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门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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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行门杀手- 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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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书彦对这美妾的嘴巴一向都很有认知,倒也不以为忤,笑道:“当然是送到心坎里了,你几时能送到我心坎里呢?”

    茜纱指着自己头上的发钗:“哼,你还不是从来都没有过我喜欢的东西?我最喜欢的发钗是茯苓姐姐送的呢。”

    “我可如何比你的茯苓姐姐呢。”杜书彦故意一叹。

    正在一旁收拾桌子的茯苓忙喝道:“茜纱!胡说什么呢,别忘了我们的命都是公子救的!”

    茜纱还没说什么,杜书彦忙打圆场:“罢了罢了,不过是开玩笑,自家里随便说说不要在意这些。”

    “公子虽是随和,我们也断不能忘了自己的身份,公子大恩我俩无以为报,即不能为公子生儿育女,也不能让公子享鱼水之欢,唯有对公子的一片忠诚。”茯苓俯身便拜。

    见茯苓如此,茜纱在一边也跪下,杜书彦赶紧将她二人扶起:“我把你们带回来是希望你们幸福快乐的活着,不是想要从你们这里得到什么。往后切不要再提此事。”

    见两人还是很紧张,杜书彦摇摇头:“切莫动不动就跪,我整日被立规矩,回到自己宅子里还跟在宫里似的,实在不舒服。”

    茯苓连忙称是,瑞珠笑道:“茶都凉了,你们也让公子先喝上一口茶吧。”

    天将明,杜书彦忽然醒来,召来贴身书童云墨:“去查查萧燕然现在在何处。”

    不多时,云墨回报,萧燕然出现在城东剪子巷里的一个羊杂汤的摊子上,那里出没的都是马上要启程的脚夫苦力,杜书彦猜到他是想混在镖队商队里出城,只是五门巡城司管制下的京城岂是可以让人随便进出的,昨天与高德兴闹了那么一出,想来一早这城门口都挂满他的画像了。

    油腻腻的桌子,热气腾腾的羊杂汤,满眼是穿着补丁的衣衫的男人。剪子巷是许多车队出发的地方,一大清早出发的人喝碗便宜又饱肚的羊杂汤驱驱寒再好不过,这里绝对不会有什么富贵人家会来。

    所以,当一辆罩着青布的马车出现时,他们都看直了眼睛,车把式是个约摸十四五岁年轻清秀的后生,他跳下车,对一个正埋头喝汤的人说了几句,那人抬起头,对他笑笑,摇摇头。那后生无奈的向车里望去,却见车帘被挑开,有人从车上飞一般的跃下,将那喝汤人的手腕一把抓住,对他说:“你不走,我就叫!”

    这怎么听怎么诡异的六个字,却让那人老老实实的跟着上了车,车把式在桌上拍下五文大钱,也跳上车辕,扬鞭催马,驱车离去。

    甘雨巷中,有一处黑色木门的小院,不知是谁家,常年不见人进出,却时常听见里面有响动,周围街坊都传这处住着某个大户人家的外室,有个小孩子说的有鼻子有眼,说亲眼看见一个俊秀的公子带着好几个侍卫来过这里,也看见了好几个美貌的小姐姐,只是再问,他也说不清楚。童言无忌!小孩的话最真!更坚定了大家的看法。

    看着一室脂粉气浓郁的装饰,萧燕然有些哭笑不得:“我住这?”

    杜书彦点点头:“这里是我置买的宅院,没人知道。你在这里等着,我且先上朝打探一下消息,千万等我回来,不要莽撞。”

这年头,都不好混啊() 
金殿之上,高德兴正声情并茂的描述自己如何在京城这样的首善之地遇袭而五门巡城司竟然毫无作为,当今圣上安抚道:“卿家一路辛苦,竟然还遭遇宵小行刺,可有受伤?”

    “并无受伤。”

    “爱卿可识得行刺之人?”

    “看着眼熟,仿佛军中曾见过。”

    圣上“咦”了一声,“爱卿素来驭下有方,治军极严,为何军中竟会出这等样的人?”

