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肖稼碧又是哈哈大笑。
“团总有胆有谋,乱匪不及万一啊!”
“今日方见团总谋略,佩服佩服。”
“团总明见万里,小的们以后就跟着您飞黄腾达了。”
听到这一句句的恭维,肖稼碧兴奋得都要手舞足蹈起来。
“诸位勉力,只要咱们精诚团结,就能干掉乱。”
只是话音未落,就听到一声声巨响,原来是路边的石堆处发生了剧烈的爆炸,看着漫天飞舞的石块,肖稼碧惊得下巴都要掉在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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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摸着三更是常态了,莫松子已经疲于奔命,
反正话也说了,没往回坐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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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一个不放()
看着漫天飞舞的石块,谢祖兰也是瞠目结舌,直到额头被什么砸中了,才赶紧把脑袋埋进裤裆里。
“天女散花,师长取名字还真,服了!”
各种颜色的鹅卵石,在足够的作用力下,由静态转为动态,所过之处毫无阻拦,一直到力量消逝,才恢复石头的本来面目。只是表皮沾了鲜血,就成了绚烂的红色。
一团一营冲下山坡时,根本没有任何的反抗。死的已经死了,活得只能捂着伤口哼哼,只要把还能动的几个抓起来就好。从战斗发起到结束,就用了十分钟。但是看着鼻青脸肿的部下,谢祖兰觉得天快塌了。
战士受伤是要记录在案的,可这个人数就不好写了。
“哟,营党代表,你,独角龙啊!”
二连的连长,如今已经成了一营营长。自己也水涨船高,当了营党代表。
“营长,你就别打哈哈了,自己摸摸脑袋,你也没好多少。”
都是老伙计,说话随意了很多。营长更惨,额头一边一个大包,远远看去就像头山羊。
“唉吆,唉吆。”
营长赶紧摸了几下,立刻疼得叫起来。刚才精神太集中了,根本没发现自己受伤。
“工兵连的混蛋,肯定又特娘的乱加药了。”
工兵连的都是棒槌,这已经是红一师的共识。他们招人只要膀大腰圆的货,平常训练不背个三十斤不算完。每次打仗从连长到小兵,每人还要再多带一个药包,以至于行军时谁都躲着他们。不过师长却十分欣赏,专门写了“华夏工农红军第一师工兵连”几个字,这在红一师这可是头一份,旁边的连队个个眼红,正咬着牙奋起直追呢!
“同志们几乎个个带伤,这次的红旗算是没了,搞不好回去还得检讨一下。”
谢祖兰接过营长递来的烟,然后找了个旮旯蹲下,那模样说不出的鬼祟。
“应该把散兵坑再挖深一点的,这次大意了。我说你抽烟就光明正大的,每次都躲着作甚!一个锅里搅马勺的,还注意什么形象?”
营长有些鄙夷的说道。
“罗党代表盯着呢,我说您就帮咱放放风,让我神仙几分钟。”
谢祖兰说完往后一靠,只是眼睛好像看到了什么,惊得差点连烟都吞进肚子里。
“赶紧出来,不然开枪了!”
