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姐怎么想的?”齐子龙嘬牙:“既然这些人这么麻烦,趁她有能力时不抓紧机会赶尽杀绝,留着以后被反攻?想不通么。”
“也许。”矮个子保安闻言,目光悠远,感慨说:“自末世以来,我倒看惯杀伐决断。世界之大,哪怕末世之前,有能力、有魄力的人从来不少。临到末了,弱肉强食,留下来的人里头,哪个不是狠角色?你表姐、表姐夫两个倒很奇怪。”若有所思,笑而不语。
“哪里奇怪?”齐子龙果断跑偏。他联想到自己,愤愤不平。怎么说,他好歹也是混过江湖,建过帮派的小大佬,算不算保安嘴里“哪怕末世之前”的狠角色?可是,听话音,难道不如陈秀兰那个小婊砸?她有什么,不是末世觉醒一对好异能,顶多读过几本书而已,手不能提,肩不能抗。在他们这条道儿上,脑袋好使不如腿快皮厚,要不然一刀下去,再好使的脑袋,不过一颗到处是洞的肉球。
矮个子保安看他一眼,想了想,好话不怕背人提,于是间接剖白心迹:“我愿意呆在他们身边,一来觉得安全,因为论实力,二人称王称霸绝不逊色任何人,任何时候不容易泯灭生机;二来,还是觉得安全,他们不是冷血的人,对生命存在敬畏,这种敬畏可以让他们救人,也可以让他们杀人,好不好,有一点最重要――跟这样的人打交道,不必担心自己的小命随时变成对方追权逐利的棋子;三来么,好奇,拥有这样强大优势,他们偏偏只想千里寻亲,之后呢?乱世当头,为了保护家人,一两个逆天怎么够,将有多少人加入,会不会是一个时代的帝国诞生伊始呢?你看,最简单的原因,活着+守护,较之‘苟富贵,勿相忘’,是不是更有力量――至少,我愿意为它添砖加瓦,并且求庇当中。”
“就这?”齐子龙听他说完,嗤之以鼻,搞半天全是臆断。他自诩比保安更加了解陈秀兰,再怎么,她在什么环境长大,他一排门儿清。要说她嫁一个好老公,他信;说她那老公能护她一世周全,他暂且信;但是说她和她老公建立一个时代的帝国?呵呵!
矮个子保安这番话本来不是说给他听,不过借他口耳而已,见他不屑,也不辩解,叹: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年少轻狂恰是青春笔力,未尽霜雪,人力雕琢所不能深刻。这个时候,他们总以为力量可以征服的天下,始料不及,却是唯有人心才能最终动容的地方。
“不论如何,麻烦是客观存在。”他言归正传:“我们目前要想办法彻底屏蔽杨明敏四人,可能有些困难,最不济,调走杨明修和高放两个。”
齐子龙悟性很高:“你是说,齐家屯监狱?”
矮个子保安点头。
俩人嘀咕合计一番,招来大伙儿,由齐子龙宣布临时行动:“我们中近一半人最普遍使用手枪作为武器;另外还有三分之一可以学习打枪,自守势转攻势;包括以后加入的队友,不免涉足枪械。但是子弹是纯粹消耗品,用一点儿,少一点儿。难得这村子里有一所监狱,据大哥我亲身体验,里头人少物资多适宜速去。我决定带几个弟兄过去探探,这里有人看门就好。谁留下?”
刀疤三人和高放十分踊跃参加,李石头人小自动留守,杨明修本待不去,被齐子龙强征:“这里有我姐夫妻两个,用不着那么多人。再说,监狱里头万一出现免疫物理攻击怪,你多少喷点子火星出来,我们是打是逃,也不至于吃劲。下副本没有法师,各种不给力。”最后决定除女孩子外,年幼的李石头和近视的四眼儿镇宅。
临走,两人被矮个子保安和齐子龙一通细嘱。
送众人出门,重新落锁,杨明敏和小雨怕冷回屋,四眼儿呆在院子里站岗放哨,李石头觑空儿溜进东厢。
屋里的味道沉淀,更加臭气弥漫。松鼠甫一进入,立即炸毛,飞快跳下,欲破门而出,被同样几番咽下胃液上泛的李石头眼疾手快,一把薅住尾巴,拔河回来,低斥:“不许跑!这是保安叔叔交给俺的任务,非常重要。你乱走,坏了俺的大事,俺再有陨石碎块,可不给你。”
灰毛耷拉耳朵,前爪捂鼻,眼泪汪汪,一副可怜萌相。
李石头任它抓挠自己头发,做成蓬窝,埋首其中,他小心翼翼走到炕前,唤章九恭和陈秀兰:“章大哥,陈姐姐,你们没事吧?”
