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从四川出来的,遇到困难肯定要抱团,关键时候还是自己人稳妥一些,邓玘的做法虽说有些谨慎,但也是一种稳妥的方法,陆皓山知道,让邓玘担心的不是贼人的数量,而被左良玉的消息所震惊,左良玉虽说不是像孙承宗、熊廷弼那样叱咤风云的大将,但也是一名的良将,据说他骁勇善射兼多谋略,屡立战功,一个普通百姓子弟硬是凭着军功升至总兵官,在大明军队堪称楷模,朝廷对他也很看重,没想到这样的猛将都败了。
对于官兵,农民起义军多是避战为主,不敢跟官兵正面接触,实在跑不了才会殊死一搏,一直没有什么耀眼的战绩,击败、俘杀的军官也不少,但没有什么响当当的大人物,这下把骁勇善战的左良玉击败,可以说一战成名,就像一个人无论杀死多少只鸡都不惹人注意,可是当他杀死一头老虎时,那么他一下子就扬名了。
经过多场战斗的洗礼,义军终于向大明朝露出它磨利的獠牙。。。。。。。。(未完待续)
281 陕路相逢(上)()
“这些暴民,真是无法无天了。”
“就是,左总兵怎么啦,那么英勇善战,么会被这些暴民打败的?”
“不会出了内jian吧,这些泥脚子,怎么可能打败装备精良的官兵呢。”
“左总兵手下的将士,不是号称虎狼之士吗?这不会弄错了吧?”
众人知道左良玉被义军击败的消息,先是哗然,然后就是再三确认,生怕自己听错一般,一个个都很惊讶,毕竟左良玉能有今天的地位,都是打拼来的,还率部与后金激战过,立下赫赫战功,现在被暴民打败,听起来有点像乱拳打死老拳师的味道。
只有陆皓山并没有感到意外,作来后来人,陆皓山知道这些“泥脚子”不仅有搅局的能力,还有还推翻腐化堕落的大明的力量,现在还是号称闯将的李自成就把高高在上的崇祯逼死在煤山,坐上了皇帝的宝座,区区一个左良玉,实在引不起陆皓山的惊讶。
“好了”陆皓山打断众人道:“老虎也有打瞌睡的时候,战场上一时的得失不算什么,我们川兵也不弱吧,还不是让一个不沾泥搅得翻天覆地?怎么,听说左总兵被打败,你们还怕了不成?”
说完,陆皓山环视了部下一遍然后大声地说:“你们是不是怕了?”
“不怕!”一众手下异口同声地说。
陆皓山点点头说:“怕死就别吃当兵这碗饭。前面有董指挥使的被围,现在又有左总兵的失利,这正好警惕我们不要放懈。到了战场上,除了是装备的质量、人员的素质、战术的运用的较量,还要看天时地利人和,关键是用脑子。”
说话间,陆皓山用手指着自己脑袋。
“打仗,关健还得用脑子”就在陆皓山说这话的同时,在山西太原府以东的白马山上。老回回一边磕着烟斗,一边语重心长地对心腹手下说。
老回回原名马守应。陕西绥德人,是回族人,为人重义气、有谋略,大伙都亲切地称他一声“老回回”。有人说他是军户、有人说他是穷得吃不下饭而混进边兵的,不过这些都不重要,英雄不问出身,人们更喜欢用成败来论英雄,作战勇敢、善于用脑的老回回很能快就脱颖而出。
作为首领的老回回在义军中占有非常重要的地位。
和其它起义的首领不同,别的首领起义初期招收的手下多是穷得活不下去的百姓,人员的素质较低,而的老回回的手下,有很多是边兵。边兵又叫镇兵,他们的起义主要是由于明朝廷财政困难和军官长期克扣军饷所致,从天启末年到崇祯二年。延绥、宁夏、固原三镇的军饷竟积欠了三十六个月,士兵无衣无食,忍无可忍,纷纷逃散,并与饥民联合起义反抗,老回回手下有很多训练有素的边兵。所以他的实力很强,在一众义军中很有地位。
“是。是,大哥,你说得对。”队伍的豁牙子连连点头,一边点头一边对周围的人说:“听到没,大哥训话了,打仗得用脑子。”
豁牙子原名马大,是老回回的绝对心腹,两人一起当兵一起造反,有过命的交情,在战场上有“愣张飞”的称号,打起仗不要命,没有命令绝不后退半步,平日最佩服就是足智多谋的老回回,对他以大哥相称,平日最喜欢附和他的话。
老回回有些好笑地用烟袋敲了一下豁牙子的脑袋,没好气地说:“你这货你也会用脑子?”
