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锋团的士兵们顺利地接管了城墙,控制了襄阳城。
襄阳城的百姓们还不知道怎么回事,昨天听说城门被强人封住了,怎么今天这就有人攻城了?然后这么快,城池就被攻下了?这是哪里来的强军?百姓们慌忙逃入家中,紧闭家门,唯恐遭了兵灾。
选锋团大兵们踩着整齐的步伐,进入了襄阳街道。当先的部队走在主街上,大声吼道:
“兴国伯虎贲师兴师伐远,只执罪犯,百姓莫惊!”
“打砸李家货物的士绅,杀!”
“欺辱碱面矿矿工的衙役、弓手,杀!”
“襄阳府知府尤名贵,杀!”
“其余人等,各自在家安好,大军秋毫不犯!”
士兵在城内控制了主要的街道路口,开始搜索贩卖范家庄商品的商店。很快,几家经营范家装货物,前段时间惨遭打砸的商铺店主就被搜罗出来。李兴骑在马上,对这些店主说道:“诸位本是范家庄的友商,这次风波中让诸位受了波及,我代兴国伯向诸位道歉。诸位店家,哪些人打砸了你们的货物,一一说出来,本官为你们做主!”
那些店主被虎贲师的做派吓得脸色发白,对视了几眼,面面相觑。最后一个胆子大的店主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喊道:“大人!我家经营的十面玻璃镜,十八套玻璃酒具被黄家的家丁砸烂了,损失惨重!那黄家本来和我家有过节,这次借机报复我家,请大人为我做主!”
李兴一挥手,指着旁边一个排长说道:“带兵抓捕黄家动手打砸的家丁,杀!组织打砸的黄家家主,杀!审问无误后押到菜市口,午时一起行刑!”
那个排长立刻整兵,带着地上那个店主去抓捕了。
看到李兴的霸气指挥,其他几个店主胆子壮了起来,纷纷跪地说道:“我家店铺被砸烂了肥皂,袁家、周家两家人先后来砸两次,请大人为我等做主。”
“我家的李家精布被烧了,一百多匹布全被当街烧的,是刘家人干的,请大人为我做主!”
李兴大声说道:“诸位放心,打砸你们店铺的败类都会被揪出来,没有一个跑得掉。”
李兴一挥手,两个排长带兵出列,随开店的老板们去抓捕打砸商店的士绅了。
李兴见抓捕士绅的事情安排得差不多了,在马上大声说道:“走,去知府衙门抓捕尤名贵!”
众兵听到命令,齐声喊“虎”,齐齐向知府衙门攻去。
知府衙门门口,上百名选锋团士兵已经把衙门正门封锁。撞门的撞木也已经准备好了。
那知府衙门大门是一个三间房子宽的门楼,门楼前摆着两个大石狮子,中间挂着巨大的“襄阳府署”的匾额。衙门的大门看上去十分结实,估计需要些时间才能撞开。
李兴一到,衙门前的一个连长就说道:“二将军,我们已经确认,尤名贵在衙门里,衙门侧门和后门已经全部封锁!”
李兴点了点头,说道:“喊话!”
一个排长朝衙门里大声喊道:“衙门里面的人听着,兴国伯虎贲师兴师伐远,只抓罪犯,不杀无辜。你们速速打开衙门大门,跪地投降,免得攻打途中枪炮无眼,伤及无辜!”
“你们速速投降,免得伤及无辜。”
李兴见排长喊了几声没有效果,一挥手说道:“攻!”
李兴一声令下,士兵们点燃二十颗手榴弹,扔进了衙门里。便听到“轰”,“轰”几十声巨响,衙门院子里传来一片惨叫声。
选锋团的士兵们正要用撞木撞击衙门大门,衙门的大门被里面的人们打开了。
一个弓手一身的血,一打开大门就跪在地上使劲磕头,大声喊道:“大将军,诸位兵爷,我们没有参与欺辱矿工的事情,请大将军放我们一条生路!”
