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其实意思是说君子不自重就缺乏威严,但郑子文明显不知道,所以他给了杜荷这样一个解释。
“君子体重不够看起来就不够威风。”
于是杜荷信了,他决定回去以后顿顿要吃肉,争取长得“重”一些!
杜荷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房遗爱也坐不住了,立刻把自己的金砖也递给了郑子文。
“大哥,这个我看不懂,你帮我瞧瞧。”
郑子文点了点头,然后冷哼了一声。
“不懂就要多读书,这么简单的一句话都看不懂,以后说出去多丢我们驸马的脸!”
房遗爱连忙点头。
“是是是,大哥你还是快帮我看看吧!”
郑子文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看向房遗爱的金砖。
220。二百一十九章 房玄龄训子()
作为一个秉承了华夏五千年传统的人,郑子文首先学会的就是在指责别人的时候,先把自己撇开。
也就是俗称的贬低别人抬高自己。
像这样的事,他做起来一点也不觉得别扭,特别是面对房二的时候。
“遗爱啊,你要多读书才能做到知耻而后勇,知道不?”
听到他的话,房遗爱一个劲的点头,一边点头还一边把手里的金砖递给郑子文,谄媚的笑道:“嘿嘿,我知道了,大哥,您还是先帮我看看这句话是什么吧。”
郑子文点了点头,然后把金砖接了过来,定睛一看,立刻发现了上面刻着的字。
“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
这句话出自《周易》,意思是说君子就算有卓越的才能超群的技艺,也不会到处炫耀、卖弄。而是在必要的时刻把才能或技艺施展出来。
但郑子文却不是这样理解的,只见他皱了皱眉,然后朝着房遗爱点了点头。
“老二,这句话的意思是君子就要把武器藏在身上,待到时机成熟的时候,便要以雷霆之势出手,就像大哥我平时做的那样。”
房遗爱一听,顿时高兴了起来。
“谢谢大哥指点,我会的!”
郑子文听到了他的话之后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孺子可教也。”
问明白了缘由之后,大家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不过显然两人都把郑子文说的话信以为真了。
杜荷他爹还在恒州那边,所以杜荷回答家之后就没人管束他了,立马让下人送上大鱼大肉就使劲的吃了起来,这一举动顿时让他大哥杜构十分心疼。
“恒州那边果然很穷啊,看二弟这样子,怕是一年都没吃上肉了。”
当即,就殷勤的给杜荷夹菜,大唐的冬天本来就缺少素菜,不一会的功夫杜荷的碗头就堆满肉了。
杜构一边给他夹菜还一边劝。
“二弟,多吃点,不够还有……”
杜荷顿时甩开腮边子就猛吃起来,一边吃心里一边想着。
“大哥,君子不重则不威,我一定要长得重重的!”
幸亏杜构不知道杜荷的想法,否则一定要吐血三升。
相比于杜荷,房遗爱显然就要倒霉了一些,刚回到家,他爹房玄龄就把他堵住了。
“遗爱啊,今天陛下赏你的金砖你看过没有?”
听到自己父亲的话,房遗爱连忙点头。
“看了!”
“上面刻着的字看了没有?”
房遗爱再次点头。
“看了。金砖上的话是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
房玄龄顿时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接着问道:“可知道是什么意思?”
房遗爱一听房玄龄的这个问题,他暗暗对自己有先见之明感到十分得意,脸色立刻出现了得意的笑容。
“知道!”
房玄龄的脸色闪过一丝狐疑。
“那就说说看,那句话的意思是什么。”
“是!”
房遗爱顿时自信一笑,然后摇头晃脑起来。
“意思就是说,我们这些君子就应该把武器藏在身上,待到时机成熟的时候,便要以雷霆之势出手,就像我大哥郑子文平时做的那样。”
“……”
房玄龄的老脸顿时抽搐了起来,然后一把就将客厅正中椅子上的藤条拿了出来,然后狠命的就往房遗爱的身上抽。
“啊!”
房遗爱顿时惨叫起来。
“爹,我做错了什么,您居然下如此毒手?”
“毒手?”
房玄龄一听,愈发愤怒,指着房遗爱就开骂了。
“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是这样解释的吗?老夫恨不得打死你个不学无术的孽畜!”
“啊!”
房遗爱一不留神就又挨了一藤条,顿时叫得跟杀猪似的。
“爹,君子动口不动手……啊……你还打?”
房玄龄气得老脸通红,一边挥舞着藤条狠揍房遗爱,一边怒斥道:“人家别的君子藏的是技艺和才能,你个孽畜就知道藏武器,藏着武器准备随时出手的那还是君子吗?那是匪类!”
“啊!”房遗爱再次惨叫一声,然后辩解道:“父亲你不也是把藤条藏着,等时机到了就拿出来收拾孩儿吗?”
“……”
房玄龄一愣,顿时愈发火冒三丈了。
“还敢顶嘴,孽畜受死吧!”
“妈呀!”
