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可是总是觉得这里面有什么古怪!实在是古怪!”
“要不我们尝试进攻一下?”
“这对了!程将军的联络书信到了没有?”
“没有,按说两个时辰之前就应该到了,莫非是出了什么事?可是,能出什么事呢?”
周瑜眼神一缩,整个事情顿时贯通在一起,程普失去了联系,巢县城塞似乎空城一般,与孙策在舒城城塞对峙死守不出的曹操,还有游走在外的许褚,在这一瞬间,统统的联系到了一起,像是被一根无形的线跟串联了起来,周瑜顿时一声冷汗刷地冒了出来!
“不好!程将军危险了!”
“什么?仲德怎么了?”黄盖神色剧变,大惊失色的问道,双眼也死死地盯住了面色发白的周瑜。
“不,不是危险,是已经糟糕了!这城塞里面,恐怕是空的。只有些马匹在其中走动,让我们疑神疑鬼不敢进攻!”
“城塞是空的,可是为什么啊?城塞中的乐进部呢?难道凭着乐进两万人马就想歼灭仲德的五万步骑?”
“不。不止乐进,还有许褚,还有曹操!”
“什么!?这怎么可能,曹操不是在舒城要塞么?许褚”
“没错,没人看到许褚,只是有些不大确定的消息,还有。舒城要塞里面的曹操只是有旗帜而已,也一样没有人看到曹操,即使看到了也可能是假冒的。事实上,曹操就在这里,他们用优势的兵力围歼了程将军。”
“可,可”
“程将军虽然性子有些暴躁。但是行军作战从来都不马虎。不可能长时间的与我们断绝联系,能解释这一切的就只有被伏击这一种可能性,而他连消息都没有能够送出来,可见敌军的兵力是有强大优势的,所以让他没有办法传递消息,如今,程将军恐怕已经”
“不,不会的!不会的!仲德勇武无双。一定不会的”
黄盖大声的吼道,不过他的神情却完全不像是语气那么有信心。周瑜叹了口气,扭头看了一眼巢县城塞,忽然有种这是最后一眼的那种奇妙感觉,不由得有些惶惑。
“公瑾,我们立刻提兵前去接应!”
“不行!”
“公瑾!难道你怕了么?!”
“对,我怕了,我怕我们这些将士们无辜的惨死,明知道前面可能是个火坑,我不能带着这些忠勇的将士们跳下去,绝不能!”
黄盖死死的瞪着周瑜,周瑜毫不示弱的与黄盖对视着,虽然周瑜的年纪还小,但是气势上居然一点也不比黄盖差!这一老一少就这么互相瞪着,时间不知不觉的过去,夕阳西下了。
“真的不去!?”
“真的不能去,程将军恐怕已经全军覆灭,如果我们现在扑过去,无疑直接就掉进了曹操重新张开的大网里面,岂不是自寻死路?!”
“那我们攻下巢县要塞,坚守待援?”
“不可,程将军一败,援兵基本上就断绝了,我们死守这个孤城,面对数倍于己的曹军殊为不智,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去跟主公汇合,立刻保护主公南下舒县,依托舒县抗击曹操不,不对,曹操不会这么笨,这个时候正是襄安最为虚弱的时候,内无大将驻守,兵将又不善战,主公被缠在舒城,而我部数量又少,只需许褚在半路埋伏,防止我部回援,曹操就能拿下襄安,进而攻取临湖,切断我军南下的退路!”
黄盖闻言大惊失色,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可真是糟糕啊!想不到曹操居然敢于如此冒险,但是曹操的冒险却偏偏的成功了,如今战役态势对曹操极为有利,孙策却处于相当不利的位置上。
周瑜仰天无语,想了半天,现在这个局面似乎根本就无解,如果自己东进襄安,多数会跟许褚在半路遭遇,自己的部队数量本来就不多,若是许褚死死缠住,而且许褚还是骑兵,自己能否全身而退都不好说,别说救援襄安了。
若是襄安陷落,孙策只能退军死守舒县,或者西去皖县坚守,而曹操在舒城的部队,以及从合肥、历阳而来的部队随即就会对舒县和宛县展开围攻,孙策被围,必然会牵扯其他地方的守军前来救援,结果就会被曹操以逸待劳、围点打援,整个战略都会陷入极其被动的局面。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大踏步的后退,退到长江以南去,以保存实力为宗旨,然后依托长江天堑与曹操对峙,至于百姓,能走多少是多少吧!