“会啊“豁牙子一脸认真地说。
“哦,是吗”老回回乐了,开口问道:“那你说说,这次我们为什么没跟紫金梁、闯王他们一起去顺德、真定一带呢?”
豁牙子愣了一下,很快大咧咧地说:“俺不知道,这种事大哥你知道就行了,反正我听你的。”
众人闻言都哈哈大笑起来,笑毕,一个名为华富心腹一脸好奇地说:“大哥,别人都是向前跑,为什么我们反而后退呢?跑在前面吃肉不是更好吗?”
“吃肉?”老回回摇摇头说:“再跑下去,别说肉,就是保住小命就不错了。”
“不会吧,大哥,现在那些官兵不是被我们打得找不着北吗?那个不可一世的左良玉,不是一样被我们打败,还怕他们干什么”豁牙子舔舔嘴唇,有些羡慕地说:“听说越是近京师,大户就越多,那金银珠宝多得用筐来装,那些女子水嫩,啧啧,一掐就能掐出水,就是想想都高兴。”
一说到女人,在场不少人都露出向往的神色,这年头不是逼得没法子谁会冒着杀头的大罪去造反?今天不知明天的事,有机会自然是及时行乐,放在这样的环境里,在这样的压力下,就是最善良的百姓也会变得贪婪、残暴。
“是啊,首领,为什么说小命不保呢?”
“朝廷和后金打仗呢,我们正好混水摸鱼”
“就是,再说我们并不怕他们。”
“首领,你就说说呗。”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然后一起看着他们的首领老回回,等他来解答。
老回回叹了一口气,开始沉声地说:“最近进展得很顺利,大伙都有些忘乎所以了,表面很顺利,实际我们已经被逼在悬崖边,随时会摔个粉身碎骨。”
豁牙子有些不以为然地说:“大哥,怕什么,那是官兵是厉害,我们装备比他们差,可是我们会跑啊,有事就往老林子里一钻,那些官兵就是想追我们都难。”
“打不过就跑,能跑就不错,可是想跑都没地方跑,你还逞什么能呢?”老回回一脸严肃地说。
“这,这,大哥,天大地大的,还不让我们跑吗?”看到老回回一脸严肃的样子女,就是豁牙子都有点怕怕的感觉。
老回回示意身边侍卫拿出张地图,在一块石头上展开,指着地图说:“你们看,这就是我们现所处的位置,往西是陕西,我们老家,现在洪承畴还在镇守,陕西境内的兄弟都让他杀得七七八八,一来他们防范森严,二来实在也没有什么东西抢了,所以往西行不通;往东,那是京师的方向,京营兵那可不是那些卫所兵,兵精粮多、装备精锐,我们现在去那就是给人送菜,所以说往东也行不通,往北上那是大同,驻有重兵,往北就是给他们送升官发财的脑袋,就是那些驻兵不轻易离开自己的营地,运气好,冲了出去,那就到鞑靼,那是别人的地盘,那鬼地方一马平川,是骑兵的天下,我们这些人去根本玩不转,所以说往北也是死路一条。”
顿了一下,老回回继续说:“东、西、北都不行,那只有向南了,南下就是湖广地区,大明的中心,人多粮多大户多,而朝廷的兵力也不多,绝对是一个好地方,问题是中间隔着一条黄河,朝廷早就在黄河布防,严防我们南渡,听说打渔的小船都征收了,我们根本过不了,最糟糕的是,现在大明和后金经过的一场大战,彼此都要休养生息一下,这样崇祯那狗皇帝就能腾出手来对付我们,现在大同、保定的精兵也高调兵起来,加上陕西、四川等兵力,在我们还高兴地时候,朝廷已经给我们织了一张大网,准备把我们一网打尽。”
