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目前的情况写成密函派人出城交给侯景。
侯景看完信以后愁眉不展,一直摩挲着腰间的宝剑,这把剑是当初羊侃北伐时两人在陈留相遇,他赠送给侯景的。此时侯景忽然看着宝剑,想到一个办法,于是把信使喊来,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一通,信使不停的点头,等侯景说完他就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城内的朱义在得知侯景的计策后当下也准备配合,打算第二天一早就进宫面圣。
萧衍正在宫里吃早饭,朱义急匆匆的闯进来,内侍还没来得及禀报他就擅自冲进来,萧衍有点不悦的问道:“爱卿何事如此着急,连通报都等不及吗?”朱义连忙跪下道:“臣有急事要密奏陛下,事关重大不敢让人通报。”
萧衍放下筷子十分认真的看着他说道:“爱卿何事这么着急见朕?”朱义故作神秘的看了看四周的宫女太监们,没有做声。萧衍挥挥手,宫女和小太监们都退了下去,只有内侍大太监王永还在场,朱义看着王永十分傲气的说道:“王大人请回避一下。”王永正要发怒,萧衍十分淡然的说道:“你先退下吧。”王永悻悻的瞪了朱义一眼,才转身告辞退出殿来。
萧衍有点不高兴的看着朱义道:“现在你可以说了吧,到底何事如此着急见朕?”朱义走上前几步,轻声对他说道:“陛下,据臣的消息,叛军前几日打下东府后,正调兵遣将打算攻打南门。”萧衍有点生气的说道:“这事你该和羊将军商议,跟我说有什么用呢?”朱义十分神秘的说道:“臣就是担心和羊将军商议后事情无可挽回,才直接来找陛下禀报的。”
萧衍有点不可思议的看着他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朱义俯身靠近对他说道:“陛下,这南门是咸阳王的和羊将军统管的要处,可是两班交接之时总有一些纰漏,例如城墙换防时有一个时间段的空白期,要是侯景得知这个消息趁机派人攻进来,那如何是好?”
萧衍有点不相信的说道:“不能吧,羊将军就不必说了,范儿应该是懂军事的,两边交接不可能出现空白的。”朱义见他起了疑心趁热打铁道:“臣也是这么认为,所以我在想今晚陛下与我私下里前去南城查探一番,看看是不是真有这么大的纰漏。”
萧衍点点头道:“也罢,这事先不要跟他们两人讲,我们私下去看看,没事最好,如果真如你所讲的那样,那就真的很危险了。”如今叛军围城天天城外杀声震天,萧衍心里也害怕的要死,所以城内但凡有点风吹草动,他表面上故作镇静,其实心里早就一片狐疑。虽然朱义说的事情是个小事,但此时非比寻常,任何一个小的漏洞都可能成为南梁的灭顶之灾,他不敢大意,也不能大意。
当天傍晚时分两班交接之时,萧衍穿着便服带着王永和几个禁军护卫,跟着朱义来到南门城墙上,只见刀兵林立,没有一个开小差的,萧衍有点纳闷,问朱义道:“爱卿,你这个情报看来不准啊,你看这两班交接并没有如你所说产生任何的空白期啊?”朱义有点尴尬的说道:“陛下,也许臣的情报有误,但是小心驶得万年船,即便真的没有这种情况,今日陛下您亲来视察一番,心里肯定也更有把握了,不是吗?”