周瑜低下头,再次看向巢县城塞,说不好自己还真是最后一次看到这个城塞了!
“撤退,我们立刻绕过襄安疾奔临湖,先将临湖守住,然后让舒县和宛县、居巢百姓和部队尽快渡江南下,襄安失守,整个庐江都不可守了!”
“怎么会!只要我们坚守临湖,待到主公回援临湖,就能与曹操形成对峙!”
“那又有什么用,我们被压在长江边上那么一点地方。毫无战略纵深可言,只能死守城池,而曹操在外围。主动权都在敌方手中,这场仗打下去除了消耗实力之外,还有什么意义呢?”
“这”
“公覆,此时形势危如累卵,一个错失,就可能会让我军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将主公的大业毁于一旦。绝对不能意气用事!”
“这好吧!我听公瑾的!”
“甚好,公覆立刻去拔营,我给主公写信告知此事。我们必须拼命直奔临湖,抢在曹操之前到达临湖设防,同时让主公立刻南返舒县,组织民众撤退!”
“诺!”
曹操确实如周瑜所分析的那样。分出许褚在居巢南边埋伏。想要再次伏击发觉上当的周瑜部,他自己则率领着本部人马和乐进的步兵,直奔襄安,并于当日深夜,一举攻下空虚的襄安。
不过让曹操遗憾的是,襄安的百姓似乎都收到了消息逃跑了,还有就是许褚并没有等到自投罗网的周瑜,至于周瑜的去向。如今暂时还不知道。
曹操拿下襄安之后,虽然很想一鼓作气拿下临湖。但是部队却不得不进行修整,连续的两场激烈的战斗,期间还赶了将近百十里的路,就是铁打的部队也不行了。
到达襄安后,曹操就收到了驻守舒城要塞戏志才的来信,孙策已经绕过舒城要塞南下舒县,看样子,对方已经从程普的覆灭中,发现了曹操的计划,曹操觉得此时不能再拖延,于是将稍微休息了一下的曹真再次派出,令他奔向临湖,想要趁着孙策军慌乱,一举拿下临湖,完成整个战略部署。
可惜,等曹真到了临湖的时候,却发现临湖城头戒备森严,稍微尝试了一下,就遭到了凌厉的反击,曹真只好退了回去,在十里外结营,等待曹操的到来。
等第二天曹操到来之后,才发现临湖城里居然是周瑜的部队,不由得对周瑜大为赞赏,曹操也尝试进攻了一次,不过周瑜的防守非常稳健,一时半会也不可能拿下临湖
再看孙策,孙策得知程普部全灭,顿时大惊失色,随后张纮也回过味来,很快也就猜到了曹操的后招,周瑜的书信随后到来,周瑜的建议让张纮感叹不已,孙策虽然不愿意接受自己战败的事实,但是不管他愿意不愿意,现在他已经陷入了极其危险的境地。
“主公,公瑾的建言极是,曹操攻下襄安,接下来就是临湖,如今虽有公瑾和公覆守临湖,但是临湖城小,根本就不宜坚守,若是临湖一失,舒县就成了孤城,主公在此,就是曹操最好的诱饵,前来救援的部队都会成为曹操的目标,主公!形势危急,不可不查啊!”
“这难道只有退回江南一途?”孙策一脸的不甘,提着刀的手指关节由于过分的用力显得青白吓人。
“只有如此,否则只能死守临湖和宛县,但是如此被曹操压着打,除了白白的损耗实力,实在是看不到什么益处,若是此时刘备再从背后发力”
“刘备,他敢?!他不是最好名声么?怎么会作出这种事情?”
