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尚婉欹小脸都被吓白了。
“荣卫壅塞,五脏六腑蓄毒不流?”卢胖子一楞,疑惑说道:“这不是西洋医学中称之为癌症的中医论证么?病之于胃?难道你想说,我老婆这么一点年纪,就有胃癌?你还能光看别人面相,就能判断出别人得了胃癌”
“糟怎么偏偏碰上了一个懂医的?竟然还懂西洋学术,看来道行不浅”那朱神医心中叫苦。
“还有,胃癌的前期症状中确实有厌食油腥一项,可是这小丫头是因为崇尚佛学才不肯进食荤腥,并不是吃不下去。”卢胖子继续狐疑的打量那朱神医,说道:“但是胃癌最主要的前期症状应该是食欲不振、消瘦乏力、恶心呕吐和呕血便血,这些症状这个小丫头都没有,你怎么能这么肯定?”
“没错,你到底是不是神医?到底有什么企图?”尚婉欹也回过神来,对那朱神医产生戒心。
“这位夫人误会了,在下没什么企图。”那朱神医有些慌张,连忙辩解道:“在下真是精通医术,也真是神医,在下只是见你面有病色,所以才好心过来给你请脉,请千万不要误会。在下可不是骗你们银子,在下手头还算宽裕。”
“如果你是这么好心,又不想骗我们的银子,那你慌什么?”卢胖子察言观色,打量着那朱神医说道:“你该不会是见我老婆漂亮,想借口请脉乘机占我老婆的便宜吧?”
卢胖子不过是随口问上一句,那朱神医却吓了一大跳,赶紧起身说道:“这位小兄弟,你怎么能这么说?朱某为人正直,坦荡无私,怎么会……会想做那些禽兽之举?”
“在这里在这里”恰在此时,酒楼门前忽然响起一个愤怒的吼叫声,紧接着,几个年青男子操着棍子冲了进来,其中一个年青男子怒吼道:“姓朱的老骗子老子被你坑苦了,我媳妇刚才去看了郎中,什么病都没有,你竟然骗得她哭了半天,还拉着她的手摸半天占她的便宜今天我不把你打死,我就不姓谢”
“露馅了,快跑”那朱神医十分狡诈,见情况不对赶紧也是撒腿就跑,借着客人和桌椅板凳掩护,领着两个愁眉苦脸的随从三下两下就从后门逃出了酒搂,那伙被骗的年轻男子也怒吼着追了出去。
“还真是骗子。”卢胖子吓了一大跳。
“呸老骗子”差点被占便宜的尚婉欹满脸通红,重重唾了一口,“下次最好不要让姑奶奶撞到,否则一定抽得你满脸开花”
“姑娘,那个老骗子忘了一个包裹。”旁边一个好事的客人指着那骗子朱神医的桌子说道:“把他的包裹拿了,不怕他不去找你,到时候抓他去见官”
尚婉欹扭头看去,却见那桌子上果然有一个被朱神医遗忘的包裹。愤怒之下,尚婉欹还真拿起那包裹,顺手扔到卢胖子怀里,怒道:“拿好了,如果那个老骗子去找你,就抓他去见官”
“何必呢?人家也没占到你的便宜?”卢胖子有些懒得节外生枝,可是看到尚婉欹美目中的杀气,卢胖子还是乖乖的叫道:“店小二,你过来”
“来了,客官你有什么吩咐?”店小二屁颠屁颠的跑到面前。
“你看好了,做个公证,我可不是贪图那个骗子的东西。”卢胖子顺手打开那包裹,一边展示包裹里装的东西,一边说道:“你看清楚里面装的是什么,免得他到时候赖帐。如果那个老骗子回来找你要包裹,你就叫他到宣武门外的平西王世子府上找我,我姓卢,他如果有胆子去找我要包裹,我就还……。”
说着,卢胖子忽然打住,因为那包裹中除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和笔墨之外,就只有两本手写书籍,再看清那两本书的书名,卢胖子惊叫起来,“婉欹,那个老骗子可能没骗我们,他可能真是神医”
“你怎么知道?”尚婉欹好奇问道。
“你看这两本书。”卢胖子一亮手中书籍,说道:“这两本书是《中补说》和《中质秘书》,据我所知,这两本书是一个叫朱方旦的神医写的,这个朱方旦朱神医恰好就是湖北汉阳人医术天下无双,绝对算得上天下第一”
“朱方旦?我也听说过他的名字啊”尚婉欹一惊,又说道:“开什么玩笑?刚才那条老色狼就是朱方旦朱神医?你是不是搞错了?这两本书是不是他在街上买来招摇撞骗的?”
