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样的自信让你夸下这样的海口,你知道现在山外围有多少警力,海关港口和边境交界处有多少警察守着,离开,不是你动动嘴皮子那么简单的事情。”
宋锦知道,列娃此次犯了国内某些高层的逆鳞,几乎纠集了全国最精悍的警力来对付他,还有国外过河拆桥的某些人,列娃几乎犯了天下之大不帏,现在就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想要逃离无异于痴人说梦。
“我既然夸下海口,就必定有我的办法,我宋锦虽不是君子,却也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这一局,你赌、还是不赌?”
面前的少女一双明眸灿若星辰,闪动着坚韧不屈的光芒,令人下意识想要去相信,列娃唇瓣动了动,遂即想起什么,摇头失笑。
“原来你叫宋锦。”
宋锦蹙了蹙眉,这时候扯她的名字干什么,这不是重点好不好,她拧眉盯着他:“少转移话题,虽然不知道你还留有什么后手,但与我合作,你稳赚不赔,行不行给个痛快话,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你,回去也好交差。”如果列娃拒绝,她真的不介意杀了他,这个人有些不受掌控,退一步她在胡静怡那里也好交差。
她之前的想法太天真,既然说不动,那就只能武力解决,用拳头说话。
列娃挑了挑眉,看着面前的少女大言不惭的张口就说杀了他,着实有些好笑,他承认这小姑娘很有胆量,能被华夏警方挑中也足以证明她本人有过人之处,可那又如何,当她在襁褓中喝奶的时候,他就在战场上拼死搏杀了,因为不怕死,所以他才一次次在死亡下逃离。
因此当这小姑娘冷漠的说着杀了他这话,他着实觉得好笑,觉得这小姑娘天真的有些可爱。
“是吗?如果你能杀了我,那我就答应你。”列娃淡淡道,但话语里明显的逻辑问题却足以证明了他的不屑。
人都死了还怎么答应她,除非从一开始他就是抱着逗弄的心态,笃定宋锦杀不了他。
宋锦冷笑:“太自信也不是什么好事。”说时迟那时快,宋锦话音刚落的刹那,她一掌重重拍在方桌上,一阵轰鸣的震响中,茶壶和列娃刚刚放下的茶杯陡然飞至半空,茶壶中的茶水半滴都没洒出来,稳稳的以超越自然定律的方式停在半空中,宋锦手指翻飞,却见那茶壶忽然掉了个个,壶嘴对准列娃,耳边是少女冰冷而杀机四起的声音:“你不是喜欢喝茶吗?那我就请你喝个够。”
这人太莫测,但所有的诡秘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都无所遁形。
她手掌往前一推,却见茶壶往前一倾,一缕清澈的水柱从壶嘴中倾出,朝着列娃的面部飞去,却见那水柱忽然分裂成千千万万颗水珠,每一个都泛着冰冷凛冽的光泽,朝着他的面部飞冲而来。
一切发生在眨眼间,列娃敏锐的起身后退,顺手抄起床单,缠在手中飞舞,将所有射来的水珠全都消融在床单之中,他一手背后,一手挥舞着床单,眉目镇静沉稳,不见丝毫狼狈,然而他心底却是掀起了一片惊涛骇浪,床单每消融一颗水珠,他的手臂就仿佛被尖刀割了一下筋骨,不见伤痕,却是挫骨的疼。
等水珠消融完毕,他的手已经有些颤抖,他的面容却没有丝毫变化,依旧是一派淡漠从容的高华,然而他手中的床单忽然碎裂成百十千万的碎片,悠然的飘零在地上,越发映衬的列娃此刻的飘逸俊美。
他急剧收缩的瞳孔中倒影着飘零的碎片,垂在身侧的右手隐隐在颤抖,他抿了抿唇,目光危险的盯在对面的少女身上:“果然有两把刷子。”
宋锦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手一扬,壶盖飞走,壶中的茶水瞬时飞出,犹如天女散花般分裂成千万颗透明的水珠携带着凛冽的杀气朝列娃飞去。
