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英明确了自己的近期任务后,表示服从命令。
之后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蒲英仔细想一想,也觉得自己在对待鸠山的问题上,可能有点过敏了。
大概因为她骨子里讨厌一切白眼狼以及具有白眼狼属性的民族,所以一直以来她都很不喜欢日朝韩这三国,连风行世界的日风韩流也是很不感冒。
另外因为近年来日本政要们大搞小动作,不但正式会见**和热比娅这两个**和**势力的领袖,插手中国内政,恶心中国政府;还频频出访中国周围的东南亚小国和印度,妄图在战略上孤立和围攻中国。
所以当蒲英在这个龙蛇混杂的佛学院,遇见了让她讨厌的日本人。自然不惮以最坏的恶意去揣测他们的来意。
不过,既然阿哥说了不用她管,以她在小厨房的活动范围,的确也不方便侦察日本人的行动。所以她也就暂时不管那个鸠山了。
这两天,甲日来小厨房的次数很少,刚露个脸很快又会被人拉走了,似乎很忙的样子。
蒲英也不是很在意,反而为不用面对他而庆幸。
钦泽的身体还是不太好。一天四场法会,他通常只能参加两三场,而且基本上都不能坚持到结束。所以,他会经常回精舍休息。而他似乎在休息时,就喜欢纯粹地休息,不像其他僧人那样还在辩论不休。
钦泽因此喜欢来小厨房和蒲英聊天。
蒲英发现钦泽真的像传说中的那样博学多才。而且他还很时尚。不仅听藏地的流行曲。也听内地港台和欧美的流行歌曲。
钦泽说,歌声能给人带来快乐和轻松,歌词的意义也能启发人心。给人正面鼓励。
蒲英表示同意,又问钦泽还有什么爱好。
“我有时也会上网,也喜欢看电影电视剧……”
蒲英不禁好奇地问;“那你看爱情片吗?”
“呵呵,也看啊!”
“不犯戒吗?”
“不会,因为我虽然看了,却不会激动。我只是借此去感受真实世界里的喜怒哀乐,经自己内化后再去教育信众。”
“哦——我明白了。我们凡人,是‘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你这种有大智慧的人,是‘通过别人的风雨。看见美丽的彩虹’!”蒲英不露痕迹地拍起了钦泽的马屁。
钦泽虽然本性谦逊,却也被她逗笑了,低头想了想后说:“对,这也是一种修行佛法的方式。”
蒲英又问:“钦泽师父,佛法到底是什么啊?是不是一定要出家修行,一定要严守戒律,才能修得圆满佛法?”
钦泽看着她,一时无语。
在和她接触的这几天,钦泽早就看出蒲英对佛教的见解其实很粗糙,而且一点不虔诚。
他理解她是一时冲动才跑来出家的。
这段时间,他之所以常常来找她聊天,除了蒲英本身是个聊天的好对象之外,他也是想在轻松的气氛中点化她这只迷途羔羊。
这会儿见她主动问起佛法,钦泽想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我觉得佛法的真谛,就是解脱,就是‘脱离苦海’。”
“脱离苦海?”
“是。人活着的时候,总有很多的贪嗔爱恨痴谩,却不懂得珍惜人生,于是痛苦和烦恼就源源不断而来。特别是在现代社会,很多人即使有钱,也不觉得快乐,或是快乐非常短暂……这就是‘苦海’。要想脱离苦海,唯有经过佛法感化才能寻觅到大智慧,懂得解脱,变得没有烦恼。”
“听起来不错,可是你能说具体点吗?具体怎么做,才能解脱人间的各种痛苦?”