李兴看了看这个弓手,说道:“有没有参与,事后我们会细细审查,绝不放过一个有罪的。”
李兴一挥手,说道:“进去抓拿尤名贵。”
但选锋团的大兵刚冲到正堂,就看到守侧门的士兵跑过来报告:“二将军,尤名贵带着两个儿子穿着平民衣服,爬墙跳出衙门了!我们的人正在东边追!”
李兴啐了一声,说道:“襄阳城已经被我们控制了,他能跑到哪里去?派两个连的骑兵去追捕!”
李兴的手下们大喊得令,便去抓捕了。
李兴走进知府衙门班房,去释放那些被捕的碱面矿矿主。
这些矿主被抓起来后饱受折磨,三十四个矿主中已经有五个死在了班房里。李兴打开班房大门,看到班房的地上血迹斑斑,也不知道是谁的血。
李兴拱手朝这些受尽了苦难的矿主说道:“诸位都是范家庄的友商,我代兴国伯向诸位道歉,我们来晚了!”
那些矿主们做梦也想不到天津的兴国伯会带兵杀进襄阳城,见到李兴释放了他们,一个个目瞪口呆。
过了一会,等他们反应过来,便欢欣鼓舞地站了起来,不少人激动得流下了眼泪。
没多久,士兵们抓住了试图逃窜的襄阳知府尤名贵和他的两个儿子,押到了李兴面前。
那尤名贵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留着长长的胡子。此时他被士兵们五花大绑押了过来,噗通一声跪在了李兴面前,哭得涕泪交加,颤声说道:“尤名贵一时糊涂,一时糊涂啊!大将军饶命啊!”
第三百七十九章 见证()
李兴冷冷说道:“尤名贵,你抓了三十四家碱面矿的矿主,这才一个月,已经有五个死在你的班房里。你说你一时糊涂?你这一时也太长了些!”
“劣绅打砸李家的货物,你也不闻不问,任刁民把城中李家货物砸了个遍!”
“兴国伯对士绅收取田赋,你就响应刁民张溥的号召,阻断兴国伯的碱面。汝用心之险恶,罪不可赦。”
“你动手关闭碱面矿产的那一刻起,你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来人,将尤名贵和他的儿子全部关进班房中审问。午时一到,便押到菜市口问斩!”
尤名贵双股战栗,竟吓得尿在了裤子里,湿了一地。他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匍匐在地上嚎叫着说道:“大将军。。。大将军饶我一家三个男丁。。。”
他话还没说完,几个选锋团大兵就把他拎了起来,押进了班房。
午时一到,抓捕到的囚犯们全部被押到了城北菜市口。囚犯们背插木板,木板上用毛笔写着大大的死字,在菜市口的街道上跪了长长的一排。
选锋团的士兵们在城里宣传这次问斩,沿着大街小巷叫嚷:
“兴国伯大军此次征伐,已经抓拿死犯五十七人,即将于午时于城北菜市口斩首!”
“犯兴国伯者,虽远必诛!”
“襄阳知府尤名贵论罪当斩!城中百姓,可去菜市口见证处决。”
“我兴国伯虎贲师纪律严明,绝不刁难城中百姓。”
城里的百姓们见这支凶狠的官军入城半天,没有做出任何骚扰百姓的事情,胆子渐渐壮了起来。此时听说官军要处决襄阳知府,一个个抑制不住好奇,都涌到了城北菜市口取看热闹。到了午时的时候,菜市口外面已经围了里三层,外三层。就连旁边房屋的瓦顶上,也站了不少人。
百姓们站在一起,议论纷纷。他们互相打听,好不容易才弄明白,这支战力强悍纪律严明的官军,是天津兴国伯的大军。
兴国伯的大名百姓们都听说过。兴国伯北据鞑子南灭流贼,是大明中流砥柱一般的大将军。兴国伯的故事,早就被说书人传颂到大街小巷。甚至还有一些戏班子把兴国伯的经历编成了戏曲,在茶楼酒馆间传唱。
兴国伯大军征伐张献忠时候,还曾路过襄阳呢!
