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鬼日记- 第82部分

　　　　黄俊道：“你在湘西住的时候，是在什么时候？或者说是在几年前？”

　　　　牛子仁道：“七年前，我记得，我们就是那时从湘西搬过来的”

　　　　黄俊与舒遥心中一沉，道：“你的记忆里你们是七年前从湘西搬过来的？”

　　　　牛子仁道：“没有错，有什么问题吗？”黄俊苦笑，有什么问题？问题大了，因为根据他们查到的资料，七年前，牛孺是住在江西，而不是在什么湘西。

　　　　黄俊道：“你确信没能记错？或者你是不是把湘西错读成江西了？因为这两个发音很接近？”

　　　　牛子仁奇怪的看了看黄俊与舒遥，然后坚定的道：“我确信没有记错，江西与湘西，差这么远的地方，你怎么能够记错呢？”

　　　　舒遥道：“那时，我是说在湘西的时候，你父亲是不是跟你住在一起？”

　　　　牛子仁道：“这个，是的，当然，那时我还是小孩子，怎么可能自己一个人住，而且我记得我三个哥哥都是一样的，怎么，你们怎么会问这个？有什么问题吗？”

　　　　黄俊心中一动，道：“你父亲有个舅舅，你知道吗？”

　　　　牛子仁道：“舅舅？我从来没有听他提过，而且，我也从来没有见过”

　　　　黄俊道“你在湘西的时候没有见过你父亲的舅舅？”

　　　　牛子仁道：“没有，当然，没有，我怎么可能见过他们呢”

　　　　黄俊道：“那么，对于父亲的过去，你知道的多不多？”

　　　　牛子仁摇了摇头，道：“父亲从来不跟我讲他的过去，我知道得很少，而且，我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黄俊道：“是什么感觉？”

　　　　牛子仁道“我觉得有时候父亲看我们的眼神很是奇怪，好像，好像根本就不是在看一个人”。

第十二章　人与非人（）　
黄俊道：“不是看一个人？那是看什么？你怎么会有这样奇怪的感觉？虽然整件事情有点奇怪，但你这样的说法，对父亲也太不恭敬了吧”。

　　　　牛子仁道：“你不明白，你没有看过那些眼神，如果你看过了就会知道我说的话绝对没有任何夸张，但我想不通为什么，那种眼神让我寒心”

　　　　黄俊道：“你哥哥呢？看你哥哥时的眼神会不会不同？”

　　　　牛子仁摇了摇头，道：“没什么不同，有时也会用那种眼刘，当然，大部分时候还比较正常”

　　　　这时舒遥道：“我觉得有必要让他知道真相”

　　　　黄俊摇了摇头，道：“你确信他知道真相之后真的对他好吗？”

　　　　舒遥道：“至少，他有这个权利”黄俊听完，没有说话，而牛子仁自然听两个人的对话，不用说，他也知道黄俊与舒遥二人肯定有什么东西瞒着他。

　　　　“我希望你们有什么消息就直接告诉我，我是当事人，你们没有权利剥夺我的知情权”牛子仁道。

　　　　黄俊叹了一口气，道“好吧，舒遥，你跟他说吧”黄俊这时彻底累了，他预感到一种悲剧马上就要发生，这个悲剧也许会很快结束，也许，还要无休无止的继续下去，可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黄俊觉得自己一定忽略了什么重要线索。

　　　　另一边，牛子仁听完舒遥的话后，知道了整件事情来龙去脉，也知道了所有黄俊知道的线索，可是牛子仁第一反应就是道：“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黄俊冷冷的道：“我没有骗你，而且，也没有骗你的必要，这件事情，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或者，你应该给我们一个解释，现在的问题是，你的记忆出了问题，它跟我们查到的线索不一样，而且，你的过去也是完全空白，我查不到你在搬来这里之前活动的任何痕迹，这只有两个可能，一是你在过去确实没有活动的痕迹，二是有一个人，非常高明，帮你掩饰了过去活动的行踪，现在，我们想听听你的解释”