“意图很清晰,可是很多兄弟还没看到”老回回一脸认真地说:“现在我们后撤,就是打乱朝廷的部署,希望能撕开一个口子,给兄弟们留条活路,也是给自己留一条活路,当然,官兵想不到我们潜回去,攻他们一个不备,说不定效果更好。”
手下大多是洗脚上田的百姓,而那些投靠的士兵,眼中只有吃喝玩乐、今朝有酒有朝醉,而军人出身老回回早就感觉到朝廷的动作,知道这次闹大了,朝廷已经下定决心收拾他们眼中的暴民,在所有人一窝蜂往顺德、真定等地抢吃“头啖汤”的时候,老回回已经在为自己找退路。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小心加进取,这是老回回的生存之道。
“首领,我们现在去哪?”一个手下小声地问道。
老回回眯着眼说:“向西吧,现在只能见步走到了。”
“不管去哪,反正大哥去哪,俺豁牙子就跟着去哪。”豁牙子拍着胸膛毫不犹豫地说。
老回回站起来,顺手把那个铜斗烟袋插进腰带,朗声说道:“好了,告诉兄弟们不要生明火,吃些干粮,再歇二柱香就出发。”
说是见步走步,可是作为首领,老回回心里哪敢没有计算呢,不过朝廷的手段很厉害,总是不知不觉就把眼线安插进来,总能让人防不胜防,老回回从不把自己的打算和手下托底,有时还故意中途变换路线,也就是这份小心,所以他一直没受到什么大的打击。
“是,大哥”
“是,首领”一众手下连忙应道。
歇了半个时辰,老回回一声令下,几千人浩浩荡荡向前进发,与此同时,在同一个相反的方向,有一支衣甲鲜明、纪律严明的骑兵正在快速向前推进,那面在风中咧咧作响的旗帜上大笔书写着一个“陆”字。(未完待续)
282 狭路相逢(中)()
陆皓山遭遇到入山西以来最大的敌人,这敌人不是是人,而是天气,准备地说是雨。=。
唐强的职务是侍卫长,不过他还有两个兼职,教官和谏士,在保护陆皓山的安全之余,还要教导手下的将士、在必要时用自己丰富的战场经验提醒陆皓山,可以说能者多劳,这也造就他在军队中独特的地位。
陆皓山抹了一下脸上的雨水,有些声音沙哑地问道:“唐强,下这么大雨,兄弟们没事吧?那些病了的士兵安置好了没有?”
下这么大雨,蓑衣根本挡不住,全身没一处干的,生病避免不了,饶是部下都是精挑细选出来。但在劳累和雨水双重侵击下,还是有人病倒,感冒发烧一下子病倒了三十多个,陆皓山都有点发愁,再这样下去折损得更大,但是兵部严令在规定时间内到达寿阳,听候下一步的指令,一头想在这里建功立业的陆皓山只能硬着头皮上。
军令如山,说的就是这样,要是这样做得不好。那么后面做得再好也不能出彩了。
“都安排好了,把他们托给沿途的乡绅或百姓家,留下了钱银托他们照顾,请大人放心。”唐强恭恭敬敬地说。
陆皓山点点头,有些无奈地说:“这鬼天气,还真是折磨人。”
“可不是”孙熊有些憋闷地说:“这一脚深一脚浅,走得可难受了。”
赵功常在一旁开腔道:“这些不算什么,最惨就是我们和情报小组失去联系了,这大风大雨的。找个人也难,也不能用飞鸽传递情报,我们已经四天没和他们联系,不知他们现在干些什么?”
