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有胆子做没胆子承认了?萃伶,既然你有脸问,我也不怕告诉你,小喜子现在可是得到了轩辕国最尊贵的两人的宠信,过得是人上人的生活。你以为在你对她做了那些事情后她还会念着你?别妄想了!你就注定了做一辈子的下贱人,天生的下贱命!”
姬夫人每说一句,萃伶的脸色就更白一分,看到她痛苦,姬夫人才觉得快意。
她其实并不是骗她,萃伶暗地里做的龌龊事她当然知道,只是她乐得看她们两个人窝里斗。现在小喜子在宫里混的如鱼得水,她自然也不会忘了告诉她的“好妹妹”一声!
“不,不会的,喜姐姐不会不管我的,不会的”萃伶惨白着脸,长长的指甲抠进了地面亦不自知,细长瘦削的手指上沾满了泥土。
“她不会不管我的,喜姐姐说了她会回来接我的你骗我,你骗我!”
姬夫人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的人,仿佛听到了一个极好笑的笑话。
“我骗你?你有什么值得我骗的?不过是一个不该来到这世上的贱种!也罢,虽然你不愿意相信,但我还是会告诉你。你知道现在护着小喜子的人是谁吗?是摄政王轩辕清墨!你的喜姐姐在离开你后攀上了当今世上最尊贵的男人,你现在觉得她还会记得你吗?”
099 借人()
摄政王轩辕清墨!
这几个字像一道惊雷在她的脑中轰然炸响。
指尖被细碎的石子划破了也没感觉到痛意,萃伶怔怔的抬起头看向姬夫人,确定她眼中除了嘲讽没有一丝一毫的欺骗之后,又怔怔的低下头去。
摄政王轩辕清墨摄政王!轩辕清墨!
身处在轩辕国皇城内,没有人不知道摄政王的大名,那个已经被百姓们神话了的男人,就算是再偏远的地区再孤陋寡闻之人,也必定听说过轩辕清墨这个名字!
喜姐姐,她居然得到了那个男人的青睐!怎么会?
“不相信?”姬夫人将她的不敢置信收入眼底,也不介意彻底打破她的幻想,“原本我也是不信的,但是事实就是这样,小喜子已经飞上了枝头,至于以后会不会一朝变成凤凰,那可难说而你!注定了只能一辈子在这里自生自灭!”
“对了,还有一件事情忘了告诉你。你不用怀疑我,到了这个份上我也没必要骗你,小喜子早在半个月前就亲口说了不再管你,你是死是活都与她没有关系,她还把你交给了我,让我随意处置你呢!哈哈哈哈”
姬夫人说完就冷笑着踏出了院子,仿佛她过来只是为了告诉萃伶这些事,说完了得到了想要的效果便能满足她的心理,而她连一刻都不愿意与萃伶共处一方土地。
直到姬夫人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了门口,萃伶还依旧沉浸在她讲的那些话里。
小喜子早在半个月前就亲口说了不再管你,你是死是活都与她没有关系,她还把你交给了我,让我随意处置你
是死是活都与她没有关系
随意处置
嵌在地上的手指缓缓收紧,萃伶静静地冲着门口的方向凝望了半晌,然后站起身,只穿单薄发旧的里衣在风中显得尤其怜弱,但她却仿佛完全没有感觉般的转过身,重新拎起翻了的水桶,继续先前的提水工作。
荒凉空旷的小院,一人一井,风依旧在吹,寂静的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
丞相府,前院书房。
上官博端坐在书桌后面,斯文儒雅的面容经过岁月的沉淀,更是多了几分中年男人特有的魅力,再加上他身上那一股独属于文人雅士的风采,也难怪引得丞相府一干女人为他争风吃醋了。
他一手拿着本兵书静静地翻阅着,挥退了相府管家,耐性十足的等着来人主动开口说话。
容姑姑有武功底子,又有宫中御医诊治施药,经过一日夜的休养已是恢复了大半。
她从进来后便不发一语的站在距书桌三米左右的地方,同样静静地观察着这个她早已见过无数次的男人。可是不管见过多少次有过多少次的交锋,以她的眼力和阅历,竟还是看不懂、摸不透他的心思。
丞相,不愧是能在先皇和摄政王眼皮子底下有所作为之人,单是这一份冷静沉着不骄不躁的稳重,若是太后娘娘能学得半分,也就不至于会栽在一个太监手上了。
“奴婢参见丞相大人。”容姑姑自然知道丞相大人在等她开口,她本就是有事相求才来,做不得高态。
上官博放下手中的书卷,淡然而笑,“容姑姑免礼,请坐。”
他一挥手,立刻有门口的小厮下去沏了茶端上来,又备上了几样糕点,然后齐齐退下。
“不知容姑姑突然造访所为何事,莫非是太后娘娘有什么吩咐?”