搞明白了破城而入的官军是兴国伯的虎贲师后,百姓们开始渐渐认可这支官军了。能让兴国伯兴师来伐,这襄阳知府肯定做了罪大恶极的事情。
日晷上的影子一点点挪动,最终落在了午时的刻度上。
到了午时,李兴走了出来,看着襄阳的百姓,大声说道:“襄阳的百姓们,这次虎贲师大军之所南征襄阳,是因为襄阳的知府尤名贵勾结士绅,妄图阻止兴国伯向士绅收田赋!”
听到李兴大声喊话,围观的百姓们停止了议论,开始听李兴说话。
“如今国家千疮百孔,流贼复起又平,平又复起,正是因为小民所承担的田赋太重,官逼民反!”
“士绅们通过贿赂官员,歪曲大明的税赋制度,像硕鼠一样不纳税赋。他们不但自己不纳税,还接受奸猾刁民的投献,帮助其他刁民也不纳田赋。”
“因为士绅不纳税,朝廷一贫如洗,百姓流离失所。”
“兴国伯要杀的,就是这些劣绅和贪官,妄图阻止兴国伯向士绅收田赋的劣绅和贪官。”
听到李兴的话,围观的百姓们才知道兴国伯为何杀到襄阳来,脸上渐渐动容。张献忠去年刚刚肆虐湖广,百姓们都知道流贼来了是怎样的灾难。所谓国家有难匹夫有责,谁也不会看到大厦将倾而无动于衷。
虽然市井小民们自己无力改变这个世道,但是兴国伯有这样的力量。兴国伯正本清源匡正天下,百姓们都是认可的。
站在后排听不清李兴说话的市民焦急地询问前排的市民,想弄清楚李兴说了什么。前排的百姓便转过身去,把李兴的话说给后排的百姓们听。李兴的言语,一排一排地往后传了出去。
等市民们把自己的话传开了,李兴才高声说道:“在尤名贵之流的贪官和劣绅眼里,小民就应该被敲诈盘剥,士绅就应该免赋免役,坐享刁民的投献,不劳而获!即便是朝廷收不上赋税,国家因此败亡,他们也毫不介意!”
“兴国伯向士绅收税,他们就发动天下士绅打砸兴国伯的商品,阻断兴国伯的原料!”
“故此,虎贲师兴师伐远,将这些国家败类擒杀于襄阳城内!”
“今日,襄阳城的百姓们,就在菜市口见证虎贲师斩杀这些劣绅贪官!”
围观的百姓们听到李兴杀气腾腾的话,一个个脸色发白,不敢议论说话。
李兴转身对行刑的士兵喊道:“准备动刑!”
士兵们首先把步枪对准了打砸商铺的士绅和家丁,把枪口对准了他们的后脑勺。
这些人感觉到冰冷冷的火铳对准了自己的脑袋,一个个哭得泣不成声。黄家的家主大声喊道:“大将军,大将军我知道错了,我愿意双倍赔偿玻璃店的损失!”
周家的家主磕头不止,大声说道:“大将军,我出钱,我出钱把那些被砸烂的肥皂买下来,算是我出钱买的!”
负责行刑的排长冷哼了一声,说道:“我们大军从天津杀出来你们才醒悟,已经太晚了!”
李兴一挥手,二十几把步枪射出子弹,顿时把三家劣绅和他们的家丁毙于道路之上。
杀完了左边的劣绅和家丁。士兵们又把步枪对准了右边的襄阳府知府尤名贵、他的两个儿子、以及二十多个殴打欺辱碱面矿矿主的衙役、弓手。
步枪架在这些官吏脑袋上,官吏们吓得泣不成声,一个个拼命在地上磕头,希望李兴能饶他们一死。
尤名贵流着眼泪不停磕头,大声喊道:“大将军,我是朝廷命官,你不要杀我!我为官二十年积有家财十七万两,全部献给大将军,大将军饶我一家三口!”
李兴冷笑一声,挥手说道:“行刑!”
