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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我就是看到他了，当时在某个人的葬礼上，嗯，那天人很多，我之所以去那个葬礼也只是一个应酬，事实上我跟那个人不熟，可是就在很多人当中，我发现了一个人，那个就是张厚波，当时他在人群当中并没有发现我，我看到东张西望的在寻找着什么，在看到他的一瞬间，我惊呆了，我没有出声，更没有上前打招呼，我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而且三分钟之后，当我再看的时候，我发现他不见了，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我问过身边的其他人，他们都说没有看到他，我那时虽然被吓呆了，但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吴老先生道。
“能够理解，如果换了任何一个人，他们的表现可能还不如你”黄俊回答道。他说这句话倒并不是在恭维，而在讲事实，吴老先生年轻时一定经历过许我事情，这是常人所不及的。
“谢谢，不过我没有你想的那么淡定，我的理智告诉我，那天的经历是一个幻觉，可是我的直觉告诉我，那个人是真的，他真的回来了。可是这怎么可能呢，一个死去的人，一个已经死了那么久的人，怎么可能会再回来呢，而且，我是亲眼看着他的尸体，亲眼看着他下葬，如果这都不是真的，我真的不知道什么才是真的”吴老先生道。
“然后呢？然后发生了什么？”黄俊道。
“然后？后面我就没有再想这件事了，因为我知道，我不能再被这样的事情困扰着，我已经有太多的打击了，我不想再这样。那时我只想平平淡淡的过自己的生活，我再也不想什么了，说真的，我害怕了，奇怪的是，在那之后，也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好像我那天看到的真的是幻觉，一切并不存在，我渐渐也说服自己，那天发生的事情就是幻觉，一切都是我自己想出来的，可是我为什么想呢？难道我会相信那个连认识也不能真正算认识的家伙？但不管怎么说，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这样很好，我那时就这样安慰自己，直到，一年之后，我终于确信，那天在葬礼上看到的人，不是我的幻觉”吴老先生说到这里，声音有点颤抖，可以想像，时隔这么久，吴老先生还不能平静，当时他又该是什么样的心态，一想到这件事，黄俊就十分同情吴老先生，作为一个普通人，能有这份定力，实在难能可贵。
“说下去，后来发生了什么？”黄俊道。
“后来发生的事情，你大概也能猜得出来，一年后的一天，我家的门铃被摁响了，那天家里只有我一个人，谁也没有。你也知道，周围搬来的都不是原来村庄的人，自从原来的居民都消失后，我平时也不太跟现在的邻居来往，所以当时我很吃惊，因为我的朋友实在不多，不过我开了门，然后，我就看到了他”吴老先生道。
“看到了谁？”黄俊道。
“张厚波，他，他，他回来了”吴老先生没有说太多，但黄俊可以感受到他心里的不平静，也同样可以想像到当时吴老先生见到张厚波时是什么样的情形。
“他回来了？死了，然后又回来了？他想干什么？”黄俊道。
“说句实话，直到现在，我时常想起当时的场景，我都认为那是一场梦，绝不可能是真的，当时他看到我的时候，显得十分友好，还笑着对我打招呼，还问候我说一定把我吓坏了，见鬼，我当然被吓坏了，我就问他，是人是鬼？你猜他怎么说？他说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人是鬼，反正，算是活过来了，然后，他就跟我谈起了那个宝藏”吴老先生道。
“宝藏？他来找你，是为了那个宝藏？难道他没有得到那个宝藏？”黄俊道。
“应该是没有，不然他为什么要来找我？而且你刚刚也看到了，直到现在，他也还是来找我，他找我的原因当然只可能是宝藏。可是我当时根本听不进去，我发疯了，我现在不知道当时自己做了什么，可是我想那一定很可怕”吴老先生道。
“我能理解你，说真的”黄俊道。
“是的，不但你是这样说，就连张厚波，也是这样说，他说他能理解我。反正我记得在见到他不久我就发狂了，那段时间我失去了意识，也没有了记忆，直到我醒来后，发现他走了，我才恢复了正常。但是他在走之前，给我留了一封信，在信里，他告诉了我所有我想知道的事情，也解释了一些我理解不了的事情”吴老先生道。
“他在信里怎么说的？”黄俊道。
“他在信里说，他现在是人，不是鬼，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醒了过来，他也确信自己是死过去了。但他要我相信，他现在是人，绝对不是鬼怪”吴老先生道。
“你相信了吗？”黄俊道。
“我还能有选择吗？虽然我想不通为什么，但事实摆在眼前，不过我后来就没有关心这件事了，因为，他告诉了我他下水后的经历”吴老先生道。
“他下水后的经历？他在水库下面看到了什么？”黄俊道。
吴老先生此时陷入了回忆，道：“没错，他当时确实看到了些什么。你知道，他本意是去寻找宝藏的，这样他自然带了工具，而那些墓碑在水库底下，这样自然没有人注意到他，于是他就开始挖”