这么大的雨。不仅人马难行,就是飞鸽也飞不起来,雨水把羽毛打温,想飞都飞不起来。陆皓山只能让人用油布把装飞鸽的笼子包起来,尽可能保护这些负责传递情报的“宝贝”,陆皓山也自嘲过。自己一直倚重的利器,也不是全天候的。
“估计在顺德、真定一带活动吧”陆皓山一脸淡定地说:“现在大股的反贼在那一带活动,山西境内的贼匪不多,没必要把精力放在这里,我下令让他们深后敌后,对了,现在我们斥候的警戒范围是多大?”
负责警戒的赵功常苦笑着说:“回大人的话,是十里。”
这么大的雨,就是侦察也不容易,为了不迷失,只能收结缩警戒范围,由常规的三十里改为十里。
就是陆皓山也觉得,这样的天气,要是有任务,谁也不会闲得无聊在行军。
“行了,保持警惕,继续赶路。”陆皓山下令道。
话音刚落,“轰。。。。。”“轰隆隆。。。哗啦啦”,一阵天崩地裂的巨响,就是哗哗的雨声也不能掩盖,众人扭头朝声响处望去,一望不由大惊失色:就在二刻钟前走过的那段靠山的官路一下子塌了下来,泥水夹带着巨大的石头一下子把那段官路都给淹没,远远看去非常吓人。
要是再慢二刻钟,这支队伍有可能全军覆没,而大山更是吓得面无血色:刚才他还提议陆皓山在塌陷的地方休息一下,结果陆皓山拒绝,命令部队加速前进,现在看起来,自家大人决定实在太英明了。
“这太吓人了,要是我们再慢一点,不是不能通过就是被埋在哪里,这贼老天,还让不让人活?”李定国一脸后怕地说。
不能通过,也就是不能准备到达目的地,朝廷怪罪下来不好,要是刚好被淹,出来剿匪没死在贼匪手里而是挂在路上,这也太不光彩了。
孙熊一脸愤怒地说:“天不开眼啊,陕西赤地千里,这是却是下这么大的雨,我们这些当兵的容易吗,都三天没吃过一口热的,再这样下去,我们得吃生米了。”
天下大雨,除了路难走,做饭也是一个难题,就是想生火也找不到干的柴火,生不起火哪有热饭吃,好在陆皓山有先见之明,干粮备得很足,暂时还不用吃生米。
“原来还觉是美差,现在看来,这不是美差啊。”大山有些郁闷地说。
刚开始时,没什么战斗,大伙就像游山玩水一样,别提多舒畅,感觉不像是来剿匪,而是像是旅游,可是被这场雨一浇,一下子改变了他的想法。
陆皓山一脸正色地说:“当兵这碗饭,从来就不是好吃的,好了,走吧,后面的路已经被封,我们也没有了退路,只能一直向前了。”
“是,大人。”众人闻言,齐声应了一声,继续拉着马艰难地向前行。
走了不到半刻钟,突然有一骑拼命向前跑来,那用马鞭抽打马的声音,穿透着风雨声传到陆皓山等人的耳里,还有人拼命喊着:“让路,紧急军情,让”
紧急军情?
陆皓山闻言心里打了一个激灵,抬眼向前看,隐隐看到有一骑在风雨中艰难地前进,突然那马一个失蹄“砰”的一声摔倒在地,那斥候在地上滚了几个跟头,不过他马上爬起来,也顾不得马飞快地向前跑,气喘吁吁地冲到陆皓山面前,大声地说:“报,紧。。。紧张军情。”
“说!”陆皓山简短有力地说道。
“大人,前面出现大股贼匪,距我军不足十里,为首的是老回回马守应。”这次斥候说话利索了很多。
老回回?陆皓山心里一震,这个家伙不好对付,先不说他手下兵强马壮,是众多义军中的实力派之一,此人还足智多谋,在义军中有“谋主”的称号,老回回造反早,手下的那些兵已经得到了锻炼和磨合,绝对是一块难啃的骨头。
心里虽然震惊,不过陆皓山表面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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