列娃能清晰的感觉到迎面几乎能撕裂人肌肤的凛冽风声,在那透明的水珠中倒映着他波澜不惊的面容,他站在原地没有动,不是他不想躲,而是那杀机太快,他避无可避。
刚才短暂的交锋,他已清楚这些水珠有怎样的杀伤力,足以切肤断筋,千千万万个朝他砸来,他的下场就如刚才的床单一样,切割成片。
就在那水珠将要触上他肌肤的那刻,仿佛按下了机关一般,那些几乎将他包围的万千颗水珠忽然就凝在了半空,就好像电影中的特效画面,如果不是亲身经历,他绝不会相信世界上会有这种诡异的功夫存在。
那一袭白裙惊艳夜色的少女缓步而来,水珠在她周身自动退散,化为烟雾消弭于无形,当她一路行来,那所有凛冽如刀锋的水珠全部散为烟雾,将她美丽的面容映的越加朦胧而飘渺,仿佛仙子临空,踏月而来。
她轻轻挥手,那笼罩着的烟雾瞬时消散无形,露出一张玉肤花貌的丽容,黛眉浅浅,眸如星辰,却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
“一个死人,还怎能开口说话。”
他输了。
列娃没有颓丧,亦不见丝毫狼狈,仿佛刚才被逼至绝路的人不是他一般,相反的,他心底承认,自己也犯了大部分人都会犯的一个错误,看轻了这个小姑娘。
“好,我答应和你合作。”列娃走到长凳上坐下,屁股刚挨着凳子他猛然站了起来,退后了几步。
“哗啦啦”一阵声响中,长凳和方桌在他面前化为齑粉。
他心头震撼莫名,抿唇抬眸看着不知何时转过身来,正笑盈盈看着他的宋锦,列娃却发现她眸底深处不见丝毫笑意,竟是一片冷漠寒潭。
他眯了眯眸子,这个小姑娘,太诡异。
宋锦耸了耸肩:“我可不是故意的。”这桌椅虽没直接受到攻击,却是受了无妄之灾,被内力无形中摧毁,外表看着完好无损,可只消一点外力,便顷刻化为齑粉。
列娃盯着她看了半晌,那目光有种洞若观火般的透彻,但宋锦现在已不会被他那样的目光看的心头发怵,这里所有人加起来都打不过她,她怕个什么劲儿。
列娃走到床边施施然坐下,“说说吧,你的计划是什么?”
首府某家私人高档医院VIP病房内,此时已是半夜时分,四周一片寂静,尤其是VIP病房区,更是静的针落可闻,茱萸推门静悄悄走了进来,VIP病房分为客厅和卧室,沉香此刻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背脊挺得笔直,听到门口的动静立刻睁开了双眼,冷酷犀利的望去,见来人是茱萸,杀气稍稍减淡了些。
灯光下,他那混血的面容显得格外俊美,尤其是满身冷酷气质,更是为他增添了一丝别样的魅力,茱萸看到他愣了愣,心脏猛然狂跳起来,但她面上却不动声色,看了眼卧室方向,走过去低声问道:“主子还未醒吗?”
这都昏迷两天了,真是令人不安。
“流光说,最迟明天早上就会醒来,放心,主子不会有事的。”沉香沉稳的声音仿佛拥有安定人心的魔力,茱萸闻言点点头,心底的不安稍稍压下去了些。
“你过来有什么事?”沉香侧眸瞥了她一眼,那眼神,仿佛茱萸要说没事他就会毫不犹豫的把她踹出去。
茱萸心头颤了颤,顶着他那骇人的目光低声道:“飞烟传来了消息,宋小姐已经和列娃达成了合作,计划启动。”
沉香点了点头:“这件事你去办吧,这次不同以往,一定要谨慎,而且阿古拉斯那里你最熟悉,派你去主子放心。”
茱萸咬了咬唇,实在不明白主子都病了怎么还满心记挂着那个女人,给她铺路,甚至不惜冒着暴露自己的危险,那女人对主子不闻不问,根本不值得主子掏心掏肺对她好。
看到茱萸一脸不忿的神情,沉香皱了皱眉,冷冷呵斥道:“记着你的身份,别犯蠢把命搭进去,否则我是不会给你求情的,因为你活该。”
这毫不留情的讽刺气的茱萸狠狠瞪了他一眼,“谁稀罕你的求情,我就是死也不要你的可怜。”冷哼一声气势汹汹的离开。
沉香瞥了眼她的背影,暗暗皱了皱眉。
这时卧室传出一声响动,沉香赶忙站起来朝卧室走去,推开门,便看到病床上坐起来的男子,面色苍白,唇瓣干涸的失了水分,却有一种惊心动魄的脆弱美感,一双眼睛还有几分迷茫,但渐渐的就恢复到一片沉静幽邃。
他抿了抿唇,声音有几分沙哑和迫切:“我昏睡了多久?”