“别开枪,别开枪。”
地上的碎石堆缓慢的拱起,不大会儿功夫,爬出一个蓬头垢面的家伙。只是那狰狞的面目,连营长都被吓了一跳。
“够狡猾,竟然想到这种法子,传我的命令,地上的砂石堆也要检查一遍,师长的命令是不放走任何一个人。”
几个战士上前搜查了一遍,那家伙身上没有枪,不过却带着几根金条,这应该是民团的一个头目。
“是挺狡猾的,用衣服蒙住脑袋,只留一个呼吸孔出来。要不是他喘气激起浮尘,难说就给跑了。”
谢祖兰走过去查看了一下,也不禁叹服,这么快的时间就能想出这么个脱身之策,这人恐怕不简单。
“派几个精干的同志盯着他,这人有问题。”
肖稼碧吓得是瑟瑟发抖,爆炸发生时身边站满了人,所以他并没有伤着,只是吓得有些蒙了。等反应过来后,赶紧刨了个坑躲进去。这是跟一个穷鬼学的,只是他被手下发现以后。自己让人放了一块石条上去,折磨了两天才死掉。死状据说极惨,看守的都吐了。
看着手下最铁杆的那一哨人马,肖稼碧觉得心在流血。民团就没有漏网之鱼,哪怕自己跑回穗川,也是光杆司令一个。想要翻身至少也要个一年半载的。
“是是。”
脸上虽然唯唯诺诺,但两只眼睛却不停地乱转,很快他发现一个地方,不由得计上心头。
那是一片老林子,因为树木茂密,而且又是肖家的私产,平常根本没人敢进去。只有肖稼碧对这里了如指掌,很多不听话的穷鬼,就是拖进去弄死的。
“你走快点。”
红军战士不满的说道。
“长官,脚疼脚疼。”
肖稼碧陪着笑脸说道。
他现在一身的污秽,在外人看起来,就像个可怜的老头,以至于那些个红军战士,也放松了警惕。
磨磨蹭蹭的走到老林子附近,肖稼碧假装蹲下系鞋带,趁着那些红军相互攀谈的机会,他右脚猛地一发力,就已经窜出七八米远。
“快抓住他,快啊!”
有人大声的喊叫道。
肖稼碧的速度更快了,而且还左右跑着花步,所以红军士兵的子弹,并没有伤到他。兴许是生死关头,体内的潜能得到全部激发。两三百丈的距离,居然只用了几个呼吸就到了。
“呼!”
躲进树林的肖稼碧,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只是脚下的速度却不敢放慢,他顺着一条若隐若现的山路,快速的朝着穗川县城移动。
“啊呀!”
可就在这时,右小腿传来剧痛,应该是刚才太急,腿骨撞在石头上了。肖稼碧不禁暗呼倒霉,扭头一看时,连心都吓得要停跳了。
一柄明晃晃的刺刀,已经贯穿整个小腿,血正顺着刀尖不停地滴落。
肖稼碧颤抖的抬起头来,只见两个浑身长满茅草的家伙就站在那里,更恐怖的是他们的脸居然黑一块,绿一块,有种说不出的狰狞来。想想这里是什么地方,就算杀人如麻的他也抑制不住心里的恐惧。
“鬼啊!”
大喊一声就昏死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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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住肖稼碧了。”
看着兴高采烈的秦朗,罗荣有些摸不着头脑,一个土豪劣绅罢了,值得师长这样重视么?
“师长,这个人很重要么?”
秦朗笑着说道:
“他要跑了,我可以命令全军追击。但是在我们手里,那就不值一提。”
肖稼碧何许人?
大名鼎鼎的井钢山四大屠夫之一,给革命造成了的损失,简直是无法估量。
罗荣还是有些不解。
“师长,这些土豪劣绅实力并不强大,值得我们这么劳师动众吗?我看了一下缴获清单,这不符合你的一贯作风啊!”