“不可能这两本书是手写的,还没刊印成册。”卢胖子摇头,又一翻那两本书,惊道:“两本书都没写完错不了,刚才那个老骗子,八成就是朱方旦了”
“他……,他真是朱方旦朱神医?那这些东西怎么办?”尚婉欹目瞪口呆,说什么也想不到大名鼎鼎的神医朱方旦竟然是一条以诊病为名四处揩油的老色狼。
“怎么办?当然是带走了他想拿回去,就让他自己来找我”卢胖子把两本书往包裹里一塞,心道:“朱方旦,拿到你的两本心血手稿,不怕你不来找我真是睡觉都有枕头掉下来,我的建军筹饷计划,搞不好就要着落在你身上了”
注:方便没有看过逆天的朋友,朱方旦,前清康麻子年间名医,世界上第一个发现“脑”才是思想中枢的人,而不是传统医学认定的“心”,著有《中质秘录》等医学名著,多有超越西方医学的发现,因此得罪十分喜爱西方科学的康麻子,康麻子二十一年被康麻子亲自下旨杀害,《中质秘录》被全部焚毁,现已失传。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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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把事闹大(求月票)
毫不客气的提上朱方旦的包裹,又一把拉起尚婉欹的小手,卢胖子就大摇大摆又潇又洒的出了酒楼。开始当着酒楼里众多客人的面,尚婉欹不敢说话,只是红着脸任由卢胖子拉着,直到出了酒楼走了一段距离,转到比较僻静的地方,尚婉欹才奋力甩开卢胖子的魔爪,一边掏出手帕擦着被卢胖子拉过的右手,一边冷冷的看着卢胖子,眼神中多少有些怒气。
“婉欹,帮个忙。”卢胖子仿若不觉,把拉过尚婉欹小手的肥手递到尚婉欹面前,恬不知耻的说道:“帮我也擦擦,你的手有点脏。”
“死胖子,谁的手脏了?”尚婉欹忍无可忍,挥手就把卢胖子的肥手打了下去。
“既然你的手不脏,那你擦什么?”卢胖子满脸疑惑的问道。
“你是因为你的手脏,你的手臭”尚婉欹觉得自己额头上的血管有想要爆炸的感觉,如果不是在大街上,尚婉欹简直都有把卢胖子掐死的冲动。
“是吗?”卢胖子疑惑的把肥手放在鼻子下闻闻,说道:“我的手没臭味啊,倒是有点从你手上带过来的汗水味道,酸臭酸臭的”
尚婉欹终于听到了自己额头血管爆炸的声音,血管流淌的尚家残暴血液也开始沸腾了,当下尚婉欹向卢胖子嫣然一笑,笑得卢胖子心里发寒,然后尚婉欹又第一次主动拉起卢胖子的肥手,把卢胖子拉进了路边的一条小巷子里。很快的,惨绝人寰的杀猪声音就在小巷子里回荡起来,“婉欹,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胡说八道了再也不敢了——”
好不容易打够了,发泄够了,尚婉欹这才拍拍白净的小手,冲着身上肥肉多出无数青紫还在痛苦呻吟的卢胖子命令道:“看你这个死胖子以后敢不敢胡说八道好了,现在该送我回家了,我不想去耿星河家,送我去我三哥尚之礼家。”
“郡主,真是太不巧了,我不知道你三哥住在那里。”卢胖子哭丧着脸答道:“京城太大,我到京城也还没几天,还没机会去你的兄长府上拜访。”
“那怎么办?”尚婉欹一楞,说道:“我刚在耿星河家里打了孔四贞,总不能又回那里去吧?那多尴尬啊。”
“这……。”卢胖子也有些为难,忽然灵机一动说道:“要不这样吧,婉欹你到我住那里去……。”
“你还没打够是不是?”尚婉欹的小脸又有点羞红,怒道:“我一个黄花大姑娘,到你住的那里去,我以后还能出门见人么?”