房遗爱当然不会束手待毙,于是他拔腿就跑,房玄龄正在气头上,还能轻易放过他,当即拿着藤条就追了上去,两父子便绕着自己家的院子跑了起来。
房玄龄手握藤条,气势汹汹。
“孽畜还不快给老夫站住,看老夫今天不清理门户!”
房遗爱当然不会站住,他不是第一次挨打,也不是第一逃跑了,跑的那叫一个轻车熟路,一边跑还一边叫。
“娘,救命啊!救命啊!”
面对严父的藤条,作为一个纨绔的基本求生技能,呼叫救兵是必备课程,当即就把卢氏给召唤出来了。
卢氏出来之后就看到房玄龄气势汹汹的追杀房遗爱的一幕,顿时两步就跑了过来,然后一下子拦住了房玄龄,把自己的儿子护在身后。
“老爷,遗爱如今在外做官,难得回来一次,你竟然下如此狠手,不如将贱妾一并打死算了!”
房玄龄如今五十出头了,卢氏才三十多岁,而且还是伸出名门,房玄龄对这个妻子那是一个言听计从,结婚二十多年了,愣是没有纳妾,可见他对妻子是多么宠爱。
如今看着自己妻子一脸哀怨的样子,房玄龄的怒气一下子就散了。
他顿时把藤条一扔,然后恨铁不成钢的指了一下房遗爱。
“这个竖子不学无术,真是气死老夫了。”
卢氏一听,立刻反驳道:“你要让他学什么,学好了你还能让他继承爵位不成?”
房玄龄顿时不说话了,毕竟他的爵位是留给长子的,而房遗爱是次子。
看到房玄龄沉默了,卢氏便继续说道:“还说我儿不学无术,你看看如今家中养着的几十个下人,还有新添置的摆设,还有你请同僚出去吃喝的钱财,是哪来的?还不是遗爱赚来了吗?指望你那点俸禄,妾身连贵一些的胭脂水粉都舍不得买!”
“我……”
因为卢氏说的是实话,所以房玄龄顿时说不出话来,看着自己父亲低头了,房遗爱的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
他知道这时候得给自己父亲个台阶下了。
“爹,孩儿知道你喜欢字画,特别买了一副展子虔的《游春图》,就在您的书房里呢!”
房玄龄一听顿时大喜,但很快又把笑容收了起来,然后哼一声。
“哼,这一次就算了,下一次再敢顽劣,为父定不轻饶!”
说完,就兴冲冲的朝着书房走去,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等他走了之后,卢氏才白了房遗爱一眼,然后伸手在他脑袋上点了一下。
“也不见你给为娘买什么东西,就知道乱花钱拍你爹的马屁,说,那副展子虔的《游春图》多少钱!”
房遗爱顿时笑着伸出了一个手指头,卢氏顿时瞪大了眼睛。
“什么,那么一副画就要一千两银子?”
展子虔是前隋的大画家,他的名字就算是卢氏也是听过的,所以她才会才展子虔的《游春图》值一千两。
听到卢氏的惊呼,房遗爱顿时缩了缩脑袋,然后不说话了。
俗话说“知子莫若母”,房遗爱的表情落到卢氏的眼中,顿时让她跳了起来。
“好哇,你个败家子,快说那副画多少钱?”
房遗爱连忙退后了两步,然后又缩了缩脑袋。
“也没多贵……才十万两……”
人家常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自从跟了郑子文之后,房遗爱的眼光也长远了很多。
赛马场每天都是上万两银子的进出,就算收益最差的一个月,他也能分到好几万两银子,渐渐的也开始大手大脚起来,毕竟在他看来,只要赛马场在一天,他就不会缺钱。
但显然卢氏并不是这样想的。
这时候卢氏二话不说,揪住他的耳朵就拧了一个圈,房遗爱顿时惨叫起来。
“啊!娘……耳朵……耳朵掉啦!”
“上次为娘已经说了不让你乱花钱,你既然不听话,这耳朵留着也没用了,扭掉算了!”
“啊……娘我不敢啦!”
等吃饭的时候,房玄龄的脸色已经有了笑容,显然这是展子虔那副《游春图》的功劳。
心平气和的房玄龄顿时给房遗爱好好解释“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的真正含义,看着房遗爱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他也刚到很满意。
吃过了饭之后,两父子走在院子当中,房玄龄忽然想到什么,顿时朝着房遗爱问道:“遗爱啊,那个之前你说的解释是谁告诉你的?”
房遗爱顿时咧嘴一笑。
“我大哥啊,爹您不是让我多向我大哥学习吗?”
“……”
房玄龄完全没有意识到房遗爱说的是他的结拜大哥郑子文,而不是他的亲大哥房遗直。
于是,晚饭过后,房家大院里就想起了房遗直的惨叫声。
“啊……爹啊,别打……别打了……啊……”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美妙的误会,只不过也许房遗直并不这样想。
和房家大院里的惨叫声不一样,郑子文的驸马府里却是一片欢乐的声音。
“二筒!”
“八万!”
“胡啦,给钱给钱,哈哈哈哈!”