“若是底下人私自作为呢?借口这种东西,随时都能找得到。”
“这么说,只能撤了?”
“对,而且必须尽快,尽可能多的将百姓也撤离,主公速返舒县,然后组织百姓向宛县撤离,百姓撤离之后,我们再退向宛县。”
“不能依托江夏来与曹操作战么?”
“江夏重要还是丹阳、豫章重要?”
孙策脸色铁青,双目赤红,神情甚是狰狞,踌躇了好一会,才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这好吧,就依子纲先生所言,撤退吧!”(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二十九章 毛玠建言趁火打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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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的使者?曹操的使者来干什么?给我绑出去斩了!”
张飞不耐烦的吼道,在陈县的战事颇不顺利,纪灵、曹洪虽然不如张飞和魏延,但是人家不出城,只是死守,依托坚城,节节抵抗,张飞和魏延是空有一身的力气也拿对方没有办法。
费尽了力气,如今才拿下了稳强和长平两个城市,不过眼看着曹操已经结束了东海战役,如今大军忽然南下,跟孙策打了起来,说不定什么时候,曹操的大军就会北上,从而彻底的改变如今的被动局面,将整个战争形势扳平,可惜了这么大好的时机,竟然只得到两个城池,张飞和魏延都觉得有些羞愧!
因此,听到曹操的使者到来,张飞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抓出去砍了出气,在外面等着的毛玠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在鬼门关上绕了一圈。
“三将军不可,俗话说,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而且你都还没有弄清楚人家是来做什么的,真要杀,也等到弄清楚对方的目的再说啊!”
诸葛瑾赶紧劝道,正要抬腿向外走的亲卫趁势停下了脚步,背后不由得直冒汗。
张飞楞了一下,烦躁的挥了挥手道:“带上来,带上来!”
不一会,毛玠神色惊慌的被推搡着进了府衙,毛玠也是委屈啊。自己可是来讲和的,竟然被这么粗暴的对待,张飞这人真是不可理喻啊!
“呔!堂下的老儿。你来找俺有什么事,速速道来,若是稍有隐瞒,立刻让你人头落地!”
毛玠被这声巨吼吓得一哆嗦,差点没瘫在地上,这是将军啊还是山贼啊!张嘴闭嘴就是砍人脑袋,哪里还有一点大将的风度啊!
“这这将军在下”
“哼。吱吱歪歪的说不出个所以然,必是心中有鬼,莫非是个奸细。拉出去砍了!”
“不要啊!将军!”毛玠大骇,这是什么情况啊!貌似自己什么都还没说呢?还有奸细是什么意思?自己本来就是敌对阵营吧?
看着毛玠吓得脸色都变白了正在拼命的摇手,身体忍不住的发抖,张飞心里莫名的畅快了起来:“哈哈看你那鸟样。两句话就吓得尿了。曹操手下都是这等无用之人么?不如俺帮他宰了,让他另寻高明才对!”
“不,不要啊!在下是使者,使者!两,两军交战,不,不斩来使!不斩来使!”
“屎什么屎?屎者,俺一看你就是个屎者啊!哈哈好了。俺刚才是吓唬你的,说吧。曹操让你这个屎者来干什么?”
张飞抓着自己的钢针一般的胡须,嘿嘿的笑着,诸葛瑾在一旁笑而不语,他自然知道张飞其实根本就不是个粗人,相反,这家伙狡猾着呢,所以才一声不吭的在一旁看笑话,结果果然让毛玠出了大丑!
毛玠抹了抹汗,尴尬的看了看张飞,又看了看含笑的诸葛瑾,脸上不由得火辣辣的发烧,刚才的丑态可是都被在场的人看得一清二楚,自己的一世英名算是完全毁了,都怪这个混蛋张飞!
