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
苏白皱着眉头,直视着眼前大概8、9岁的女孩,手中的握刀动作却缓缓收起,然而他依旧保持着警戒的姿势。
“我之前被您救过。。。”
苏白仔细想了想,把之前那对母女里的女儿印象重合到眼前的人身上。
“是你啊!”
苏白放下警戒的姿势,用疑惑的神色看着她。
“我的母亲还在领食物,并不知道我遇到了您,可以请您等一等吗?”
女孩带着期望的神情看着他。
等什么?感谢吗?
苏白心里摇了揺头,对这个世界来说,他只是一个过客而已,在只有他能看到的地方里,有一个无声的黑色的倒计时在那里跳动,既然无论如何最后都要分别,还不如一开始就不相识。
他摇摇头,转身离去,原地留下冷漠的话语。
“不用了,举手之劳而已。”
女孩的眼里流出失望的神色,看着逐渐走远的苏白,隐隐感觉到苏白对于自己的冷漠与不信,终究还是喊道。
“那么,至少告诉我您的名字,可以吗?”
苏白的脚步顿了顿,刚想随意报个假名,然而之前自己那想要重新开始的心情又涌上心头。
算了,不过是个名字而已。
“苏白。”
苏白加快脚步,却仍然了听到身后女孩的声音。
“我的名字是穗积。”
。。。
穗积一直生活在父亲和母亲的庇护下,直到有一天父亲在另一个驿城中遭受卡巴内入侵失去消息,母亲脸上的笑容就逐渐失去了。
如果不是自己的话,母亲早就随父亲而离开自己了吧,她这样想着。
然而生活还要继续,死去的人也只能缅怀。
母亲为了自己不受到欺负,没有改嫁,家里唯一的生活来源便是母亲的针线活,但随着自己一天天长大,自己也越来越帮得上忙,家里的生活压力也逐渐减轻,母亲的笑容也越来越多了
如果日子就这样前进,未来一定会很幸福的吧!
只是啊!
卡巴内又来了,她和母亲被一个疯了的武士堵在房子里。
母亲用身体护着自己,对着那巨大的蒸汽筒口。
那么,在我失去父亲后,又要失去唯一的亲人吗?
无论谁都好,救救母亲,救救我们!
然后,男孩出现了!
他把武士打倒在地上,只看了我和母亲一眼便转身离去。
真是,真是,真是。。。无法形容的激动呢!
母亲对着背影感谢。
他连头也不回,母亲连感谢都没说完全。
后来,狩方众的美马首领送我们回到另一处的骏城停靠点,虽然那种看累赘的眼神让人不舒服,但母亲还是表示了感谢。
母亲去领食物,我在人群里寻找着那个男孩的身影。
只是寻找了许多遍,依旧看不到那身影。
最后,在角落里找到了那个男孩,他孤身一人坐在那里吃着食物。
还真是冷漠呢!
她想。
在交谈了一会后,他转身要离去了,穗积在他身后问道。
“那么,至少告诉我您的名字,可以吗?”
“苏白。”
这个名字,可一点都不像东瀛人的名字呢。。。
她在苏白身后喊道,
“我的名字是穗积。”
她最后看了背影一眼,就打算去找母亲了。
然而。
“你的名字,是穗积?”
男孩转过身来,眼里是掩饰不住的惊诧。
“对啊。”
穗积弱弱地点点头。
“哪个穗,哪个积?米饭吃的饱饱的那个穗积吗?”
穗积的脸上红了起来,母亲起的名字原来是这个寓意吗?
“嗯。。。”
第四章 穗积 穗积()
苏白看着眼前的女孩,那被几年的枪械参数和技巧占满的大脑开始转动起来。
“无名?”
“哈?”
穗积傻愣愣地看着苏白,对于无名两个字没有半点反应,不,还是有的,她蹙起眉头,疑惑地指着自己,
“无名是指我吗?”
苏白看着眼前女孩疑惑的样子,脑子疯狂寻找着那部动漫的剧情,先把占满大脑的枪械记忆放到一边,让记忆深处那部番剧的剧情疯狂闪动。
武士,蒸汽筒,无名其母身死,美马到来,穗积名字改为无名。。。
这可真是,阴差阳错啊!
苏白可从来没想到,自己每时每刻都生活在女主角的身边。
那个时钟的倒计时,有着整整十年的时间,他一直以为,要到最后几年,自己才会参与到剧情里,毕竟他当初6岁的身体,需要不少时间来成长。所以他的生活范围一直在那酒馆四周不远的地方,也就只记下了通往骏城停靠点的路。
然而现在自己救下了原作中必死的无名母亲,剧情这东西已经面目全非了。
但是,美马就在这座驿城里吧!
苏白目光一凝,眼瞳里释放出惊人的杀意,连握着长刀的手都紧了点。美马可是这部番剧最后的反派boss,只要杀了他,自己剩下的时间就不会有什么危险了,还可以趁着七年的安全时间好好磨练自己的刀术技巧与猎杀卡巴内。
可是,看看自己的小胳膊小腿,苏白叹了叹气,这样无力的自己,恐怕还未走到美马之前就被他的手下砍死了吧。
如果给自己一把狙击枪的话。
他幽幽地叹息着,因为是近代时期,当初穿越这个世界时自己只能够换五十年的刀术技巧和唐刀,却没想到还有用上枪械的一天。
“怎、怎么了,我的名字,有什么不对吗?”