钦泽一见蒲英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故意刁难自己——这种问题要是说起来,可以说上几天几夜。
他想了想,说道:“其实,很简单,要想解脱人间的痛苦,我送你三个字,就是‘不执着’。”
蒲英听了,先是点头,后又摇了摇头。
她可以对物质和金钱不执着,但是中国传统文化中所宣扬的“忠诚、忠贞、忠义”,还有现代军营文化提倡的“英勇顽强”“不抛弃不放弃”,带给她的精神烙印太深了。
蒲英本质上是个特别执着、特别要强的人。
这种执着的个性,在**上给她带来了超过平常人几辈子加在一起所吃的苦。
但是,她觉得,她在精神上也收获了普通人难以体会到的巨大满足和快乐。
所以说,自己还是和佛法无缘了!
蒲英笑了笑,继续煮茶干活。
钦泽误解了她的摇头微笑,以为她还是没看透,又继续说道:“我知道,这三个字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没那么容易。比如,男女之情,就往往让人放不下。其实,人世间一切皆无常,生死无常。感情也应该‘随缘’……”
“嗯,随缘随缘……”蒲英唯唯诺诺地答应着唐僧师傅。
其实,钦泽已经把佛法说得很浅显了,也没有说起什么菩萨仙佛的大神通。这一点还是比较容易让她接受的。
但是这么简单就想让她,这个思想顽固不化的小狐狸,真正地皈依佛门,肯定是不可能的。
钦泽倒也不会因为蒲英的敷衍而不悦。
他还在不厌其烦地说着:“……一时的得失,不必在意,只要懂得佛法的真谛,有意义地去生活,心态不同之后,感情上的痛苦,自然就会解脱了……”
这时。门外忽然闯进来一个十五六岁的小扎巴。
他慌里慌张地跑到钦泽面前。将一张粉红色传单。递给钦泽:“师父,刚才我在茅房捡到的……”
蒲英知道这个小扎巴是帮钦泽打扫收拾房间的,也是他的崇拜者之一。平时总是暗中学习钦泽的风度。
可他这会儿,怎么这么毛躁呢?
谁知钦泽师父接下来的反应,让蒲英更是大跌眼镜!
只见他一把抢过那张纸,迅速地浏览了一下后,马上揉成了一团,并抓住了小扎巴的手,厉声问道:“还有没有?你还在哪儿看见了……咳咳咳!”
他说得太急,竟然剧烈地咳嗽了起来,霎时间变得脸红脖子粗的,平日温雅的风度一下全不见了!
蒲英和小扎巴忙着给他拍背、递茶水。“师父别急,慢慢说……先喝口水!”
钦泽喝了一口茶,将咳嗽压下去后,情绪也稳定了一些。
他不再追问了,一把拉着小扎巴说:“跟我走!”
蒲英看着他们匆匆而去,只能将疑问藏在心里。
到底那纸上写了什么?会让钦泽师父表现得这么忧心如焚?
是佛学院内部出什么事了?
蒲英只恨自己什么都没看到!
不过她忘了,就算她瞥见了,以她那刚认识几个字母的程度,也看不懂那上面密密麻麻的藏文吧?
之后,她有留意其他僧人,却又没发现什么异常。
晚上回到小木屋,她问小米和陈博,今天在法会的经堂上有什么异常吗?
他俩都说没有,还问她为什么要这么问?
当陈博听蒲英说了钦泽师父的反常后,不禁皱起了眉头说道:“刚才你没回来前,我用手机上了一会儿网。我看到钦泽师父在学院网站的个人主页上发了一篇说明,说是之前有人假冒他的名发了一篇帖子,让广大学僧们千万不要相信!”
“帖子上说了什么?”
“不知道,钦泽师父没有细说。”
蒲英和陈博都沉默了,思索着这事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米被他们凝重的表情吓住了,不禁拉着蒲英的手问:“什么事儿啊?该不会和明天的放生大会有关吧?”
蒲英和陈博的眼睛同时一亮,真是一句话惊醒梦中人。
明天就是**会的最后一天。
到时候,几乎全院的僧人都要出动,步行到佛院沟口天葬台下的金马河畔,举行放生法会。沿途还有群众和当地政府官员同行,盛况空前。
在放生法会的前夕,出现怪事,二者真的没关系吗?
