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地方和藏宝图上画的只有五六成相像,但蒲英却“信心满满”地说:“没错!应该就是那里了。”
“你怎么能这么肯定?”江央多吉问。
“你不是信神明吗?找了那么多地方,我都没感觉。可是越往兰布尔走,我就越来越有感觉。这个地方,光是看着地图,我就有强烈的感觉——这一定是神明对我的启示。”
江央多吉合十念佛,“要是这样,找到之后你可一定要去还愿,感谢神明保佑。”
“一定!”蒲英微微一笑,笑容虽淡却很明朗。
当晚又是一顿丰盛的晚宴,连江央多吉都不得不承认,虽然这曲吉平措不给他面子,但是待客之道却是不打折扣的。
晚饭后,曲吉平措陪同客人们一起去观看营中士兵晚间的操练。
营中刚好还有一支印度国家安全卫队(黑猫特种部队)的小分队,正在这里受训。
原来,黑猫反恐部队在组建时。最早的士兵都是在22军的训练中心受的训,所以直到现在两军之间还保留着相互交流和学习的传统。虽然,现在黑猫的装备要明显好于22军,但是d营是22军中的精锐,战功赫赫,所以黑猫们还是经常派人来d营进行对抗训练。
晚间的训练是格斗和体能课目,曲吉平措看了一会儿后突然来了兴致。
他提议,d营的士兵、黑猫的士兵以及江央多吉带来的友军士兵。三方进行一次散打擂台比赛。获胜者将赢得一瓶香槟酒。
这个提议得到了大家的拥护。
江央多吉当然也不示弱,命令中尉选最好的士兵上去挑战。
中尉毫不犹豫地点了强巴次仁的名。
比赛开始后,蒲英成了场下最惹眼的啦啦队员,不过是专属于强巴的啦啦队员。
“强巴加油!你是最棒的!”她不惜嗓子,一声声地带领着本方的人为强巴加油。
江央多吉虽然不会喊得这么肉麻,但也希望强巴赢,所以也会在他赢的时候为他鼓掌叫好。
他们这啦啦队的人数。自然是远远赶不上d营,甚至也没有黑猫队的人多。
但是他们支持的强巴次仁,却连续以一挑七,最终赢得了这场惊心动魄的连环擂台赛。
这个结果有点出乎江央多吉的意料,甚至连很看重强巴次仁的中尉军官都有点惊喜了,因为强巴毕竟是新兵,能战胜那些老兵全靠他那超强的身体素质。
当曲吉平措听说强巴次仁只是名新兵后。也很感意外,更是将奖品升格为两瓶。
江央多吉觉得强巴给自己长了脸,当即又给强巴发了500卢布的奖金。
刚才还喊得最来劲的蒲英这时候却没空说话了,因为下了擂台的强巴脸上和身上都挂了彩,她正忙着帮他包扎伤口。
曲吉平措发现蒲英的手法很专业,问她从哪儿学的。
“当然是在洛桑老头那里学的,他是我干爷爷嘛!”蒲英大声答道。
江央多吉见她终于流露出要和洛桑走近一些的意思,高兴还来不及,自然不会去纠正她的谎言,反正她的来历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曲吉平措听蒲英叫洛桑为“老头儿”。更加相信她和老洛桑的关系很熟,因为洛桑就是这么个熟不拘礼的性子,越和他不讲规矩他越高兴——这个小姑娘一定就是因为这种率性开朗的性格,才投了洛桑的缘。
他知道,老上司深居简出多年,即使是和他们这些曾经跟着洛桑在枪林弹雨中打出来的小兄弟,也是很少来往的。难得他老人家肯为一个干孙女的出行,特意给自己打招呼。他自然对蒲英有求必应了。
蒲英也没和他客气,借此机会把印军的主流枪械都摸了一遍,还打了一回手枪靶。
步枪也打了两发,不过她很快嚷嚷着“太重”而放弃了。只是她的手枪成绩也很一般。
曲吉平措并不知道她的底细,觉得以她一个姑娘家,能不脱靶就已经很不错了,所以还大大赞扬了一番。
江央多吉是知道蒲英手上有伤,看了她的成绩后,更加相信她的手已经废了——以一名特种兵的角度而言。
蒲英打完了枪,还让曲吉平措带着她坐了一回》
江央多吉和鸠山平夫坐着吉普车,跟在他们后面,路上也看到了那个在建设中的“工程”——只看到正在挖山洞,看不出别的。
兵车游行之后,蒲英终于尽兴了,对曲吉平措道了谢,便到他给安排的贵宾楼客房休息了。
江央多吉和鸠山平夫的房间分别在她两旁,强巴次仁则睡在她的门口。
凌晨两点,夜深人静。
营区巡逻的哨兵经过贵宾楼之后,一道绳索突然悄没声地从蒲英房间的窗户外慢慢放了下去。
等绳索放好后,一个纤细的黑影出现在窗台上,随后抓住绳子,悄没声地贴着墙壁,很快就下到了四层楼下的花坛上。
黑影左右看看没人,便顺着花园中的道路,猫着腰地向前跑去,很快来到了贵宾楼外的小树林。
林外是一道高墙,但这墙对黑影来说却完全不是难事。
她助跑了一段后,几个蹬踏动作就爬上了墙顶,并翻了过去。
墙外正是22号公路。
一辆很不起眼的、被称作印度国民车的银灰色“塔塔”牌小汽车,正停在路边。
见到黑影过来,司机位置上立刻钻出来一个穿着印度式长衫的人。
他用英语问道:“是央金小姐吗?”
