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师为了太师报仇固然无可厚非,但是若是用雍凉百姓万千生民的性命来报这个死仇,却谈不上忠义了!”
李儒一愣,随即恍然:“我明白了,你定是收到了天子的诏书,想不到我费尽心机还是没有堵住,华将军,你千万不要被天子诏书所蒙骗,将来,天子必会清算你们这些太师的得力臂膀、忠心党羽的!如今的天花乱坠,不过是为将来秋后算账所做的准备罢了!”
华雄摇头:“军师如何说某都认定一个理,不能让雍凉陷入战乱,否则我等有何面目去见父老乡亲?”
“你!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小人!”李儒双眼赤红,指着华雄大骂不已,华雄伸手将满脸怒气的手下挡住,任由李儒痛骂不已。
直到李儒骂的口干舌燥、头昏眼花了,华雄还是只是坐在案台后面静静的听着,脸色都没有变化,这不由得让李儒沮丧不已,原本想要激怒华雄,然后再行激将,谁知道华雄居然无动于衷,这让李儒十分的无奈。
李儒叹了口气:“看来华将军是打定主意做个忘恩负义的小人了?”
“军师此言差矣。当初末将得太师看重,荐拔于军伍之中,太师对末将有赏识之恩,有信重之义,但是这仅仅是私谊,俗话说,官不私授,末将的官职是朝廷所授,天子臣属,与太师何干?要说恩义,不是应该为朝廷尽忠,为天子守义么?”
“难道太师的恩情就可以忘记了么?”
“太师在世时,尝说匡扶天下、中兴大汉!如今我等虽不能匡扶天下中兴大汉,但是至少也要保一方平安吧,否则如何对得起太师的教导,对得起朝廷的信重?倒是军师,你以私害公,蛊惑我等行那不忠不义之事,如果某没有记错,军师也是朝廷的大臣,身为天子之臣,却要行悖逆之举,这才是忘恩负义吧?”
李儒惊呆了,什么时候华雄变得这么能说会道了,难道是有个高人隐身幕后在指点华雄,这会是谁呢?
“好一个忘恩负义,好一个忠于天子,华雄!不论你如何说,你见利忘义的本质都不能改变,太师真是瞎了眼啊!居然会信重你这么一个卑鄙小人,我羞与你为伍!”
华雄咧嘴笑了笑,神情中略微有些得意:“正好,看在同僚一场的份上,某家也不为难遇你,来人,给军师送上盘缠,送军师大人出关!”
“好,好!华雄,你且莫得意,你这是与虎谋皮,长安的那些人岂是易于之辈,迟早你也是死无葬身之地,贻害九族之祸!”
“哼!我若是听信于你才会是死无葬身之地,贻害九族之祸,甚至连死了之后都没有脸下去见列祖列宗!既然说开了,某家也不妨直言,董太师挟天子以令诸侯,天下皆知,所为者难道是匡扶大汉么?他不过是为了个人的荣华富贵,甚至想要学那袁术攀上九五之位,如今身败名裂,说不上罪有应得,也是成王败寇。如今树倒猢狲散,太师旧将更是一盘散沙,谁也不服谁,就算如你所愿攻下长安,未来我等与雍州世族矛盾依然存在,雍凉祸乱已是可见,更可恶的是你居然诱惑某放弃潼关,若是将来再有关东世族入侵,雍凉之地几成白地矣!某等身为雍凉子弟,焉能见父老乡亲受此惨祸?!此等为祸乡里、悖逆不义之行,与太师的些许私人恩义相比孰轻孰重,不问可知。至于太师,朝廷和天子已经答应予以厚葬,不追究族亲子弟,将来某自会到太师坟前请罪!”
