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将军。。。”
不过虎贲师的大兵们却不给他求饶的机会了,拖着他就往外面走。
三王日报报社是山东士绅聚众诋毁李植的场所,名声在外,钟峰不准备把这幢建筑留下。他一挥手,士兵们冲进院子里四处点火,很快就把整个报社烧起来了。
噼哩啪啦的木头燃烧声中,整座院子火光冲天。要不是院子建的时候很讲究,院子外墙和周围的建筑之间留了两米宽的间隙,那火势怕是要往旁边的其他建筑蔓延过去。
一把火后,污蔑李植煽动百姓的三王日报报社,已经不存在。
钟峰拍了拍手,又转身去看士兵们抓人的事情。花了一天的时间,在密卫的帮助下,五千虎贲师大兵四出抓捕,一百四十六名三王日报办报人就全部被擒住。士兵们把这些哭哭啼啼的文人全部关在《山东日报》的大院里。
虎贲师进城后,济南各衙门的官员、衙役、捕快和弓手等没有一个还敢上街,一个个躲在衙门里一动不敢动,整座城池暂时处于无政府状态。钟峰抓完了人后,让大兵们背扛步枪,以班为单位巡弋在城池里,一边维持秩序,一边宣传明天的问斩:
“三王日报污蔑津国公煽动百姓,罪大恶极。其中一百余名奸人明日午时在城北菜市口刑场问斩。热心百姓届时可以去见证!”
“明日午时城北菜市口杀《三王日报》奸人,百姓要去观看!”
宣传了一下午一晚上,到了第二天午时行刑时候,城北菜市口刑场外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这津国公李植被《三王日报》骂了大半个月了,百姓们还以为这些文人们可以这样骂一辈子呢。没想到津国公杀到济南来杀人了,一杀就是几百人。这是天大的热闹,不能不看。
钟峰站在刑台上面,一百多名死刑犯前面,面对着黑压压的围观人群掏出了当天的《山东日报》。《山东日报》当天为杀《三王日报》的奸人做了一期特刊,历数三王日报的无耻下作,罪该万死。钟峰这些年虽然学会了识字读书,但还是不擅长慷慨陈词,干脆准备照着《山东日报》的评论员文章念一遍。
钟峰朝百姓甩了甩手,十名步枪手走到刑场前面朝天开了一枪。百姓们知道要开始杀人了,安静下来。
钟峰点了点头,对着报纸大声念道:
“山东的百姓们!这些年!津国公南征北战,为了拯救国家殚精竭虑,为了大明中兴鞠躬尽瘁,若是没有津国公,这个国家不知道要残破到什么程度,不知道多少人要被鞑子杀死,不知道多少人要被流贼杀死。。。”
“。。。然而就有一些小人,因为津国公不允许他们逃税,不许他们欺压小民,就视救国的津国公为仇寇。三王日报就是这些小人的先驱!三王日报的奸人们,毫无底线和廉耻,污蔑诋毁津国公,煽动百姓反对津国公。。。”
“。。。津国公办法庭,平田赋,最后获利的是世间的百姓。津国公南征北战,最后获利的是天下的小民。污蔑津国公的奸人,和百姓为敌,大恶难赦!”
钟峰念完,一挥手。一些安排在百姓人群中的虎贲师老兵举起了手上的报纸,大声朗读,将钟峰念的那一篇重复了一遍,让在场的上万百姓全部能听到这次行刑的原因。
读完了报,钟峰又一挥手,喊道:“时辰已到,行刑!”
报社的头目钱雪都和他的父,兄,儿子三族被首先被押到了刑场前端。一族人哭得泪流满面,拼命地朝钟峰磕头想求得一条性命。钱雪都此时终于知道自己闯下大祸了,在地上摊成一团,尿了一裤子,竟没有说话的力气了。
不过无论这些人说什么都晚了,虎贲师的士兵们踩住了他们的肩膀,将步枪对准了他们的后脑勺,摁下了扳机。
硝化棉的发射药爆炸时候不产生白烟,百姓们只听到噼哩啪啦十几声枪响,钱雪都一家人后脑勺开花,一声不吭往前倒,全倒在了刑场地面上。
后面的死刑犯看到这血腥场面,一个个面无人色。
一个个子高大的文人带着秀才方巾,怒视钟峰吼道:“李贼破坏祖宗制度,和天下读书人为敌,终将不得好死!你们助纣为虐,天下的士人不会放过你们!”