“是我。”蒲英走过去,掀起头巾上又蒙的一层面纱,让他看清了自己的面容。
“我等你多时了。”那人将一把车钥匙交给了蒲英。
“谢谢。”蒲英很快上了车,左摸右摸地熟悉起驾驶操作盘,并有点担心地问:“这车没毛病吧?”
“放心吧。我的小塔塔,别看已经大修了五六次,可还挺皮实的。上一回……”
蒲英不禁皱起了眉头:车和主人,好像都有点不靠谱啊!不过,只要这车能跑这一晚上不出问题,也就足够了。
她很快打断了印度人的啰嗦,“谢谢你了!你的账户上,不出三天就会收到10万卢布。”
“啊?哦……谢谢小姐,谢谢……”
印度人一时都乐得快疯了。因为这辆车就算是新的,大概也只卖15万卢布,何况他现在只是出借,说好了用完后可以去指定地点拿回车的,而且那位军营的长官已经给他许了生意上的好处,没想到这位用车的小姐还这么大方……这回发了!
“通行证呢?”蒲英已经发动好了汽车,伸出手到那印度人面前。
“哦,这里。”印度人赶紧将那位军官让自己转交的东西拿给了蒲英。
“好了,你可以走了。今晚的事,对谁也别说!”
“好的。小姐再见!祝你一路顺风!”
印度人很快消失在黑夜之中。
蒲英最后看了一眼路边的军营。那里虽然也有灯火,但已经分辨不出哪里是江央多吉和鸠山平夫住的地方。
算你们走运!
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也不可能在军营中杀人,你们的脑袋就暂时寄存在你们的脖子上吧!
不过我并不担心,因为我知道——我的战友总有一天会帮我完成复仇的心愿!
你们只能猖獗一时,不能猖獗一世!
我会等到你们彻底灭亡的那一天!
此时,蒲英已经在平措的配合下,知晓了他所谓的“工程”,其实是印军为了准备部署在中印边境的最新型“烈火”中程导弹,而开挖的掩体隧道。
这种地对地导弹的射程在3500公里以上,足以覆盖包括北京、上海等重要城市在内的中国大部分地区。
可是这个正在建设中的工程,仅仅是印军规划中的一处预设阵地。
蒲英不知道,在中印边境绵长的边境和印度的纵深地带,还有多少处这样的“地下烈火”?
这个对祖国迫在眉睫的威胁,让蒲英不得不放下私人恩怨,全心投入情报搜集工作中去。
不过,她放过了那两个祸害,那两个祸害却没有就此放过她。
021章 北上朝圣路()
清晨,还不到六点,鸠山平夫就被清脆的鸟叫声唤醒了。
他坐起身,戴上眼镜,看到窗台上有一只黄身黑羽的小鸟正在活泼地叫着,不时头朝下一点一点地,似乎是在找寻着虫子。
“去——走开——”他挥手赶了两下。
小鸟一点不害怕,继续在窗台上悠闲地踱步。
鸠山一掀薄被,跳下地,俯身向前,手掌扫向窗台上。
小鸟终于感到了威胁,立刻扑棱棱地飞走了。
鸠山刚刚松口气,没过两秒钟,却又听到了鸟叫。声音似乎比刚才更大,说明距离依然很近。
他不耐烦地探头出去,第一眼看到那鸟就在隔壁的窗台上蹦跶。
再看第二眼,他的瞳孔骤然扩大了一下。
隔壁的窗栏杆上垂着一根白色的攀登绳。
它虽然安安静静的,看在鸠山眼中,却在他心里立刻激起了惊涛骇浪。
“八嘎!”
鸠山咒骂一声,马上转身奔出房间。
走廊中,那个强巴次仁就横躺在隔壁房间的门口,还打着呼噜,睡得正香呢。
“咚咚咚!”鸠山一边粗暴地用拳头砸门,一边踢了强巴几脚,“还不快点起来!里面的人都跑了!”
强巴从梦中惊醒,猛地翻身坐起,问道:“怎么啦?喂,你在干什么?”
咕噜噜——一个空酒瓶从他的怀中滑落,在大理石地板上滚得远远的。
酒鬼!
鸠山鄙夷地看着他,“我倒要问问你。昨晚上在干什么?门里的人跑掉了,你知不知道?”
“小姐跑了?不可能!我整晚上都睡在这儿。有人从这儿过,我一定知道。”强巴很快站了起来,不服气地分辨。
鸠山敲了半天门,里面没反应。
他又用脚重重地踹了几下,门框上的灰都被震落了下来,但屋里还是没动静。
“怎么回事?鸠山,大清早的你在干嘛?”江央平措出来问道。
鸠山见他还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不由得就是一肚子气,“蒲英跑了!”