什么叫一贯作风,还不就一个字“穷”,不然何必抠抠搜搜的。
秦朗只是笑了笑,因为自己的出现,红军的人数达到了七千多人,土豪并不敢大举的进攻。原来的轨迹中,那可是被他们欺负得够呛。不夸张的说,给绝大多数的红军上第一堂军事课的,就是横行乡间的地主武装。
“老罗,红一师刚入伍的新兵太多,训练场上再厉害,到了真的战场就不一样。一九一四年的帝国主义战争,很多新兵在战场上活不过二十四小时。这其中很大一部分,是因为缺乏经验导致的。我们的战士很宝贵,与其让他们一上战场就牺牲,不如给他们一点时间去适应战争。”
罗荣点了点头。
整个战争的过程,他是亲眼目睹的。新兵的表现虽然不能说糟糕,但也远在及格线以下。甚至很多训练的尖子,才看到血就吐得腿软。不要说产生作用,不当累赘就谢天谢地了。
还好师长规定,新兵上战场前,必须做后勤兵三次,主要任务是运送伤员、掩埋尸体。所以新兵并没有编入战斗部队,否则刚才民团的进攻,就会有大麻烦。
“师长,我真是佩服你的远见。这还是打的顺风战,如果今天是防守的话,恐怕很多新兵自己就乱了。这恐怕不是单纯做政治工作能解决的,还需要积累一定的战斗经验才行。”
根据秦朗的建议,一部分受伤的战士,因为不再适合进行作战,只能将他们转入地方政府。而他们的缺额由新兵来顶替,这不可避免的造成红一师的战斗力下降。
“军事斗争只会越来越残酷,积累经验我并不担心。现在要从政治上瓦解敌人,肖稼碧就是最好的敲门砖。让人把他带上来,我看看这个人称肖阎王的家伙,有没有三只眼睛。”
听到秦朗的话,罗荣却皱了一下眉头。
“师长,这个人不是可以分化的对象,对他怀柔肯定不会有任何的效果。”
秦朗哈哈大笑起来。
“就算是一张卫,一张纸也有他的作用。肖稼碧这种货色,如果对他怀柔,百姓不戳着我的脊梁骨才怪。他的作用只有一个,审判,接受人民的审判!”
罗荣的眉头这才舒开。
“师长和我想到一块了,这种屠杀百姓的刽子手,我们绝对不能放过,否则和民党反动派就没有区别,话说我也想看看,这个人是什么样子。”
肖稼碧一瘸一拐的跟在两个红军战士身后,自从他的身份被确认之后,就被戴上了手铐脚镣。刚刚听说红军首长要见自己,立刻打了一通腹稿,只要不死那就能做一做文章。
“肖稼碧,你可曾想过今天?”
秦朗鄙夷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沉声问道。
肖稼碧听到那冷冰冰的一句话,刚才想好的说辞全忘了,扑通一下跪在地上,用颤抖的声音说道:
“肖某悔不该听信朱培德的挑拨,擅自带兵攻打红军,还请长官大人有大量,只要放了肖某,一定痛改前非,捐助大军钱粮枪药。”
秦朗只是冷哼一声。
“你屠杀了多少赣西的群众,恐怕连自己都说不清吧!这个仇井钢山的百姓不敢忘、穗川的百姓也不敢忘,作为工农子弟兵的一员,我更不敢忘。你要面临正义的审判,在全穗川的百姓面前。”
肖稼碧听到这句话,一下子瘫在地上,嘴里不停地叨念着:
“完了,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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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发上来,晚上在进行修改。
莫松子,先给您陪个不是。
53、恐惧()
钟晓东有气无力的坐在田埂上,家里已经两天没开火了,瞎了眼的老娘饿得下不来床,今天再不吃点什么,恐怕就要过去。
“珊儿,珊儿!”
听到这个名字,钟晓东的心就像被刀扎一样。
几年前,赣西遭了灾,春耕时节滴雨不下,可是肖稼碧却把持水源,想要用水就得把佃租加到七成。老爹见庄稼种不下去,只能答应了要求。谁知道春天刚过,赣西却是连天阴雨。这样一来田里就没有多少出产,而且养的蚕也发了瘟病。
收成根本不够佃租,肖稼碧的狗腿子把老爹抓去一阵毒打,自己把他背回来时只剩下一口气了。可是第二天,狗腿子们却把十一岁的妹妹宝珊给抓去了。
老娘跑去询问,又被狗腿子踢的吐血。肖稼碧的本家少爷,还把一碗滚烫的热茶,直接倒在老娘的脸上,结果她就成了瞎子。宝珊被卖到什么地方,根本没人知道。开始瞒着老爹的,可是这种事情怎么瞒得住,最终他被活活的气死。
“晓东,你找到些什么没有?”
