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后悔到如此希望你此生都不要遇到这样的事情,永远平安快乐的活下去。”
杜书彦的嘴角不由浮出苦笑:“爹,当初您送我去涵凉殿读书的那一刻,就决定了,我这一生,也不会是太太平平的了。”(。)
麒麟将军()
许多年前,本朝初创,先皇创业未半而中道崩俎,太宗接下太祖开疆扩土之任,将周边小国尽数收服,唯北漠因其气候恶劣,八月飞雪,平夏因其山高水深,地形险峻,因此始终未得手,常期以来,三个国家势力相互制衡,南朝独占土地富饶,气候宜人的平原与江南一带,因此,北漠与平夏时不时的总是想在南朝这里打秋风。om
自开国以来,杜家始终为天家出谋划策,忠心耿耿。杜鹏宇至弱冠之年,接下祖辈心愿,入朝为官,结识了当时同样年轻的将军刘觥奕。
“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他刚打了一个大胜仗,得胜回朝,那意气风发的样子,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回忆往事,杜鹏宇整个人都好像年轻起来。
两个人一文一武,都是年轻人,同为朝廷栋梁,一聊之下非常投缘,虽然刘觥奕常年镇守定北关,但千里之遥也挡不住两个人的深厚友情,杜书彦出生的时候,刘觥奕甚至专程跑回京里探望,两个时辰之后,又奔袭千里赶回驻地。每年也会记得在杜书彦生辰的时候派人送上贺礼,如今杜书彦房里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都是刘觥奕在边关搜集来的东西。
当时的圣上对这两位臣子之间的往来看在眼里,却也没有说什么,让他们根本就没有在意过文武大臣私下交情深厚在历代以来都是会被为君者猜疑的重点。
一场又一场的胜仗,如同传说中护卫圣君的神兽麒麟一般,圣上赐名为“麒麟将军”,可是后来与北漠的一场仗,却改变了一切。
秋冬时节,北漠又率军南下,袭击定北关,意图劫掠北方几处城池,原本有麒麟将军坐镇,根本不会有事,但是,当时还只是太子的当今,却因为被圣上遣往北方监军,年轻气盛又没有什么太多的经验,贪功冒进,误入敌军包围,致使十万将士命丧异乡。om
战败的消息传来,十万将军的妻儿老小哭声震天,原本他们接到家书,说不日即可班师回朝,如此的急转直下,一时实在接受不了。原本就想将太子挤下去,自己做皇太弟的律王最为激动,俨然一幅为民请命的模样,要为那十万将军讨个公道。
十万条人命,就算皇帝再私心偏向太子,也必须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才能保住他,否则,将不得不换掉太子。
麒麟将军如何不知律王野心勃勃,毅然担下罪名,太子虽有心说出实情,但他也无法担下母亲一族的失望和有可能由此而来的朝中风暴。以往败军之将,也只不过是军法处置,最多削职为民,太子保证麒麟将军即使为民,也会供养他全家的生活。
可是,没有人想到,律王处心积虑的事情,岂能因为一个人主动站出顶罪就作罢?
他煽动起那些将士的遗族进京告御状,圣上正为此而烦恼的时候,又有原麒麟将军麾下副将自称从死人堆中逃出,亲眼见麒麟将军与北漠人有勾结,将十万将士带进圈套是刘觥奕故意所为,一时间朝中哗然,那人出示的证据一件件,每一件都证明麒麟将军在很长一段时间确实不在军中。
定北关的最高将领,在战事吃紧的时候,去了哪里?
更有人证明在一次战斗中,刘觥奕身先士卒,身受重伤后陷乱军之中,之后就不见了踪影,一个多月之后才出现在定北关的城门口,双目失明,又养了月余方好。
这一个多月,他在哪里?
刘觥奕说自己逃入深山,被当地一个女子带回去养伤,但是却说自己当时双目受伤失明,伤势有些稳定,他就求那女子将自己送回定北关,因此来回的路并没有记住。
没有人证,也无法有物证,刘觥奕说的话虽然合理,却无法令人相信。
勾结北漠,里通外国,这是谋逆啊!
