访,其实已经充分的表明了刘备的真实想法了。
庞羲将庞元请到书房,屏退了左右,庞元直接的开门见山。
“庞大人,如今中原局势变幻,想必庞大人也是一清二楚的,不过,庞大人切勿因此产生误判,以免误了大事!”
“这复庆所指为何?所谓误了大事又是何意?”
庞元收起脸上的笑意,肃然道:“所谓的误判,就是庞大人不要认为刘大人会因为中原事急,就会放弃益州而折返荆州,中原于刘大人而言,是登高的阶梯,而益州于刘大人,则是立身存命的根本,不可同日而语啊!”
庞羲心下一叹,果然还是如此,看来刘备是咬定了益州了,庞元都说到了立身存命这个程度了,换而言之,谁要是挡了刘备的路,刘备是要拼命的了,那么后一句所谓的‘大事’就不言自明了。
“这益州刘大人真要如此行事?”
“庞大人,这不是刘大人要如此行事,刘大人不是一个人,这点道理庞大人岂能不知,庞大人也是官场老人,自然应该知道什么大势所趋,益州的地位如此重要,现在更加重要,这种情况下,益州已经别无选择了!”
庞羲心头一片惨然,不过庞元说得没错,在集团利益面前,个人的荣辱得失都微不足道,什么道德仁义,那都是狗屁。可怜的刘璋,说白了就是怀璧之罪啊!
庞元见庞羲脸色灰败,赶紧的再加上一把劲:“庞大人,在下此来算是最后通牒吧,现在情势不饶人,时间更是最为重要的因素,因此,已经没有时间在让庞大人拖延犹豫了,若是庞大人仍然固守私谊,那么我们也只能行不得已的手段了,即使将成都毁了,也在所不惜,只是可怜刘璋和庞大人,以及万千军将百姓,却要为之殉葬了!庞大人,请三思。”
“这若是,若是刘大人打算如何安置季玉?”
庞元心下松了口气,心道成了,庞羲这哪里是在问如何安置刘璋,分明就是在问如何安置自己嘛。
“刘季玉乃是大人的同族子侄,难道刘大人还会亏待于他不成?一个逍遥候肯定是跑不了的,若是刘季玉真心想要做点事,甚至让他做个城主太守也未尝不可。倒是大人,如果大人能深明大义,促成此事也算是大功一件,刘大人定会不吝赏赐,封侯拜爵不在话下,庞大人完全无需为此而担心。”
庞羲脸色稍霁,沉吟了片刻道:“若是刘大人能够保证给季玉一个太守之位,在下愿意尽力促成此事,在下个人生死事小,故主家族的存续,还有成都百姓、万千将士的福祉和前途,却不能因我一人之私而尽毁与此。”
“大人高风亮节!成都、益州百姓幸甚、万千蜀中将士幸甚,刘季玉更是有幸啊!”
庞元大喜,一瞬间奉承话如同潮水一样向着庞羲冲去,庞元完全是用这个来发泄自己心里的高兴之情!
庞羲又一次来到刘璋的府中,最近府中的气氛很是压抑,大家连走路都蹑手蹑脚的,生怕惊扰了刘璋,给自己召来不测之祸。
刘璋是食不安寝,圆圆的脸似乎也有些消瘦了,神色更是灰败难看,见到庞羲到来,刘璋勉强的打起了精神。
“子文,你今日来可有什么好消息告诉本官?”
“这没有,倒是有个不好的消息想要告诉季玉。”
“也罢,”刘璋无所谓的叹了口气:“本官现在是债多人不愁,反正也就这样了,子文且说吧,是什么坏消息,莫非是刘备准备动手了么?”
“这正是!如今中原局势紧张,刘备急着返回荆州处理中原要务,因此已经没有继续在这里耗下去的耐性了!”
“咦!?着不是好消息么?他呆不住了就滚蛋,我们不就安稳了!”
庞羲看着刘璋兴奋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庞元今日前来属下府中,他对属下言道,中原之于刘备,乃是登高之阶,益州之于刘备,则是安身立命之所,因此,先益州而后中原,是刘备的必然选择。”
“这是最后通牒了么?”
