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见过。”顿了顿,刘元斌说道:“将军这次立下大功,一个参将甚至副将是跑不掉了!”
李植想了想说道:“那要看总理如何报功了!”
刘元斌笑道:“跑不掉的,无论如何也跑不掉的。”
李植别过刘元斌正要往前走,凤泗总兵官牟文绶和云南副将龙在田走了上来。看到李植,两人都是长揖及地,十分恭敬。
“昨日多亏游击将军救援及时,否则牟某已经死在大王谷里了!”
“游击将军勇冠三军,救下了云南两千滇兵,我龙在田代两千云南兵马谢过游击将军。”
李植笑着扶起两员猛将,说道:“二位都是宿将,如此大礼折煞李植了!”
接下来,河南副总兵陈永福、徐州副总兵马火广等人纷纷走上来和李植作揖道谢,谢谢他昨日救下众人的功劳。前些天刚见面时候,这些人还因为李植年纪轻轻就位列将军之位对李植十分不屑,甚至怀疑李植杀良冒功。如今这些人亲眼见识了李植的本事,一个个态度诚恳,哪里还有前几天的鄙视?
李植虽然不认识这些人,但也都一个个好言答礼。
见到众将和李植道谢,在大王谷溃败下去的陈洪范和刘良佐脸上发烫,却是没有立场上去搭话。他们昨日溃败下去,不但丢人,还可能要受到总理惩罚,没了引军退敌的功劳,更错过了追杀献贼溃兵的机会,可以说损失惨重。
前天要是多坚持一刻钟就好了。
不过在当时那种情况下,以两人的作风,怎么可能不撒腿逃呢?
左良玉带着手下站在众将最前面,看着李植,同样没有上去和李植说话。他虽然猜到流贼会打伏击,所以违抗总理命令躲过了流贼的包围,却也因此失去了和李植一起连破六家流贼的机会。左良玉也不知道自己算是聪明还是不聪明,站在那里有些高兴不起来。
尤其听说李植兵马击溃三万流贼,击败一万五千流贼骑兵冲阵后,左良玉更是有些失落。这李植的战力也太强了,和他比起来,自己这支强军的名声有些苍白。
左良玉身后的参将赵柱脸色更加尴尬,他那天当众质疑李植杀良冒功,算是得罪李植了。他那时不相信一个游击可以击杀六百流贼马军,却没想到李植是这样狠辣的角色,如今再没人不信李植击杀六百马军了。他那日跳出来指责李植杀良冒功,如今大家都当他的行为是个笑话。看到众将簇拥着李植说话,赵柱脸色难堪,站在那里有些失据。
众人立在正堂里各怀心思,却看到总理熊文灿和巡抚张国维走了出来。
熊文灿在人群中找了找,找到李植,朝他招了招手:“游击将军来,本官有事和你商量!”
说完这话,熊文灿就走进大堂旁边的一间正房去了。
听到熊文灿的话,众将脸上一喜,一个个都满脸期待地看着李植。
李植知道熊文灿这又是要和自己商量分首级的事情了,脸上一沉。不过如今的李植不是前些年的那个任人揉捏的小武官了,如今李植兵强马壮,即便是对上总理也能讨价还价一番。就算军中有按官位大小分润首级的循例,李植也可以把这个规矩改了。要知道现在可是烽火连天的明末,谁拳头大谁有理!
左良玉凭借六千兵马可以横着走,李植有八千强兵,又怎么能让熊文灿揉圆搓扁。
李植打定主意,跟随熊文灿走进了正房。
正房里摆着一张花梨木书案一把雕花木椅,书案上摆着一些公文,显然是熊文灿日常处理来往文书的地方。
看到李植进来,熊文灿抚须问道:“此次大胜,游击将军缴获了多少首级?”