李儒闻言,知道再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这些雍州世族居然会答应厚葬董卓,不追究董卓的族亲子弟,那么他的旧将就更加不会被追究了,这么一来,李儒鼓动董卓部将反攻长安的计划就彻底的胎死腹中了。
支撑着李儒的一口气一泄,李儒顿时苍老了十岁一样,浑身都软绵绵的,几乎想要瘫倒在地就此再也不要醒来。
华雄看得于心不忍,挥了挥手召来一个属将,让他将李儒的从人唤来,让他们赶紧带着李儒离开潼关,华雄虽然算不上智者,但是也能想到李儒的所作所为必定为雍州世族和天子不容,如果不能尽快的将李儒送走,等待李儒的下场无疑会是非常凄惨的
第二日,朝廷收到了华雄奉诏的上表,紧张的朝臣们都大大的送了口气,司马防和卢植更是欣喜莫名,华雄的表态有着重要的意义,随即,司马朗成功的说服了李傕和张济,这三人的表态终于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
对于已经造成的伤害,李傕等人推出了一些替罪羊交给世族,亏已经吃了,世族要的是面子,现在李傕等人给足了面子,加上司马防和卢植从中斡旋,世族也只好吃下了这个哑巴亏。
随后,在河东郡观看风色的皇甫嵩也送来了奉诏的表文,情势大定的朝廷立刻整顿粮草,由卢植亲自出马率领京军和郭汜的部队北上迎击董旻的叛军,只要解决了这最后的一个麻烦,长安这次的灭顶之灾就算是渡过了。
李儒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几天以后了,在华雄那里李儒就有些对了,被从人带着离开潼关之后,李儒就病倒了,一直昏昏沉沉的处于不大清醒的状态。
“李福,我们这是在什么地方?”
李儒觉得身下摇摇晃晃的,还以为是自己的身子虚弱所致,不过耳边传来的水声却告诉他,似乎并非如此。
“老爷,我们是在船上,沿着黄河东去的船上。”
“船上?为何?”
“那日离开潼关的时候,华雄将军备言,可能有人要害老爷,让我们速速远离,我寻思着老爷身体有恙,走不得快,不如搭乘船只,一来能够让老爷修养身体,二来也能尽快的远离险地,因此就”
李儒废然长叹,李福有些害怕,怕自己做错了选择,耽误了老爷的大事。
“也罢,也罢!董旻才德浅薄如何能成事,罢了吧!去也,去也!倒是最后反倒承了华雄一个人情!”
“老爷,是不是李福做错了?”
“没错,李福没做错,错的是老爷啊?给家里去信了么?”
“已经写了,让他们乘船到清河口港汇合,听人说,幽州最是安稳。”
“呵呵你倒是聪敏的紧啊!”
李儒苦笑着,又和衣倒在了床榻上,闭目睡去,不知道是想要去什么地方神游。李福看得不知所措,心乱如麻的退出了船舱,舱外一个商人打扮的中年人笑呵呵的迎上来,关心的问起他主人的情况,李福感激不已的回答了。
船舱里的李儒淡淡的笑了笑,原来李福的聪明是从这来的。(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第一千零九十章 董卓悲剧李儒应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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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州武威郡南边的一个小城,这里是个很不起眼的地方,此处既没有像样的副本,也没有大批的野怪,有的也就是草原上出没的野狼狐狸之类的,所以小城中出入的玩家不多,这里只有低矮的城墙,陈旧的街道房屋,以及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百姓,踏踏实实的渡过着仿佛不断重复的日子。
旱灾也一样侵袭了这里,让人口本来就不多的小城显得越发的冷清了,街道上行人稀少,偶尔有只饿得只剩下皮包骨头的老鼠在街角慢悠悠的跑过,一阵小风刮过,卷着地上的尘土和草茎,打着旋去远了。
忽然,城外传来了一阵骚动,接着,远远的能看到北面扬起了冲天的尘土,地面上传来隐隐的震动,城中的百姓纷纷关门闭户,虽然他们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是他们依然希望那薄薄的门板能够保护他们原本就不怎么值钱的性命。
“二老爷,二老爷,有兵进城了?”
