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下)[苏联]尼. 奥斯特洛夫斯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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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下)[苏联]尼. 奥斯特洛夫斯基-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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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的妹妹,叫加莉亚,已经在工厂的工人学校毕业了。这是个朝气蓬勃的姑娘。 保尔让母亲跟她商量,看她是不是愿意帮助他,做他的“秘书”。加莉亚非常高兴地答应了,满脸笑容,热情地走了过来。 她听说保尔正在写一部小说,就说:“柯察金同志,我非常愿意帮助您。这跟给我爸爸写枯燥的住宅卫生条例完全不一样。”

    从这天起,写作就以加倍的速度向前进行了。 一个月的工夫写了那么多,连保尔也感到惊讶。 加莉亚深切地同情保尔,积极主动地帮助他工作。她的铅笔在纸上沙沙地响着,遇到特别喜爱的地方,她总要反复念上几遍,并且感到由衷的高兴。 在这所房子里,几乎只有她一个人相信保尔的工作是有意义的,其余的人都认为保尔是白费劲,只是因为什么也不能干了,又闲不住,才找点事来打发日子。因公外出的列杰尼奥夫回到了莫斯科,他读了小说的头几章以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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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坚持干下去,朋友!

    胜利一定属于我们。 还有更大的喜悦在等待着你,保尔同志。 我坚信,你归队的理想很快就能实现。 不要失去信心,孩子。“

    这位老同志看到保尔精力十分充沛,满意地走了。加莉亚经常来,她的铅笔在纸上沙沙地响,一行一行的字句,在不断地增加,追述着难忘的往事。 每当保尔凝神深思,沉浸在回忆中的时候,加莉亚就看到他的睫毛在颤动,他的眼神随着思路的转换不断地变化,简直令人难以相信他的双目已经失明:你瞧,那对清澈无瑕的瞳孔是多么有生气啊。一天的工作结束了,加莉亚把记下来的东西念给保尔听,她发现保尔全神贯注地倾听着,时而皱起眉头。“您干吗皱眉头呢,柯察金同志?不是写得挺好嘛!”

    “不,加莉亚,写得不好。”

    他认为写得不成功的地方,就亲自动手重写。 有时候他实在忍受不了格子板的狭窄框框的束缚,就扔下不写了。 他恨透了这夺去他视力的生活,盛怒之下常常把铅笔折断,把嘴唇咬得出血。忧伤,以及常人的各种热烈的或者温柔的普通感情,几乎人人都可以自由抒发,唯独保尔没有这个权利,它们被永不松懈的意志禁锢着。 但是工作越接近尾声,这些感情越经常地冲击他,力图摆脱意志的控制。 要是他屈服于这些感情中的任何一种,听任它发作,就会发生悲惨的结局。达雅常常深夜才从工厂回到家里,跟保尔的母亲小声交谈几句,就上床去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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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一章写成了。 加莉亚花了几天时间把小说给保尔通读了一遍。明天就要把书稿寄到列宁格勒,请州委文化宣传部审阅。如果他们同意给这部小说开“出生证”

    ,就会把它送交出版社,那么一来……

    想到这里,他的心不安地跳动起来。 那么一来……新的生活就要开始,这是多年紧张而顽强的劳动换来的啊。书的命运决定着保尔的命运。 如果书稿被彻底否定,那他的日子就到头了。 如果失败是局部的,通过进一步加工还可以挽救,他一定会发起新的进攻。母亲把沉甸甸的包裹送到了邮局。紧张的等待开始了。保尔一生中还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痛苦而焦急地等待过来信。他从早班信盼到晚班信。 列宁格勒一直没有回音。出版社的沉默逐渐成为一种威胁。 失败的预感一天比一天强烈,保尔意识到,一旦小说遭到无条件的拒绝,那也就是他的灭亡。 那时,他就没法再活下去了。 活下去也没有意义了。此时此刻,郊区滨海公园的一幕又浮现在眼前,他一次又一次地问自己:“为了冲破铁环,重返战斗行列,使你的生命变得有益于人民,你尽了一切努力了吗?”

