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大笑的武士彠,郑子文再次叹了口气。
“武大哥,你是一个伟大的丈夫,是一个伟大的父亲,可以看出来,你很爱你的妻子和女儿,贞观九年,我会亲自前往荆州,接她们母女走。”
听到郑子文的话之后,武士彠再次哈哈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流下了眼泪。
正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下午的时候,郑子文带着武士彠进了大唐皇家学院,武士彠也如愿以偿的看到了李渊。
两个老友相见,自然是拉着手说个不停,郑子文也没有走,就在旁边陪着,时不时插上两句,倒是也不显突兀。
在这期间,武士彠并没有提到任何之前和郑子文说的事,就如同早上那一切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
武士彠晚上在皇家学院住了下来,一连住了七天!
每天不是在学院里和李渊一起散步,就是两人一起躺在学院正中那棵柿子树下的摇椅上聊天。
七天之后,当他要走的时候,还有些不舍的看了李渊一眼,然后咬着嘴唇朝着李渊拱了拱手。
“珍重!”
说完,便带着两个女儿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开,他知道,这将是他和李渊的最后一面。
等武士彠走后,李渊才装作不经意的拂了一下眼角,郑子文也适时的转过身看向别处,避免李渊尴尬。
还没等郑子文转过身来,李渊的话就传到了他的耳中。
“你们俩有事瞒着老夫!”
不等郑子文接话,他便继续开口道:“当初起兵武家是有功劳的,信明和老夫相识三十多年了,他心里有事,瞒不过朕。”
这时郑子文也转过了身来,一脸苦涩的看着李渊,不知道怎么开口。
李渊也看出了他面色犯难,然后叹了口气。
“你们不愿意说,我也不问了,不过要是让我知道你有什么对不起信明的地方,老夫不会放过你的。”
说完,便气势汹汹的走了。
不过郑子文却看得出来,李渊这是外强中干,恐怕是找地方抹眼泪去了。
李渊所说的信明,是武士彠的字,这郑子文是知道的,不过他却不知道他以后要做的算不算是对不起武士彠。
不过照他的要求看来,自己遵守约定才是对得起他吧。
至于李渊的威胁,郑子文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因为根据历史上说,是李渊先死,然后武士彠过于悲伤才死的。
俗话说“男怕一三九,女怕二四六”,李渊如今六十五了,再过三年六十八,能熬过去活到六十九,就可以大摆筵席过七十大寿,要是熬不过……
在郑子文看来,不单是李渊和武士彠,就连杜如晦,也不好说。
按照历史,杜如晦原本应该是在两年前就死的,但却活到了现在,其实这和郑子文有很大的关系。
几年前郑子文就让孙思邈给杜如晦检查过了,发现杜如晦竟然有内伤!
郑子文顿时惊讶了,要知道杜如晦可是文臣,怎么会有内伤?
后来经过郑子文几次探问,才知道原来杜如晦的内伤是李世民没有上台之前就留下的,而且还和李渊有关系。
没错,杜如晦的伤就是被李渊那位尹贵妇的父亲尹阿鼠给打的。
一个文官直接被人从马上拽下来,就算不打,摔也摔出内伤了,更何况还被暴打一遍?
而且事后不久就策划了“玄武门之变”,根本没有好好的调养身体,这才留下了隐患。
虽然现在已经开始按照孙思邈的吩咐粗茶淡饭,配合中药治疗了,但究竟能延长几年的寿命谁也说不好。
也许是十年八年,也许是三年五年,也许明天就挂,这种事都不好说。
毕竟他们的问题主要是出在他们自己的身体上,这是内在的问题,不像是李世民和长孙皇后,是因为外在的金丹影响的。
按照郑子文的想法,李世民和长孙皇后只要不吃金丹,问题都不大,李世民是练武的人,也没有受过大的内伤,再说三五十年的问题都不大。
长孙皇后有哮喘,而是操心的事多,加上和李世民一起吃了金丹才造成的短寿,如今不再吃那东西了,有了孙思邈这个“妇科第一人”帮忙,不说太多,至少再活一二十年是没问题的。
至于杜如晦、李渊和武士彟,郑子文都不敢说。
一时间,郑子文的思绪万千,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却发现李渊走就走没影了,而许敬宗正恭恭敬敬的站在郑子文的身后。
“大人何故如此惆怅?”
看着一脸恭敬的许敬宗,郑子文顿时有叹了口气。
“延族啊,你说这人的生命是不是特别虽弱,就像风中的蜡烛一样,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熄灭了。”
延族就许敬宗的字,如今他跟了郑子文,为了表示亲切,郑子文当然用他的字来叫他。
听到郑子文的话之后,许敬宗顿时皱了皱眉头。
“大人的话,延族不懂。”
于是,郑子文再次叹了口气。
“你当然是不懂的,俗话说祸害遗千年,像你这样的坏蛋,本座敢打赌你能活打八十岁!”
听到郑子文的话之后,许敬宗不但不恼,反而笑了。
“多谢大人吉言!”