“兵?谁的兵?”
“听说是董旻大人的。”
“哦?关好门户,让护卫们小心戒备,却不要去惹事。”
“诺!”
“大哥已经去了九天了,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不知道大哥的任务成与不成!在这个节骨眼上却有大军入城,希望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只是。事情往往都是越担心就越会发生,不久,一群士兵就找上门来了。原来,这小城中的府衙年久失修,看上去实在是太破烂了,想要在城中宿营的军士们看中了这个城中看上去尚算是整齐的民居,想要征用下来。
那门子当然是不肯,结果就起了一点冲突,谁知道那些军士骇然发现。这里的护卫都是强手,因此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是马贼巢穴,于是。事情就弄大发了。
那户主老爷若是没事,自然可以让出宅邸以示清白,可是现在这个时候根本不能这么做啊,自己的大哥还在任务中。绝对不能被外人打搅。这么一迟疑拖延,董旻的大军已经是围了上来,不顾护卫的辩白,与护卫们展开了互射。
即使这些护卫很厉害,足以以一当十甚至更多,奈何他们面对的是军队,百十个护卫又怎么能与整支军队抗衡,就算是那户主亲自出手也无法改变最后败亡的命运。
“咦?快看。这是什么?”
战胜之后,董旻的士兵们冲进宅邸搜杀丁壮抢夺女眷。一名士兵在一个密室中发现了一个发着光的奇怪地方。
“该不是什么邪法秘术吧?快禀报将军。”
正在捏着几名美女品评的董旻得到消息,立刻来到了密室,见到这个诡异的情景也是十分的惊骇,强行命人尝试攻击,不过却只是在坚硬的地表敲出一些火花,丝毫不能改变正在发光的地面。
“找秽物狗血之类的淋之!”
有人出了个主意,董旻觉得很有道理,于是叫人找来这些东西泼了上去,那发光的地面顿时暗淡了下去。
“放火,烧了这个密室,换个地方住宿。”
一把大火终于烧毁了一切,也烧毁了董卓复活的最后希望。
董卓素行暴戾,生怕自己死后复活的过程会被人破坏,于是就早早的安排了一条后路,在这个不起眼的地方安排一个心腹属下,而且还不告诉他守在这里是为什么,只是告诉他,若是有一天这个阵法发光的时候,就进去做一件任务,成功的话他们兄弟二人就会加官进爵福泽后世。
只是董卓实在是想不到,最后来将事情破坏的,居然会是他的亲兄弟,或许,这就是宿命吧,从一开始董卓选择的这个地点就已经错了,所以说性格决定命运,若是他肯相信自己的兄弟,或许一切都会不同了,但是这个世界是没有或许的,历史的大轮子正在势不可挡的向前滚动着,将董卓彻底的、无声无息埋葬在历史的轨迹之下,如同车轮下已经压扁的螳螂。
而茫然不知的董旻,此刻正在享用着抢来的美女,浑然不知道他已经亲手的葬送了他的亲兄弟,以及他自己的前程
“小人姓许,乃是祥云商行的一名掌柜,这位先生不必客气,您一看就是读书人,能帮上先生的忙小人万分荣幸。”
“你不知道在下的身份?”
“小人应该知道先生的身份么?贵介一直只说先生是在长安游学的士子,如今染疾在身本想返乡,谁知道家乡刚遭天灾又逢**,于是想要去密云求医,如此而已。”
李儒不露痕迹的笑了笑:“叨扰许掌柜了,在下身体好多了,这多亏了许掌柜关照。”
“呵呵,应当的,出门在外大家应该互相帮助才是。”
“许掌柜可有时间,在下想打听打听幽州的事情。”
“呵呵,这行船之际最是悠闲,船队有前后的领船照看,基本不用操心,小人倒是空闲的很,能跟先生说说话也是小人的荣幸。”
“不敢!许掌柜请坐吧,李福,将窗户打开,散散这舱室的闷气。”
“是咧,老爷。”
“李福,你一会去上面,让我那随从送些酒菜下来,我与贵主饮些酒驱寒。”
“是咧!”