　　　　牛子仁这时才从震惊中清醒过来，苦笑道：“解释？怎么解释？我自己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且，我对你们查到的资料真实性也表示怀疑，你们不会是为了让我掏钱而故意弄出来的吧？我小时候自己呆在哪里我会不知道？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黄俊道：“如果你还不信的话，你可以自己去调查，反正这点事情查起来也很容易，难的是，怎么解释这件事情的发生”

　　　　牛子仁这时情绪完全失控了，道：“我会的，我会的，你们骗我，你们一定在骗我”说完还没有等黄俊等人反应过来，牛子仁就冲了出去，等到黄俊追上去的时候，牛子仁早已经跑远了，而舒遥却在呆呆的没动，好像在想些什么。

　　　　“你在想什么？”黄俊问道。

　　　　“我在想，也许地我们把这件事情告诉他，是一个错误，这对他很残忍”舒遥想了想道。

　　　　“可是，这是你的主意”黄俊道。的确，如果自己是牛子仁也不知道怎么接受这样的事实，自己的父亲居然有那么多事情瞒着自己，而且自己的记忆与现实完全不一样，也就是说，那些记忆很可能是假的，甚至在过去没有自己存在的痕迹，但自己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种感觉非常可怕。

　　　　“你对牛子仁的话有什么看法？”舒遥道。

　　　　黄俊想了想，道“他没有撒谎”

　　　　舒遥道：“不是他有没有撒谎的问题，而是，而是，好吧，我这样说，如果他没有撒谎，那么是不是意味着我们错了呢？我们之前查出来的那些线索都是假的？”

　　　　黄俊道：“也不是假的，我的意思是说，到目前为止，我没有发现任何迹象表明我们查到的那些资料是不真实的，我也相信你”

　　　　舒遥道：“可是，这两者明显是矛盾的，怎么去解释呢？牛子仁没有撒谎，他对自己的过去一无所知？还在脑子里臆想了另外一种生活？”

　　　　黄俊皱了皱眉头，道“也许，事情的关键就在牛孺的身上”

　　　　舒遥道：“可是他不会配合我们的”

　　　　黄俊道：“是啊，这家人太神秘了，不过有一个细节，你想过没有？”

　　　　舒遥道：“什么细节？”

　　　　黄俊道：“我记得相同的问题，我们上次问过牛子仁，可是牛子仁却说自己对以前的事情记忆很模糊，记不清，可是这次却又记得很清楚，说自己是在湘西渡过自己的童年，一前一后，相隔不到几天，说法却完全变了”

　　　　舒遥道“你还是怀疑他撒谎？”

　　　　黄俊道：“不，不，这并不意味着他在撒谎，以你们二人的道行，一个普通人是不是撒谎，应该很容易看出来”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就真的不知道你到底要表达什么”舒遥道。

　　　　黄俊道：“这件事情我们可以想的简单一点，首先，牛子仁今天对我们说的话没有撒谎，这一点是肯定的，你同意不？”

　　　　舒遥道“完全同意，说实话，如果他真的能够撒谎撒得这样逼真，我也认了”

　　　　黄俊道“那么，第二，前几天牛子仁对我们说他对小时候的记忆很模糊的事情，也不是撒谎，这一点，你可以肯定，同意吗？”

　　　　舒遥道：“同意，我当时也在场，应该不会说假话”

　　　　黄俊道：“而我们查到的这些关于牛孺和牛子仁等人的资料真实性，应该也是没有问题的，这一点，你有把握吗？”

　　　　舒遥道：“有把握，我们是一点一滴将线索汇集起来，没有理由搞错，再说我们又不是第一次干情报工作”

　　　　黄俊道：“是啊，所以这样一来，就会出现两个矛盾：一是牛子仁的口供前后相矛盾，二是牛子仁今天说的话跟我们查到的事实相矛盾，同时，在牛子仁不撒谎的情况下，那么，结果就只剩下一个”

　　　　舒遥道：“什么结果？”

