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斜了眼小六子,语气一下子变得不太好,“你来多久了?”
“奴才刚到不久。”
“本总管和太后娘娘说的话,听到了多少?”
“奴才什么都没”
“嗯哼?”
“回总管大人,奴才基本上都听到了。”
靠!基本上都听到了?风倾染气鼓鼓的瞪眼,那不就是说,他已经来了很久了么?而她居然没有发现!
小六子顶着来自总管大人的深深怨念,硬着头皮说道:“奴才没什么别的本事,只有轻功还算不错”
风倾染深吸了一口气,“那你也听到本总管是个假太监了?”
小六子没想到她在意的是这件事,愣愣的点头,总管大人的真实身份是女子,而且会成为未来的王妃这一点,早就在暗卫里传开了好嘛!不然他们又怎么会心甘情愿地承认她!
“你给本总管等着!”风倾染咬牙切齿地留下一句话,就一阵风似的又闪进了房间。
她把昏过去的萃伶丢到床上,顺手解开了容姑姑的穴道,说道:“萃伶我就暂时先留在这里了,如果她有任何损伤的话,一旦被本总管发现,就双倍在太后娘娘身上讨回来!容姑姑,你明白了吗?”
刚才上官箬想杀了萃伶的举动不是假的,她现在还不想让她们死,只能用这个方法制约。
容姑姑在解开穴道的同时,就扑到床边挡在了上官箬的身前,她想到如今小喜子的手段,再加上小喜子背后的摄政王爷,哪里还敢不应,“老奴明白了”
上官箬一听,立刻就想要推开容姑姑,连声骂道:“狗奴才!你吃里扒外!竟然帮着这个贱人”
“那就好。”风倾染抚掌而笑,她最喜欢和听话的人说话了,至于上官箬?直接无视就好了。
“本总管把萃伶留下来,是让她和太后娘娘姐妹之间多一点相处的时光,她的衣食住行,本总管会另外派人准备的,容姑姑只要负责她的安全就行了,很容易吧?”
上官箬在冷华宫受尽冷遇,而萃伶则会有专人料理衣食住行,等到这种差别待遇表现出来,后果应该会很有趣吧?
看着容姑姑再一次被迫点头,风倾染笑得更开心了,“很好,过几天就会有人来接她的,本总管还有事,后续的相关事宜,就交给容姑姑了。”
说罢,她无视上官箬在后面一声又一声地怒骂“贱人”,转身走出了房间,顺手提溜起又一次“不小心全听见了”的小六子,往御书房的方向掠去。
轩辕清墨那个冷血动物,小屁孩伤还没全好,难道就开始做功课了?还有没有点亲叔叔的人性了!
风倾染走进御书房的时候,里面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她把小六子提到跟前,横眉笑道:“小六子,你不是说皇上召见我吗?人呢?”
小六子脖子一缩,讪讪的说道:“奴才、奴才确实是听皇上的旨意,总管大人,您相”
他话未说完,御书房门口突然出现一人,却是十一,“小喜子公公,王爷正在与大臣们商议要事,王爷吩咐了,让您先回王府,他即刻便回。”
“啪――”小六子被她随手丢到一边,揉着被砸痛的屁股,晃悠悠的站了起来。
风倾染直接将那一句“王爷的吩咐”当做没听见,转而说道,“本总管知道了,那皇上呢,他也在议事?”
