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火门,咬开定装火药尾部装火药,关上火门,用通条清理枪膛,咬开定装火药头部,往枪膛中装颗粒火药,用通条压实颗粒火药,将锥形子弹装入枪膛,用通条压入子弹。
装完子弹后,士兵们在排长的命令下挪动队伍,对着天空开枪。
射击完的士兵立即往右挪动一步,转身往后面走去,走到队伍后面再一次装弹上膛。而第二排的士兵快速走到发射位置,对天空齐射。
四个团都圆满地完成了齐射,除了一个新兵有些紧张,射击完后退时候撞倒了后面的另一个新兵外,九千步枪手没有其他人出纰漏。
李植对新兵的表现很满意,说道:“不错,练得不错!”
郑开成笑道:“这些士兵每天练六个时辰,整整练了半年,就是个傻子也练熟了!”
李植笑着点了点头。
接着是检验打靶命中率。九千步兵和两千骑兵开到打靶场,每人打靶三发。打了两个时辰的靶子,最后汇报出来的成绩是:老兵两百米上对人形靶的上靶率是九成九,新兵上靶率九成七。
士兵们打靶命中率接近百分之百,在战场上即便有些紧张,打两百米的目标七、八成命中率也还是有的。这样的精度,足以让虎贲师傲视这个时代的其他军队了。
李植的新兵每天打靶十发,每三个月就要把一把步枪练到报废,需要回炉重造。老兵们练得少一点,但一年也要打废一把步枪。这烧的不是步枪,烧的是银子。这个时代的其他部队,哪个有这样的训练强度?
虎贲师的强悍,是一枪一枪练出来的。
最后是展示火炮射击:一百四十门火炮在火炮试射场上一字排开,朝四百米外的目标射击。在铳规、铳尺和矩度仪的帮助下,炮兵们第一次射击只偏离目标几米,第二次射击全部命中直径五米的圆形目标区域。
炮手们还展示了极速霰弹射击——在敌人冲到近前时候,炮手们就不冷却炮管了,也不把炮车推回原位,更不用铳规之类的仪器瞄准,只七人合作最快速度装填火药,对准冲到近前的敌人集群进行霰弹射击。李植站在火炮后面估了估,在这样的极速射击条件下,六磅炮十七、八秒就能射击一轮霰弹。
如果敌人的骑兵冲阵的话,十七、八秒只能冲锋两百米。也就是说李植的火炮极速状态下可以给敌人冲阵的骑兵两次霰弹打击。
霰弹一打大片,一次冲锋被霰弹打两轮是非常可怕的。
李植对新兵老兵的训练成果很满意,大声说道:“练得不错。”
中军鼓声响起,象征着师长李植对士兵们的鼓励!
一万两千士兵受到鼓舞,大声喊道:“万胜!”(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七章 兵灾再起()
崇祯十一年九月二十二日,京畿兵灾再起!清军集兵十万,浩浩荡荡再次入寇京畿。
京畿的百姓,又遭受了一次家破人亡的兵灾之苦。
清军分二路:以睿亲王多尔衮为奉命大将军,统左翼兵,贝勒豪格、阿巴泰为副将;贝勒岳托为扬武大将军,统右翼兵,贝勒杜度为副将。两路清军分道伐明,从墙子岭、青山口越过长城杀入京畿。
明蓟辽总督吴阿衡、总兵鲁宗文力战不敌,战败而死。总兵吴国俊、监军太监郑希诏逃走。清军遂长驱直入,兵屯于京郊顺义县牛栏山。
天子朱由检接到消息,无比震惊,下令京师戒严。其后,朱由检再下旨诏宣大总督卢象升及总兵杨国柱、王朴、虎大威及总兵以下率诸军入卫。
九月二十五日,朱由检在乾清宫召见兵部尚书杨嗣昌,讨论局势。
朱由检很信任杨嗣昌,可以说是倚为干城。
杨嗣昌去年提出四正六隅十面张网灭贼之策,如今已经取得了效果。去年八月,熊文灿率领李植大败六家流贼联军,斩首近四万,浮尸十里。三月,总督洪承畴令曹变蛟与贺人龙率兵在洮州大败李自成,李自成率残军逃入山中,潜伏不敢出。四月初熊文灿率左良玉、黄得功再败罗汝才。四月中旬,数次被熊文灿击败的张献忠托总兵陈洪范求情于熊文灿,求得一条生路,于谷县投降。
杨嗣昌上任兵部尚书一年来,虽然增加了田赋加重了农民负担,但也沉重地打击了流贼,让平贼的形势一片大好。朱由检很自得于自己用人的眼光,对杨嗣昌更加倚重。
杨嗣昌听到朱由检的召唤,快马赶到了皇城外,一路小跑进了乾清宫。进了乾清宫,他一看见朱由检,就大礼匍匐在地,喊道:“杨嗣昌拜见圣上!”