“挖什么？”黄俊道。
“他说他在挖宝藏，但事实上，他在挖坟墓，就是那些我看到的坟墓，因为他相信不死的宝物就是藏在那些坟墓当中，然后他挖开了其中的一座坟，看到了一个死人”吴老先生说到这里，脸上露出非常奇怪的表情。
“挖坟挖出死人，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为什么，你会这样反应？”黄俊不解的问道。
“挖坟挖出死人，当然很正常，可是挖坟挖出一个没有腐烂的死人，就很稀奇了”吴老先生道。
“你是说？”黄俊想到了一种可能。
“没错，当时张厚波挖开一座坟，就看到了一个死人，可那是死人吗？就像活着一样，没有一点腐烂的痕迹，就像，刚刚死去不久”吴老先生道。
“据你所说，那些坟墓埋藏了有一些日子，按理说尸体不应该是这个样子，难道，他们没有死？”黄俊露出一个十分奇特的想法。
“不，他们死了，死的不能再死了，你知道，张厚波本来就是为了探求可以让人不死的宝物，对于这方面，他比我们都要敏感，所以当时他就试了，结果证明，那个人死了，死得不能再死了”吴老先生道。
“那就是水库底下密封的环境，让他停止腐烂”黄俊道。
“你说的意思我明白，就像马王堆女尸一样，可是你要明白，先不说这个水库能不能有那样的条件，单就这件事而言，所言的尸体不腐烂只是相对的，事实上还是会变颜色，而张厚波发现的那个尸体，就像刚刚死去不久，如果不是他探了鼻息，确实那个人没有呼吸，他直伯要以为那个人就是活的”吴老先生道。
“这么说来，事情就说不通了，然后呢？然后事情怎么样？”黄俊道。
“然后，当时张厚波自然也十分害怕，虽然这个人看起来神神秘秘的，可毕竟也是一个人，是人就会有人的弱点，他也会害怕，当时他确定先上去再说，于是没有管尸体，而是发疯似的想上岸，就在这时，可怕的事情发生了”吴老先生道。
“可怕的事情？什么可怕的事情？”黄俊道。
“他发现，自己的腿被什么东西缠住了，好像有一股力量在拉着他，一直向下拉，他怎么挣也挣不脱”吴老先生道。
“被东西抱住了？难道是那个尸体？”黄俊道。
“不，不是，是另外的东西，他当时虽然慌乱，但看得很清楚，自己的腿一定是被什么东西抱住了，但他看不到那个东西，他十分害怕，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挣脱，但没有成功，最后”吴老先生说到这里就没有再说下去了。
“最后他就变成了死人”黄俊嘲讽的道。
第十四章 张厚波的秘密（）
吴老先生没有说话，但是他的表情告诉黄俊，他的猜测是对的。 。不过黄俊还是不满足，道：“那么，张厚波又是怎么活过来的呢？”
吴老先生道：“不知道”
黄俊道：“不知道，难道张厚波没有跟你说吗？”
吴老先生道：“当然说了，只是他的说法，很难让人相信，我也懒得说，我想你也不会相信，所以我只能说不知道”
黄俊道“哪种说法？说来听听，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相信？”
吴老先生道：“其实很简单，他就说有一天，嗯，大概几个月之后，他从水库边醒了过来，然后，然后就活过来了，就这么简单”
黄俊道：“就这么简单？没有更详细的？”
吴老先生道：“是的，他是这么告诉我的，不过，你信吗？”
黄俊道：“这种说法很难让人相信，不过也是最聪明的做法，至少我们连查证的机会都没有，可是我倒是认为，这种说法也不一定就是胡言乱语”
吴老先生道：“你认为是真的？”
黄俊道：“我不是说它是真的，只是觉得它有真的可能，你想，如果真的是有一种力量，那么他在那种力量之下莫名其妙的死了，又莫名其妙的活了，这中间都不由他控制，所以，他自然一无所知，而知道这件事情的，恐怕是那背后的人”
吴老先生道：“背后的人？他背后还有人？”
黄俊道：“谁知道呢，也许不是人，一个可以让死人复活的东西，怎么能说是人呢，可是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他，所以只好说背后的人”
吴老先生道：“都无所谓，最重要的是，以后发生了一些事情，让这件事变得越来越复杂了”
“以后的事情？以后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可以详细说说吗？”黄俊道。
吴老先生道：“今天我就是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不然的话你没有办法帮我，这样下来其实以后发生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张厚波到水库本就是为了寻找宝藏，而他，确实死了一次，又活了一次，这一点他在看到他自己的墓碑之后就信了，所以，很显然”
黄俊接道：“所以张厚波就认定那宝物一定在水库当中？那件可以让死人复活的宝物，作用在他的身上，所以他就活了，而张厚波醒来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要继续寻找那件宝物？”
吴老先生点点头，道：“没错，就是这样，你觉得离谱吗？”
黄俊道“这种推理很正常，可是，你们是怎么做的？从哪里下手？似乎，似乎你们当时有一个计划？”