“……”
232。第二百三十一章 生命在于运动()
李渊和武士彠两人的见面,让郑子文看到了人与人之间的友谊,同样也看到了人生命的脆弱。
在回家的路上,郑子文一直都在想,假如武士彠是在李渊之前死,也许李渊会帮自己这个好友安排好身后事吧?
不过现在既然他答应了武士彠,那么他自然就会做到,这和诚信无关,这只是郑子文做人的底线而已。
做武则天的后爹?
这样一想,这个选择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
不过要是他做了武则天的后爹,那么武则天还是武则天么?历史不是改变了?
这个问题郑子文想了半天还是没想出来,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在家门口了。
“老爷!”
“老爷,嘿嘿!”
看着门口两个魁梧的身影,郑子文顿时哼了一声。
“跑出去这么多天了,还知道回来?”
这两人正是熊大和熊二,听到郑子文问他们,两人顿时“嘿嘿嘿”的笑了起来。
郑子文也不打算继续和这两个二货瞎扯,哼了一声之后就进府了。
这时候太阳已经偏西了,郑子文回去吃过饭之后,早早的带着两个小萝莉回房休息了。
第二天早上,天才蒙蒙亮郑子文就起床了,他先围着驸马府的院子跑了几圈,然后开始打太极拳。
以往郑子文都是睡到天色大亮才起床的,今天不但起得早了半个时辰,而且还增加了运动量,这让卢敏她们非常奇怪。
于是在早餐的时候,卢敏就问他了。
“老爷,您今天不对劲啊!”
郑子文端着一碗粥“呼噜呼噜”的喝着,听到卢敏的话之类,头也不抬的问道:“哪里不对劲?”
卢敏想了想,但却发现说不上什么,顿时皱了皱眉。
“妾身说不上来,反正就是不对劲。”
此时郑子文的那晚粥也喝完了,然后朝着卢敏点了点头。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不过老爷并没有不对劲,如果要说有什么不同,那么大约就是老爷我对自己的身体更加爱护了。”
说着,郑子文就笑了起来,然后站起来甩了甩手臂。
“子曰,生命在于运动,老爷我想长命百岁,所以要加强锻炼!”
卢敏一听,眉头却皱得更深了。
“生命在于运动?这是哪个子说的?孔子?孟子?还是韩非子?”
“都不是!”
郑子文顿时伸出食指在自己的鼻子上点了一下,然后咧开了嘴,露出一脸灿烂的微笑。
“这句话是老子我说的!”
“……”
郑子文本来是非常懒散加拖延症的人,这次被武士彠一刺激,还真的有的一种急迫感。
想到武士彠那家伙一脸悲痛的样子,还说等他死了之后让郑子文做他的“接盘侠”。
想到这里,郑子文就觉得莫名的惊悚。
武士彠只有一个老婆杨氏和三个闺女让自己接盘,这不算什么,但他呢?
想想自己六大两小一共八个老婆,个个长得如花似玉,要是自己那天因为身体不好死了多亏本?
虽然他觉得武士彠做的没错,但让他把自己老婆孩子送人,他可做不到!
武士彠可以找他,但他能找谁呢?
在郑子文看来,像他这样的大唐好男人真的没法找出第二个了。
想想就觉得对自己好崇拜!
好!既然如此,再做五十个俯卧撑!
“嘿咻……嘿咻……”
看着忽然又爆发了活力开始运动的郑子文,卢敏顿时有些傻眼。
显然郑子文的俯卧撑并不是那么标准,两只手基本都没动,完全就是腰在动了。
这让卢敏似乎连想到了什么羞羞的事,脸忽然红了。“嘤咛”叫了一声就跑回房了。
而郑子文还在继续他那越来越不标准的俯卧撑。
“嘿咻……嘿咻……”
等郑子文完成自己的晨练之后,顿时发现府邸里所有的女眷看到他,都是一脸的羞红。
这让郑子文有些纳闷,但更多的却是一种自豪。
“没想到爷的颜值已经达到让女人一看就脸红的地步了吗?唉,为什么我长得这么帅?这到底是为什么?”
他一边感慨着,一边牵着东赞就出去遛弯了。
雪獒东赞今年四岁半了,也不知道是血统够纯正,还是郑子文喂得太好,那个头和小牛犊子差不多。
这让郑子文有些唏嘘。
伸手轻轻拍了拍它的大脑袋,郑子文顿时咂巴了一下嘴。
“东赞啊,你的命好遇到了主子我,想当初你主子我刚穿越来的时候,那完全是凭着自己的机智,硬生生的打出了一片天地……”
有些话,郑子文只能对东赞说,因为东赞是狗,能帮他保守这个秘密。
郑子文现在的府邸是新建的,距离大唐皇家学院也不算太远,所以他牵着狗一路就朝着学院里去了。
如今的东赞体型确实有些骇人,在进门的时候,门口的两个千牛卫士兵还特别退后了两步,似乎担心郑子文一下牵不住让狗咬到他们。
连千牛卫的士兵尚且如此,更不用说里面的学员了,看到郑子文牵着狗来了,离着郑子文还有好几米就停了下来向郑子文躬身行礼。
“副院长好!”