庞羲沉默了半晌,有些无力的点了点头。
刘璋死死的盯着庞羲,见庞羲的头上下摆动,刘璋顿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倒在地,室内安静了下来,时间似乎慢了下来,那阳光从窗户缝隙投射进来的影子,半天也不见动缓。
“好好啊!好一个仁德无双的族叔哈哈”
庞羲不出声,也不知道该如何说,总不能说,这也不能怪刘备,政治势力的斗争中哪有什么亲情可言!
等到刘璋的情绪发泄的差不多,刘璋神情痴呆的坐在案台后不动了,庞羲才缓缓的开口道:“季玉主动让位,刘备承诺一个逍遥候和太守之位,若不依,玉石俱焚!”
刘璋脸色一怔,随即慢慢活了过来一样,脸上的表情慢慢的丰富起来,最后竟然露出一脸的欣喜,身体坐直了起来,微微向前倾,盯着庞羲道:“此话当真!”
“当真!”
“不假?!”
“此话绝对不假,属下以身家性命担保!”
“好!好极了!哈哈”(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二十章 徐晃受命缓兵而进
方志文攻陷彭城之后,谯郡的大门已经敞开,本来这正是长驱直入奔袭谯县的大好时机,但是方志文似乎视而不见,只是忙着在整顿彭城的收获,同时命令慕容方东进,攻取郯城,命令徐晃转向东南,协助黃叙围攻下邳城,平白错过了攻取守军空虚的相县,窥伺谯县的大好机会。
徐晃收到命令也是一脑门的不解,但是命令就是命令,他也只好依令而行,快马加鞭的徐晃从南城西南出发,才绕过已经被异人攻陷的兰陵城,徐晃就被徐庶给追上了,原来徐庶已经受命将总部南移,准备推进到下邳附近,至于泰山周围,蒯良已经南下暂时接替徐庶成为泰山周围的总指挥。
徐晃正有一肚子的疑惑,徐庶的突然出现刚好能为徐晃解惑。
只不过疑惑还没有来得及解开,徐庶就先给徐晃添上了新的疑惑,徐庶与徐晃回师之后的第一个命令就是就地休息,这让一路突进如风的徐晃顿时郁闷了。
徐庶在草坡上找了个石头,坐在石头上慢悠悠的喝着水,看着山坡下的将士们或席地而坐,或看着马儿在草地上吃草,一副马放南山的悠然模样,看得徐晃心里直冒火,如今战事正紧,自己却在这里悠哉悠哉,简直是不可理喻啊!
徐晃一转身,气呼呼的走到徐庶身边,一屁股坐在边上的石头上,看着徐庶道:“先生,这倒是为啥啊!战场上时间就是生命。这不是您教我的么,现在下邳战事正紧,为何我们却在这里悠闲得无所事事。战马明明体力还相当充沛,为何还要休息啊!”
“呵呵,”徐庶看着急得满头汗的徐晃,笑了笑道:“时间当然至关重要,但是,是不是任何时候都是要抢时间这就要看战略战术的实际需要了,战场上的东西都不是死的。因为人就是活的,活的就会动,会动就会有变化。而你若是一味认死理,咬住所谓的至理不放松,到最后吃亏的肯定是自己,兵势无常。如水如风。切不可死守教条。”
“呃”徐晃头上的汗冒得更加欢实了,想不到抱怨了一句,就被徐庶给说教了一大通,这可真是自找没趣了。
“先生,我这不就是因为不明所以么,您就不能给解释解释,为啥咱们不赶时间,这下邳城早一日攻破。不就能让战场上的形势对我更加有利么!”
“不错,不过若只看徐州战场。主公当时奇袭彭城得手,你和慕容志忠伏击夏侯惇大胜,这就已经取得了的主动权了,此时曹操的东线防线骤然崩溃,东线几乎是不设防,谯县更是直接暴露在我军的兵锋之下,可是为何主公却在彭城盘桓不进,忙着整顿城池和俘虏呢?”
徐晃摘下头盔,使劲的挠了挠脑袋,困惑的摇头:“末将正是不明白啊!还想要请教先生呢!”