陈博对小米说:“明天小心点,和藏族人离远点,不要往人堆里钻。小米,你到时候千万不要离开我左右!”
小米还懵懂地问:“为什么啊?”
“别问了,听我的就是。”陈博说完,又转头对蒲英说:“你明天在小厨房应该没事了,你还是跟着我们一起走吧!”
“我心里有数,你不用管我。”
蒲英对陈博的反应暗暗点赞,这个高智商的大学生,倒也不像表面上的那么书呆子气,对佛学院的暗流还是有些了解的。
看来,即使是醉心于佛法的男人,在政治上还是天生比女人更敏感。
陈博知道蒲英当过兵,也知道她的运动能力比自己这个宅男强多了,所以听她这么说,也没有在意。
三人告别互道晚安时,听到从黑沉沉的夜空远远地传来一阵阵沉闷的雷声。
这是春雷吗?
草原的春天要来了,可是风雨似乎也将随之到来。
ps:
ps:看来字数的多寡,还是受激情的影响。
071章 天葬台悲剧()
当天晚上,断断续续地打了一夜的雷,却没有听到雨声。
第二天一大早,蒲英起床推开门,迎面扑来湿润而清新的空气。原来昨夜还是下了些小雨的,门前的泥土微微有些湿意。
向四周放眼望去,佛学院的山谷、寺庙、木屋群,在淡淡的晨雾中,显得十分安宁祥和。
金马坛城的大金顶,沐浴着朝阳,更加辉煌庄严。
每天一早例行围着坛城转经的藏族老人们,已经转成了一个首尾相接的圆环。
他们似乎比平日来得更多,也来得更早。
当然是因为今天佛学院将要举行盛大的放生法会,信众们都提前赶来支持这一功德善事。
早上八点,法会即将开始。
“呜——呜——”,低沉的法号回荡在山谷。
佛学院的僧众们排着整齐的队伍,在几位高僧上师的带领下,在仪仗的引导下,沿着谷底的公路,缓缓地向沟口步行而去。
蒲英没有走在觉姆的队伍里,而是大胆地走在了前面藏族喇嘛和扎巴们的行列里。
因为她戴着黄色的僧帽,又是走在钦泽的身后,管事喇嘛也就对她睁一眼闭一眼了。
钦泽本来的位置应该是在丹增活佛身边,但他却放弃了那个尊贵的位置,而是紧跟着低级僧侣的行列。
蒲英有注意到,钦泽师父的眼神一直在周围的年轻扎巴们之中寻找着什么——他显然是在忧心着什么?
“小心水坑。”蒲英看到钦泽没有注意脚下的路面,差点踩到一处积水处。忙搀了他一把。
“哦,”钦泽经她提醒后绕开了水坑,“谢谢。”
“不用谢。钦泽师父,您在看什么呢?”蒲英趁机问道。
“没什么。哎……”钦泽叹了口气,“有几个人,我一直没看见。”
“是谁啊?”
“……说了你也不认识。”
院内几万僧众,蒲英叫得出名字的确实不多,但她还是问道:“他们怎么了?”
“我怕他们会……”钦泽看了蒲英一眼,敛去了脸上的忧色,轻轻说道;“出事。”
出事?
是闹事吧?