这个秀才跪在地上往前挪了几步,还要骂人,行刑的士兵却有些不耐烦了。士兵一把将他摁在地上,对着他的左胸就是一枪。
秀才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全身剧烈的抽搐了几下,死在了血泊里。
钟峰冷笑一声,又一挥手。
两百名大兵走上刑场,对准了一百多名死刑犯的后脑勺,摁响了步枪。
血花和血雾像是一柱柱喷泉一样喷了出来,染的行刑的士兵们一身血红。爆豆一样的枪声中,一百多名文人惨叫都没有发出,就扑通扑通地死在了刑场上。
第五百一十章 强弱之势()
天子朱由检看着山东巡抚王永吉的奏章,眉头紧皱。
上个月月底李植一封奏章发到京城,说山东《三王日报》污蔑他,这事朱由检知道确实属实。
《三王日报》是大明的第二份报纸,又是三名亲王联合发行,朱由检曾有些期待,让人带来一份看过。若是三个藩王能振作向上办起一份有水平的报纸,也能提高朱明皇室的声誉,让江山社稷更加稳固。
结果《三王日报》的内容让朱由检十分失望,新闻全是抄的邸报,迟滞落后不说,那上面还满是对李植的诽谤之词,说是用词下作恶毒也不为过。三个藩王和山东的士人联手办报,就办出这样一份东西出来?
朱由检收到李植的奏章后就立即发出圣旨责备了三名藩王,让他们改正报纸。停止对李植的造谣诽谤。
当然,朱由检也知道自己的圣旨没什么用。朱由检的圣旨大概能让《三王日报》老实十几天,要不了半个月这报纸就会故态复萌。大明朝不以言罪人,这些文人造谣诽谤都习惯了。想想魏忠贤倒台后阉党被骂成什么样子就知道了。李植和天下士绅水火不容,这些文人既然有了报纸这个舆论通道,又岂会放过李植?
不过李植的反击,却让朱由检有些恼火。李植又一次率兵攻入济南城中,城墙上的守兵几乎是一触即溃,一百四十六名《三王日报》办报人全部被李植擒下,刑场斩首。
不仅如此,李植的五千虎贲师士兵进了济南城后,就赖着不走了。虎贲师士兵以维护局势为名控制了济南城的城墙和道路,俨然成为了这座省城的主人。朱由检两次发旨让李植撤兵,李植都拖着。
朱由检把王永吉的奏章往御案上一扔,发了一阵呆。他站起来,走到书房的窗边,看着窗外那些巍峨的宫殿沉吟不语。
许久,他才叹了一口气。
王承恩见天子叹气,凑上去说道:“圣上,津国公这次草菅人命,确实令人失望。”
朱由检看着窗外的景色发呆,好久才说道:“朕失望的,不是李植。朕失望的,是这些不知国家,不明进退的士人们。”
“我皇皇大明子民万万文化璀璨,平日里论起圣人微言一个个舌灿莲花,各种书籍言论汗牛充栋。但到了关键时刻,这些文人中选出来对抗李植的,竟是这样一群跳梁小丑。”
“办报,本是繁荣文化的好事。从大处来说,可以让百姓懂忠义明事理,知道国家大义。往小处来说,也可以提高山东士绅的名望声誉。把报纸办好,可以说有百利而无一害。”
“李植办出了我大明第一份报纸,组织样式排版格式都已经弄好,《三王日报》的文人们只需要抄去便是了。就这样,他们都做不好事情。既没有下力气到各地搜集最新的新闻,也写不出公正的评论文章。”
“除了维护自己逃税权力的陈词滥调,就是污蔑李植的谣言。最后好好一份报纸,就变成一份造谣中伤的工具。山东士人们到处为贫民们念颂的,就是这样一份东西?比起处处以公平公正匡正社会秩序,处处以家国存亡激励百姓忠义的《山东日报》,这士人的三王日报算是什么东西?”