谋逆之罪,罪当抄家灭九族。
杜鹏宇得知此事之后,特意进宫求情,不料,圣上却不似往日那般温和纳谏,他只冷冷说了一句:“杜爱卿,若是没有实际证据,就不必再说了。朕知道杜家历代忠良,别无二心,只是你素来只在户部行走,军中之事,杜爱卿不必操心。”
只这么几句话,便让杜鹏宇的后背冷汗层层尽出,湿透衣衫。
看来圣上对他与刘觥奕之交早已不满,只是一直不曾说,如今这件事,看来也难说是圣上的主意,或是律王的主意。听圣上话中之意,大有以杜家整个家族要胁他不得再过问此事,杜家几代以来,皆为朝廷尽心尽力,家族世代的荣耀岂能因他一人朋友意气,而毁于一旦。
杜鹏宇跪在御案前,低头不语,圣上语气又缓和道:“知道你们俩关系不错,朕许你进天牢,再看看他吧。”
天牢之中,多是关押的朝廷要犯,身份重要,守卫森严,倒也干净整洁,并不似别处污水横流秽浊不堪。刘觥奕被关在较里的位置,身穿囚衣,手脚俱有镣铐,见杜鹏宇前来,摇头叹道:“何必又来,反连累了你。”
杜鹏宇抓着铁栏杆说:“我知道你一定不会谋逆,你那一个多月到底去了哪里啊?”
刘觥奕笑着摇摇头:“我也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只知道有一个声音很好听的姑娘,天天细心照料着我,可惜我艳福太浅,还没看见他长什么样,就回去了,再睁开眼,身边还是我那些小兄弟。”
“你可知道,谋逆之罪,罪及九族啊?”
“我自然是知道的,如果算了你也是有家有口的人,我不能害你。回去吧,跟我说那么多话,对你没有好处。”刘觥奕背过身去,不再发一言。
杜鹏宇心如刀绞,却也无法,只得回去。
刘觥奕的未尽之言,他猜到了,刘觥奕的幼子刚刚出生,谁不希望能让自己的孩子活下来呢。
可是,以他与刘觥奕的关系,只怕身边早有明的暗的重重盯着,如果他敢将刘觥奕的儿子抱出来,只怕下一个抄家灭族的就是杜家。
他不敢,也不能,至行刑那日,他没有敢去法场,他无法面对刘觥奕,听着追魂炮的一声声响,他在家中哭得晕倒在地,几乎气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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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年来,这一直是爹心中放不下的事情,每每午夜梦回,都会想起刘觥奕,想起他希望我救出他的儿子,可是我却没有做到,九泉之下,我也愧对他。”杜鹏宇深深叹了口气,不知何时,老泪又纵横一脸。
杜书彦这才明白,父亲对自己说,要遵从本心,不要让自己后悔是什么意思。
可是,世间万般事,半点不由人(。)
离别()
(猫扑中文 ) 回到自己的房间,杜书彦想起自己与萧燕然的关系,岂不也像父亲与那麒麟将军刘觥奕一般,当今圣上比起先皇来说,更懂得使用权谋,先用同学之谊将自己一步步拉入与其他朝臣对立的地步,又以他的九五之尊将众人压下,给自己拉仇恨的是他,为自己解围的也是他,好人坏人都让他一个人做了。
身为圣上直属的情报组织灵楼的首领,他的身份不可以曝光,始终也只能以翰林院编修之名列席同僚。姐姐在后宫中备受恩宠,反倒成了别人说他是靠姐姐才得圣恩,甚至会因为一次次进宫汇报,而被人说成是圣上的娈宠。
这些他都可以不介意,从小父亲就告诉他,个人生死荣辱都可以置之度外,重要的是家国天下。
那么,如果是自己站在当时父亲的位置呢,如果当时要被满门抄斩的是萧燕然呢,怎么会怎么做?会拉着他不管不顾的逃走吗?他拍拍脑袋,将一头纷繁的思绪敲散。
“杜大公子干什么呢?头痛?”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一个刚刚自己正想着的男子。
“燕然,你怎么来了?”杜书彦惊喜万分。
“来告诉你,城里两个道观都出了命案,似乎与律王都有些关系。”萧燕然从怀中掏出绣帕:“你能看出来什么吗?”