儿时的玩伴喜顺,从田埂的另一边走来,只是偷偷摸摸的,好像在防备什么。
“什么都没有,都被掏没了。”
如果说肖家还有什么不要的,恐怕只有老鼠、蝗虫这些东西。不过今年的收成不好,摊派又加了两块大洋,乡亲们肚里没食,把能吃的一切都咽进肚子里,甚至连田边的草根都不放过。只是没人敢下河上山,那是肖老爷的私产,抓住了,轻则一顿毒打,重的可要掉脑袋的。
“给!”
喜顺往左右看了看,见没有任何的外人,才从裤兜里掏出一把谷子。
钟晓东立刻睁大了双眼,这东西自己天天种,可是长到十八岁,就吃过不多的几回。平常都是碾出米来,白的上供给肖家,糠皮才是一家大小的口粮。现在面前竟然有一把金灿灿的谷粒,他不由得喊出声来。
“哪来的?”
“嘘,轻点,你想害死我!”
喜顺吓得一把捂住他的嘴。再一次确认附近没有别人时,他才小声地说道:
“刚才给肖家搬运粮食,我跟你说里头堆得都上天了。粮库的刘管家,看见路上洒落不少,让咱们打扫了簸去砂石,趁人不注意我偷了一把。”
钟晓东吓得脸都白了。
“你小子不要命了?肖家的东西你也敢偷,抓住了要被砍掉双手的。到时候你爹娘谁去照顾?”
喜顺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们家也断顿了,看到那些谷粒时,实在抵抗不了饥饿的折磨,这才悄悄的抓了一小把。
“晓东,我,放心没人看见。”
嘴上是这么说,可是牙齿却“咔咔”作响。
肖家惩治人时,附近的乡亲都得去观看,砍头、活埋、点天灯,什么残忍用什么,想到这些,喜顺觉得自己要尿裤子了。
“你先把它藏起来,如果今晚上没事,明天再悄悄来拿。”
钟晓东说到这儿,猛地想到什么。
“喜顺,村子里大都断顿了,这粮食可不能生火煮。年前被点天灯的三柱,就是偷了两把米,结果回家生火熬粥时,被狗腿子抓了现行。让叔叔婶婶晚上生着吃,不然要命的。”
“知道了。”
喜顺一脸郑重的点了点头。
他们刚刚隐藏好粮食,就看到肖家的宅院冲出来一伙人,很明显就是冲着钟晓东他们来的。
“晓东,这可怎么办?晓东!”
喜顺一下子急了,吓得当场哭起来。
“别慌,东西不在你身上,如果他们来盘问,你就说不知道。”
钟晓东的心也砰砰乱跳。肖家最喜欢连坐,自己算起来也是胁从,真要追究起来,那也得掉脑袋。
喜顺深吸了几口气,但是心跳的越来越快,最后扑通一下瘫坐在地上,呆呆的看着肖家的人冲到自己面前。
“晓东,坏了,我兜里还有一粒粮食。”
钟晓东脑子“嗡”的一下,肖家大宅什么刑具都有,没有证据还好,偏偏喜顺兜里还留着一粒粮食。
“呜呜呜,晓东我怕,我怕。”
喜顺吓得哭起来。
钟晓东的上下牙“咔咔”作响,身体好像麻痹了一般,连动都不会动弹。
肖家的人没有了往日的嚣张气焰,脸上只有满满的惊慌。经过钟晓东、喜顺身边时,甚至都没多看一眼,就这样逃也似的跑了。
“追,追上去。不能让这些害民贼跑了。”、
谢祖兰大声的叫喊着。
肖家的护院人数不少,知道肖稼碧被俘之后,肖家的人给出了每人五十块大洋的奖赏,如果能救回肖稼碧,还再发五十大洋。撩拨的护院们嗷嗷叫唤,他们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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