李植拱手说道:“来安0庆路上擒斩六百马军,在张献忠营前擒斩一千八百骁骑,对阵罗汝才三家流贼斩获一万两千,击溃张可望骑兵冲阵斩杀六千,追击流贼再获三千五百。此战李植八千人擒斩两万四千流贼首级。”
李植的话,让熊文灿吸了一口凉气。虽然早就知道李植这次收获巨大,但听到具体的数字,还是让熊文灿感到触目惊心。这李植的部队当真是火力威猛。这六家流贼遇上李植,是倒了大霉。
熊文灿讪讪说道:“除去游击将军的斩获,其他兵马这次共斩敌一万三千,只是游击将军一家斩获的一半。”
李植没有回答这句话。
熊文灿抚须说道:“军中的循例,想必游击将军也是知道的。这次的首级,将军分润给其他军马如何?”
李植淡淡说道:“下官以为不妥。”(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一章 分首级()
熊文灿愣了愣,没想到李植会拒绝自己的建议,他吸了一口气说道:“将军勇冠三军斩获无算,但别部兵马也在全力杀敌,却擒斩平平。若将军不愿意分出首级让其他兵马分润一些,怕是要寒了这些军官的报国之心啊。”
李植淡淡说道:“平日里吃空饷喝兵血,上阵没有战力自然没有缴获,空在战场上有报国心有什么用?”
熊文灿被李植一句话噎到,有些说不出话来。
大明的武官的确贪污受贿,的确因为这个缺乏战斗力,但如今这不是一个两个人吃拿卡要,而是整个大明系统都在贪墨。如果大明的武官不吃空饷喝兵血,他们就没钱孝敬上级,就没钱孝敬各路神仙,就会被上官被其他官员找岔子攻击,做官就做不稳!
能够在大明官场上生存下来的武官,都是按这个系统的潜规则行事的。
比如前朝的戚继光戚少保,南荡倭寇北挡胡虏,却也吃空饷喝兵血。比如嘉靖三十六年戚继光在义乌招兵两千,就对外称四千五百,一下就吃两千五百人的空饷。戚继光正是靠着贪来的钱靠贿赂张居正、高拱等上官,才在官场上立足下来。
戚少保都如此,寻常武官又岂能免俗?
这些武将花钱经营了关系,这些关系就不是说着玩的。
平时这些关系看不出来,一到关键时刻就会突然发难。如果总理熊文灿不按照武官官衔大小分润战功,就是得罪这些武官背后的关系。这些武官贪了那么多银子经营了那么多年的关系,非同小可。如果熊文灿得罪人遭围攻,多大的官都要丢掉。
熊文灿抚了抚胡须,朝李植徐徐说道:“游击将军还年轻,官场上的事情晦暗难言,不是可以那么简单下定论的。”
李植在官场上也混了几年了,当然也知道熊文灿话里的意思。但要李植把自己士卒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首级白白让给其他武将,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现在大明朝内忧外患日盛一日,越来越依赖武官,武官的话语权不断上升,有实力的武官不像从前那样畏惧总理、巡抚了,也不像从前那样畏惧大明的潜规则了。所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李植现在有八千强军,不像从前那样弱小,自然就有了和整个官员系统讨价还价的余地。
李植说道:“分首级可以,但是只能分一成!”
熊文灿皱了皱眉头,说道:“游击将军开玩笑了,分这么少,其他武官如何看我,还有哪个听我号令?”
李植淡淡说道:“一成不能再多了。”
熊文灿看着李植,有些焦躁,说道:“起码分出三成!分出七千首级给大小武官。”
如今武官越来越强势,熊文灿也有些控制不住局面的烦躁感。不过这次只要李植让出三成首级,熊文灿就有七千首级可以分配,熊文灿便有空间安抚各方面的武官了。
李植看了一眼熊文灿,说道:“分三成也可以,不过打完这仗后我就回天0津去了,总理要为我对天子说明原委。”
熊文灿愣了愣,没想到李植这一打完胜仗就急着回去,好奇问道:“将军为何如此着急?何不继续随本官杀贼立功?”