萧衍没有说话,只是略点点头,虽然心里不免对朱义有气,但是想到他也是为自己好,所以也没有过多的责难他,站在城墙上,萧衍看着远处风光心里不禁一扫而空这些日子蜗居子啊皇宫内的郁闷之气,顿时觉得这天地间还是有浩然正气,自己不可能被侯景逼死。对坚守待援更有信心和把握。
这时城墙下城门打开,只见羊侃骑着战马,穿着便服和一个随从缓步走向侯景的叛军大营,城墙上萧衍看的目瞪口呆,搞不清楚他这是闹哪样?王永是十分不解的回头看看萧衍又转头看着城下的羊侃。朱义则是阴险的笑了,他今天故意把萧衍引来此处自然不是为了查看什么两班交接的空白,而是前一天侯景邀约羊侃阵前叙话。
前文里就说了羊侃是个个性刚烈耿直的人,他虽然不屑于和侯景同流合污,但是对于侯景本人的能力还是十分认可的,再加上之前北伐他受过侯景的救援,于情于理觉得都没有理由推辞这次的碰面。所以当即就答应了侯景关于会面的请求,但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两人把会面地点选在城南和东府之间草地上。
只见侯景也是轻装骑马而来,身边也只带了一个随侍,两人两马缓步走出大营朝着羊侃而来,四个人在相距十步的地方,羊侃率先拱手作揖道:“侯将军别来无恙?”侯景马上拱手答礼道:“哈哈哈羊将军风采依旧啊。”
两人并绺而行开始诉说当初北伐时的种种,一时间倒有点英雄惺惺相惜的感觉,羊侃随意的说道:“将军真乃一介英豪可惜如今却如此这般,实在让人惋惜。自古以下犯上还未闻有善终者,愚为将军计不如早收兵戈马放南山,负荆请罪,或许陛下还能以宽大之心饶恕你。”侯景笑道:“羊将军此言差矣,我又何尝不想如此,可是如今朝中奸人当道,宵小弄权,我若自解兵权恐怕早就身首异处,为今之计只有硬着头皮冒天下之大不韪,杀进皇城尽诛宵小以清君侧,上得以匡扶朝纲,下能兼济天下。大丈夫在世定是要做一番事迹好让自己名留青史。”
羊侃惋惜的说道:“哪也不必走极端,以造反的行为来制止昏乱。”侯景笑道:“阳江此言又不对,正所谓乱世以暴制暴,如果是太平盛世大家坐而论道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辩个三天三夜也是无妨,可是如今天下纷争,我们只有用刀剑才能将自己心里的话说出来,别人也才会听取,否则只会沦为笑柄或者成为他人的鱼肉罢了。”
羊侃和侯景两人边走边聊不知不觉过了一个时辰,这时两人才挥手告别各自回营。萧衍等人在城楼上看着两人分手后才下城来从小路间道回到皇宫内。这时萧衍随便表面上没说什么,可是心里已经开始怀疑羊侃。朱义趁机火上浇油道:“臣得知羊将军要把城南的防守部队征调一半到城北防御玄武湖,这湖里难道侯景还能行军渡河攻城?”
萧衍此时心里大怒,让王永把羊侃传来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羊侃和侯景分手后刚回到衙署就被萧衍传唤到勤政殿,于是他只得换上官服急急忙忙跟着王永来到皇宫内。
勤政殿内,萧衍端坐在龙椅上,威风凛凛的看着下面跪着的羊侃,大声斥责的诘问道:“大胆羊侃,我来问你,你为何调走城南驻军去防守城北玄武湖?”羊侃三呼万岁,抬头扫了一眼皇帝身旁的朱义,心里嘀咕肯定又是这个混蛋阉人给自己穿小鞋,在皇帝面前打小报告了,但是他问心无愧,于是正色道:“回禀陛下,这事的确是臣所为,臣也是为了陛下安危才这么安排的。”
朱义冷哼一声插嘴道:“羊大人,当着陛下的面,咱们就不要当着明人说暗话,城北是一片泽国的玄武湖,侯景没理由放着地势平坦的的城南不攻打反而去城北渡船走水路,他疯了吗?不知道我们是水军作战十分娴熟,加上我们熟悉地形,他们的水军根本没有优势,说难听点,叛军就根本没有水军!”(。)
PS: 今天是中秋节,也是电影魔兽全球首发的日子,怀念那些我们逝去的亲人和逝去的游戏青春。骚年们,干了这只粽子后让我们为了联盟或者部落,上吧!
第一百四十二章 侯景乱梁7()
羊侃也冷笑道:“正是由于大部分都和你朱大人的看法诚如陛下所见,城南的确好走,可是这跟城西有什么两样呢?城墙高大壕沟深壑,根本无法正面强撼,相反倒是北面毗邻玄武湖,我军防守薄弱,很有可能成为侯景偷袭的目标,只是这调兵令是臣私下里瞒着所有将领布置的,却不知道陛下从何而知?”