“什么?我不信!”江央多吉先是一愣,很快又强硬了起来。
“我都看到她窗户外面吊着的长绳了!不信,你们把门撞开,就知道了!”鸠山的激动却突然收敛了,后退两步,从门口让了开去。
“强巴。你上!”江央多吉吩咐道。
很快,房门被强巴几下撞开,江央多吉跟着冲了进去。
只见室内窗户大开,正中的窗框上果然绑着一根绳子。再看看床上,打开卫生间,整个房间内确实是空无一人。
江央多吉抓着那长绳,拽了几下。心里不禁一阵烦躁,反手狠狠地抽了强巴次仁一巴掌:“你是猪啊?怎么守门的?这么个大活人都没看住?”
强巴次仁捂着脸,低下头,无言以对。
已经冷静下来的鸠山出言劝道:“算了算了,现在没时间说这个!我们应该立刻找人,先去问问这里的哨兵,昨晚有什么情况——不过,我估计他们也什么都不知道,甚至……”
江央多吉没去注意听他的潜台词,立刻下楼去找人了。
结果和鸠山预计的差不多。兰布尔军营的人一致表示:昨晚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曲吉平措听到报告,虽然表示“大吃一惊”,还说会派人帮他们找人,但嘴上说了半天却一个人也没调动,这和他昨天对蒲英的在意程度,真是鲜明的对比。
江央多吉终于明白了:蒲英能逃走,肯定是他——不,应该是他背后的老洛桑搞的鬼!
这只老狐狸!还有蒲英这只小狐狸!
太可恨了!
江央多吉虽然愤恨。却又没有证据指控曲吉平措,只得命令自己的小队立刻上车,悻悻地驶出了d军营。
在大门外,小队分成了两队。
一小部分人。沿着昨天的来路,回头去找。
江央多吉率领其余人,继续沿着22号公路向东进发。
因为他猜测,蒲英多半会沿着萨特累季河,逃亡中国的边境。虽然边境一带全是雪山峻岭、高山峡谷,几乎无路可通。但是,保不齐蒲英那个疯子,为了回国而做出什么疯狂的事。
这一追,他可就追错了方向。
蒲英恰恰没有向着祖国的方向逃亡,而是背道而驰。
她驱车直奔西姆拉,在天亮之前抵达了她两天前曾经去过的那家高级旅馆。
在前台一打听,她很快就找到了楼上某间客房。
敲开门之后,才仁坚赞惊喜的脸庞,猛地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蒲英露齿一笑,正要招呼他,却被他一下子抱住了。
“你终于来了!我生怕你出意外……”才仁坚赞的声音还有些颤抖,怀抱更是紧得让蒲英有点透不过气。
蒲英深吸一口气,用手推他,“喂,你要是再不放开我,我可能马上会因缺氧而真的出意外了!”
“噢,对不起,对不起。”
才仁坚赞飞快地放开了蒲英。动作和他刚才的拥抱一样,来得突然。
蒲英笑了笑,“没事没事。对了,我要的东西,你带来了吗?”
“都在这儿呢。”
才仁坚赞冷静下来后,拿出了一个新的手机交给了蒲英。
原来,蒲英早就和才仁约好了,他会合了父亲后,就会携带她所需要的东西,来到西姆拉等她。
他们以药店作为信息传递点,因为才仁父亲的药业集团旗下开设有遍布全国的连锁药店。
虽然蒲英在有人监视时无法和陌生的店员交谈,也不可能留下任何字条。但是她那戴着头巾、却和南亚中亚人都迥然不同的面容,必然会给店员留下深刻印象。
才仁只需拿着她的画像。在西姆拉的自家药店挨个询问,自然就能找到她曾经光顾的地方,然后再一打听他们行走的路线,很快就查出了蒲英等人曾到过附近的这家旅馆,所以他只需在这里和那家药店等着蒲英就行了。
蒲英拿到手机,先顾不上别的,马上编辑了一个密码短信,准备给“家里”报信。
因为心情激动。她的手指都有些微微发抖。以至于编完了,她又仔细核对了两遍,才按下了发送键。
发送之后,蒲英就手握着手机,怀着难以言说的期盼心情,等着回复。
可不知怎么的,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五分钟过去了,对方竟然一直没回信。
蒲英的心情,就像沸腾的开水慢慢放凉了一样。
才仁看出了她的失望,劝道:“国内那边的人,也许还没睡醒?”
“不应该。这号码是有人值班的。”
“那,那大概是信号的问题?”才仁只能胡乱猜测。
“这种国际通信服务,一般是不会有问题的。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再发一遍吧。”
蒲英将刚才的信息修改了一下,补充了自己下一步的打算,便又发了出去。
这一次依然半天没有回信。
好在蒲英已经有了思想准备,也就不像刚才那么失望了。
“算了,这个再联络吧。反正我还有……另外的渠道,给家里传信。”
蒲英很快释然了。调整情绪后又问才仁:“我让你帮忙找的人,找到了吗?”
“时间紧,只找到了两个肯来的人。再等等的话,还能找到四五个吧。”
“两个就两个吧,只要熟悉那边的情况就好。对了,你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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