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导吓坏了,连忙说道:“他们找我干什么?跟他们说崔猛跟解斯春在中部郡,让他们去那里找人。”“可是这些人看起来不像是会轻易撤走的样子,您最好自己去看看。”军卒也不想担责任,有宇文导这个头牌在他只需要传话就可以。宇文导胆战心惊的领着护卫来到城楼上。
只见城下正门百步之外站满柴延屏的军队,大概有将近四千人左右。他们全副武装气势汹汹的列阵整装待,似乎一声令下就能冲进城把自己撕碎。城楼下柴延屏看到宇文导出来了,于是单枪匹马往前走了十几步,对着城上大喊道:“在下柴延屏,仰慕大将军威名已久,今日特来拜会,希望能和大将军切磋一下战阵武艺。”
宇文导闻言不想下去跟他打,自己哪里会设么武艺,上去还不是送菜给柴延屏吃的,于是他也大声说道:“切磋武艺你还是去找崔猛,比试战阵你去找解司春,他们二人此刻都在中部郡,你找错地方了。”柴延屏吓唬他道:“我找的就是大将军你,今日如果不出城迎战,我就派人打破城门破墙而入。”
宇文导闻言大惊失色,连忙招呼弓箭手道:“给我放箭射死他。”城楼上的弓手弯弓搭箭,一阵密集额箭雨随即射向柴延屏,只见柴延屏横枪立马纹丝不动,最远的箭枝落在他面前两三米处。于是柴延屏大声道:“既然大将军执意要和我们对抗,在下无奈只有硬着头皮打破此城了。”说罢长枪一挥大声道:“给我上!”身后大军开始缓慢移动起来,攻城锤和投石机都搬上来了。到底是本土作战,这些东西就是比解司春他们准备的齐全。
宇文导见状不妙,赶紧套下城楼命人死守城门,这时城外的投石机已经开始往城内投射石弹,轰隆一声巨响一颗石弹直接砸中一间马厩,瞬间里面的两匹马被砸死,房屋瞬间被砸出一个巨大的窟窿,宇文导心惊胆战的对侍卫喊道:“保护我,快保护我!”这时又有两颗石弹分别砸中旁边不远处的一间民房,以及城楼下的一堆粮草。飞溅起来的碎石击中了宇文导的手腕,他哭爹喊娘的跑向衙署,想要躲进屋内避难。
这时连衙署的一处房顶都被石弹砸中,巨大的声响和泛起的烟尘让他张不开眼,他咳嗽这喊道:“快。快给我备马,我要离开这里。”主帅带头撤退,这不是扰乱军心吗?可是到了危急关头宇文导哪里顾得上这些,他此刻最想要做的就是立刻、马上离开这里逃回长安去。
几匹快马被牵过来,宇文导想都没想就接过马缰翻身上马,随即对守城的一个小将说道:“我命你死守本城等待援军,我这就回去搬救兵,你们一定要守住啊。”说罢立刻拍马往西门逃窜,柴延屏他们正在猛攻的方向是东门。几个侍卫也上满跟随他一溜烟的跑来。
留下来的将领和士兵们都傻眼了,连主将都跑了这还守个屁啊,城里开始出现逃兵,原本石堡城内就是老弱病残居多,根本无法持久防守,现在得知宇文导已经跑来,更是军心涣散,还没等柴延屏的攻城锤开到城门下,只见守将已经挂起白旗大喊我们投降,求放过。
宇文带着几个贴身侍卫从西门落荒而逃,连他最疼爱的两个姬妾都没带上,现在他就像丧家之犬一样南下飞往长安逃窜。经过一片小树林的时候,忽然一声炮响,一彪人马突然杀出来在面前,宇文导此时肝胆俱裂,难道自己还是逃不掉吗?只见为的是一员女将,来人正是冼英,此刻她俏丽的脸庞上寒气逼人,怒目而视的对宇文导喊道:“宇文导,你还不快下马受降,还想逃到那里去?”