蒲英不再说话,仍然跟在钦泽身后。
昨晚,她已经把佛学院有可能出状况的事儿汇报给了阿哥。
安全部门早就有所防范,近期更是又提高了防范的等级。不过。阿哥让蒲英不用紧张。他估计出大事的可能性还是不大的。
自从08奥运年**在国内外搞出了一系列大动作。特别拉萨314事件的血腥惹怒了中央之后,他们就尝到了一系列致命的打击。
国内的大批**分子被抓捕审判,沉重打击了他们的嚣张气焰。国际上。他们也开始感到日子不好过了。
亲中的尼泊尔政府,继上世纪派出正规军消灭了**的正式武装力量——自59年叛逃后一直盘踞在中尼边境、骚扰我边境军民的“四水六岗”卫教军之后,又取缔了**势力在加德满都的办事机构,还毫不留情地将动不动上街游行的**分子抓起来——摆出了一副将**势力赶出国门的架势。
印度国一直公开支持**,并允许其追随者在自己境内的达兰萨拉,建立了所谓的西藏流亡政府。但它在拉萨事件后,对**的态度也变得暧昧起来。
印方政要官员多次在正式和非正式场合暗示,**分子要安分点,不要制造麻烦。印度警方甚至还抓捕了百余名进行“达兰萨拉至拉萨长途徒步游行活动”的**分子,因为其目的是要声援拉萨事件。
在生存压力的逼迫下。**集团内部的争权夺利也越演越烈。
**不得不于2011年宣布“退出政坛”,并以“重启和谈”“中间路线”“非暴力斗争”等口号,把自己打扮成和平者,争取国际的同情和支持。**其实是以退为进,但他至少在口头上不敢再公然支持暴力和骚乱事件。
安全部门也从内线了解到,很多**头目也对几十年来的武装暴力斗争频频失败,表示失望。
当然,他们绝不会放弃这一方式的,只是从境外遥控境内组织一次暴乱所需的人员和金钱物质资源,实在太大了。**对边境的军火走私又管制得很厉害,每次拉萨发生骚乱时,喇嘛和暴徒们往往只能用棍棒、石头、匕首、长刀当武器,进行打砸抢烧,虽然能造成一些破坏,但是**分子们还是觉得破坏的烈度不够,效率太低!
他们还试图寻找更简单经济的方式,扰乱西藏局势,对抗中央政府,吸引国际关注。
也许他们避开边境线,迂回地从青甘宁往藏区运军火,就是一项新举措。但是,光有军火,没有经过训练的士兵(或喇嘛),其战斗力是不值一提的。
可是他们钻马帮的空子,运军火进藏,已经很侥幸了,还想要在政府监控之下大规模练兵,显然是不可能的。
所以,阿哥表示:明天的法会上发生暴动骚乱事件的可能性有,但是不大。而且在会场之外,已经埋伏好了武警战士,就算有人存心闹事,也能迅速平息下去。
蒲英的任务就是,万一有事发生时不必出头阻止,但可以就近保护好人群中德高望重的僧侣们。
所以,她今天干脆一直紧跟着钦泽师父。
因为她有预感,钦泽似乎知道点什么。如果没事也就罢了,一旦有事,他很可能就是风暴的中心。
这一路行来,钦泽确实有点忧心忡忡。不过,队伍都已经走到了天葬台下的三岔路口。走到金马河岸边上了,也没有出现任何异常。
蒲英不禁以为自己猜错了。
会场这里早已聚集了很多群众,放生处也摆放着诸多的鸟雀鱼虾野兔等活物。这些大多是佛学院安排人手从邻近集市和猎人手中买来的,也有信众布施的。
还没等主法上师开始仪式。蒲英就看见周围那些虔诚的信众已经开始念念有词,转动着手中经筒,为众生灵祈福,愿其早日离苦得乐,永脱网捕吞杀之难。
人群中,阿哥和金马政府的人站在一起,正和才仁坚赞、江央多吉二人热情地说着什么。
蒲英见到这个情景,心里又定了几分。
江央多吉这个最危险的疑点分子都被牢牢地看管住了,又能有什么大事呢?
当佛学院的弟子们肃然就位,静等主法上师拈香礼佛。正式开始放生法会时。天色忽然暗了下来。
抬头一看。不是天象有变,而是天空上忽然飘来了很多纸片,漫天飞舞。飘飘洒洒,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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