“皇上刚刚喝下药,已安寝了。”
小皇帝年纪还小,太医配的药方或多或少带了些安眠的成分,为了不让他在清醒的时候感到疼痛,睡眠是养伤最好的方法。
风倾染略一沉吟,快步走到小皇帝的寝宫,亲眼看见那抹小小的身影躺在龙榻上,她才放下心,悄声退了出来。
“小六子,好生伺候着,皇上醒了以后若是还想见本总
了以后若是还想见本总管,就立刻派人到王府找我。”
她轻声吩咐着,小六子闻言,连忙躬身应是。
议事厅内。
轩辕清墨高坐在首位,底下跪着三个一品大臣,俱是战战兢兢的伏在地上,不敢吭声。
“段太傅,徐大学士,还有言太师。”轩辕清墨的视线从三人身上一一掠过,随手将桌案上的一堆折子推下去,清朗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却令跪着的三人感觉到彻骨的寒意。
“三位都是朝中的老人了,本王之所以一直留着你们不动,是念在你们曾经为父皇和皇兄出过不少治国良策,可如今到了本王手里的折子,就只会写一些无用的东西吗?看来本王留你们是留错了,几位大人年事已高,是时候该告老还乡了。”
散乱的折子一本本砸在地上,有的摊开了,有的还紧紧合着,里面无一例外陈述的是同一件事:为了轩辕国皇室子嗣昌盛,请王爷择日立妃!
“王爷明鉴,这、这怎会是无用的东西!”段太傅以头磕地,颤声道:“王爷乃皇上的皇叔,兼摄政王之尊,王爷的婚事便是我轩辕的大事,现今王爷您迟迟不立妃,又如何堵上天下人的悠悠之口!”
以王爷二十有五的年纪,即使是放在普通人家,都已经当爹并且儿女成群了,更何况是在皇家!
现在民间甚至传出不少王爷是断袖的谣言,若是长此下去,必定必定动摇国之根本啊!
“段太傅倒是好口才!不枉费读了几十年的圣贤书!”轩辕清墨冷笑道:“本王立不立妃,与天下人的悠悠之口有何干系!”
段太傅老迈的身子一抖,并不申辩,重重地磕下头:“请王爷择日立妃!”
其他两人见此情景,俱是齐齐磕头,“臣等附议,请王爷择日立妃!”
轩辕清墨怒极反笑,“好!很好!月前的邕城水患一事你们不关心,即将举行的科考你们也不关心,却来关心本王的府内之事!依本王看,你们头顶上的乌纱帽留着也是无用,一并都除了吧!来人!摘了他们的乌纱帽,拖下去!”
他话音一落,门外立刻涌进好几名侍卫,二话不说架起了段太傅等人,摘掉他们的乌纱帽,顷刻间,满头白发凌乱,三人俱是一点都不挣扎,三双老眼齐齐地盯着轩辕清墨,大声道:“请王爷择日立妃!臣等死而无憾!”
他们今日既然敢一起进宫,就都没想过活着回去,摄政王是怎样的脾气,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了,一旦触怒了他,血溅当场都是轻的!但是为了轩辕皇室的昌盛,他们不得不说!
“请王爷择日立妃!臣等死而无憾!”
“请王爷择日立妃!臣等死而无憾!”
“碰――”以轩辕清墨为中心,离他最近的几张桌椅齐齐被震得粉碎。
三个老不死的东西,竟然敢联合起来逼他立妃?以为他不知道他们在想些什么吗!
段太傅等人被他突如其来的怒气镇住,一时间也忘了嘶喊,愣愣的被侍卫们拖走,眼看就要拖出门外了,轩辕清墨抬起手,三人同时被放下,瘫倒在地上。
他闲庭散步般地从他们跟前走过,绝艳的薄唇微微勾起,“想让本王立妃?可以,本王同意了。”
原本面露绝望的三人一听这话,眼底立刻爆发出惊喜的光芒。
老天保佑,王爷王爷终于想通了肯立妃了
“先别急着高兴,本王还没说完呢!”轩辕清墨淡然轻笑,毫不留情地打碎他们的妄想,“本王的王妃由本王自己决定,身份背景一概不论!谁若是敢偷偷的在其中动手脚,或是想借机将女儿孙女塞给本王,那么本王保证,各位大人再次见到她们的地方,定是倚梅楼无疑!”