不一会,几个清淡精致的小菜和一壶普普通通的幽州密云梅酒摆在了桌面上,李儒好奇的看着青色的酒液。这种大众化的酒李儒确实没有喝过。
许掌柜端起酒杯:“来,为先生寿!”
“不敢,这杯要多谢许掌柜的关照。尤其是你给我那笨随从出的好主意!”
李儒说着,端起酒喝了一口,微温的酒液很醇和,带着一点酸味,一点也不浓烈,咽下去之后,口舌中尽是梅香。顿时让人有种神清气爽的感觉。
“好酒!”
许掌柜对与李儒带刺的话毫不在意,笑着摇头:“这可不是什么好酒,密云梅酒分成三个档次。这种是最便宜的,最贵的那种才叫好酒,喝下去如同置身密云梅海,让人有种回到了家乡的感动。有机会先生切莫错过了。”
“哦。这酒也是许掌柜经营的商品么?”
“并非,这酒是异人出产,其有自己的渠道,不过祥云商行也有代理,但是长安这边却是没有代理权的。”
李儒不大懂经济,但是从这里面可以听出,密云的经济体系与别的地方似乎不大一样。
“许掌柜是早有准备么?”
“什么?”
“呵呵,就是对李福的那些建议?”
李儒玩味的看着许掌柜。许掌柜倒是毫不隐讳的笑了:“非也,我们只是接到了一个命令。若是见到了有困难的长安士子,要尽力的帮助其到达幽州,并且尽可能的帮助他们解决后顾之忧。”
“后顾之忧是指什么?”
“当然是家人亲族了,呵呵。”
“李福已经告诉你我家人所在了?”
“不曾,贵介的嘴很严实,不过他经验不大好,登上了我们商行的船,我们自然就知道了贵亲的下落了,他们如今也在船上,刚过了涵谷。”
李儒恍然,扭头看向窗外,却见距离岸边甚远,似乎已经到了河口了。
“这就要入海了?”
“对,快要入海了,来,祝先生从此龙游大海凤舞九天!”
李儒一笑,这掌柜倒是言辞雅致得很,端起酒杯示意,两人各自饮了一口。
“许掌柜能否在清河口安排一二,我想与家人汇合。”
“这个自然,不过届时另有人会照料先生的,先生不必担心。”
话说道这个份上,李儒再不明白就是傻子了,李儒不再纠缠于此事,而是转口问道:“贵商行对长安之事怎么看,难道不担心长安会发生大乱么?”
“先生是说董卓的事情?董太师之事令人感慨,但是这也是形势使然,我们早有研判,对于董太师能成事或者不能成事都有准备,至于长安大乱我们倒是不觉得,以司马防、卢植、马日磾和杨彪之能,如果连董卓旧部都镇不住的话,那可真是笑话了。”
李儒愣了一下,随即苦笑不已,现在想来,连番戳破了自己计划的人,肯定就是这几个人,特别是厚葬董卓这一招,定是司马防和卢植的手笔,堪称绝妙。
“许掌柜如何看待董卓?”
“成王败寇罢了,如今能身死事消也算是好事,若是祸连九族就显得有些过了。”
“贵商行是希望雍凉安稳了?”
“当然,和气生财啊!”
“可是,不担心雍凉做大,最后与幽州为敌么?现在放眼天下,能跟幽州相提并论的,似乎只有雍凉。”
“哈哈幽州又没有图谋雍凉,为何要害怕雍凉,莫非雍凉想要图谋幽州,那绝对是自取灭亡的事情,先生大可放长眼量看着,幽州与别处不同,幽州人从来都不会去算计别人口袋里的东西,而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