“你误会了。”卢胖子忙解释道:“你等我说完嘛,其实我进京以后,是一直住在平西王世子的府上,平西王世子吴应熊和耿星河耿额附一样,也算你的世兄,你到他家里去,这个没人能说什么嘛?而且到了他那里后,他家里肯定有人知道你三哥住在什么地方,可以派人把你给送回去。”
“那好吧,就去平西王世子府上。”尚婉欹仔细一想,立即就点头同意。末了,尚婉欹又说道:“如果平西王世子不介意,我还真想在他那里多住几天,省得回去看我二哥三哥和孔四贞勾勾搭搭的丑恶嘴脸。”
“咦?我好象想到了什么?”听尚婉欹这么一说,卢胖子忽然心中一动,隐约想到了什么,可又一时半会想不明白。
“你发什么呆?”尚婉欹白了卢胖子一眼,喝道:“还不带路?怕我去吃你的用你的啊,我是去吃用吴世兄的,用不着你掏银子。”
“婉欹,你说这话我就太伤心,你吃我的用我的,那不是应该的?别说才几天,就是一辈子……。好好,我不胡说八道了,咱们走吧,这里离平西王世子府没多远,很快就到。”
前门大街距离吴应熊府所在的石虎胡同确实没有多远,就算是步行,向西只走了小半个时辰,卢胖子就把尚婉欹给拐到了吴应熊府门前。而门子向吴应熊禀报尚婉欹到访后,吴应熊也很给面子,立即让人大开中门,领着老婆建宁公主亲自出门迎接尚婉欹,同时肖二郎和李天植等人也已经回到了石虎胡同。刚一见面,肖二郎就笑嘻嘻的说道:“少爷,小格格,你们到那里逛去了?平南王的二王子、三王子他们都快急疯了,正满京城的找你和小格格呢。”
“让他们急去,别急着给他们报信。”尚婉欹抢着对肖二郎说了一句,又转向吴应熊夫妻水稻:“世兄,格格,小妹想在你们府上叨扰几日,不知世兄和格格能否恩准?”
吴应熊有些为难,他老爸吴三桂和尚婉欹之父尚可喜一生不睦,关系其实并没有多亲近。现在吴尚两家因为联手议饷一事,恶劣关系刚有点缓和,兄妹反目的尚婉欹却跑来投奔,如果因此导致尚婉欹与尚之孝兄妹矛盾更为扩大,尚之孝迁怒于平西王府,那么吴尚两家矛盾势必再生,联手议饷对抗朝廷的大事说不定也会因此泡汤,所以也就由不得吴应熊不掂量一下后果了。
“世子,小格格正在气头上。”卢胖子看出吴应熊的犹豫,忙上前一步,对吴应熊眨眨眼睛使个眼色,说道:“如果现在把小格格送回去,只怕他们兄妹斗气会更厉害,倒不如暂且把她留下,等小格格和平南王二王子的气都消了,再把她送回去不迟。”
“是啊。”建宁公主也难得露出些笑容,扶着老公吴应熊的手臂说道:“额附,就让婉欹妹子在我们家里住几天吧,她的事我也听说了,孔四贞这次确实有点过份
,婉欹妹子刚打了她,现在把她送回去,只怕她会吃亏,倒不入把她留下住几天,等这个风头过了再说。”
“那好,只要世妹不嫌弃为兄家中寒酸,爱住多久都行。”吴应熊微笑着就坡下礼,又吩咐道:“来人,把后花园里的房间腾出几间来,让小格格入住,再选几个手脚勤快点的丫鬟,调过去服侍小格格。”
吴府下人答应,建宁公主则很亲热的和尚婉欹坐到了一起,勾肩搭背的说起话来。乘着这个机会,卢胖子又向吴应熊使了几个眼色,吴应熊会意,起身找了个借口把卢胖子叫出暖阁,又把卢胖子领到自己的书房坐下,这才问道:“到底出什么事了?为什么要让我把尚婉欹留下?我们平西王府和平南王府的关系刚有点缓和,如果因为收留尚婉欹激怒了尚之孝怎么办?”
