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树静子 - 目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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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树静子 - 目击-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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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释、说服后,她也就无力反驳了。 
  “如果因钱数不够,林奈津实不同意呢?……” 
  “不,会让她同意的,必须想法说服她赶快逃到警察追不到的地方去。” 
  “我能办得到吗?”。 
  “由我来办。” 
  “……?” 
  “星期三早晨你就给林奈津实打电话,定下来她过来的时间,我提前一会儿到你家。我们用准备好的钱要求她同意,要她保证不再敲诈第二次,保证一定在警察面前保持沉默。如果她不发誓的话,你再费力给她凑钱也是没用的。” 
  “可是,她就是当时发了誓,果真就能遵守誓言吗?而且……虽说林奈津实说她很容易就能飞往美国,可她在这里是很重要的线索,警察能让她轻而易举地逃掉吗?” 
  “所以,这些情况我想确证一下。” 
  “那如果我们得不到她能严守秘密的保证呢?” 
  不知为什么,麻子越来越突发离奇地恐怖起来,一个劲儿地反问。各务一瞬间屏住呼吸,凝视着她。当看到从各务的眸子里突然射出从未有过的异常锐利的目光时,麻子感到又有一种极为可怕的预感像冷水一样涌进了体内。 
  “你又来了,没事的,我会好好地和她谈成的。” 
  两个人的手在桌子上自然地接近,最后紧紧地握在了一起。各务的手掌紧紧地包着麻子的双手,掌心汗渍渍、热乎乎的,充满了力量。 
  所有的心思在麻子心中化作了一个祈愿。 
 
   
  
   第六章 等待的恐怖  
 
                  1 
 
  在和栗警部补的脑子里闪现出对旅馆杀人案件的全新着眼点,是由10月21日早晨在位于常盘台的自己家里发生的一件小事引起的。 
  此时善福寺凶杀案已过去整整两周,朝霞市的旅馆杀人事件也已过去一周。两案的调查工作都已陷入了僵局。 
  关于凶杀畑山一案,基本上确定了中谷浩司参与了犯罪。可是,由于从中谷的身边没有发现理应从畑山的保险柜里抢走的现金,可见另外还有同案犯的可能性很大。 
  一方面,杀害中谷的最大的嫌疑犯,无论怎么说,可以认为是那个与中谷一起进入旅馆,后来又躲藏起来的女伴。 
  但是,无论怎样调查中谷周围的人物,也找不出与该女人相似的人来。负责监视林奈津实的刑警坚持确认她没有做案时间。 
  有人报告说,案发当晚,就在中谷他们刚进入阳光花园旅馆之后,有一辆由女人驾驶的灰色小型汽车停在旅馆前面。这一报告令朝霞署和西荻洼署两个专案组为之紧张一时。可是到现在还没有查明汽车的车牌号及开车人的身份。根据后来了解到的情况,只知道那辆车好像是一辆路驰。 
  但是,如果从与畑山事件相关的角度来看一下中谷之死,他很可能是经同案犯之手被杀掉的。中谷当时已经作为重要嫌疑犯被通缉了。同案犯是不是为图自身安全,把中谷给除掉了呢? 
  那么站在畑山案件的同案犯这个观点上看,从现场的状况来推测,还是认为是男性罪犯较合理一些。并且,可以说与畑山在金钱上有关系者、从畑山这里有过融资的人,嫌疑更大一些。 
  西荻洼署认为最有可能成为“中谷同案犯”的人就是他在赛车场上结识的“木原”这个人物和他。的异母兄弟安宅康信。 
  对“木原”的搜查,依然很艰难。因为不仅对其住址、名字以及相貌等一无所知,就连他和中谷主要去过哪里的赛车场也是个未知数。搜查员中有人怀疑“木原”这个人是不是根本就不存在,是安宅为转移搜查视线而提供的假情报呢? 