吴老先生点点头，道：“本来我是对那个什么宝物不感兴趣，的在张厚波死后，我见识到了水库的神秘，也不想再追究这件事情，而张厚波却不肯罢休，不知道他是怎么查到我的经历的，他以那些消失的人行踪为由，要求我加入他的计划，帮助他”
黄俊道：“难道张厚波知道那些人是怎么消失的？”
吴老先生道：“我不知道他知道不知道，但从他说话的逻辑来看，他不应该知道，你想，他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又怎么知道那些人是怎么死的，最多他会发现那些人的尸体，但这也并不能说明什么，不过张厚波有一句话还是把我打动了，那就是我在帮助他的过程当中，我也很有希望找出事情的真相，可以说，我们是各取所需”
黄俊道“我明白你的意思，那么，接下来呢，接下来你们是怎么实施你们的计划的？要知道那件宝物虽然诱人，可是却十分神秘，从头到尾没有人见过它，你们从哪里入手呢？”
吴老先生道：“这一点我们早有共识了，结合当时的情况，我和张厚波都认为，如果说真有什么宝物的话，这个宝物就在水库底下，而且所有的事情都是这个宝物弄出来的，我们当时的打算是买更多先进的设备，再下到水库里去探，不过这次张厚波叫我跟他一起去，以免再发生不可预料的情况，我当时犹豫了很久，最后在好奇心驱使下，答应了，事实上，如果我真能够找出那些人消失的真相，我也算是尽了我一份心意，毕竟，他们对我来说不陌生人，是从小一起长大，或者陪着我一起长大的亲人，邻居，如果有一点点办法，我都不可能不管他们”
黄俊道：“所以，你们决定行动了？”
吴老先生道：“是的，我们当时是决定行动了，可是后来发生了一些意外情况，让我们的计划搁浅了”
黄俊道：“什么意外情况？看来你们碰到的困难可真不少”
吴老先生道：“谁说不是呢，现在想起来，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在后面推动着，可是我不知道它要干什么，这件事其实发生的十分突然，但说起来也十分简单，那就是张厚波失踪了”
黄俊道“失踪？无缘无故怎么会失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吴老先生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去说，反正就是失踪了，再也找不到了，时间就在我们决定行动后的第三天，张厚波没有来找我，那时我们本来是约好了的，可是到了约定的时间却没有来，我也不知道到哪里去找张厚波，他这个人一直很神秘，更别说死过一次之后，我甚至不知道他在哪里落脚，当时我找了很多地方，托了很多人去找他，可是怎么也找不到。你知道吗，当时那些人看我花那么大力气去找一个死人，都以为我疯了，可是我却有种不好的预感”
“突然失踪了？之前有什么征兆吗？”黄俊问道。
“没有什么征兆，事情发生得十分突然，我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吴老先生道。
“会不会是，他有什么事情要处理，然后没有顾得上你呢？”黄俊道。
吴老先生犹豫了一会，好像要说，又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的样子，黄俊看吴老先生的样子，就知道他一定有话说，于是道：“你说，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吴老先生道：“我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但是当时我有一个猜测，不过没有确实的证据”
黄俊道：“什么猜测？”
吴老先生道：“我觉得，似乎，张厚波的失踪并不是自己主动的，而是被动的，我当时认为他一定碰上什么麻烦了”
黄俊道：“难道这么多年来张厚波一直没有告诉你吗？”
吴老先生道：“就算他没有告诉我，我到现在有些事情也看出来了，我说的只是当时的情况，不过当时我虽然有些猜测，但还是不知道怎么办，我不知道他到哪里去了，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出现，那段时间，我有一个幻觉，甚至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出现过，不过后来，嗯，大概在半年后吧，他出现了，那时我就知道，他真的回来了”
黄俊道：“他出现后有没有跟你解释什么？”
吴老先生道：“我当时自然是问过他的，可是他的回答很是奇怪，他说他又死了一回，还说他的时间不多了，说他们要把他抓去，我说他们是谁？他却怎么也不肯告诉我”
“一直到现在也没有告诉你？”黄俊道。
“一直到现在也没有告诉我，可是，我觉得张厚波越来越奇怪了，我能够感觉在那段时间他的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不管怎么样，在他出现后，我们的计划还是照常进行着，一点都没有改变”吴老先生道。
“你们先后下去了几次？我是说下潜到水库底下？”黄俊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