　　　　黄俊道“牛子仁的记忆被窜改了，或者说，他被人误导了，这就是最后的结果”

　　　　舒遥道：“那么，你认为牛子仁的记是被窜改了还是被人误导了呢？”

　　　　黄俊道“应该是被串改，而不是被误导”

　　　　舒遥奇怪的看了看黄俊，道：“你怎么这么肯定？”

　　　　黄俊道：“你记不记得这样一个细节：刚刚牛子仁说到湘西那段记忆时，他说的是他对那个地方有印象，那就说明至少他们在湘西生活的日子是在他记忆当中的，不管这个记忆是真是假，既然是在记忆中当中，那么也就不存在他被人误导的可能”

　　　　舒遥道“还有另外一种，催眠术，是不是可以达到那样的效果呢？”

　　　　黄俊道：“当然，催眠术可以达到那样的效果，而且你我也知道，我们有很多种办法可以达到那样的效果，但那些手段都是直接针对记忆本身，并不是通过语言或者其他行为让他的认知产生错觉”

　　　　舒遥道：“如果说他的记忆真的被人误导的话，那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突然就多出了这样的记忆？”

　　　　黄俊道：“我不知道，从一开始，这件事情当中让人不明白的地方就很多，说句实话，我们到现在表面上看有很多证据，但其实我们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们也不知道这些为什么会发生，应该是有一个原因可以解释的，可是到底是什么样的原因才能有这样离奇的结果，一个根本不应该存在的人，忽然活生生的出现了，然后他们又消失了，那失踪的九个人是，牛孺家里的老仆人老程也是，现在，现在似乎牛子仁也是，而且牛子仁还多出一段不知道是不是属于他自己的记忆”

　　　　舒遥道：“老程只是没有呼吸罢了”

　　　　黄俊道：“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可能没有呼吸，而且这个人我们也没有见过，不可能是阴灵，所以只有在他消失的情况下，才可能解释得通，这跟其他几个人是一样的”

　　　　舒遥道：“我觉得关键还在于牛孺那里，如果他那边可以有突破的话，我想一切都简单了，可是他现在的态度我们也没有办法”

　　　　黄俊道：“是啊，他现在这种态度我们也很难有什么作为，不过，这件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我想现在只有偷偷的跟踪牛孺，看看他有什么古怪了”

　　　　舒遥道：“你有什么好主意？”

　　　　黄俊道：“我想找一个时间，潜入他的家，看一看他到底在搞什么，牛孺那座园子里太神秘了，我们直接问他肯定不会透露消息的，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舒遥道：“好吧，看来也只能这样了，不过这样会不会有什么风险？我是说，牛孺应该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你确信这样做不会被他识破？”

　　　　黄俊摇了摇头，道“不会，牛孺确实不简单，也许这所有的事情都跟他有关系，甚至就是他弄出来的，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牛孺就是一个普通人，没有什么大不了，目前来说，他还伤害不了我，与以前相比，我们这次的风险反而是最小的”

第十三章　夜探牛宅（）　
舒遥还是有点不放心，不过她知道黄俊的脾气，所以也没有再劝，不过她眼中的担心黄俊却是读的出来的，黄俊没有理会，只是静静的思索一些事情。

　　　　“你准备什么时候进去？”舒遥道。既然劝不住，舒遥也就顺势问道。

　　　　“明天晚上吧，一个人晚上的戒备心理总是最弱的，那是一个好时机”黄俊道。

　　　　“为什么是晚上，而不是白天？如果是白天，也许牛孺并不在，那时岂不是更方便？”舒遥道。

　　　　黄俊摇了摇头，道：“你看整个事情的发展，你有没有发现一个共同点？”

　　　　舒遥道：“什么样的共同点？”

　　　　黄俊道：“其实所有的事情发生，我说的是那些奇怪事情发生的时候，牛孺，都在场，也就是说，这些肯定跟牛孺有关系，如果牛孺不在的话，我总觉得会缺点什么”

　　　　舒遥道：“我觉得还是等到牛孺不在的时候去，他如果在那里，你很容易打草惊蛇，我不赞成你这样做”