“怕李植杀人,就拉藩王入伙,想凭借李植对皇家的忠诚行龌龊手段。然而凡事都有个底线,他们这样下三滥地攻击李植,除了给李植动手的口实,还能有什么作用?”
王承恩听到天子的话,叹了口气,说道:“和津国公文化鼎盛的天津比起来,山东的文人确实差了一筹。”
朱由检冷哼了一声,说道:“这些文人读了那么多书,什么道理不懂?满口道德却行龌龊之事,说到底就是满腹自私自利,根本不知道家国责任!”
“李植在天津推行公德教育,处处辨明是非,凡事先谈公利,朕深以为然。正是凭借这种文化,李植的天津才越来越繁华,李植的虎贲师才那么彪悍善战。反过来,正因为李植的势力这么欣欣向荣,所以才有不断扩张的势头。”
“若是我大明的官员有李植一半的公德心,要是天下文官武官做事有李植一半的责任心,我大明将强盛到什么程度?李植还敢挑战我大明的秩序?到处杀人?”
“朕叹息的不是津国公太蛮横太强,朕叹息的是我大明的官员士绅太下作无耻,太弱。”
王承恩听到天子的话,一下子竟不知道该说什么,低头说道:“皇爷圣明!”
朱由检转身看了看王承恩,觉得王承恩终究没有领悟自己的话,又叹了口气。
朱由检用手掌轻轻地拍着窗台,说道:“王承恩,你说朕也效仿津国公,在天下文官士绅中提倡公德,提拔酷吏严惩屑小,如何?”
王承恩躬身说道:“皇爷圣明,天下的儒生士人都是读儒家经典张大的,满肚子忠孝仁义,按津国公的说法,这些都是私德。跟儒生士人讲公德公利,怕是收效甚微。”
朱由检想了想,又说道:“天津日报说得对,只有公德才能强盛国家。王承恩,你说若是朕用酷吏清理官场,提拔一些有公德,有是非的官员会如何?”
王承恩吸了口气,看了看左右,小声说道:“圣上,如今官场上的文官做官讲究的是座师门徒,讲究的是同年同期,讲究的是资历年岁。平日里廷推重要职位,天子还没有人选,这些官员就已经私下商量好了。有什么好处,那些文官们私底下都是按个人地位分了,可谓同进同退。”
“这些文官们已经全部结党,凡事都要一套潜规则,进退都看全党的规矩。不结党的文官凤毛麟角,还往往是因为被党人排斥才不得不孤立。圣上一重用,这些原先孤立的文臣同样结党营私。去哪里找得到不群不党,大公无私的孤臣?”
王承恩说的道理,朱由检如何不懂。只是看着李植越来越强,朱由检有些心焦,才说出这种不现实的说法。
叹了口气,朱由检说道:“如今建奴尚未完全歼灭,闯贼携十四家流贼又在陕西闹事,四川、河南也不太平。还听朝廷调遣的十几万边军处处救火尚嫌兵少。难道朕就看着李植越来越强盛,我大明越来越衰弱吗?”