  结合著这一点,再通过后来了解到的同行之间对安宅进行背后议论的情况,以及向商安房地产公司职员探听到的情况,有关对安宅不利的几个事实陆续呈现出来。 
  首先,安宅身边有个女人,这一点大致已经明确了。对方叫笹川雪江,是个35岁的寡妇。她和一个2岁的女儿生活在川崎市生田,她住的是租的房子,干的是西装裁剪生意。俩人关系好像是从一年前安宅给雪江找到了现在的租住房时开始变得亲密起来的。据说雪江在当职员的丈夫因车祸去世之后,住在新宿区的一个公寓里,可是由于公寓的房租太贵,另外环境不适于抚养孩子,所以想搬到更安静一些的郊外去,就委托安宅的公司给她找了这套出租房。她搬到生田后,安宅曾偶尔前去拜访她,好像给过她什么照顾。虽然安宅本人否认他与雪江有肉体关系,但是由于他妻子有病,自8月份之后就住进了医院,可以说他过起了鳏夫生活,所以可以料想他把雪江当成了情妇。 
  一知道安宅身边有一个女人,西荻洼署专案组马上就把她同那个与中谷一起进入阳光花园旅馆的神秘女人联系在了一起。是不是安宅利用雪江把中谷给杀了呢? 
  但是,这条线很快就断了。雪江自9月中旬前后就带着女儿回山口市的娘家去了。据说她在生田租的房子还没退,因为在娘家那边又提了门亲事。现在仍逗留在那里。中谷遇害的10月14日那天,她根本没出娘家那个镇。这一点是通过委托山口县警察署调查后得到的明确答复。 
  因此,笹川雪江与案件无关这一点是搞清楚了。不过,还有一条对安宅不利的消息,那就是商安房地产公司因拖欠了这一年的所得税,9月初公司所属的土地被税务署给查封了。这是安宅本人苦笑着向关系密切的同行透露的。这话传到了搜查员的耳朵里,他们向税务署一打听,果然有其事,而且那片土地现仍冻结着。 
  用安宅本人的话说,虽然生意不景气,但每月也有1000万日元的收入,公司各方面业务运转顺利。可是,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拖欠所得税,落到被查封的地步呢?是不是与安宅所说的正相反,公司的资金周转相当紧张呢? 
  然而也有人认为:假如这是由于借款的原因而被扣压了什么东西,这显然意味着资金紧张,不过,在纳税问题上各有各的对策,滞纳并不一定就是指生意不景气。所以,这也是一个非常微妙的问题。 
  安宅和畑山之间有无直接的金融关系仍然还不明朗。因而,不得不说,现在还没明显地看出安宅杀害畑山的动机。 
  关于做案时间,他本人则声明,因为畑山凶杀案发生在清晨,那时他还在家里睡觉呢,而中谷事件发生的当天晚上11点15分,他却在东长崎车站前的井上妇产科医院里,这一点从护士的证词中得到了证实。因此,假设中谷在10点半进入阳光花园旅馆后,安宅设法接近他,并设置好今中谷废气中毒的圈套后逃跑了,那么由于安宅的凯迪拉克留在了楼下车库里,他回去时必然要乘坐其他的车。可是,根本找不出一辆有可能载过他的出租车或租用车来。也就是说,这一假设也站不住脚。 
  总之,虽然认为安宅有杀人嫌疑,但是无论从动机上,还是在犯罪的步骤方面,都没能得到任何一点关键性的证据。而且,在中谷的身边,除了“木原”和安宅之外,也查不出有可能和他合伙杀害畑山的可疑之人。 
  在畑山凶杀案中,除中谷之外到底还有没有同案犯呢? 
  如果有的话,那又是谁呢? 
  直接动手杀死中谷的果真是结伴进入旅馆的那个女人吗? 
  若是的话,那个女人与畑山凶杀案中的同案犯又是什么关系呢? 
  或者说那个女人本身是否就是同案犯呢? 
  那个女人是谁呢?她又在哪里呢? 