原来柴延屏早就料到这个怂包会弃城逃跑,所以故意派主力攻打东门,让乞历仁带领一直小队埋伏在南门,而让自己的妻子冼英隐藏在西门。北门之所以不派人去埋伏,原因是他觉得宇文导肯定是往南回长安,不可能反方向往地境腹地逃窜。他还没有那样的智商。
虽然柴延屏预估他最大可能是往南门逃窜,但是宇文导也稍微动了点脑子,不过他这点脑子动不动都一样,结局还是一样的。柴延屏进入城内,这时乞历仁也带人进城来,两边一碰头,柴延屏问道:“怎么,那厮没有去往南门吗?”秃乞历仁摇摇头道:“没有,你该不会估计错误了吧?!”
柴延屏摇头道:“应该不会,冼英那边有消息吗?”乞历仁正要回答,忽然看到她们从西门进城来。于是指着西门高兴的说道:“你看她们在那呢。”柴延屏回头一看笑了,宇文导被麻绳困住双手此刻被牵着正一步一颠的进城来。柴延屏走上前十分客气的说道:“哎呀宇文大将军啊,我刚才还在说你去哪里了,你看你这又是何苦,来人给大将军松绑。”
宇文导连忙抬起头甩了甩披头散说道:“只要你放我走,我回去就跟我大哥说保你一辈子的荣华富贵,怎么样,投效到我大哥帐下不必在高宾手下强?”这时候了还有心情邀买人心,柴延屏对他的无知感到震惊,但是也很受用的调侃他道:“多谢大将军这么看得起我,可惜我是个死心眼的人,忠臣不事二主,实在不好意思。给我带下去好生看管。”(。)
第二百八十九章 身陷囹圄(上)()
这时崔猛已经知道石堡陷落的消息,他跟解斯春都大惊失色,语气亲自带队五千人马前来支援石堡。≧ 柴延屏正在城内清点物资,乞历仁走过来说道:“斥候来报,崔猛已经带人出来了。”柴延屏大喜道:“来得正好,抢我们的城池他以为自己的后方就安稳了?这下石堡一丢,他连撤退的路线都被切断了。我看这回他怎么在州内蹦跶。”一面又派人去洛川报知高宾,自己抓到了宇文导。
石堡城下崔猛的人马将东门团团围住,他端坐在马背上,十分生气的指着城楼上的柴延屏大骂道:“你算什么英雄好汉,居然趁人之危偷袭我方城池。有本事出来咱们摆开阵势打一仗!”柴延屏大声说道:“石堡是我东秦州地界,你带人犯境杀人,又抢夺我中部郡,咱们到底谁不要脸?如今我不过是略施小计拿回自己的城池,你反倒恼羞成怒?”
崔猛被他呛得无话可说,自己原本就处于舆论不利的立场,而且的确是自己先使出阴招,不过技不如人被人摆了一道,这能怪谁?但是被柴延屏这样一说他也觉得自己脸上挂不住,于是大声道:“你少胡扯,是你们先要造反,我不过是奉王命前来扫清你们这些叛党。再说这城池都是皇帝陛下的,什么时候成了你家的?你这不是造反么?”