沉香静静回道:“整整两天一夜了。”
洛秀心底一惊,掀开被子就要下床,然而他刚站起来身体就虚弱的晃了晃,沉香赶忙走过来扶住他:“主子,你现在身体还很虚弱,要好好卧床修养,否则身体会留下病根。”
洛秀摇头,拂开他的搀扶:“我的身体我很清楚,没事的,已经两天了,我不能留小锦一个人在那里,我要去找她。”
昏迷的时候他不停的做着一个梦,醒来却什么都不记得,唯有满心的酸涩怅然,恐惧凄厉。
他在害怕,他现在迫不及待想要见到宋锦,他一刻都等不了了。
很抱歉断更了几天,公告里都有说,这里就不再多解释了,这篇文玥绝不会弃坑的,现在只写了三分之一,还有很多精彩的内容都在后边,齐歌大BOSS还没放出来,玥怎么舍得弃坑呢,哈哈,但因为精力不济,兼顾工作等原因,更新字数会比以前少了,不过玥保证,只要一有机会一定会多更。
191 贵人多忘事()
“主子,飞烟传过来的消息,宋小姐现在很安全。”沉香出声提醒道。
洛秀顿了顿,继而迈着虚弱的步子大步往外走,身上还穿着病号服,空荡荡的,映的他身形格外清瘦,足以看出来生病的这两天他瘦了有多少。
“我不放心。”不亲眼看看,他始终放心不下。
列娃那个人他虽然没有打过交道,但根据调查来的资料,这个人不是个简单角色,他怕小锦吃亏。
“主子。”沉香拦在他面前,阻止洛秀的脚步,在洪帮内部有很严格的制度,要绝对服从帮主的命令,他此刻的行为已经属于以下犯上,不过即使会受到惩罚他还是要说,这已经不是原则性问题了。
“各方势力都在盯着,主子你现在出现,只会暴露自己,如果引起华夏警方的注意,得不偿失啊,您要相信宋小姐的能力。”本来就是冒着极大的风险,主子要是再露面,洪帮将会彻底暴露在大众面前,被警方盯上,可不是好事情。
“让开。”洛秀冷冷道,目光冷凝而犀利。
沉香坚定的摇头:“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等。”
洛秀何尝不知道沉香说的有道理,他现在只要一出现,就会将洪帮和洛氏的关系彻底暴露在警方面前,包括他黑白两道的双重身份,无论哪一方面都不利于发展,尤其是此次这个圈套被他堪破,等那些人后知后觉的察觉到,再联想到他身上,那麻烦可就大了,不过,他从来不怕麻烦。
可是,留小锦一个人在那里,他心底不安。
本来他此次前来就是要陪着小锦,可谁知他身体这么不争气,竟然在关键时刻掉链子,洛秀眉头皱的死紧,最后还是退了回去。
“一定要确保万无一失,小锦如果有什么三长两短……。”他眸光阴恻恻的瞟了眼沉香。
沉香心底松了口气,立马保证,主子您才是最大的风险啊,只要您老老实实的,宋小姐一点事都没有,据他了解到的消息,宋小姐是被胡静怡和周策看重的人,这次事情过去之后,刑侦和国际刑警两条路她都走得通,如果被胡静怡和周策发现宋锦和主子的关系,直接就给扼杀在摇篮里了。
一个警察和黑道魁首谈恋爱,这不是开玩笑嘛。
但是如果宋锦和洛氏总裁谈恋爱,别人也只会叹一句嫁进豪门的灰姑娘罢了,对宋锦只会羡慕嫉妒恨,所以,洛秀黑道身份只要一天不暴露,宋锦就是安全的。
洛秀又吩咐了几句,他身体还很虚弱,终于抵挡不住疲惫又睡了过去。
沉香给他掖好被子,这才快步离开。