“我不是已经告诉你了么?”
“告诉我了?哪有告诉先生是说,我们在这里休息,其实就是主公在彭城驻足不前的原因?这这怎么可能?”
“呵呵,”徐庶爽快的笑了起来:“没错,这不可能是主公在彭城磨时间的原因,但是却正与主公在彭城的做法是异曲同工一脉相承啊!”
徐晃眨了眨眼睛,皱着眉头使劲的想了一会,还是不明所以的摇头,只用眼睛看着徐庶,徐庶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公明啊,你就不能将眼光放大一些,不要只盯着徐州这点地方,这场仗是整个中原的事情,甚至是整个天下的重要事情,中原的一举一动,定然会牵扯这整个天下的大事风云鼓荡,因此,不能只盯着眼前,还要放眼天下,看看你的所作所为,对整个大战略的影响如何,是不是符合整个战略上的利益,明白么?”
“明白,也不明白,这跟我们在这里消磨时间与什么关系,难道我们是故意要让曹操有时间重新稳固防线,这不是给我们自己增加进攻的难度么?接下来,可是要为了这个付出代价的!”
“没错啊!可是,付出代价的不仅仅是我们,还有袁绍!”
“袁绍?!原来如此,我明白了!明白了!”徐晃一脸的恍悟,不过随即,他又糊涂了:“可是先生,这么一来,我们自己付出的代价也更大了,这里面会不会得不偿失呢?”
“这个就需要仔细衡量了,战争就是击败敌人的游戏,而政治则是权衡得失的游戏,战争最终是为政治服务的,因此最终还是一个权衡得失的问题,主公选择了让曹操重整旗鼓,显然是认为这样做对我军更有利,如果你有不同意见,可以直接向主公质疑的。”
徐晃赶紧摇手:“没有,没有!就我这脑袋,怎么可能在这方面比主公看得更清楚,要是跟主公比比谁更清楚我手下的卫队,那我倒是敢比的!”
“呵呵,滑头!好了,休息的差不多,继续上路,争取后天赶到下邳!”
徐晃刚站起来,听到前半句正准备大声应诺,谁知道后半句一出,差点没让徐晃一跟头栽下山坡去!
还后天,这里距离下邳最多一百五十里多点,骑兵诶,大哥!这点路要跑两天,谁信啊!?
下邳城里的曹仁也一样觉得奇怪,黃叙在城外已经两天了,不过他却一直都不攻城,只是在七八里之外的高地上建起了一座营地,然后就整天的在四处游走,越来越多的异人也随后到来,除了在野外搜寻躲避在山中的百姓,他们就开始在城外挖沟筑垒,似乎想要将下邳给彻底的围起来。
看着他们筑起的土垒,曹仁就担心他们会决堤灌城,可是下邳城就是处在这种地形上,想要不被人家水淹下邳,就只有击败城外的敌军,问题是,曹仁对黃叙完全没有信心,之前的夏侯渊都败了,自己更是不行了。
曹仁就在这样疑神疑鬼忐忑不安的心情下又过了两天,又一支幽州军的骑兵到达了,曹仁紧张的动员城内的守军,准备防御敌军的进攻,谁知道敌军依然是找了个高地扎下营寨,然后这些骑兵可耻的开始客串民夫的工作,在城外挖掘沟垒,打定了主意要水淹下邳。
曹仁郁闷了,如果最后下邳被这么给攻破了,自己可能会是最憋屈的失败者,连打都没有打,直接就被人给淹死了!说出去都没脸见人啊!
曹仁将下邳的情况仔仔细细的向曹操汇报,曹操只回了一个见机行事,曹仁莫名其妙,什么见机行事,难道是让自己寻机突围?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曹仁就再也压不住了,与其在这里坐困愁城,最后被人一潭水给淹了,还不如趁着还有一战之力,看看能不能突出去,走得了,好歹也是个突围成功,走不了,那也是力战而死,呃,力战而挂才对!虽然损失不少的等级和技能,可面子上总是会好看一些。
坐立不安的曹仁打定主意,当天夜里,让将士们饱食一顿,然后收集了门板木头,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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