    高德兴叹道:“臣想,那一定是贪污军饷的刘、张二偏将的心腹,见那二人被我军法处置,心怀不满,便要取臣的性命。”

    圣上点点头:“此事一定要彻查清楚,否则岂不让朝中大臣皆人人自危!此事,由大理寺负责!”

    大理寺卿连忙出班接旨。

    退朝之后,杜书彦赶回外宅,将此事告知萧燕然,“大理寺行事向来是霹雳手段,千万稍安勿燥,不要在这时候与大理寺起正面冲突。”

    萧燕然咬牙:“难不成,我就让那八千多将士冤魂难安?”他额上青筋暴起,胸中愤恨根本按捺不住,紧握成拳的手微微发颤,忽然觉得手背一暖,是杜书彦拍拍他的手背:“放心。”

    不知怎的,虽然萧燕然只与杜书彦也只有数面之缘,但莫名的就觉得“放心”二字当真令他心境清宁,也许这外表纨绔的杜书彦,实际上有着神奇的魔力吧。他答应杜书彦,在事情解决之前,绝不轻举妄动。

    小县城动辄可以关闭城门搜查疑犯,京城可万万不行,所以会被招进五门巡城司的人个个都是精英,跑得快、视力好、能写会画、记忆力极强,萧燕然大闹清芳阁之后,五门巡城司的探子远远的看了一眼萧燕然,当晚萧燕然的画像就发到各个城门口了。

    折家大宅

    折家老太太十五岁嫁给折老令公之后,一去京城已有五十余年,再回京华已是满眼陌生,对她来说,那贫瘠苦寒的青川才是她熟悉的地方,军营中震天豪鼓声、响彻群山的号角声,士兵出操的口令声,还有天空中飞过孤鹰的清啸……才是“故乡”应该听到的声音。

    现在天天听见的是年轻俏丫环软糯的声音、树上小鸟“啾啾”的叫声、虽然宅子里也有一个很大的演武场,但是,哪里有青川城的天高地阔。

    “祖母,我看到萧燕然的画像挂得到处都是。”孙子哲克诚在她近前悄悄的说。

    “那个孩子怎么了?”折老太君很着急,当年在青川城的时候,她与萧燕然就如同祖孙一般,后来为了萧燕然的前途,不得不将他甩下,如今再听到他的消息,竟然是以这样的方式。

    哲克诚将打听到的事情说了一遍:“燕然向来嫉恶如仇,武功又高,没有得手不知是什么缘故。”

    听着哲克诚的口气有一种惋惜之感,哲老太君摇摇头:“你希望他得手?”

    “那当然,高德兴那厮克扣军饷冒领战功不是一回两回了,有几回真想把他给剁了。”

    “你在青川都没真敢动手,这是为什么?”

    “哼,不就是因为他有后台。”

    “这不就是了,青川当时那样的情况,你都没敢动手,这里可是京城,唉……宁远那孩子要吃亏的……”折老太君深深叹息。

    哲克诚虽然不是太能想通其中关节,不过看祖母这般,也猜到应是与朝廷里的事有关,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若是萧燕然当真上了海捕文书,那以后就得始终过着逃犯的生活,想想也挺憋屈。

    “待我想想办法,你在城里找找那孩子,找到了就赶紧把他带回来,别让他落在高德兴手上。”

    “遵令。”

    “遵什么令,现在已经不是在军中了。这些习惯往后都改改吧。”折老太君平静的说完,转身回屋,折克诚站在原地没有动,看着祖母的背影被雕花木门掩住。在青川的时候,她虽年过六旬,骑马舞枪毫不逊色,整个人的精气神硬朗的如同刚过不惑之年,可是这才回京城几天啊,腰也弯了背也驼了,每天眯着眼睛看着宅院里那一方天空的样子,就好像被抽去了全部的生命力。他敏锐的感觉到,刚才提到萧燕然名字的时候,祖母的精神为之一振,青川城里那英气勃发的祖母好像又回来了。

    折家的人四处秘密寻找萧燕然的下落,萧燕然没找到,倒是听到了一个爆炸般的大新闻:高德兴死了。这个每次兵败都能把责任推给别人、把功劳归于自己的高德兴竟然死了?