穗积看着眼前冷漠的男孩露出阴晴不定的脸色,不由得有些惊讶,这个男孩竟然难得地露出除冷漠之外的表情,可是对于无名这个名字,她一点印象也没有,大概是眼前的男孩认错人了吧。
“不,是我自己的问题。”
苏白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又想到了这时杀死美马的后果。
那些被他救过的人们,会把自己碎尸万断吧,他们可不知道,这个家伙,最后的目的是如此的惊人,仅仅为向自己的父亲复仇,就带着满车的卡巴内入侵金刚郭,研制出让人变成卡巴内瑞(半尸化,提升身体素质)的药剂与黑烟(由大量卡巴内和以一个卡巴内瑞为核心的巨型怪物),还搭上那么多人的性命。
而且注射了卡巴内病毒的美马,其强化过的身体素质足以让苏白绝望。
看来现在是杀不死他了。
真是的,要不是卡巴内入侵,东瀛被封闭了海域,他早就回到自己熟悉的土地上去了。
如果自己的实力够强的话,自己早就。。。
苏白这样想着,看着只有自己能看见的,一盏随时跟在他身边的黑色时钟,眼睛闪了闪。
然而现在最大的问题,还是眼前这位原作中的女主角啊!
“穗积。”
“嗯?”
穗积看着苏白转好的脸色,抬了抬头,一脸困惑,琥珀色的眼瞳里透出股淡淡的光影,黑色短发俏皮地卷起,她身上依旧穿着被救时的和服,粉色的反射说不出的柔和。
“没事,我先走了。”
苏白心里痛苦地摇摇头,崩坏的剧情让他有些苦恼,然而他依旧没想到解决的办法,只能先晾着这位女主角了。
说不定美马最后还是作死地把自己弄死了,苏白如此安慰自己道。
他转身再次离去,只是这次缓慢的多。
时间已到夜里了,几颗明亮的星星挂了起来,骏城的开动已经快要开始了。
远处的骏城发出嗡嗡的蒸汽鸣笛,白色的烟雾在夜里飘飘呼呼的,如同柳絮一样。黄色的煤油灯一盏盏亮起,宛若沉睡的巨人正在苏醒。
苏白走到离忙碌的人群不远处时,行走的步伐停了下来,他想到某种解决办法了,或者说是双手准备。
努力提高自己的实力和原剧情的推动,既然穗积成不了那个能力惊人的无名了,但只要让她拥有原作中的力量,再把剧情似是而非地上演一遍,美马应该逃不掉死亡的命运。
剧情开始后自己还剩下四年时间,他可不想因为美马摧毁了东瀛,让那四年一直处在整个东瀛卡巴内的追杀中。
他转身,向刚才的地方快速跑去。没多久,就看到了慢慢行走着的女孩。
“穗积。”
行走着的女孩停下脚步,转头疑惑地看着这个奇怪的同龄人。
“你愿意修习刀术吗?”
“哈?”
女孩愣了愣神,似乎是脑子有些转不过来。
“我是女孩子吶,为什么要修习刀术?”
“你有这个天赋,而且,你不想依靠自己的力量保护自己的母亲吗?”
这时的苏白抬起明亮的眼睛直视着她,犹如一只慵懒的狮子在注视自己的猎物,他仿佛能直接看到她的内心,那是对于不能保护母亲的自责和隐藏在心灵深处的渴望。
“如果没有我的话,你和你母亲早就死在那个武士的蒸汽筒口下了吧。”声音冷冽又清澈。
穗积张了张嘴,下意识地反驳道。
“可是,美马大人他也来。。。”
“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不觉得愚蠢吗?”
穗积一愣,听着这刺耳的话语,感觉到凉的彻骨的寒意,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就变得越来越想依靠别人了呢?
母亲,应该是您有了笑容之后吧,自己之前,也是想要坚强起来的呢!只是日子变好之后,我也忍不住变得软弱起来了呢。
如果没有人来救我们,或许死亡才是我们的最终归宿吧!
“所以,命运什么的,为什么不攥在自己手里呢?”
苏白带着冷冷的声调说着。
眼前的女孩被说动了,她眨眨琥珀色的眼瞳,弯下腰来,道谢道。
“那就,麻烦您了。。。”
PS:“你愿意成为我的妻子吗?”