朱由检说道:“杨卿请起!赐座!”
杨嗣昌这才恭恭敬敬地站起来,拿半个屁股坐在太监搬过来的椅子上。他前倾着身子,一副随时听天子训导的模样。
他的这种姿态让朱由检很舒服,这杨嗣昌就是和其他的文官不一样。他不但能够任事,而且忠心耿耿,是个值得大用的人才。
崇祯初年时候,朱由检就曾经大用杨嗣昌的父亲杨鹤,杨鹤当时力主招抚流贼,结果流贼时降时叛,最后杨鹤被充军戍边。没想到过了几年,朱由检又发现杨鹤的儿子杨嗣昌人才了得,其才足以平定天下。
此时清军入关,情势危及,朱由检也不和杨嗣昌客套了,上来就问道:“如今东奴再次入寇,杨卿以为该当如何?”
杨嗣昌看了看天子的脸色,恭敬说道:“臣以为,如今流贼之患,正若顽疾发于腹心。东奴之祸,譬如急症发于肩臂。肩臂虽重要,但腹心之祸更加可怕,一日不治愈,便有气血干枯流尽之险!”
朱由检问道:“杨卿的意思是?”
杨嗣昌看了看天子,说道:“攘外必先安内,臣提议当先和东奴款和,歼灭流贼后,再回来对付东奴。”
听到杨嗣昌的话,朱由检愣了愣,一时陷入沉吟。
见天子沉吟不语,站在一边的内侍太监高起潜上来说道:“皇爷,如今我大明内外两线作战,兵力捉衿见肘。刚打了流贼,东奴又来。刚逼退东奴,流贼又起来了。如今之计,只有先和东奴议和,把流贼先剿灭了,才能把兵力抽回来,回过头来打败东奴。”
朱由检看了看高起潜,没想到这个内臣也提议议款。
然而和东奴议款,内外难度极大。
在大明朝,和外敌议和从来就是道德上无法通过的政策。从成祖起,大明朝以天子守国门,直接将国都置于燕赵百战之地,从未有对胡虏言款的国策。如果朱由检准备和满清议和,能不能成两说,朱由检首先要面对朝中百官的攻击。
崇祯初年,袁崇焕私下和东奴议款,击斩毛文龙,最后就被朱由检凌迟处死。朱由检既然摆出了死战东奴的架势,现在又怎么能转头议和?
但议和如果成功,收获实在太大了。
朱由检忍不住思索:如果议和成功,如今的形势会变成怎样?朝廷可以专心剿灭流贼,再不需要在蓟辽宣大布置重兵防范清军。只需要一年的时间,九边的精兵就能把苟延残喘的流贼杀个干净。
想到这里,朱由检抿了抿嘴唇,有些被议和成功的前景吸引。
然而,和东奴议和,还要东奴同意。东奴会提出什么条件尚不可知。如果自己提出议和而东奴提出的条件太过苛刻,到时候朝中百官一定会直接攻击自己这个天子。
想到这里,朱由检看了一眼杨嗣昌。
莫不如,把议和议款的事情交给杨嗣昌私底下去做。如果做成了,自己事后表彰一下杨嗣昌便可。如果做砸了,责任全在杨嗣昌身上,百官们不会攻击自己。
朱由检吸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杨嗣昌问道:“圣上?如何?”