    从杜书彦那里得知此事的萧燕然感到十分的不可思议,仔细询问杜书彦:“真的死了吗?看到尸体了吗?”

    “真的死了,也看到尸体了。”杜书彦慢条斯理掏着折扇,折扇上的墨竹枝干劲瘦,长得一副得意非凡的模样。

    对,得意非凡,这是现在萧燕然眼中杜书彦的形象。

    “奇怪,高德兴得罪过你吗,为什么你比我还高兴?”

    “因为值得。”杜书彦神秘莫测一笑,“圣上又宣我入宫,少陪。”

    虽然杜书彦说的话没头没脑,不过萧燕然也不是特别在意,就记住了五个字“高德兴死了”。银定城里被埋在崩塌城墙之下的八千士卒,还有消失在沉沙河里的刘全、张峰两位校尉九泉之下当瞑目了。

    他千里迢迢而来就是为了杀高德兴报仇,如今仇人已死,还不是死在自己的手上,莫名的有一种空虚感,看着门口立着的五蝠临门的大石屏风,萧燕然想起杜书彦方才那得意的笑容,脑中浮现出一个奇怪的想法:“这高德兴,不会是杜书彦杀的吧。”

    这想法冒出来,他又自己给否决了,杜书彦本身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肯定不会去杀人。买凶杀人,也不容易,高德兴武功高强,寻常人近不了他的身。最关键的是,高德兴宴饮还会请他,说明他与高德兴并无积怨,他为什么会要杀高德兴?百思不得其解。

    西路军元帅被刺杀可是件大事,很快宫里也得到了消息。

    这就是杜书彦为什么会跪在御书房请罪的原因。“陛下,是臣失职,还没有查到是谁刺杀了高元帅。”杜书彦瘦削的身子在御案前跪得笔直。

    “还有多久?”御案之后,年轻帝王的脸上完全看不出情绪,只是平静的丢出四个字。

    “给臣半个月的时间,定可查出。”

    “三天。”

    杜书彦心中一紧,没有接话。

    “三天之后若是没有消息,你就提头来见。”

    “陛下,时间太紧了,是否可以……”

    “朕不是跟你讨商量,是命令。”

    “遵旨。”

    “你也很久没有见到杜贵妃了,去看看她吧。”

    “谢陛下。”

    外人只看见杜书彦经常被当今圣上召进宫赏花饮酒下棋,却不知每每以这些风花雪月之事为名的宣召背后,就是这样的棘手事件。

    杜书彦心事重重被小太监引至昭华殿,先皇后无子早逝,圣上夫妻恩重并未再立,如今得宠的只有杜书彦的亲姐姐杜笑颜杜贵妃与兵部尚书冯瑞慈的侄女冯承禧冯德妃,两人俱儿女双全,圣上却迟迟未立太子。杜冯两家在朝堂上也是始终较着劲。

    姐姐当初,应该是喜欢过身为五皇子的圣上吧,现在她是不是喜欢皇宫生活,杜书彦大概永远也不会知道了。他只记得,姐姐进宫前一天拉着他的手说:“往后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凡事遵从本心,不要顾及姐姐。”

    当时的他并不明白姐姐为什么这么说,别家的小姐若是直接封贵妃进宫,那睡觉都能笑醒,怎么姐姐说的那么奇怪呢?

    第二天一早,他就明白了,一封落款为“涵凉殿故人”的密信就在他的面前放着,里面的内容他至今难忘……

    而与镇南王府

    昭华殿里几十名宫女太监敬立,杜书彦与杜笑颜之间犹有珠帘相隔,两人说话也是恭恭敬敬,如金殿对奏,无非为天家尽心效力之类的话语。杜书彦知道姐姐没受什么委屈,只是担心自己而已。他也故作轻松,说自己过着无所事事的公子哥生活,从杜笑颜悠悠一叹中,他知道自己并没有瞒过姐姐。

偶尔杀手也会白干活() 
今上的语气不急不徐,态度也一如往常,但是杜书彦心中明白,那短短几个字背后的沉重意义。圣上对待他,从来都不是蛮不讲理,为何这次要求他在三天之内抓住人犯,想来是圣上对他之前曾插手兵部之事有所不满,故意吧。