“臭不要脸,死变态。。”
“啪。”
巴掌声响起。
第五章 命格 觉醒()
街角的情调酒吧放着DJ。
苏白的脚步顿了顿,终究还是推门走了进去。
DJ的声音在封闭的场所里变得热烈起来,发出咯吱咯吱的挠动声,敲击在每个人的心房上,让人忍不住想要随音乐跳起舞来。
男男女女拥簇在宽阔的舞池里,影影绰绰,杂乱无章。
酒吧的调酒师看到他的到来,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招了下手,然后又炫起了惊人的花式调酒技巧,他皱了皱眉头,还是回了一声,从另一旁一个隐秘的小门进去。
声音到这里就消失了。
房间里的角落放着一架三角钢琴,地上是米白色的地毯,头顶是米白色的吊灯,有一盆杜鹃花放在米白色贴纸的窗上。
两个美少女依偎在米白色的沙发里,她们有着染成米白色的头发,戴着米白色的美瞳。双手不停的在对方的身体里摸索着,即使有人的到来也没有停止她们手上的动作。
苏白大步的跨过了这个房间,穿过种着棵大榕树的大堂,穿过拐角,最后停在了一个富丽堂皇的大门前。
“咔。”
门后是深得触不到底的深渊。
。。。
当回忆不再让心脏刺痛时,就应该已经算作是放下了吧!
不!
不可以,不可能!
苏白再次从睡梦中醒来时,梦中的一切被他压到记忆深处里。
骏城早已经开动了,他和穗积也在那次对话中算作熟悉起来,教她刀术的承诺在他忙完事情后就会履行,这个时代的女孩大抵都没有21世纪的那种浮躁感。
这时的他提着散发着橘黄色光芒的煤油灯,如同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孤独一人行走在离骏城不远的空地里。
骏城正处在进行加水的工作中——蒸汽列车想要发动,水是少不了的资源,而在加满水和休息时间结束前,苏白有一个小时的时间来猎杀卡巴内。
在驿城当中,他孤身一人对付不了那么恐怖且多的尸潮,驿城复杂的地形与多种多样的房子也是卡巴内隐蔽的绝佳场所,那种随时会窜出什么东西的警惕感令他静不下心来。
而在这里,他只要注意些,就不会被尸潮围攻,手中锋利的唐刀也增加了他的存活几率。
卡巴内的心脏会发出红光,在寂静的黑夜里就仿佛是一盏盏信号灯,耀眼无比,却让人警醒。
苏白眯着眼,像是海豚皮割出的一道细线,见不到血,却带着凌厉的锋芒。
他随手一刀将一只老人变成的卡巴内劈成两半,无影的锋利不是这种失去血液的皮肤可以阻挡的,偶尔来不及闪避,他也只需要退后几步就可以躲过,之后是再一次的砍杀。
这里的卡巴内奇怪地少的可怜,甚至绝大多数都是这些苍老的卡巴内,失去力量与速度的怪物能剩下什么?或许只有数量才能造成威胁吧!
苏白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运气。
如果遇到一大群卡巴内围攻的话,他避不了死亡的命运,唐刀再锋利,也抵不过四面八方的来袭,当然,他也不会作死地去那些红色光芒多的地方。
那就不是猎杀,而是送菜了。
一只,十只。。。
他恍惚间又回到了早上,眼前的一切都不过是日常训练的一种,他只要劈砍,劈砍,再劈砍,将这个动作熟悉到自己的身体里。
那种熟悉的节奏又涌上身体,他的劈砍越来越顺手,他的精神越来越高涨,脑中的刀术技巧也开始快速地提升,融会贯通到自己的身体里。
教他近身武器的那个老师曾说过,如果苏白近身遇到真正的战士会死的很惨,他那时没有放在心上。
现在他有些明白了,真正的战士是从惨烈的战场上活下来的,他们的每一个人,全身上下只剩下杀戮的本能,在一个照面,一个瞬间,就分出胜负,绝不会给敌人喘息的时间。
现在的苏白,连百分之一都不到,只能望着背影努力追赶。
因为他那时只需要躲在远处看敌人胸膛上绚烂的血花,可是他现在却不得不亲手制造卡巴内的逝去。
有着无与伦比的枪械天赋的他,在失去枪械后能靠什么杀人呢?
现在只剩下刀而已。
他无声地在心里数着杀死卡巴内的数量,从十只增长到一百只,是很快的事情,在又多劈砍斩杀了一会后,骏城的鸣笛声再次响起来,在远远的空地这里低得就像风儿掠过,那是人们在召唤还在外面的同伴们。
卡巴内突然消失了,似乎是已被他杀光,朦朦胧胧的夜里,只有煤油灯的光亮和呼啸的风声,卡巴内的吼叫声不再响起,会发出红光的心脏在黑夜里彻底消失。
苏白看向身边,黑色的时钟漂浮在他的腰的高度的地方,无论他转向哪个方向,时钟都立刻出现在那里,像是调皮的孩子在和大人玩游戏。
它的边框铭刻着黑色的花纹,花纹繁杂而又诡异,好像黑暗的魔法阵,它的背后长着无数条细线,黑色的细线在黑夜里更加黝黑,更加细长,从时钟的背后延展到远处就逐渐消失掉。
不,或许用变得更透明更加恰当。
苏白看着时钟,看着上面的数字,他的嘴唇无声地呢喃,似是在诵读无序的音节。
“命格,觉醒。”
这个世界的一切在这句话说出后有些不同了。
苏白的眼睛无神起来,外人看去只能看到没有光泽的瞳孔,然而他们并不知道,世界在苏白的眼里划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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