郑子文立刻微笑着朝他们点了点头,对于自己的学生,郑子文的耐心总是比对那些官员们要好。
就这样,郑子文一路走一路和学员们打招呼,来到学院正中的时候就看到了正在柿子树底下假寐的李渊。
李渊听到了动静,顿时微微睁开了眼睛瞥了郑子文一眼,然后又把眼睛闭上了。
“把你家的恶犬牵远一点。”
郑子文顿时耸了耸肩。
“老爷子,你知道的,其他地方拴不住,我得用这课柿子树。”
说着,就把狗拴到了柿子树低下。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接触,东赞是认识李渊的,李渊还没来得及反应,东赞就跑了过去,然后伸出大舌头在他的脸色卷了一下,涂了他一脸口水。
郑子文一看,毫不犹豫的撒腿就跑。
“我去找人来帮它洗澡!”
“……”
等李渊反应过来的时候,郑子文已经跑没影了。
李渊等了好一会也没看到他回来,只看许敬宗笑吟吟的来了,身后还跟着一群身穿白袍的书生,他们每人手里还拎着一桶水。
看着这一幕,李渊顿时哼了一声,然后大袖一挥走人了,众人连忙朝着他离开的背影躬身行礼。
“恭送院长!”
等李渊走了之后,许敬宗才咧开了嘴。
“开始吧!”
“是!”
随着他的一身令下,众人便浇水的浇水,捏澡豆的捏澡豆,开始给东赞洗澡了。
东赞似乎已经习惯了他们的服侍,也乖乖的站在那里任由他们给自己洗澡。
他们是用澡豆给东赞洗澡的,而澡豆这东西,其实是用豌豆粉和皂角还有一些中药材制作的,所以价格并不便宜,一般人还是用不起。
郑子文发现用了澡豆给东赞洗澡之后,这家伙居然不生跳蚤了,所以就买了几百斤扔在学院里,到现在已经用了一年了,连一半都没有用掉。
年轻的书生们看着许敬宗把一大把的澡豆捏碎了撒在东赞的身上,眼里闪过一丝心疼。
许敬宗似乎也看到了他们的表情,顿时笑了。
“这些澡豆都是副院长郑大人自己出钱买的,还有很多呢,东赞这边也用不了那么多,等回去的时候,那么一人抓两把回去吧,等用完了再来拿!”
听他这么一说,几人顿时又高兴了起来,对着他就连连称谢起来,给东赞洗澡也越发卖力了。
看着他们的样子,许敬宗的心里却闪过一丝不屑。
“一点小恩小惠就能收买的人,做不了大事,这些家伙不能重用。”
自从长孙冲离开后,许敬宗如今是郑子文任命的教导主任,不但否则对学员的督管,还要对学员里的教书先生进行考察。
也就是说那些人会被重用,哪些人去只能做普通的教书先生,如今都是许敬宗的一句话。
许敬宗是喜欢权力的,得到了这么大的权柄,他的心里当然高兴,但他却更加负责了。
上一任的学员教导主人已经是刺史了,而且大家都知道是郑子文举荐的,这个事实就摆在眼前,由不得许敬宗不信。
在他的心里,郑子文既然把这么重要的事交给他,那么他就得把事办得漂漂亮亮的。
以后皇家学院变得更好了,也离不开他的功劳,到时候他也就用了晋升的资本。
许敬宗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将来的晋升之路,这在其他人看来是居别有居心,当在郑子文看来却是人之常情。
后世比这个恶劣的多了去了,有什么知道大惊小怪的?
“嗷嗷……”
这时候东赞突然叫了起来,然后猛的一抖身子,顿时甩了周围的人一头一脸的水。
但许敬宗却笑了起来,朝着东赞摇尾巴的方向看去,发现果然是郑子文回来了。
“副院长,已经洗好了!”
郑子文看着正冲着他猛摇尾巴的东赞,又看了一眼那些正中擦脸的书生们,顿时满意的点了点头。
“幸苦了,延族,带会带他们去刘教习那里一人拿两贯钱。”
许敬宗连忙点头称是,而周围的书生们也朝着郑子文道谢起来。
面对他们的道谢,郑子文只是淡然的点了点头,然后牵着狗离开了。
等他走了之后,其中一个书生顿时感慨起来。
“副院长大人真大方,我们这里可是五个人呢,十贯钱说给就给了。”
话刚说完,另一个书生就笑了起来。
“那也是看人的,上次刘微也是跟着来给这只大狗洗澡,咱们副院长说给钱,他还准备来一出‘三辞’的把戏,结果他才拒绝了一次,副院长就不给了,笑死我了,哈哈哈!”
众人一听也笑了起来,而许敬宗也点了点头。
“这么长时间,你们也应该知道了一点咱们副院长的脾气,他最看不惯的就是那套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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