    相信如果他没有在三天之内给出一个满意的答案,圣上也不过是罚俸了事,不会伤及杜家,否则……杜书彦沉沉一叹,在家族和公理之间做出一个选择,他还是会选择家族的。

    然而,杜笑颜的话,却让他又开始犯愁,杜笑颜说:“听闻弟弟之前有什么事不曾办好,惹得圣上不高兴,如果圣上有什么事情安排你去做,是杜家无上的光荣,你必须完成,否则不仅是你个人的荣辱,还会连累整个杜家,包括本宫。”

    往日姐姐从来不会插手他在朝中的事,而且当年出阁之前也曾对他说要顺从本心,这次说得如此严厉,想来是因为当今圣上对她有所指示。

    杜书彦唯有点头称是,又随意聊了些闲话,便离开宫禁。

    迈过重重朱门,层层红墙将奢华的帝王宫殿与外界完全断隔开,圣上的耳目却遍布全国,而自己,正是其中之一。杜书彦苦笑,当市井中那些喧杂的声音再一次进入耳中时,整个人才好像活过来。不知何时,背上已是汗透重衫,被风一吹冰寒刺骨。

    难道只有交出萧燕然一条路?也许可以找一个死囚替身为他顶罪?

    不行,此事事关重大,大理寺会严审此案,死囚可以替命,但是不会替死,一旦堂上翻供,那可是罪属欺君,更是泼天大祸。

    脑中闪过无数个主意,又一一被自己推翻,杜书彦此时只觉得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过去多少事从来没有让他如此绞尽脑汁费尽心机过,自己到底是怎么了,萧燕然明明不过是普通关系,何况他也是当真行刺高德兴,就算服法也不算白背罪名,为什么自己就是这么不想让他死呢?

    大路上熙熙攘攘的往来人群透着生气与活力,杜书彦随意走进一间茶楼,打算歇一会儿再走,抬眼见招牌上三个遒劲有力的大字“八卦楼”。

    这倒是有意思,杜书彦知道市井百姓称那些闲言碎语嚼舌根的事是八卦,也知道道家的阴阳五行八卦,不知道这茶楼却是取何义?

    他进店坐定,伙计热情的上前介绍:“客官,本店有西湖龙井、信阳毛尖、洞庭碧螺春、金陵雨花、六安银针、君山老君眉各色名茶,不知您喜欢哪种?”

    “龙凤团茶可有?”

    伙计顿时为难了:“哎哟,客官您的品味真不错,可惜那龙凤团茶每年是进贡给圣上,再由圣上分赐,小店可不会有那般尊贵的东西呀。”

    杜书彦笑笑:“罢了,那顾渚紫笋可有?”

    伙计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柜台那里传来清朗的声音:“今年的顾渚紫笋不太好,不曾进货,这位公子不如试试越州的瀑布仙茗?”

    “也好。”

    伙计下去准备,杜书彦笑道:“店家这里茶品倒是齐全。”

    “开门做生意,自然是要齐全的。”柜台后的人缓步走出,向杜书彦拱手道:“公子面带忧色,不知有何事烦恼?”

    “没什么,不过是一些小事罢了。”

    “哦?看公子的表情,可不止是小事,小店有一位茶艺师,点茶之术神通,可谓茶百戏大师,公子可以一观,聊为解闷。”

    “这倒有意思,不知在何处?”

    “请公子上二楼雅间。”

    推开雅间门,站在当中那衣着华贵、满头珠翠,一双凤目似笑非笑看着他的人,不是金璜却又是谁。

    经过上次清芳阁之事,杜书彦当然知道她不是什么寻常的青楼女子,所以他等着金璜开口说明。

    “我是个拿钱替人办事的。”金璜开门见山,“听说你有事搞不定,要我帮忙吗?”

    “请问姑娘如何称呼?”

    “月黑堂金璜。”

    “姑娘如何得知我有事?”

    “我说的。”老板花离君彦微笑。

    清芳阁那里的事闹这么大,做为情报线满布的八卦楼自然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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