屋里的味道沉淀,更加臭气弥漫。松鼠甫一进入,立即炸毛,飞快跳下,欲破门而出,被同样几番咽下胃液上泛的李石头眼疾手快,一把薅住尾巴,拔河回来,低斥:“不许跑!这是保安叔叔交给俺的任务,非常重要。你乱走,坏了俺的大事,俺再有陨石碎块,可不给你。”
灰毛耷拉耳朵,前爪捂鼻,眼泪汪汪,一副可怜萌相。
李石头任它抓挠自己头发,做成蓬窝,埋首其中,他小心翼翼走到炕前,唤章九恭和陈秀兰:“章大哥,陈姐姐,你们没事吧?”
097 失去外挂的女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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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秀兰的确在发烧,目测40以上。她眼睛眯一条小缝儿,看站在炕头的李石头晃晃悠悠,干燥无血色的嘴唇努力开合,反复重播单音节:“水。”
没有位面交易系统,等于没有消炎退烧药。如果不进行物理降温,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扛过这场大病。
李石头会意,从自己的背包掏出半瓶矿泉水,递到她嘴边。
她看他动作,想之前杨明敏提议每人身上留足三天的食物,不管有先见之明也好,还是不信任她也好,总之没有完全依赖她这个“空间异能者”,如今看来,倒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否则,眼下物资被不能开启的仓库一网打尽,他们将直面饥渴,连个缓冲的过程也不存在。
反观她自己,因为有所恃,背包只是装样子,现在一穷二白,果然善游者溺,善骑者堕,成也外挂,败也外挂。
稍稍抿两嘴瓶口,润一润干涸的喉咙,陈秀兰示意李石头将毛巾浸湿,帮她敷在额头,感觉凉沁沁,似乎清醒一些。
李石头问她:“四眼儿在外头。陈姐姐,保安叔叔和大哥吩咐过,你有啥需要俺们帮忙,只管说。就算俺们做不到,等他们回来再想办法。”
陈秀兰“唔”一声,缓缓闭眼。
“陈姐姐,你先别睡。”李石头着急,伸手摇她肩膀:“你还没说,你和章大哥出啥事?”
她被他推搡得脑浆子直荡,更加痛苦,翻身把刚喝进去的一点子水喷呕出来,胃酸的馊臭味道萦绕舌尖,惹得她差点把胆汁吐尽。
李石头被她这副样子吓得倒退数步。好一会儿才壮着胆子上前,抚她后背,轻拍她脊骨。
半晌,陈秀兰强抑体内翻江倒海,就他的手漱了漱口,瞥一眼六神无主的一人一鼠,有气无力说:“没事。”
话音才落。只听院子里响起杨明敏的声音:“奇怪。一上午。阿章和兰儿怎不见一点动静,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四眼儿不确定搭话:“不会吧。以他们两个的本事,能有什么问题?真正出现状况。也不至于同时中招——除非人家夫妻情趣使然,我看怕是专门拣独居厢房入住的过。”一边说荤段子,一边扶正鼻梁上的镜托,满脸**打量杨明敏。
杨明敏见状。笑眼斜睨他一下,啐道:“什么话!换成你们。倒不好说。我却不信,阿章和兰儿是那轻浮的,明知处境未定,还能忘乎所以。”话这样说。她站在原地不动,没有查明究竟,显然十分犹豫。心中并不如嘴上说的肯定。
若陈秀兰二人安好,不曾遭遇意外。话说,还真保不准不会折腾一番,这时再听她故意扬声带刺,恐怕羞也羞死,气也气煞。可惜,他们情形堪忧,但求尽可能晚些被发现异状,多一分机会恢复正常,其它随她怎么说,由她如何想,反正不疼不痒,也不少块儿肉。
屋里一躺一站的一大一小大气不敢多喘,生怕引起杨明敏注意,谁知到底没有彻底摆脱对方阴魂不散。她“咦”一声,突然问:“少一个人,李家那小子呢?”
四眼儿顿了顿,不动声色:“没见。他不在屋里?也许去厕所。”
“去厕所?你们一向一字排开对着西墙解决,这会儿倒要去厕所?”杨明敏咬唇,怀疑地盯着他瞧,摇头说:“不对,你们有事瞒着我。”说完,有意无意扫视东厢,大退一步,厉声质问:“是不是你们对阿章和兰儿做了什么?我早该猜到!”
“我们?”四眼儿明目张胆摸向腰间枪柄,威胁意味十足,眼珠不错锁定她,说:“我们能做什么?”
杨明敏激将:“你说的不错,以他们的本事,的确不怕任何威胁。可是,如果是自己人下手,出其不意,攻其无备,不好说吧?你心里没鬼,我们一起过去叫开门。果然是我想多,必定向你道歉。你敢不敢?”
一墙之隔,李石头手足无措,求助望向陈秀兰,低声轻唤:“陈姐姐,怎么办?”