161 不情之请(已修)()
长乐宫。
风倾染如同第一次来一般,驻足遥看那高高悬起的烫金牌匾,刺目的阳光令她不禁眯起了眼,直到前方传来“吱呀”一声,长乐宫的寝宫大门缓缓从里面打开了。
无夜带她过来后,就瞬间没了影,风倾染脑中闪过数十种大长公主召见她的可能,最终淡然轻笑,掀袍而入。
嘛,反正大家同是女人,她还不至于怕她吃了她。
寝宫内,依旧是奢华靡丽的格调,一层一层的红色薄纱迎风飘舞,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醉人的香气。
风倾染只闻了一口便不再闻,玩味的勾起唇角。
大长公主倒是一点都不怕破费,竟然拿价值连城的惑心香来招待她,前一刻她还以为她不会吃了她,现在看来,似乎要悠着点了。
惑心香,顾名思义,用以迷惑人的心智,顺带还有催情的功效,但因为其味道与普通的麝香差不多,所以极少有人能分辨出来。
而很不巧,她就是那极少人中的一个,大长公主准备得很充分,可惜算漏了她。
掀开重重纱帐,映入眼帘的是那张记忆中的大床,鲜艳的花瓣从床边铺撒到床上,绝艳美人侧卧于层层花瓣之中,单薄的纱裙根本遮不住什么,反而增添了一股若隐若现的味道,引人遐想。
大长公主单手撑着后颈,露出一大截雪白的皓腕,另一只手的指尖正捏着一串水嫩的葡萄,慢慢地凑到嘴边,她伸出舌尖轻轻一舔,没有吞进去,勾人的媚眼朝风倾染的方向扫了过来。
“小喜子,你来啦,快到本宫身边来”她朝她伸出手,吐气如兰,媚眼如丝。
风倾染只觉菊花一紧,头脑一热,心中啧啧称奇。
作为一个深宫里的公主,竟然比倚梅楼里最勾人的姑娘还妖媚,这样真的好吗?此刻她万分庆幸自己不是个男人,要不然估计早受不了的扑上去了。当然,如果她是个真太监更可悲,因为即使她扑了上去,也没有泻火的功能。
她定了定神,握住大长公主伸过来的柔荑,刚坐上床榻,大长公主就顺势缠了上来。
如同是一条妖艳的美杜莎,吐着鲜红的蛇信子,在一根名为小喜子的藤蔓上,蜿蜒而上。
大长公主轻抚着风倾染的脸庞,惑人的音色恍若低吟,“小喜子,你说你是不是很没有良心,这么久了,却不知来看看本宫,嗯?”
她双手攀着她的肩膀,红唇轻轻凑向她的耳廓,“本宫深夜寂寞,对你,可是时常想念的紧呢”
她十指纤长,鲜红的豆蔻在空中划出一道瑰丽的弧线,然后,在风倾染的颈后交缠,整个人紧紧地贴在她身上,只要她略微低头,就能看见所有诱人风光。
风倾染挑眉浅笑,像足了一个专爱调戏美人的贵公子,她握着大长公主的手腕,只轻轻一个翻转,就将这条惑人的美杜莎反压在身下。
“公主美艳动人,又怎会深夜寂寞呢?只可惜本总管身下残疾,有心无力,无法为公主排解寂寞。”她笑吟吟的说着,水眸含春,手指巧妙地挑开大长公主似系非系的襟带,在她的腰间盘桓一圈,然后在大长公主突然幽深的媚眼中,悄然往下。
果不其然,她的手在腰下一寸处被倏地截住。
风倾染扬起了唇,似嘲似讽,“看来公主想念的并不是本总管,而是与本总管有关的人、或事,对么?”
“你没中惑心香?!”大长公主忽的脸色一变,问了个与风倾染所说全然无关的问题。
为什么会这样?为保万无一失,她用的已经是最大份量了,没有道理一点用都
“是啊,本总管没有失去心智,公主看起来很失望?”风倾染对美人一向厚待,没有半点隐瞒的意思,“本总管一进来就闻到了,大长公主真舍得下血本,竟然对区区一个奴才使用这等宝贝,不过既然是公主所希望的,本总管即便是装作被蛊惑了心智,也无不可。”
她在大长公主幽深的眸中低下头,噙着一抹贼坏的笑意,“如何?公主可需要奴才演上一段,也好让公主瞧瞧,被惑心香迷惑了心智的人,会是什么样子?”