纹身男叫童骄,地地道道的华夏人,从小就是个孤儿,在孤儿院长大,只是在十岁的时候,贪财的老师和人贩子勾结,把他偷渡到非洲的奴隶市场,后来被一个资本家买到庄园里当奴隶,每天过着吃不饱穿不暖还整天挨打的日子,他由逆来顺受到后来的奋起反抗,把老板给打了之后跑了,非洲当地动乱,他不怕死,胆子又大,渐渐就闯出了名堂,因为是黑户,他也不敢参军,就在本地当个土匪头子,日子过的倒也滋润,后来战火蔓延到当地,有一次他差点死在外国大兵的枪口下,被还是中尉的列娃给救了,从此之后他便死心塌地的跟着列娃,在列娃的亲兵中,他和阿德对列娃的忠诚毋庸置疑,盲目的崇拜信仰,在他和阿德的眼中,列娃即使要他的命,他也不会有丝毫犹豫。
一夜的时间很快过去,童骄从树上跳下来,一口吐掉嘴里的树叶,哼着小曲儿朝茅草屋走去,一路上那些站姿笔挺的士兵朝他恭敬的行礼,童骄呵呵笑着打招呼,脸上那道恐怖的伤疤在初晨明媚的阳光照耀下,显得也不是那么丑陋和恐怖了,仔细一看他的五官其实长的非常清秀耐看,丝毫不比娱乐圈那些小鲜肉差。
晚上没什么动静,也没跟前几次一样把人撵出来,看来这次老大很满意啊,也是,那么漂亮的大美女,老大要还是无动于衷,他就该考虑是不是给老大掳个美少年来了。
每天闷在这深山老林里,他都快发霉了,偏生老大跟个修炼成精的和尚似的,不动如山,清心寡欲,他都快以为老大要飞升成仙了呢,这下好了,解决了生理需求,他心底也算是放下了一块大石。
走到茅草屋前,童骄朝身后摆了摆手,跟在他身后的两个士兵自动退了下去,童骄蹑手蹑脚的凑到窗户下,把耳朵贴在墙上,这墙是石头垒的,外边糊了一层泥,看着破败,实则隔音效果很好,童骄伸长了耳朵却什么都没听到。
他不由的气馁的转到门前,从关着的木门缝隙里往里瞅,眼珠刚凑上去什么都还没看清呢,门忽然从里边拉开,童骄一时没注意整个人摔了个仰倒。
“哎呦,我的老腰……。”童骄夸张的大叫道,眼角瞥到一道瘦长的身影从门内踱步而出。
他立在晨阳中,阳光仿佛给他整个人都镀上了一层金光,将他映照的格外孤清,高鼻深目充满立体的轮廓感,一双蓝色眼珠仿佛大海般深邃而忧郁,他的皮肤有种经年不见阳光般脆弱的苍白,令他整个人充满了诗人般的优雅轻慢。
童骄第一次见到列娃的时候,他穿着一身笔挺的军装,在战火纷飞中,显得格格不入,仿佛踏错了战场,他的世界应该是阳春白雪、秋月飞花,而不是这血腥和死亡的战场。
可是当那双干净修长的手扣动扳机,那双迷人的蓝色眼珠漠然而苍凉的望着面前一个个死在他枪下的尸体时,童骄就明白了,这个男人,骨子里流淌着疯狂的血液,杀戮和死亡才是他永恒的追求。
没有人知道,他在战场上杀人的时候,当他拿枪瞄准敌人的时候,有多迷人。
当他目光淡淡的望来时,童骄所有的小心思都无所遁形,他心底“咯噔”一跳,立马从地上爬起来,乖乖的站好,“老……老大,您今天起的真早哈,怎么不多睡会儿?”说着目光越过他的肩头往屋子里看去。
列娃双手背负在身后,站姿笔挺,他眉目灼淡无温,却不知为何,周边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般,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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