“看什么看,再看俺将你那对贼眼挖出来你信不信,真以为本将军不敢杀人么!什么狗屁屎者!赶紧说,到底来干什么的?”
毛玠低下头,将极度的屈辱暂时深深的埋进了心里,有些讨好的笑着道:“是这么一回事,我家主公觉得双方的战争毫无意义,只能给双方带来损失,给百姓带来灾难,刘大人一向以仁德名扬天下,此事不可不察。因此,我家主公命在下前来,是想与刘大人商量停战的事情!”
“呔!满嘴胡言,停什么战!曹操怕了么?我大哥之所以攻伐曹操,是因为曹操割据地方不奉天子,是为悖逆反贼,大义之所在,就算有些许的伤损,又能如何?我大哥以匡扶汉室为志向,攻灭你们这些宵小,乃是不可改变的宗旨!我们之间没有和平可言!”
诸葛瑾暗暗喝彩,这番话说得好,这哪里像是出自一个粗豪武将之口啊!
“这将军此言差矣。我主并非不奉天子,而是天子被人挟持,恐非出自本意啊!若是天子如刘大人一般英明仁德,我主自然拜服逢迎,我主曾言,希望将来的墓碑上刻的是‘汉故征西将军之墓’,由此我主之忠心可见一斑。”
“哦?我大哥做天子”
“三将军,慎言!”诸葛瑾提醒道,张飞撇了撇嘴。
“说说有何不可!”
“对,对,说说有何不可,天下事,天下人都可以说嘛。如今天子暗弱,被豪强所挟持,放眼天下,能匡扶汉室者,恐怕也只有刘大人了,若是刘大人能够站出来带领大家,我主一定会鼎力支持的。”
“哈哈算他曹操有些眼光,我看你也不错,那么你说该怎么办?”
诸葛瑾翻了个白眼,这哪里像是出自一个正常人嘴里的话!
毛玠心下暗喜,原来是个顺毛驴,只要哄着就行啊!刚才被下了个够呛,可惜,要以完成任务为重,否则定要好好的报复回来。
“将军明见!我在路上听到很多人都夸赞刘大人的仁德,心下也是敬佩仰慕不已啊,不过,却也听到一些不好的说法,这”
“嗯?谁敢背后说我大哥坏话,告诉俺,俺这就去砍了他。”
“呵呵,只是路边听到路人所说。将军想听听么?”
“说!啰嗦。”
“是,在下听到这人说道,其实天子如今最害怕的。不是袁绍、吕布、司马防这些军阀,最害怕的确实刘备刘大人啊!”
“嗯?!这是为何?我大哥忠心耿耿,一心以匡扶汉室为己任,为何天子不来感激,反而害怕?”
“这忠心耿耿只有刘大人自己知道,我们这些人知道,但是天子并不知道。何况功高盖主也是个问题啊,小天子与社稷无尺寸之功,刘大人却是晴天的玉柱。挽狂澜于即倒的英雄,更要命的是,他也姓刘!”
毛玠大有深意的看向张飞,张飞皱了皱浓眉。这个说法其实很有市场。因为他深刻的阐述了人性的本质,张飞以己度人,立刻就认可了这个说法。
“嗯有道理啊!不过,这仅仅是猜测之词罢了,天子奉天承运,又怎么会如此狭隘?”
“呵呵,天子身处虎狼环伺之中,心中未必有宽宏的气量和仁德。更何况,他耳边还有人不断的进谗。三将军,此事不可不防啊!若是天子一旦翻脸,刘大人危矣!”
“这你说要如何防范?”
“实力是最好的护身符,因此,保存实力、发展实力方为上策,而且正如三将军适才所言,想要匡扶汉室,就得攻灭宵小,因此实力也不能或缺,如今我主钦佩刘大人,并且忠于汉室,更不能同室操戈,亲痛仇快,三将军以为如何?”
张飞眼珠子转了转问道:“那谁才是宵小?”
“挟天子以令天下的吕布和司马防都是宵小,不愿意奉迎天子的袁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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