  在仍然抱着这一大堆问题的状况下,警方迎来了案发后的第三周。 
  前面所说的和栗想到的新的着眼点就是从这天早晨和儿子的一个偶然的谈话中开始的。 
  “喂,道子,你在干什么?一个女孩子家。” 
  和栗正在浏览当天的晨报,突然听到正门那边“咣”的一声,他便伸出脑袋责备道。 
  好像是上高二的长女道子从二楼的楼梯口朝一楼的走廊上扔下来一个书包,那书包看上去很重。她自己则空着手从楼梯上走了下来。她学习的房间在二楼。 
  “学习用具要好好珍惜。” 
  是没听见吗?见女儿不吭声,他便拉开粗嗓门喊叫起来。虽说道子才上高二,可身高已近1。70米,已经超过了她父亲。因为上的是都立高中,所以她穿着也很随便,上身是深蓝色的毛衣,下身是一条牛仔裤,两条裤腿长得出奇。 
  这次不应该听不见了,可是她简直就像没把父亲放进眼里一样,一点反应也没有。望着她的背影,和栗勃然大怒。 
  “道子!” 
  大声喊叫后,马上感到意外的却是他自己,因为一边拾书包、一边带着漠然的表情回过头来的,不是女儿,而是上高一的儿子。 
  “怎么,原来是利泰啊!” 
  “我姐还在睡觉呢,她说刚考完试,今天放假。” 
  “哼!——那,你再把头发剪短点不成吗?你那么长的头发从后面看上去简直像个女的。” 
  为了替自己认错了人解嘲,和栗反而嗓门更高了。利泰只是稍微缩了一下肩,朝着母亲所在的厨房那边低声说了句“我走了”,然后就出去了。 
  和栗边把目光转向报纸,边开始发出苦笑。平时都是离学校较远的道子先从二楼上下来,而且他从思想上还没有把最近的年轻人的长发作为一种风俗接受下来。每当他见到烫着鬈发的男人,就感觉到怎么看都不顺眼。 
  只隔三四米远就把自己的儿子和女儿搞混了,作为父亲来说,这可不是件值得自豪的事。但是当你认为该是个女的出现时,这时若有个长头发的男人从那里经过,对于和栗这般年纪以及更年长的人来说,一般都会首先认为那就是个女的吧。 
  这种感慨万千的思绪,在他不一会儿从家里走出来挤地铁到西荻洼署上班去的路上,不知为什么总在他的脑子里时隐时现。 
  在单位门前,迎面碰见了防犯科的一个中年人。待那人向他打招呼后,他突然产生了一个念头。 
  他想当中谷浩司进入阳光花园旅馆时,正在值班的是那个叫杉冈的人,而他和刚才与自己擦肩而过的这个防犯科人员,还有自己,差不多都是一个年龄段的人。若这样的话……? 
  一走进专案组办公室,和栗就往阳光花园旅馆拨了电话。正巧杉冈从今天早晨6点起一直在值班。和栗也不等参加完今天早晨的碰头会便自己驾驶着搜查用的小型客货两用车朝着川越街道开去。 
 
  “前几天已经向埼玉县警察署汇报过了,因为我根本就没看清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那个女人的相貌,所以……” 
  在前台工作间内,杉风顺一正面对面地回答和栗的提问。他那让人看上去感到与旅馆的工作人员有点不相称的一丝不苟、规规矩矩的四方脸上,恭恭敬敬地堆满了笑容。他肯定已多次接受过朝霞署专案组的询问,可是却看不出有什么不耐烦的表情。和栗感到这也许就是在法规边缘上做生意的人的心理弱点吧。 
  “由于是从这里看过去的,所以连司机的长相也没看清楚。” 
  杉冈朝着旁边放着办公桌、计量器的窗户那儿示意了一下。窗户上挂着淡紫色的花边窗帘,窗户玻璃上好像也落了厚厚的一层土。 
  “听说他那个同伴留着棕色的烫发,脖子上围着一条粉红色的围巾,对吗?” 
  “是的,我想是粉红色的围巾。衣服的颜色吗……一到关键时刻,我却记不起来了。” 
  杉冈摸着头发稀疏的前额,苦笑着回答道。 
  “你觉得那人是个高个儿呢,还是……?” 