李植说道:“在下要回去经营产业!我养的兵全靠私人产业供着,产业若是不景气,就没钱养兵了!”
李植这次被天子钦点援剿,没有总理同意是不能擅自回天0津的。但是李植要管理产业,必须把产业做大才能扩充自己的部队,哪里有时间在南直隶钻山沟追杀流贼?所以李植宁愿再让出两成首级,也要让熊文灿同意他回去。
熊文灿抚须不语。
李植要回天0津也不是不可以,如今聚集在南直隶的最大六家流贼一战全被打残,安0庆五百里内已经无大贼,形势大好。接下来就是钻山沟追杀流贼残兵的扫尾工作,此时官军气势大涨,各军获取战功易如反掌。李植要走,只是少了一个争抢战功的武官。
加上天子已经同意了杨嗣昌的增税的建议,料想以后的援剿兵马会源源不绝而来,兵力上并不紧张。虽然李植兵马十分强悍,但如今流贼已受重创,依靠其他兵马剿贼也不难办。
熊文灿想了想,说道:“将军要走也可以,我会对天子说清原委罢!”顿了顿,熊文灿说道:“此次将军立下大功,分出三成首级还有一万七千级,加上阵斩李万庆,张可望之功,我上奏天子为将军求一个天0津副将的职位罢!”
李植赶紧说道:“我不要做天0津副将,我的产业都在范家庄,总理大人便为我求一个范家庄的副将吧!”
熊文灿讪讪说道:“我倒是没有听说过范家庄!在小城设立副将职位说不过去。”
李植说道:“总理大人兼任兵部尚书,在范家庄立个副将有什么难的?”
熊文灿沉吟片刻,说道:“在范家庄设副将也行,我写信给兵部掌印尚书杨嗣昌说清楚,再奏请天子说清原委。”顿了顿,熊文灿说道:“但我帮你这么多,你要再让一成首级出来。”
李植没想到熊文灿讨价还价,又要了自己一成首级。
不过既然能做副将,少一成首级又如何?李植拱手说道:“那在下就让出四成来吧!不过在下有些下属在天0津没有参战,但我要把他们列入有功将领的名单中,还请总理大人行个方便。”
熊文灿抚了抚胡须,满意地点了点头。
“此事也无妨!你把单子列出来,我写塘报时候帮你抄进去。”
两人讨价还价谈好,熊文灿带着李植,走回了衙门大堂。
众将看见熊文灿出来时候面色轻松,都欢欣鼓舞,知道这次有首级分了。
熊文灿威严地坐在大堂的中间,大声说道:“凤泗总兵官牟文绶何在?”
“下官在!”
“你这次在对阵六家流贼的战斗中作战勇敢,护住中军,擒斩流贼首级两千一百三十一级,这数字可有出入?”
牟文绶一算,知道总理给自己加了一千具首级,顿时眉开眼笑,说道:“下官没有意义,全凭总理安排!”
牟文绶一下子得了两千首级,这是大功,说不定要升一级官衔!牟文绶的好事看得旁边的刘良佐和陈洪范眼睛发红,后悔那日自己怎么就逃下去了?
熊文灿点了点头,又说道:“京营副总兵黄得功何在?”
黄得功知道总理要给自己分首级了,欢喜说道:“末将在!”