朱由检看了杨嗣昌一眼,淡淡说道:“说不清!”
杨嗣昌愣了愣,又追问了一句:“圣上,可否议和?”
朱由检再次含含糊糊地答道:“说不清!”
杨嗣昌不敢再问。他是个极聪明的人,沉吟片刻,立刻明白了天子的意思。天子的意思,是让自己私下操作,做好了才禀报他。
杨嗣昌站了起来,大声说道:“臣明白了,臣告退!”
在朱由检满意的目光中,杨嗣昌退出了乾清宫。
送走了杨嗣昌,朱由检看着乾清宫上“敬天法祖”的匾额,叹了口气。这大明的天子,做起来当真是不容易。所谓敬天法祖,不知道列祖列宗是不是也遇到过议和这样不能明说的事情?遇到自己这样的困境,列祖列宗会如何处理?
不过朱由检很快想到了天津,得意的用手在御案上敲了一下——我朱由检还有一张王牌。
“王承恩!”
王承恩小跑着上来,说道:“奴才在!”
“李植所部兵马,修整得也够久了!”朱由检大声说道:“传旨下去,让范家庄参将李植率兵入卫,到京城来勤王!归入兵部尚书卢象升麾下听命!”(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八章 杀尽胡儿方罢手()
九月二十七日,天子圣旨和兵部三百里加急行文到达范家庄:清军入塞军情紧急,急调李植部赴易州,听兵部尚书,总督天下援兵,赐尚方宝剑的卢象升调遣,抵抗入塞的清军。
清军大兵压境,李植不敢怠慢,立即行动起来调动兵马,准备往易州去。
九月二十八日清晨,李植忙着收拾行李时候,崔合抱着儿子李欢坐在一边看着,看着看着竟哭了起来。
李植赶紧抱住崔合,笑道:“不哭,崔合不哭!”
崔合抽泣说道:“怎么又要调你到外地打仗啊?打输了怎么办啊?”
李植笑道:“不会打输的,你夫君是多厉害的人,怎么会打输?”
崔合擦了一把眼泪说道:“万一呢?清军那么多,你只有一万人。而且清兵那么凶,要是冲到你的军阵里,要死好多人的!”想了想,崔合哭得越发厉害起来,说道:“前年打鞑子,去年去打流贼,今年又要打鞑子!每年都要打仗,就不能好好过一年的太平日子!”
“倾巢之下,岂有完卵?”李植帮崔合擦着眼泪,说道:“不怕,我见好就收,要是打不过,我就带兵逃回范家庄好不好!”
崔合眼睛一亮,说道:“说好了,要是情况不对就逃回来!”
李植点了点头,说道:“放心,你夫君要救国的,不会死在战场上的。”
崔合这才不再哭泣,呆呆地看着李植收拾行李。
李植简单收拾好行李,家丁们走了进来,帮李植把行李往官厅外的马车上搬去。崔合抱着儿子跟在李植身后,也亦步亦趋地跟到了官厅门口,一肚子的委屈。
官厅门口,母亲郑氏已经带着丫鬟站在了那里,看见李植,说道:“我儿,在战场上可千万小心,莫被刀剑伤了!”
李植笑道:“母亲放心!我会小心的。”
兵部征调李植的消息已经传开,官厅门口此时站满了围观的百姓。看到李植翻身上马,人群里爆发出一片欢呼声。
“杀鞑子去了!”
“将军是东奴的克星!”
“将军这次一定把鞑子杀个片甲不留!”
被李植安排在范家庄留守的李兴走上来说道:“大哥,若鞑子攻打范家庄怎么办?”
李植这次带出去一万兵马,还留两千多士兵留守范家庄,由李兴统帅。留守范家庄的士兵是从选锋团之外的其他三个团抽出来的老兵,加上二百多辅兵和一百多炮兵,范家庄有守兵二千四百。范家庄城外沟壑遍地陷阱密布,就算清军率大军来攻,这些兵马守住范家庄十天应该没有问题。
李植说道:“切记,若是鞑子五千人以上攻城,便快马报告给我,我一定率兵回援。”
李兴说道:“好,我知道了!”