柴延屏立刻回敬道:“既然如此,那将军为何恼羞成怒的带人来斥责我夺下你的城池?”他故意把你的二字音很重,崔猛被他说的张口结舌,“你……你……无理取闹!”柴延屏哈哈大笑,心说你丫的此刻语无伦次,连说都不会话了?于是笑道:“崔将军,我看你颇有几分本事,念在你还算忠心的份上,给你一次机会,你带人来攻城吧!能打下此城我柴延屏拱手想让。”
这时柴延屏的激将法,他故意让崔门来攻城,越是打不下来越对崔猛不利,他就会投入更多的兵力来攻城,这时中部郡的防守就会变得薄弱,到那时自己只需要让秃乞历仁带一只小分队趁着夜色摸进城,轻松就能拿下中部,毕竟城内的百姓是支持自己的,最主要是他们占据主场优势,天时地利人和都有。
崔猛果然大怒道:“好,你给我等着。”说罢带人撤退了。柴延屏以为他回去整顿兵马卷土重来。谁知斥候说他带领部队已经退回中部郡,这个倒是让柴延屏没有想到。不过宇文导被俘的消息已经传开来了,对于高宾来说这无疑是天大的好消息,对于韩雄和崔猛来说简直是催命符。特别是坐镇长安的宇文护,他此刻已经如坐针毡。
独孤信被连夜召唤到相国府,宇文护拿起几份密函扔到他面前,怒气冲冲的诘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待你如长辈般敬重,你却里通外敌私通高宾,还诽谤朝廷想要造反?”独孤信一开始以为自己被召唤是因为东秦州战事吃紧,宇文导被俘,估计是宇文护想要让他出兵帮助韩雄,好早日结束对高宾的征伐,可是他万万没想到事情急转直下,原来是自己的身份暴露了。
他的确有想过联合高宾、李虎三人来推翻宇文护的统治,可是这一切都是存在于纸面上,实质上他并未采取任何行动,这也是因为他性格多疑,做事犹豫不决所致,有些事不能做就不要去想,既然要做就什么都别管,直接去做就好了,前怕狼后怕虎结果往往贻误战机失去先手的机会。
独孤信看着这些写给高宾的密函,愈看心里越慌,这些东西怎么到了宇文护手里,他连忙辩解道:“相国,这时有人要陷害老臣,老臣对您历来是忠心耿耿日月可鉴的。您千万要相信老臣,不要被小人离间了。”宇文护道:“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好,我现在就派你去东秦州,让高宾把人放了,自动撤出东秦州,他本人到长安来谢罪。”
这简直是给了独孤信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且不说高宾放不放人了,你让他撤出自己的封地东秦州这简直是与虎谋皮,根本不能实现。独孤信颇有为难的说道:“相国,您这是在逼老臣去死啊,那高宾如何肯听我的话放人献地,还要负荆请罪。这些老臣真的做不到啊。”
宇文护冷笑道:“你不是跟他平时关系很不错吗?这点事情我相信肯定难不倒你的。”独孤信此刻脸都皱在一起了,原本老脸一张此刻更加显得苍老无比。想了半天独孤信才点点头道:“那老臣去试试?但是不能保证一定会成功。”他是想跟宇文护玩缓兵之计,自己先逃回豳州,再做计较,实在不行就跟高宾一起反了他娘的也没什么不行的。
宇文护随即说道:“好,那我就信你一次,不过你去之前把家人都先送来相国府,我替你照顾他们几天。”这招太狠毒了,独孤信的家人有老有小,拢共三四十口子人,这些人要是全部作为人质被宇文护掌握了,那他就没有翻身的本钱了,以后就会一直被宇文护牵着鼻子走。
此刻他有两个女儿在京城里,一个是李渊未过门的媳妇,大女儿独孤燕,另一个是杨坚未过门的的老婆,二女儿独孤玲珑。外加老娘和一种亲戚,也有不少人质,但是你此刻宇文护步步紧逼丝毫不给他拖延的机会,于是他只能说道:“这样也可以,请让我回府跟家人交代一番。我也好安排一下相关事宜。”宇文护点点头道:“可以,我让我的禁军统领带人护送你。”
独孤信闻言心里直骂娘,天煞的宇文护这是真的往绝路上逼迫自己。他此刻深陷险境也不敢造次,只能把所有的事情都先应承下来,回到府上再做计较。于是独孤信被禁军统领的人马押送回到他在长安的府邸,独孤信和独孤玲珑听说父亲回来了,当即来到门口迎接。