朱义闻言不等萧衍开口,着急的起身争辩到:“你还好意思说瞒着陛下和所有人,要不是我提前告知陛下,只怕到时被你卖了我们还不自知!”羊侃这下清楚了,是朱义将这个消息告诉萧衍,关键是朱义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呢?难道自己军中还有他的眼线?
想到这里他不禁背后冷汗直冒,这个朱义太可怕了,连自己的亲信都被他收买,看来朝廷真的一片黑暗,到处结党营私勾心斗角,这样的国家怎么弄得好?难道真如侯景所言梁国已经病入膏肓,只有暴力推翻重新建立新秩序才是唯一出路?
这时萧衍看着他不说话,大声诘问道:“羊将军,朕来问你,朱大人说的是不是真的?”羊侃猛的回过神来,赶紧对着皇帝跪下口中连连说道:“陛下,臣冤枉啊,臣忠心为国,不敢说鞠躬尽瘁,但是也肝脑涂地的,真要是如朱大人所说臣有私心,天地可鉴日月昭昭,必教我羊侃不得好死。”
萧衍忽然站起身来,走到羊侃面前盯着他看了好一会,这期间连朱义都觉得他可能随时一声令下就把羊侃拖出去砍了脑袋,正在期盼着这样的事情生,萧衍却一把扶起羊侃笑着说道:“朕肯定相信羊将军的一片赤诚之心,只不过是为了做做样子给那些居心叵测的人看罢了。”说着还把自己身上的披肩取下来给羊侃披上。
羊侃受宠若惊,连连对皇帝跪拜,口中高喊:“陛下圣明!”这就叫做伴君如伴虎,自己虽然一片忠心却也难逃别怀疑的命运,一旁的朱义此时也看的眼热,本来以为他死定了,却没想道剧情大反转,羊侃不但没有被砍头,反而还恩宠有加。
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么多阉竖乱国了,朱义这样的刀锯余孽确实非同常人,能力手段之叵测,心狠手辣的阴谋。虽然羊侃此时十分惊险的躲过了这次算计,但是很难保证第二次第三次不会被朱义绊倒,所以回到军营里,羊侃彻夜未眠,翻来覆去左思右想。
第二天一早他把自己的大儿子(在宫内担任羽林卫队长)羊耽,二儿子羊求(国子监祭酒)唤来军营,告诉他们今夜趁着夜色从间道出城往西走,去投奔湘东王萧铎。两个儿子满脸泪水不明就里,但是心里知道肯定是这建康估计守不住,父亲再给他们留条后路。
羊侃的三儿子叫羊坤,年纪轻轻却勇武异常,胆识过人,所以他一直把他留在自己身边担任传令武官一职,此时羊坤对两位兄长意气风的说道:“两位哥哥不必多虑,此行去往荆襄搬救兵也是一路险阻十分凶险。还望两位兄长保重身体,父亲这里有我看护,你们自不必担心。此时乃家国天下存亡之际,还望两位哥哥以国家为重,以君上安危为重。”
羊耽和羊求两人连连点头,当晚在侍卫的护送下,化装成乞丐,从间道摸出建康,一路往西去投奔萧铎,自不必细说。可是这件事虽然做的隐蔽,连侯景的叛军都瞒过了,却不曾瞒过朱义的眼线,朱义这下信心十足有把握至羊侃于死地了。
天刚蒙蒙亮,朱义就在宫门外候着,宫门一看他就进皇宫台城去找萧衍汇报,此时的萧衍经过这一系列的事情后再也无法淡定的看着羊侃这样恣意妄为了,立刻让王永召来陈贤达,打算让他重新出山担任都城戍卫司令,可惜陈贤达此时年老昏聩,以绝非当年勇武可比。羊侃羊坤父子俱被朱义带人捉拿。
朱义看着羊坤骂道:“大耳军头,教你轻看老奴,此刻又当何讲?”羊侃别过头去不理他,羊坤怒骂道:“阉**国殃民,今日我父子被你冤枉入狱,日后定会找你讨要公道。你卖主求荣遗臭万年到时九族遍诛,看你这阉驴还如何叫唤?”朱义被羊坤骂的七窍生烟差点被活活气死,跳着脚大声对差役说道:“给我拉下去打进死牢,快!快!快!”