    每次的回答都是:“是的,看来是尽了一切努力了。”

    好多天过去了,正当期待已经变得无法忍受的时候,同儿子一样焦虑的母亲一面往屋里跑,一面激动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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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列宁格勒来信了!!”

    这是州委打来的电报。 电报上只有简单几个字:

    小说备受赞赏,即将出版,祝贺成功。

    他的心欢腾地跳动起来。 多年的愿望终于实现了!铁环已经被砸碎,他拿起新的武器,重新回到战斗的行列,开始了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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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  记

    读者拿到这本书,不免会有些奇怪:篇幅不大,又是部文学作品,何以要这么多译者合译?

    颇有点史无前例的样子。这话不错。 这正是史无前例的“文化大革命”的遗迹。时间要推回到十八年前的1976年去。“文化大革命”已进入第十个年头,不仅国民经济到了崩溃的边缘,文化领域也同样一塌糊涂。 书荒严重,大人小孩都无书可读。 于是人民文学出版社决定出版尼。 奥斯特洛夫斯基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并约请黑龙江大学俄语系翻译组从俄文原版翻译此书。当时我正在那个组工作。 大家闲了那么些年,如今有活儿干,当然都很高兴。 但是那个年头,知识分子还都戴着“臭老九”的帽子,由哪一个人或少数人来承担这项工作,显然有悖于集体主义精神,所以决定全组十名成员都参加。 单有集体主义还不够,知识分子还必须与工农兵相结合。 于是又分出几页来,请工农兵学员译。 工农兵学员也要发扬集体主义精神,一起讨论,一起译那几页东西。 尽管如此,交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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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译稿仍不能用,只好搁置一边,另起炉灶。 不过出版时把工农兵学员带上,用了一个很长的署名,叫黑龙江大学俄语系翻译组和俄语系72级工农兵学员合译,算是完成了结合。这次再版情况不同了,工农兵学员似乎不必再挂名,集体署名也不再必要。 况且当今大家都讲究个著作权署名权什么的,也不好亏待了谁。 干脆如实反映当时的情况,把各人所做的工作都说清楚,还历史本来面目。 这样,就出现了那么多人都署上名的事。一部文学作品由那么多人来合译,我现在不认为是适宜的。 不过平心而论,当时不得已而为之的这种做法,倒也并非一无可取之处。 在合作得很好的情况下,相互切磋,取长补短,集思广益,对提高译文的质量还是会有所帮助的。 不过事情既已过去,今后又不打算再这么做,不说也罢。当时翻译中碰到的另一个问题是,《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是一个人写的。 说它好也罢,不好也罢,全书是统一的风格,尼。 奥斯特洛夫斯基一个人的风格。 如今十个人译,哪怕个个都是高手,各人总还有自己遣词造句的习惯,译文风格弄得五花八门总不是个办法。怎样使全书译文的风格一致起来?

    当时采取了三条措施。一是开译之前拿出一节来,人人都译,然后传阅讨论,看译文有什么差异,再商量出一个大家都觉得比较恰当、比较符合原文风格的标准,以后分译的时候,尽量摆脱个人的好恶,努力朝这个标准看齐。 二是初稿译出来之后,来一道互校,把自己认为在理解上、风格上、译名上、体例上需要商榷、需要统一的地方都提出来,供以后加工时参考。 三是确定三名同志从头至尾对全书译文进行一校、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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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校、三校。 一校侧重把正确理解原文的关,兼顾其他;二校侧重把妥善表达原文的关,兼顾其他;三校则总揽全局,什么都管,并且对前面几道工序提出的种种译文方案作出“终审裁决”