“世子爷,我们就算不收留尚婉欹,尚之孝和耿聚忠这两个二五仔也打算把我们卖了。”卢胖子脸色凝重,把李天植无意中刺探到的消息对吴应熊详细说了一遍,又说道:“从孔四贞出现在耿星河府这一点来看,李天植向我们提供这个消息绝对假不了,尚之孝和耿聚忠两个王八蛋为了讨好朝廷和板倒他们的两个大哥,已经打定主意要把我们卖了”
“砰”饶是吴应熊涵养极好,此刻也忍不住重重一拳砸在书桌上,铁青着脸骂道:“两个王八羔子反骨仔为了他们自己的个人利益,竟然连平南王府和靖南王府的利益都敢出卖,尚可喜和耿继茂两个老东西,怎么生出了这样的白眼狼?”
“世子爷不要急,尚之孝和耿聚忠两个王八蛋倒戈,对我们来说未必全是坏消息”卢胖子不慌不忙的说道:“第一,现在是敌明我暗,我们已经知道这两个二五仔准备出卖我们了,他们却不知道这一点,我们大可以利用他们施展反间计,把一个假的军饷数字告诉给他们,让他们告诉给朝廷,为我们平西王府争取利益”
吴应熊也不笨,仔细一想便点头道:“不错,这两个家伙确实有这个利用价值。既然有第一,那第二呢?”
“第二就是可以乘机把这个两个王八蛋给收拾了,卖个大人情给尚之信和耿精忠。”卢胖子阴阴的说道:“世子爷你想想,如果平南王和靖南王知道他们的儿子为了继承王位,准备把他们给卖了,那两个王八蛋还有好果子吃?他们俩倒了,尚之信和耿精忠还不得对我们平西王府感激涕零啊?他们是货真价实的平南王世子和靖南王世子,和他们打好关系,对三藩联手对抗朝廷有多大好处,相信不用卑职解释了吧?”
“有道理,这确实是一个好机会。”吴应熊转怒为喜,又为难的说道:“可是我们手里并没有证据啊,靖南王还好点,尚可喜那个老东西和我们吴家一辈子不对付,我们如果无凭无据的对他说,他的二儿子把他们给卖了,那个老东西能相信?”
“世子,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卢胖子奸笑说道:“尚婉欹小格格,不就是铁一般的证据么?小格格是为了什么要和尚之孝翻脸,还不是因为孔四贞?孔四贞派傅弘烈刺杀尚婉欹小格格,制造卑职这个西选官在福建奸杀平南王小格格的假象,目的是让我们三藩内斗打罗圈架,现在计划暴光,虽然朝廷和孔四贞都一口咬定是傅弘烈和杨国泰私下里干的,但是人证物证放在那里,三位王爷把孔四贞撕了的心都有”
“世子爷,你想想,如果这件事闹开了,闹大了,传到了平南王和靖南王那里,两位王爷还能轻饶得了他们的二儿子?”
“妙”吴应熊一拍大腿,大喜问道:“那应该怎么把这事闹大呢?”
“不让小格格回家,让她在这里住得越久越好”卢胖子假公济私的说道:“只要小格格一天不离开世子府,不离开平西王府的庇佑,尚之孝和耿聚忠就越头疼越为难,越没有办法把这件事给压下去平南王和靖南王在京城里也绝对不止他们儿子这一条情报渠道,想要不知道这个消息也难了”
“如果尚之孝和尚之礼派人来接尚婉欹怎么办?”吴应熊追问道:“到时候我怎么拒绝?而且如果我拒绝了,还怎么把假军饷数字告诉给他们?”
“世子爷,这个恶人当然不能由你来当。”卢胖子慢条斯理的说道:“不过据卑职观察,建宁公主她似乎对孔四贞做的这件事也十分不满,如果世子爷能给公主殿下吹点枕头风,鼓动公主殿下当这个恶人,尚之孝和尚之礼还敢进来抢人么?”
“坏坏你这个卢胖子实在太坏了”吴应熊指着卢胖子放声大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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