221。二百二十章 驸马党()
别人过年要到处串门送礼走关系,而郑子文却是那种“被走关系的”,所以平时也就没什么事做。
这一天的早朝过了之后,李世民已经隐晦的表示他可以在长安多呆几天,好让李丽质多陪陪长孙皇后,等他走的时候,要把小丫头也带走。
虽然不知道李世民的用意,不过郑子文还是选择照办。
无聊当中,郑子文就把麻将这东西给弄了出来,麻将这东西简单易学,之前郑子文才教了他们几遍,大家就都会了,这让郑子文不禁感叹道:“学好要三年,学坏只要三天,果这话果然没错!”
于是,驸马府里面就响起了“稀里哗啦”的麻将声。
虽然麻将只有一桌,但是打的人却有八个人,郑子文一个人一边,卢敏带着冬儿和秋儿算一边,而郑子文则带着吉祥如意在一边。
因为三缺一,所以郑子文还把曹二狗叫来凑数。
每次出牌都是郑子文最快,而卢敏和郑子文都要在自己身后的两个丫鬟出了主意之后,才出牌。
最惨的就是曹二狗,因为桌上的人数他最小。
看到郑子文已经练习打了好几章万字牌了,他顿时眨了眨眼睛,然后小心翼翼的抽出一张牌。
“六筒!”
郑子文顿时对他怒目而视。
“呃……出错了出错了……”
曹二狗连忙把牌收了回来,然后打出了一张另一张牌。
“一条!”
郑子文顿时满意的点了点头。
“碰!”
顿时,郑丽琬和卢敏立刻对曹二狗怒目而视。
“……”
最高兴的无疑是郑子文和卢敏,两人一个是技术强,另一个是运气好,都赢了不少,而输的最多的就是郑丽琬和曹二狗了。
郑丽琬的私房钱挺多了的,所以除了麻将输了有些不爽之外就没别的了。
最惨的还是曹二狗。
他觉得这不是他应该玩的游戏,才打了几圈牌,不但弄得他心神惧疲,就连这一年的工钱,也被他提起输光了。
这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早上打太极拳,下午打麻将,晚上再搂着老婆滚床单,这已经成了郑子文的日常了,这样轻松的日子郑子文一直过到了正月十五元宵节。
按照汉人的传统,过完了十六才算把这个年过完了,所以十五元宵的这天郑子文依然还留在京城。
按照惯例,这天晚上李世民特别解除了宵禁,只不过街上巡夜的武侯更多了一些。
郑子文带自己的妻妾丫鬟就在街上逛着,享受着这属于唐代元宵佳节的独特魅力。
顺便看看街上大姑娘小媳妇。
虽然带着这么多女眷上街,但郑子文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担心,他的信心当然不是来源于对长安治安的盲目自信,而是来源于身后的几十个穿着便装的恒州护卫队成员。
老子上街都带着几十个保镖,谁敢动我?
毕竟他得罪的人太多了,所以不得不小心。
郑子文身穿一件黑色长袍,脖子上围着一个白色的围巾,昂首挺胸的走在最前面。
他嘴里嚼着从恒州带来的牛肉干,手里牵着“呼哧呼哧”喘粗气的雪獒东赞,凡事所到之处,众人纷纷让路,俨然成为了元宵节长安街上的一个路霸。
俗话说路不平有人踩,事不平有人管,郑子文的嚣张劲很快就惹来了巡街武侯的注意,一个武侯朝着郑子文追了上来。
“哎哎,那个牵着狗的,站住!”
郑子文左看右看,发现这条街上牵着狗的只有自己,顿时停了下来,然后转过头去。
“你叫我?”
“……”
那武侯看到郑子文的时候,顿时一愣,脸上那原本嚣张的神色立刻变了。
看到郑子文面色不愉的看着自己,他立刻伸出手来在自己的脸上“啪”打了一下,然后瞬间堆满了笑容。
“哎哟,这不是驸马爷嘛,请恕小的有眼无珠,驸马爷您这是逛街?那小的就不打扰您了!”
郑子文顿时脸色漠然的点了点头。
“嗯!”
那武侯顿时大喜。
“那小的告退!”
说完,逃也似的跑了。
看着他跑得飞快,就像身后有什么吃人的猛兽在追赶他似的,看得郑子文皱了皱眉。
“跑那么快,老子有那么可怕吗?”
话音刚落,身边就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那是当然,我们长安三虎的名头,这长安城里谁不知道?老杜你说是不是?”
另一个声音也响了起来。
“那当然了,谁让我们的大哥是郑子文呢?嘻嘻,大哥!”
郑子文顿时转过身子,然后笑了起来。
“老二老三,你们怎么来了?”
之前说话的两人正是杜荷和房遗爱,听到郑子文问他们,杜荷立刻朝着郑子文拱了拱手。
“大哥,其实这次我们是受邀去和几个驸马聚一聚,顺便联络一下感情,如果大哥不嫌弃的话,也一同去吧。”
几个驸马?
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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