陈秀兰没有昏睡,清楚此间事态,眼前不由自主浮现杨明敏照料小雨的场景。那时,小雨不过她手中棋子,尚且沉疴不起;自己更是对方眼钉肉刺,尤其昨晚逼问所谓“梦境预兆”真相,异能是假,重生是真。这样惊天的秘密,岂容外露?自己好时,她奈何不得,勉强周旋;自己不好,她不趁机索命,实在对不起天赐良机。
一旁的章九恭面色一改憔悴枯衰,变得红润光泽,也许苏醒只在旦夕。她得想方设法拖延,瞒得一时是一时。这样一想,陈秀兰当即猛睁杏瞳,扭头阻止将至门前的脚步,火气十足撵人:“好吵!”
这一声,嗓音虽哑,底气虽弱,但是态度明朗,吼得屋里屋外俱陷静默。
四眼儿冷笑看杨明敏。
杨明敏略显尴尬,迟疑两秒,清咳:“那个,兰儿,你昨晚没着凉吧?我听你说话,有些破音。”
陈秀兰方才喝斥,凝尽全身精气神所出,一旦泄力,哪能重聚,耳边早已嗡鸣不止,头晕眼花,拼命挤出一个“滚”字,开始大喘粗气。
“人家好得很。”四眼儿十分配合,自牙缝溅出一个“嘁”字不屑,风凉话说:“你见不得,也没办法。不是身上有料,功夫了得,就一定可以成功自荐枕席。人和事,都讲究一个品位档次。”
这话正戳杨明敏痛脚,她恨恨反驳:“你胡沁什么!谁自荐枕席,谁没有品位档次,明人不说暗话!”说着,扬手拍门:“阿章,你听他满嘴乱嚼编排你什么?我们身正不怕影子斜,只是兰儿怎么想?你快出来,教他知道,东西不怕乱吃,话不能乱说。”
所有人心中“咯噔”,暗道要糟。
四眼儿忙作怒不可遏状,拔枪对准她的脑袋,谩骂:“小娘们儿,挑拨离间!你再放屁,老子毙了你!”
杨明敏身体一僵,不敢妄动。
“愣什么!”四眼儿用枪一拨,示意她回屋:“我数三下,立马从老子跟前消失,但凡叫我瞅着一眼,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一,二”
小雨一早听到动静出来,见到这副场景,连拉带拽:“敏姐姐,快走!好汉不吃眼前亏,等修回来再讨说法。”
杨明敏就势由她扯着衣袖离开院子,眼睛一眨不眨望东厢,目光连闪。
阿章和陈秀兰一定有事!
昨晚收拾杨梓四个,只有陈秀兰一个人现身,她当时就觉奇怪——按道理,自己老婆被人调戏,老公竟然悄无声息。或许吧,难免有些怂人胆小怕事,缩头不管,更有渣男献妻求荣,前世她见过,不胜枚举。但阿章是谁?末世第一强人!他会装傻充愣,不闻不问?当然不!
偏偏,这个最不可能置之不理的男人竟然没有丝毫动静,听之任之。加上刚才她喊他出面,他依旧了无声息,仿佛根本不在。只有两种可能,一个是阿章真心不在屋里,去向不明;一个是他身处无法开口的状态,甚至干脆不清不醒。然而两样情况,无论哪个都有一点说不通处:即使阿章不能出面,陈秀兰完全可以独当一面,没有理由蜗居一隅——除非,两个人同时出现难以抗拒的因素,身不由己。
她回忆刚才陈秀兰的表现,气势隐有外强中干的唬弄嫌疑,越琢磨越有漏洞。可是,别人不知,她重活一世,最了解这对夫妇的能耐。有一点,四眼儿说得很中肯,两人联手,千军万马难当,同时出事的几率,微乎其微。
无论如何,至少一件事毋庸置疑,说什么恩爱无度,上坟烧报纸——骗鬼呢?这里头,指不定什么猫腻!
杨明敏坐立难安,来回踱步。她几番想豁出去查验,既担心判断失误,惹恼金主,又惧怕四眼儿有诺必践,真会下手一枪崩了她。也不知道杨明修他们什么时候回来?看样子,所谓搜刮武器物资是假,中对方调虎离山之计是真。
正想曹操,曹操驾到。门外忽然传来一团嘈杂,隐隐可辨齐子龙和光头的喊声。她两眼一亮,飞奔出屋。
四眼儿已经守在铁门一边,听外面敲门声乱,忙拔开插销,放众人进院。
无论如何,至少一件事毋庸置疑,说什么恩爱无度,上坟烧报纸——骗鬼呢?这里头,指不定什么猫腻!
杨明敏坐立难安,来回踱步。她几番想豁出去查验,既担心判断失误,惹恼金主,又惧怕四眼儿有诺必践,真会下手一枪崩了她。也不知道杨明修他们什么时候回来?看样子,所谓搜刮武器物资是假,中对方调虎离山之计是真。
正想曹操,曹操驾到。门外忽然传来一团嘈杂,隐隐可辨齐子龙和光头的喊声。她两眼一亮,飞奔出屋。
四眼儿已经守在铁门一边,听外面敲门声乱,忙拔开插销,放众人进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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