    ,一锤定音,为全书定稿。 当时我担任三校的工作,事先跟组内同志说妥,既然让我做这工作,最后只好统一于我认为合适的标准。 难免有不妥之处,只好请大家包涵。 这也算是在民主基础上的集中吧。 当然,我决定完稿之后,还要返回到初译的同志手里,请他们认可。 不过译文既已经过几番折腾,初译的同志一般也就不再提什么意见了。翻译中的再一个问题是,《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早有梅益同志的译本,流传既久,影响也大,而且译文质量有口皆碑。我们既不能抄袭他的,又不能视而不见,拒绝学习他的长处。于是决定,开头还是先独立把初稿译出来,然后再对照梅益同志的译文,如果两种译文差不多,或我们自认为译得比他还好,我们当然保留自己的译文;如果梅译确实比我们的好,那我们就参照他的译文作适当的修改。 也有的时候,我们受梅译的启发而提出另一种新的译文方案来。还有个别场合,梅译也不理想,例如“保尔。 柯察金”这个名字,与俄文发音就有差距,但既已约定俗成,我们也就不去冒这个天下之大不韪,改译成什么“帕韦尔。 科尔恰金”

    ,而是沿用已有的译名。 总之,在我们的译本中,是包含有梅益同志过去付出的劳动在内的。与梅译本有关的还有一个对复译的认识问题。 眼下一种外国名著或非名著,有三五个译本已是平常事。 那个年头复译的事还不多见,而且很容易被认为是要取他人而代之。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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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们自问没有这份雄心壮志。一则梅益同志是翻译界的前辈,我们对他一直是敬慕的。 二则出版社交代,这么一部名著,需要有一个直接从俄文译出的译本,不同的译本可以并存。 三则复译的问题,鲁迅先生早有论述。他在《非有复译不可》一文(见《且介亭杂文二集》)中说:“而且复译还不止是击退乱译而已,即使已有好译本,复译也还是必要的。 曾有文言译本的,现在当改译白话,不必说了。 即使先出的白话译本已很可观,但倘使后来的译者自己觉得可以译得更好,就不妨再来译一遍,无须客气,更不必管那些无聊的唠叨。 取旧译的长处,再加上自己的新心得,这才会成功一种近于完全的定本。 但因言语跟着时代的变化,将来还可以有新的复译本的,七八次何足为奇,何况中国其实也并没有译过七八次的作品。 如果已经有,中国的新文艺倒也许不至于现在似的沈滞了。”旧译新译,取长补短,共同努力,提高译文的质量,这没有什么不好。 所以将来如果有更新的译本出来,我们理当表示欢迎。记得开译之前,我曾经提出去拜访梅益同志,一来向他表示敬意,二来请教译事的经验。 此请未果,我至今引以为憾。我们的译本出版后,我曾以翻译组的名义,给梅益同志寄去一封信和两本赠书。信的大意是说,我们当学生的时候,就从他的译本中得到过教益,这次翻译,又参考了他的译文,新译本中也包含了他的劳动,我们向他致谢,并请他对我们的译本多加指教。 我不知道梅益同志是否收到了信和书。 但是他后来看到过新译本,则是肯定的,因为1980年梅译本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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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版,他在后记中说:“半年来我抽空校阅一遍,有些地方曾根据1957年莫斯科外文出版社出版的普罗科菲耶娃的英译本作了修改。 黑龙江大学俄语系翻译组和俄语系七二级学员合译的1976年的新译本对我也很有帮助。”我们的译本能对前辈提供一点有益的东西,我们是很高兴的。 借本书再版的机会,我在这里把当时译书的情况和想法交代一下,也算是译坛的一桩逸事吧。本书这次再版,当年的翻译组已不复存在,人员分散各地,只好仍由我把全书校阅一遍,并补译了俄文版新发表的文字。如前所述,本书的初版和再版、译文都是我最后定的稿。译文中的谬误和不足,当然都是我的责任。 我真诚地希望得到专家和读者们的赐教。黄树南194年7月于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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