。。。。。。(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二章 抓捕兵痞()
分完首级之后,诸将都十分好奇李植是怎么作战的。李植便和这些文武官员约好,三天后在城外校场展示火器作战。
展示之前的几天,李植无事,便带着一百兵马在附近闲逛,看看安0庆的山麓河川,人文地理。虽然大股的流贼已经被李植打溃了,但山野里还有藏匿的落单贼人,道路上并不清净,所以李植带着一百兵马。
李植这次大胜流贼,缴获了八千多匹军马。虽然其中只有四千匹是战马,其余只能算驮马,但也足以让李植的八千士卒人人有马。李植选取的一百护卫此时在外面都骑着高头大马,在道路上行起来带起烟尘滚滚,气势不凡。
安0庆府有天柱山,振风塔等名胜,李植看了两天,把这些名胜都逛了一圈,这才策马往安0庆府城回去。
走到安0庆城北一个小村庄时候,李植突然看到那村庄里有一个姑娘撒腿跑出来。她身上的衣服似乎是被人撕扯过,残缺不全。脚上一只鞋子不知道掉在哪里,在已经结穗的稻田里嘶叫奔跑,一脚深一脚浅,仿佛遇到了极为可怕的事情。
他的后面,四个光着膀子的汉子从村庄里走出来了,看着稻田里奔逃的姑娘哈哈大笑。那些汉子腰上佩着大刀,看上去十分精悍。笑了一会,一个汉子猛地窜了出来,在田埂上快速奔跑,一下子就追上了逃跑的姑娘。
那个姑娘听到后面有脚步声,转头一看,却被那个汉子猛地扑倒在稻田里。
那个汉子扑倒姑娘后抓着姑娘的衣服一撕,把女孩的上衣撕开了。他哈哈淫笑,一把抓着姑娘的双臂,硬生生把姑娘往村庄里拖拽过去。
这边一个姑娘还在拖拽,那边村庄里又逃出一个妇女出来。那妇女也是衣衫不整,显然差点就被****了。她闷着头往村子外面冲,想逃出去,却被村子里跑出来的另外两个光着膀子的汉子几步追上去。
两个汉子死死扣住妇女的喉咙让妇女无法再跑,然后一上一下把妇女举起来,举着挣扎不已的妇女往村里走去。
看到这一幕,李植顿时火冒三丈。
哪里来的流贼,敢在村庄里**妇女。自己把贼兵打溃了,这些溃兵居然还这么嚣张?
李植一挥手,大声说道:“杀进村子里,抓了这些贼人杀了!”
一百名虎贲师士兵大胜唱喏,骑马冲向了那个村庄。士兵在村庄中间的道路上驰骋了几个来回,就掌握了村庄里的情况。大概有三十多个贼人在村庄里**妇女。村庄里的男人和老幼被贼人关在一个院子里,门口站着两个持刀的大汉守着。
看到一百个骑兵冲进到村庄,那些贼人十分吃惊。他们听到滚滚马蹄声,一个个弃了坏事,慌张地从屋子里跑了出来,举着刀对着策马驰骋的虎贲师。
虎贲师侦查完情况就骑马退出了村庄,在五十米外跳下马,然后举起了扛在背上的步枪,上膛装弹。装好子弹后,一百名士兵列阵走进了村庄,朝那些正做着坏事的贼人走去。
村庄里面,三十多个贼人也举刀站在了门口,准备和虎贲师对峙。
李植看这些贼人的做派,有些吃惊。这不像是被自己打溃的流贼啊,流贼早已经丧胆,看到官军哪有不跑的?更别提举刀列阵和一百虎贲师对峙了。
难道这是官军?
哪一路官军,做这伤天害理的事情?
李植骑马走到前列,大声喊道:“你们是兵是贼?”
那些汉子听到李植的询问,哈哈大笑。一个为首的健壮汉子走出来说道:“我们是左帅的兵马,在此补给,你们是哪一路官军?”
原来是左良玉的人马,难怪如此跋扈。这些肮脏的兵丁,居然**妇女。
李植大声说道:“你们补给不公平买卖,怎么糟蹋良家妇女?”
为首那人说道:“左帅定下的规矩,良家妇女也是补给的一部分。”
说完这句话,那些兵丁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李植闻言大声说道:“你们这样做兵,和做贼有什么区别?”
那为首的兵丁说道:“做左帅的兵,日子比做贼还滋润,这是肯定的。”眼睛一翻,他大声说道:“你是何处的官爷?想如何?莫非敢和左帅为难?”
李植火冒三丈,大声说道:“第一班,开火!”
八名士兵瞄准了村子口的士兵,摁下了扳机。只听到一串枪响,村子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