　　　　黄俊道“没事，我说过，牛孺只是一个普通人，他还发现不了我，我有一种预感，这次应该可以突破一些线索”

　　　　舒遥摇了摇头，不再劝阻。第二天，当夕阳慢慢下沉，黄俊就开始慢慢的走向了牛孺所在的宅院。因为之前去过一次，所以这一次黄俊可谓轻车熟路，从黄俊住的地方到牛孺的住宅并不远，黄俊到的时候天还没有亮，不过从牛宅灯火辉煌的样子来看，牛孺肯定在宅子里面，黄俊却没有马上进去，他想等到天黑再进去。

　　　　黄俊很有耐心，这种事情他不是第一次干了，很有经验，也没有罪恶感，不过让他吃惊的是，他从下午七点一直等到晚上九点，却没有发现一个人来访，看来牛孺平时交游并不广阔，这也与他行事风格有关。黄俊专门挑了一个好时机，今天虽然牛孺在家，但牛子仁与他的三个哥哥都不在家，似乎是出席某项活动去了，现在牛孺生病了，家里的很多生意都需要人去照顾，牛子仁与三个哥哥就是那样，黄俊很会选时间。

　　　　晚上十点，晚上偷偷潜入进去了，这次没有费什么事情，也没有碰到像样的阻力，黄俊走遍整个宅子，却没怎么看到人，除了一个专门护理牛孺的护士，还有一个看门的仆人，其他就再也看不见一个人了。宅子很大，黄俊可以肆无忌惮的找一些自己感兴趣的东西，而不用担心被牛孺发现，不过让他失望的是，他却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黄俊于是偷偷的又跑去看了看牛孺，牛孺现在的脸色看起来并不大好，病情太严重了，与那天见面相比，牛孺的病情显然又加深了，但此时幸好牛孺的神智尚清醒，黄俊这是第一次在没有人的时候偷偷打量着牛孺，牛孺看着前面，不知道在看些什么，眼中是那样的落寂，那种落寂不是装出来的，而是一种很深沉很深沉的孤独，这种孤独黄俊深有体会，可是黄俊的经历并不是一般人经历过的，那么，牛孺怎么会有这样的表情呢？黄俊显然看不懂此刻牛孺的心境了。

　　　　看了许久，黄俊看不出什么，于是决定退了出去，虽然没有被发现，但这样闯进人的家，显然是相当不礼貌的事情，黄俊心里还是很过意不去，黄俊从牛宅退了出来，就发现一个老头也急匆匆的从牛宅走了出来，黄俊一看，原来就是看门的老头，黄俊觉得奇怪，到了晚上正是需要看门的时候，而这看门老头却此时走了，这似乎很奇怪，黄俊跟着他，一路不动声色的走了过去，接着黄俊就发现这个老头并不像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反而看起来心情十分愉悦放松，好像下班了一样，黄俊心中一动，于是把他拦了下来，老头看了看眼前的黄俊，心中一惊，道：“你想。你想干什么？我老头身上可没有什么价钱的东西”

　　　　黄俊又好气又好笑，道：“我并不想干什么，我是想问一下，你是不是牛府的看门人？”

　　　　老头想了想，道：“你，对我真的没有企图？”

　　　　黄俊头被老头逗乐了，“我对你有什么企图，你一个看门的，我就是想去拜访一下牛老先生，但看天色已晚，不知道这个时候去合适不合适，我是他的一个朋友，很长时间都没有见他了，这次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而且，我明天就要走了，没有时间再去拜访”

　　　　老头想了想，似乎确定黄俊真的不会对他有企图，这才松了一口气，道：“你是来看望牛老先生的？他病得很重啊，不过你晚上可不能去”

　　　　黄俊道：“为什么晚上不能去？”

　　　　老头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人，这才次告诉人一个大秘密一样，道：“我告诉你，人可千万不要跟别人说，我见你是老爷的朋友我才告诉你的，牛宅，晚上闹鬼啊”

　　　　黄俊一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