侯景得知城内主帅易主,并没有着急攻打建康,时间与他还有富余。湘东王萧铎此时的大军正缓慢的朝都城进,他不敢走的太快,怕打不过侯景,相等其他几路勤王之师汇师之后一并杀到建康城下。南梁的大部分将领都没有太多的作战经验,加上多以步兵为主,无法跟侯景的骑兵队做正面抵抗,所以那几路勤王之师也是拖拖沓沓跟游山玩水一样。
侯景真的不是厉害,连贺拔胜都能打败他,可是为什么在江南却如同进入无人之境,肆无忌惮横冲直撞呢?正是因为南梁能打仗的将领凤毛麟角,加之萧衍无法有效阻止内部势力的互相倾轧。内耗不断,才让侯景趁虚而入。
总之侯景在和萧正德商议后决定,先拥立萧正德为新皇帝,将萧衍摆在太上皇的位子上,试图先把他架空,萧正德于两天后在石头城内登基大同,改元天赦,立正妻乔氏为皇后,小妾三人为嫔妃,手下连一个厨子都当官了,拜侯景宇宙大将军(好奇葩的称号),侯景的下属宋子仙郭元建等人也都担任这个伪朝廷的要职。做完这一切之后侯景决定趁萧衍不备,从城北的玄武湖进攻台城。
因为有朱义这个内奸给他们传递情报,整个建康尔等防御分布都被侯景的叛军掌握了,陈贤达初来驾到不敢肆意妄为,只能老老实实按部就班的分布防御力量,他和朱义意见一致,觉得侯景不太可能走水路过来,所以在城西、城南和城东分布了大量军队,城北则只是象征性的驻扎着一支巡防部队,人数在八百人左右。
这天晚上侯景的骑兵步兵在城西和城南鼓噪佯攻,吸引陈贤达的注意,他自己亲率水军三千摸黑渡过玄武湖,来到城北的北篱门下。三千人一人一身夜行衣,挂绳短刀拿在手里,飞檐走壁的就攀上依山而立的城墙,轻松杀掉守卫打开城门,三千人顿时涌入城内,侯景一马当先带着人从东门桥穿过乐游苑顺着北道一路来到台城下的广莫门。
此时萧衍还和皇后在禁宫之内的龙床后谜案瑟瑟抖,当王永告诉他北门失守,侯景叛军已经打到台城的时候,他差点拔剑自杀,不想死在侯景的叛军手里受辱。幸亏王永眼明手快,一把抢夺掉他手里的宝剑,劝解他道:“陛下此时还没到自裁的地步。应当让陈将军回宫击退这支潜入内城的小股部队。”于是萧衍这才让王永派人去通知陈贤达回防台城。
可惜一切都已经太迟了,朱义早在北门失守的时候就在广莫门等候侯景尔等叛军了。所以当侯景三千人出现的时候,朱义就像看到亲人一样热泪盈眶的打开城门把他们都放进台城内。萧衍一辈子英明神武,可惜最后却被身边的一个阉竖出卖,正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叛军高喊着清君侧的口号大肆在台城里肆无忌惮的抢劫掠夺,接着城西失守,萧正德的叛军也顺势如潮水般攻进来。陈贤达此时只有不到一千的御林军,全部龟缩在台城皇宫附近的宫殿内。侯景的叛军将这几个地方团团围住,城南的宋子仙和郭元建也带兵杀进城来四处放火,整个建康顿时陷入一片火海,四处都是逃难的百姓和杀人放火抢劫强|奸的叛军,犹如人间炼狱一一般。
侯景和萧正德带着大军直逼宫城内的皇帝寝居,萧衍此刻和皇后王永陈贤达以及一种文武大臣畏缩在勤政殿内。侯景手握宝剑带着人马在朱义的引导下一路追杀那一千御林军,一直杀到勤政殿外,为数不多的几十个御林军都退到殿内。侯景在殿外高声道:“陛下,请出来吧,我侯景和新皇已经带人来保护您了,陛下?”
殿内的萧衍此时连死的心都有了,如今一夜之间沦为叛军的阶下囚,这是他无法接受的事实,可是王永和大臣们都纷纷下跪劝他,陈贤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