李渊此刻也在府中。独孤信一进门就看到他,心里灵机一动,随即跟身后的禁军统领说道:“我跟孩子们交代一下,您稍等。”禁军统领冷哼一声道:“相国要我寸步不离的看着你,有什么话你当面说吧。”独孤信心里那个气啊,这时李渊和独孤燕看出不对劲来,李渊上前施礼道:“拜见岳父。您这是……”看了看他身后的禁军统领和士兵。独孤信摇摇头道:“相国要派我去前线了,家里的事情都靠你了。”说着朝他使了个眼色继续道:“替我跟你父亲问好,跟他说油炒一日我们长安再聚,要他无比带上自己酿制的葡萄美酒和夜光杯。”(。)
第二百九十章 身陷囹圄(下)()
李渊很奇怪,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家中还酿酒的,更别提什么夜光杯了。其实这是孤独新跟李虎之间的暗号,葡萄酒是西域特产,指的是来自外地派系的宇文护,夜光杯在漆黑的夜晚闪闪发光,意喻为他们将要推翻宇文护的黑暗统治,重新照亮关中。虽然有些牵强,可是这样隐晦的比喻才不会别人发觉。
李渊见他眼神诚恳,于是点点头道:“孩儿知道了。”独孤信欣慰的点点头道:“没什么事你就先回去,燕儿和她妹妹以后就靠你多照顾了。”这话说得独孤燕和李渊都莫名其妙的,怎么有种生离死别的味道。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李渊还是很认真的点头答应道:“岳父放心,孩儿谨遵教诲,会对燕儿好的。”
这时禁军统领上来组织到:“他不能离开,他也要一起道相国府。”独孤信和李渊同时发难道:“为什么?”那人说道:“他是你的女婿,也算是你的家人,所以不能走,要一起道相国府。”独孤信道:“你可知道他父亲是谁?”禁军统领面无表情的说道:“在我这里我只需要知道谁是相国,其他人对我来说无足轻重。”
李渊闻言心里也恼怒道:“且不说我犯了何罪要被带往相国府,你此刻居然说华州刺史对你来说无足轻重,好,好得很。”言下之意就是你给我等着,我总会找到机会报复你。禁军统领毫不在意的说道:“人你也见过了,话也交代了,咱们该动身了,来人护送他们一行人道相国府。”军卒们上前开始押着他们往外赶。
李渊和独孤信父女一同被带到了相国府。宇文护听禁军统领说还有意外收获,当下十分欣喜,亲自接见了李渊等人。他很是器重的对李渊道:“我对你的父亲仰慕已久,一直想让他来长安见一面,可惜华州历来属于兵家重地,我也知道他不能擅自离开,这下好了,见到了你我就知道你父亲的勇武气概了,果然是虎父无犬子。”
李渊客气的躬身施礼道:“小人自知才华不堪大用,所以久居在家不轻易抛头露面,但是不知道为何今日会被带来相国府。”宇文护哈哈大笑道:“其实这事并不是要强人所难的留住你,而是因为我与你的岳父独孤信大人有约在先,正巧你在他府上,所以我就命人一并将你也请来此地。”
李渊恭敬的说道:“急事相国大人盛情邀约,小的自然不敢推辞,只是如今家父在华州镇守,多日前就催我回去有要事吩咐,如果相国此处没有别的事情安排,那小的想现在就走。”宇文护连忙起身道:“唉,你何必这么心急,华州有你父亲镇守,自当是固若金汤,孤很相信他的才能,你不必着急回去,现在相国府里住上忌日,正好陪陪你未过门的妻子。”
李渊心里对他的话恨得牙痒痒,这名着说是邀请款待,其实就是软禁监视,自己竟然成了宇文护的人质,简直是莫名其妙。但是想到独孤燕和独孤玲珑姐妹二人在这龙潭虎穴里,他也于心不忍放心不下。干脆先在相国府住下来。独孤信这下心里算是计划落空,他只能带着人马去东秦州剿灭高宾了。
宇文护给他的时间很紧,也是因为担心宇文导的时间不多了,想要尽早的把他救回来。长安的杨忠、杨坚两父子在得知独孤信和李渊被宇文护软禁后,也是十分担忧,杨忠对杨坚道:“你去一趟华州,把事情的经过都跟你李叔叔讲一下,我先回岐州,万一有事咱们杨家还能有个进退的地方。”杨坚点点头表示同意。
于是父子两当晚就兵分两路逃出长安城,为什么要说是逃跑呢?原因很简单,宇文护已经下令四个城门不能放走擅自离职的外镇军阀,抓到一个就带回相国府。城里早就人心惶惶。现在这个局面其实宇文护真的要负全责,他不该做这么大张旗鼓的捉拿和软禁外镇军阀,你在无法全盘接手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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