李植朝围观群中拱手一礼,策马朝城南骑去。骑到半路,等在路上的外科医生申余吉带着二十多个徒弟也骑了过来。申余吉这次随军出征做军医,不过他显然还不太习惯骑马,在马上抓着缰绳显得十分紧张。
李植拱手朝申余吉说道:“这次出征,就要麻烦申先生和诸位弟子了!”
申余吉说道:“在天津三个月,申某从将军身上学到的知识太多,当真是醍醐灌顶。全靠将军的指点,申某在医术上才算是入门了。想起来,以前的申某当真是一个乡间蒙童!将军可谓是申某的再造恩师,麻烦一点算什么?”
李植笑了笑,带领一行人往范家庄城南军营那边行去。
走到城南,军营中的士兵和临时雇佣的辎重民夫早已经排好队伍,一见到李植来就列队前进,汇入李植的队伍。一万名士兵背着行囊扛着步枪,雄赳赳地跟在李植身后。他们带着三千辎重民夫,押着三千辆辎重车和一百四十辆炮车,浩浩荡荡地随着李植往南门行去。
到了南门,发现城门里外已经挤满了给李植送行的百姓。百姓们手捧米酒、井水为李植送行。
“将军,此次为我等百姓多杀几个鞑子!”
“把鞑子赶出塞外去!”
“让鞑子有来无回!”
给兄弟或儿子送行的百姓密密麻麻挤在了城门外,这些士兵的亲属们或意气风发,或期待满满,或忧心忡忡。他们不能走进士兵队列里,只不停地挥着手,远远地目送着兄弟儿子上战场。
申余吉看着送行的百姓,喟然吸了一口气,突然唱起了红巾军的军歌:“望神州,百姓苦,千里沃土皆荒芜。看天下,尽胡虏,天道残缺匹夫补。好男儿,别父母,只为苍生不为主。手持钢刀九十九,杀尽胡儿方罢手。”
李植哈哈大笑,说道:“好歌,唱得好,杀尽胡儿方罢手!”
李植大手一挥,喊道:“出征!”
中军号角响起,一万兵马放出了斥候,列着整齐的队形朝易州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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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六日,李植派往易州的使者传来消息:卢象升已经率领宣大、山西兵马入卫京师,让李植直接往京城去。李植便弃了易州,往京城行去。
靠近京城,便感觉到一股大战将临的肃杀气氛。清军显然已经攻到了京城郊野。很多村庄被清军掠夺过了,人畜都被掠走,荒芜无人。一些谷仓、房屋被清军放火烧过,只剩下一片残垣断壁。
京郊两年内两次遭受鞑子掠夺,残破不堪。
李植放出一千斥候,仔细打探附近的清军军情,希望能从没有清军的地区插进去,和卢象升大军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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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锋团第三营第四连第一排排长华彰带着一个排的三十名士兵躲藏在一座小山上,躲在山头的灌木丛里,用望远镜观察着周围的敌情。
华彰这次带兵深入到了通州河西,进入到清军大营五十里外刺探清军的兵马布置。小山头周围已经是清军的控制区了,时不时有小股清军驰骋来回。那些清军都是一两百人一股,华彰的一个排三十人打不过,只能躲在山头上窥视。
华彰用望远镜看了一会,骂到:“贼亡八,鞑子来了这么多人啊!”
一个班长在旁边说道:“我怕鞑子来了五万人?”
另一个班长说道:“五万人有这气势?我看有十万鞑子!”(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九章 停马()
众人正在那里议论,却看到远处又来了一队鞑子。华彰在望远镜里看清楚了,那队鞑子由一个身着重甲的分得拨什库率领,有一百五十人左右。这些鞑子全部骑着马,有三十几个人还一人双马,看上去十分精锐。这群鞑子从北面过来,走到华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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