第五百一十一章 法庭()
七月二十一日,李植摧毁三王日报已经十天。《山东日报》做了大量纠正性的报道,力图消除三王日报造谣给李植带来的负面效应。
好在《三王日报》只造了十几天谣就被中止,经过《山东日报》十天的反复宣传,原先对李植有所怀疑的百姓们渐渐都改变了看法。
接下来,《山东日报》集中火力,开始在山东宣传“津国公法庭”的好处。
李植想控制山东,不仅仅是需要在山东征税。商税和田赋当然是很重要的一项利益,但同时,李植还需要得到山东的司法权。只有控制了山东一省的刑名诉讼裁决权,李植才能将自己的势力真正扩张到山东。
司法权是舆论控制、收税、办产业、甚至办学校等各种事务的前提。没有司法权,当地的官员在官司中直接把李植的财产侵吞怎么办?官员刁难支持李植的人怎么办?只有把山东文官们裁判官司的权力废掉,李植才能真正在山东建立公平公正的社会秩序,才能大展拳脚。
当然,李植的津国公法庭不仅是李植统治的工具,更是李植为百姓们建立公平公正社会秩序的坚强支柱。
明末官场腐败,地方官员办案往往受到权势和人情的左右,真正的小民在这样的社会氛围下极容易被有权势者欺凌。整个社会根本没有令人信服的产权保障。有权有势,就可以打官司抢弱小者产业。有本事的匠人,必须花费大量的金钱去贿赂当权者才能生存。
在这样的社会氛围下,能发展起来的只能是官商。高效先进的生产方式和生产力,在不公的社会秩序下被处处刁难,支持不了多久就会土崩瓦解回到原点。
而李植的津国公法庭,则给予了百姓和商人一个公正公平的社会环境。在法庭的保护下,农民可以放心的把田地养肥不担心豪强来侵夺自家的好地,匠人和作坊主可以放心改进生产,不再担忧权贵的侵夺。甚至小商贩都能够在自家小推车上摆上更多的货物,不再担心青皮无赖的敲诈。
所以李植首先要在山东建起来的,就是法庭。
《山东日报》开足了马力,开始介绍法庭的好处。天津有法庭之前的社会混乱和有法庭之后的井然秩序,被反复报道。社会秩序建立之后百姓财产更安全了,人身更安全了。治安变好了,社会生产扩大了,百姓更富足了。
天津有了法庭之后一些经典的案件,被《山东日报》登载出来宣传到各地。
这一天,济南的一家茶馆里,读报人拿着一份报纸,抑扬顿挫地大声朗读着:
“没有法庭之前,天津秩序混乱,凡事皆可抢夺。天津静海县卖油小商人宋宁做买卖价格公道童叟无欺,本来生意不错生活小康。但他因为家妻貌美,被静海县一千户惦记。这千户一心想把宋宁害破产把宋宁的妻子抢来做妾,买通衙役每日到宋宁店前搞事。”
“宋宁担忧畏惧,抛弃家传店铺逃到天津卫城躲避,在亲友的酒楼里做烧火伙计,穷困潦倒。其一子一女因为缺衣少食相继病死。”
茶馆里的茶客们听到这些,都没什么反应。这明末官场腐败不比得明初,社会秩序十分混乱,有什么好东西都会遭人惦记。娶个漂亮媳妇是十分扎眼的,没有权势的普通人有个漂亮媳妇迟早会出事。
对于宋宁这样的遭遇,大家都见怪不怪,习以为常了。
然而报纸上的文章写到这里,话锋一转。读报人念道:“然而崇祯十四年津国公在天津开设法庭,法官清正公平,铲除奸恶抑制豪强,社会秩序逐渐建立。宋宁已经被逼得走投无路,就怀着试试看的态度把谋害他的千户告上法庭。”
“谁知道法庭秉公办事,竟真的判宋宁胜诉,抓捕千户杖罚五十,另判千户给宋宁赔偿白银一百二十两。宋宁这才明白天津已经大变样,带着妻子回到静海县重新经营油铺,如今已经成为静海生意最好的油铺商人。今年三月,宋宁妻子再次为他产下一子。”
听到故事的结局,茶馆里的茶客都十分惊讶。有权势者夺人妻子,本是声名狼藉的丑事。但在明末,这样的事情却根本没人管。茶客们都是小民,谁不希望看到这样混乱得到中止?想不到在天津,天津的百姓们已经享受到这样公正的社会秩序。
众人对视了一阵,都有些唏嘘。
突然有人大声喊道:“好!津国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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