大长公主闻言陡然大怒,方才还魅惑撩人的气质,一瞬间荡然无存,“小喜子,你在戏弄本宫?”
“奴才不敢。”风倾染依旧浅笑吟吟,眸中春色如故,“本总管难得贴心一回,公主不领情就罢了,竟然误会我。”
她的语气委屈,脸上却无半分委屈的表情,落在大长公主的眼中,就只有两个字,欠揍!
眼看自己精心准备的计策失败,大长公主态度骤然转变,意随心动,闪电般朝风倾染出手,直扣她命门。
风倾染目光一闪,忽然间身子一软瘫在大长公主身上,恰到好处地避开了她擒过来的指风。
啧啧,今天进宫一趟的收获可真不小,不仅抓住了一个隐瞒着身份的小六子,还碰上一个同样隐藏武功的大长公主,难道这年头的人都喜欢扮猪吃老虎,装柔弱给别人看?
风倾染脑中刚冒出这个念头就被自己否决了,大长公主就算没有武功,她的性格也跟柔弱完全搭不上边,不过看她刚才出招的手法,怎么瞧着有几分眼熟呢?
“小喜子,你想对本宫做什么?!”
大长公主一招落空,被风倾染猝不及防的一压,内力忽乱,差点没岔
,内力忽乱,差点没岔了气。
闻言,风倾染表情特无辜地眨眼,卖萌,“公主,饭不可以乱吃,话也不能乱说啊!从头到尾奴才什么都没做过,难道不是公主想对奴才不轨么?”
大长公主一口气梗在心口,出不得,进不得。
他丫的哪只眼睛看到她对他欲行不轨了?哪只!
“哼!算是本宫今日算漏了你的本事,你若要到皇兄面前告本宫一状,悉听尊便!”
如果说失手第一次是巧然,那么失手第二次就是必然了,她亦不用再出手一次,自取其辱。
风倾染连连摇头,无奈的说道:“公主误会了,本总管行事向来光明磊落,又怎会做出向王爷告状的举动呢?”
轩辕清墨那厮若是知道她跟他的妹妹滚在一张床上,指不定会做出什么呢!她可不想巴巴地凑上去求虐,又不是m,没有被他找借口折腾的兴趣!
“再说了,公主今日定是有求于我,本总管如若现在走了,那公主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风倾染特真诚地说道。一点都不觉得在别人面前说对方有求于自己,是一件多么招人恨、不要脸的事情。
大长公主媚眼微微眯起,她用力推开压在她身上的小喜子,施施然坐起身,却不整理凌乱暴露的衣裙,风情万种的道:“哦?本宫有求于你,何以见得?”
“难道不是?”风倾染惊讶的睁大了眸,“公主殿下连惑心香都用上了,不就是想趁奴才意乱情迷的时候,诱哄奴才么?难不成”
说到此处,她拢了拢衣襟,忽然满脸戒备地道:“公主真是瞧上了本总管的美色,想要迷女干本总管?!”
“你休得胡说!”大长公主被她像模像样的动作气得差点翻白眼,她堂堂大长公主,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至于迷女干她一个太监嘛!
风倾染听话闭嘴,将掉在一旁的太监帽捡过来戴好,一只脚已然踏下了床,“既然什么都不是,那奴才就先回王府了,要不然王爷找不到奴才发了怒,奴才可招架不住。”
她面色戚戚地说完,正欲要走,身后传来一声清喝,“站住!”
大长公主怒视着她的背影,一个太监而已,居然也想在她的长乐宫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么?!
“小喜子,除了以色侍主的本事,你还会什么!”
风倾染早料到她会叫住她,悠悠然转过身,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本总管还会借着王爷的名号以权压人,公主要不要试试?”
“你!”大长公主语滞,她自小出身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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