  “也许个头儿不算太高。可是他的头蜷到座背的一下面……这么一来在这边就更难看清楚了。” 
  “噢。” 
  在和栗印象中好像最近出现了“无性时代”这个词。男的女性化、女的男性化——一开始是团长发的人多了起来,后来一些过去女性专用的颜色,如粉红、紫罗兰等也逐渐被用在男性的服饰上。在花纹衬衣的外面再围上一条粉红色的围巾,这种打扮在当今的年轻人中并不稀罕。 
  “坐在副司机座位上的那个人……” 
  和栗以锐利的目光盯着对方的眼睛,接着说: 
  “可不可以认为是个留长发的男人呢?” 
  “啊?”杉冈皱着眉头摆了一下头。可是,紧接着他又眨了一下眼睛,好象陷入了沉思。 
  “你只看清了副司机座上的那个人的面部,而且好像只看清了长发和粉红色的围巾,然后就简单地认为是个‘女伴’。但那种发型难道不可能是个男人留的长发吗?” 
  和栗十分清楚将一个看法施加于人的问话方式是危险的,但他还是不由自主地接二连三地发问,因为畑山案件中的同案犯是个男性的可能性很大。既然说受害者中谷的旁边有个“女人”,那么那个“女人”说不定会是男的。虽说这是和儿子偶然的一次对话中的突发奇想,但也可以说这种推理是从事件的裂缝中必然产生出来的。 
  “唉呀!” 
  杉冈又慢慢地、带着慎重的表情说: 
  “只一闪就过去了,不过我觉得不是刚才所说的那样,而且头发这么着一团团地蜷着,一直垂到围巾上,好像是头发很长的样子。而且,颜色也很明快,像是染成的棕色。” 
  立时,和栗反射般地想到,莫非是假发吗? 
  如果两个男的一同进入旅馆,很容易引起服务员的注意。当然,在谈生意的旅客或搞同性恋的男人中,这种情况好像也并不是没有。不过,因为这种情况并不多见,所以也许会引人注目。于是,是不是中谷的同伴。即同案犯,戴上假发,男扮女装地经过的前台呢? 
  可是,这种设想中有一个很大的疑问。 
  那就是中谷本人对于以这种打扮进入旅馆没有表示怀疑吗? 
  罪犯和中谷如果真是同性恋的关系,那又将怎么样呢? 
  和栗又想起了“木原”这个名字。 
  据安宅讲,中谷是在赛车场上和那个人认识的,看样子他完全从心里佩服那个人。前一段时间他俩正准备联合起来干一番大事业。 
  如果中谷和木原之间属于同性恋的关系,那么好像下一步还应有值得考虑的问题。因为据说有这种行为的男人其出入场所是自然而然地定下来的,所以从这方面也能想出搜查“木原”的办法。 
  可是,难道解决刚才那个问题的办法,只有这一种吗? 
  和栗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朝前台现金出纳窗口方向走去。除了结帐后离开旅馆的车从这里经过外,其余时间这里没人,窗户被厚厚的窗帘掩盖着。 
  因挂着窗帘,窗外看上去就像是黄昏。和栗凝视着窗外,陷入思考之中。有时候一旦推理的思绪旋转起来,新的视野将会接二连三地展现出来。 
  是的……即使罪犯男扮女装和中谷一起进入旅馆,那么也有一种让中谷完全不表示怀疑的情况,那就是中谷当时已经死了。 
  但是,这种情况却又不可能。中谷驾驶着从安宅那里借来的凯迪拉克……不,先别着急。 
  和栗回头看着仍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儿的杉冈。 
  “杉冈先生,你刚才说过因为隔着窗帘,所以没看清司机的面孔,对吗?” 
  “对。我想客人能够轻松自由地从这里出入正是旅馆的魅力所在。不过,因为条例上指示,要大致观察一下旅客的人数和大体上的印象,所以我们也大致……” 
  “这么说,就无法断言那天晚上驾驶凯迪拉克的那个男人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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