啪一声,清脆的枪声响起,尤名贵后脑勺中弹,头颅上绽出一朵血花。他惨叫着睁大了眼睛,身子一歪,倒在了青石板铺就的道路上。
噼哩啪啦的枪声响起,二十多个贪官污吏,连同尤名贵的两个儿子,全部毙于血泊中。
第三百八十章 巴掌()
五月二十八日,钟峰按兴国伯李植的命令,率领五千人的陷阵团攻到了济南府府城,讨伐阻断山东棉花供应的山东巡抚王公弼。
济南是山东省城,城高楼峻。
济南府的城墙最初为夯土筑成。洪武四年,济南城墙包砖。城墙周长十二里四十八丈,高三丈三尺,阔五丈。门四:东曰齐川,西曰泺源,南曰历山,北曰汇波。城楼十一座,垛口三千三百五十个,旗台五十五座,炮楼各四座。
山东巡抚王公弼麾下有标兵三千,加上守城乡兵八百,共有三千八百人守在济南城上。说起来,这样的防御力量十分可观。
不过陷阵团是热武器时代的军队。这些高峻的城墙,这几千守兵,在陷阵团面前,都配不上对手两个字。
钟峰这次出征,带上了四十门十八磅炮。这些十八磅炮口径四寸三分,每门大炮重三千二百斤,加上炮车重四千多斤,需要十二匹驮马才能拖动。
因为这些沉重的大炮,范家庄到济南六百里路途,陷阵团走了十六天。
陷阵团大军到了济南城下,济南城中早已知晓陷阵团的到来,关闭城门摆出了死守的姿态。三千标军对巡抚的忠诚没有问题,他们在城中拆卸房屋筹集檑木,摆出姿势要和陷阵团死战一场。
钟峰看着城墙上站立的山东标兵,笑了笑说道:“螳臂当车!”
钟峰一挥手,四十门十六磅炮移到了城墙两里外,齐齐瞄准了济南城北城墙的中段。
“开火!把城墙砸塌!”
四十名炮长点燃了大炮上的火绳,火绳渐渐烧尽,点燃了炮膛内的大颗粒黑火药。只听到震耳欲聋的四十声巨响,巨大的火舌从炮口中冒出,让人眼睛一闪不得不闭上眼睛。四十门大炮产生了巨大的后座力,震得附近的大地一片颤动。
陷阵团军官们的战马们吓得一阵嘶鸣,甚至跑了出去。
四十发沉重的炮弹齐齐射向了被瞄准的一段城墙,砸在那些包裹夯土的青砖上。巨大的冲击力让城墙剧烈抖动,仿佛地震,吓得这段城墙上的守兵慌忙逃窜。
在炮弹的巨大冲力下,青砖刹那间就被炮弹打成了粉末。城墙边缘的女墙一下子就垮了,摔在了城墙脚下,变成了碎砖。城墙里面的夯土也被四十发炮弹震下了一大片。城墙和地面之间不再有陡峭的直角角度,垮下来的夯土落在地面上,让城墙变成了一个坡。
城墙上的守军第一次见识到这么多重炮轰击城墙的盛景,一个个吓得脸色惨白。
炮击接二连三而来,一次次地砸在城墙上,把一段又一段的城墙打垮。大炮打了一个上午,最后把两百步长的一段城墙全部砸毁,把包砖的这一段城墙砸成了一片土坡。垮下来的夯土,把护城河都填平了。
本来严整的济南城城墙,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口子出来。
陷阵团的士兵们手持装好子弹的步枪,从这一段土坡上爬上了城墙。
开始时候,还有几个标兵营军官想组织冲锋,阻止陷阵团的前进。但在陷阵团士兵的一排排步枪齐射中,标军营的士兵们很快就发现,他们根本不够资格做范家庄大兵的一盘菜。
范家庄的大兵们站在土坡上,以十人一排进行三段连射,像大屠杀一样杀戮试图冲上来的标兵。山东巡抚的标兵们一次次鼓起勇气冲上去,又一次次被陷阵团的士兵打溃,最后一个个慌不择路地跳下城墙。
虎贲师的装备实在太精良了,那一排排齐射的步枪阵在狭窄地形上是统治性的。陷阵团的大炮,还有士兵们身上那些钢甲,都让山东巡抚的标兵们有逃跑的冲动。扔下了一百多具尸体后,标兵们失去了鏖战的信心,作鸟兽散,扔掉兵器脱掉了战袄逃进了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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