“这是什么?你吗?不是太像。”杜书彦拿着绣帕,看出帕上绣着的人似乎是萧燕然。
“我也不知道,这是一件遗物。说起来你可能不相信,这竟然是个杀手给我的。”
“金璜?”杜书彦问道。
“嗯,她这样子做杀手,能活到今天也真是不容易。嘴上恶狠狠,却总是忍不住要多管闲事。”
“怎么,你心动了?”杜书彦听出他话里的赞赏。
“怎么可能那位北漠的高玄武已经看上这朵带刺的玫瑰了。我可没法跟他去争。”萧燕然笑笑。
杜书彦为他倒了杯茶:“是啊,你心里哪里还能放得下其他女人。”
“呵呵,你又知道什么了?”
杜书彦没有接他的话:“金璜是个很的人,有杀手的职业道德,接下的任务一定会不折不扣的完成,也有一颗侠心,让她并非那般冷酷无情。做人不可太尽,否则过刚易折,像她现在这样,正好。”他想说而未说的是:这是我现在最需要的人啊。
“听你这么一说,好像你对她也?”
“嘘,别让我的夫人们听见了。”
“书彦,谁在你房里?”杜鹏宇的声音。
“啊,爹?”杜书彦有些惊慌,这么晚了,父亲从来都没有在这个时候来找过自己。
“是,是我一个朋友。”
“我可以进来吗?”
杜书彦哪里敢说不,只得开门请父亲进来。
杜鹏宇进门环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背对门坐着的萧燕然身上:“你是哪家的公子,为何这么晚了会到我家里,而且竟无人通报?”
萧燕然起身,向杜鹏宇行礼:“杜大人,深夜叨扰”
当他抬起头的一瞬间,杜鹏宇震惊了,一向斯文守礼的他,指着萧燕然半天,却张口结舌,说不出一个完整的话来:“你你你你你你”萧燕然对杜鹏宇的反应十分困惑不解,他看了看杜书彦,杜书彦也不知父亲为何会如此激动。
接下来杜鹏宇说的话,更让萧杜两人茫然不解:“书彦是个好孩子,你不要带走他,都是我的错。”
杜书彦突然心中闪电般的掠过父亲桌上那幅画,羌绣上男子的头像,还有眼前站着的萧燕然。
三者联系在一起,他看着萧燕然:“你,是被谁养大的?”
“寒山军的指挥使。”
“谁把你送去的呢?”
“一个道士清云客。”
“他怎么捡到你的?”
“不知道,自我记事起,就是他一直在带着我,之前的事完全没有印象了。”
杜书彦心中对此事已有了计较,盘算着应如何安排人去弄清此事,便对父亲说:“他只是我一个朋友,也跟公事上有些往来,不方便从正门进入,还请父亲不要见怪。”
已经冷静下来的杜鹏宇深深吸了一口气:“见笑了。”便转身离去。
“你爹到底怎么了?你刚才问了我一串又是什么啊?”萧燕然还是没明白发生了什么。
“不必在意,老来多健忘,唯不忘故人罢了。”杜书彦端起茶杯,一口饮尽。
无为道人一死,金璜的任务也彻底告终,必须回到月黑堂了,她在八卦楼坐了好一会儿,看着街上人来人往,花离君彦笑道:“你看什么呢?这么出神?”
“看看外面的世界,下一次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了。”一向跳脱的金璜莫名变得十分伤感。
月黑堂的任务,天南海北,哪里都派,艰难险阻,总要完成,哪天就这么死了,也是很正常的。以前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活着有什么意思,直到这次,遇到这么多人,每个人对她完全没有避如瘟疫,也没有见面就要打要杀,让她感受到在月黑堂从来没有过的人情冷暖。
“我要走了。”
“走了?”
“嗯。”金璜起身,放下茶钱,走出八卦楼的时候,云淡风清,正是好天气。。。。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猫扑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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