上官博依旧是那副不瘟不火的语气,只在说到太后娘娘时稍稍抬眼看她,眼中似有慈爱的光芒闪过。
然而容姑姑却是知道,这一切都是装出来的。要说到冷心冷情,丞相大人绝对是当仁不让,他那看似和蔼慈善的外表之下隐藏着多么暗沉的心思,根本无法想象。别说之前死了一个上官莹对他来说无关痛痒,估计就算死的是太后娘娘,他也不会眨一下眼睛。
容姑姑当即又起身福下了身子,保养得还算不错的脸经过这段时间已是出现了丝丝明显的老态。
“回丞相大人,太后娘娘没有吩咐,是奴婢自作主张,有事相求。”
“哦?是容姑姑自己来找本相?”
上官博倒是没料到会是她的主意,但转念一想多年来她为太后的谋划与步步为营,容姑姑可比他后院的那些女人有手段多了,不然也不会能一路压住自己女儿的性子,并将她扶持到现在的高位。
可以说,上官箬如今所拥有的一切,有很大一部分功劳来自于容姑姑。
容姑姑不卑不亢,沉声应道,“是。”
“既是如此,容姑姑有话不妨直说。本相若是能办到的,自然不会推脱。”
容姑姑闻言忽的抬头看他,双目炯然饱含厉色,“奴婢斗胆,要问丞相大人借一个人!”
借人?上官博来了兴趣,“谁?”
“绝心!”
绝心绝情,江湖排行榜上排名前五的双生杀手,据说只要他们出手就没有杀不了的人,但却在两年前双双失去了踪迹,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甚至连他们是死是活都没人知道。
江湖传言,绝心绝情杀的人太多惹上了仇家,被更厉害的人杀了报仇了。
但是容姑姑却知道,那两个人如今还完好的生存在世间,而且就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就在丞相府里!
丞相大人双眼微眯,审视的看向她。
要借绝心?该说果然不愧是容姑姑吗,竟然能猜到绝心在他这里,这可是连江湖都不知道的秘密。
“丞相大人不必惊讶,奴婢也只是偶然中知道的。”
她虽不涉足江湖事,但对绝心绝情两兄弟还是略有耳闻的,他们以残忍独特的杀人手法而享有恶名,是江湖上公认的双刹。
她也是无意中看到过从相府后门抬出去的一具死状恐怖的尸体,才有此大胆推断。因为那具尸体露出来的颈部肌肤上,还留有被人用剑刻出来的鲜红“心”字,那是绝心杀人后必留的标志,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人是他杀的似的。
丞相大人只是短暂的审视过后,便重又挂起了那一抹温润儒雅的浅笑,快的若不是容姑姑一直盯着他的双眼,不然根本不会发现他那一瞬间的变化。
“既然是要借人,本相应该有资格知道容姑姑要用来做什么吧?”没有否认绝心是他的人,他只是问了个正常人都会问的问题。
容姑姑微一皱眉,想着太后娘娘之前的暗卫也是丞相大人拨出去的人,要瞒也瞒不住,当下简要的将那天晚上的事情说了一遍。当然也没有漏掉摄政王在小喜子房中久留一事,以及太后娘娘派出去的杀手被悄无声息解决了的事情,而且他们到现在都不知道是谁杀了他!
太后娘娘此次回宫在宫中的地位十分微妙,又少了随身暗卫的保护,随时都有可能遇到危险,向丞相大人要了绝心跟在娘娘身边保护,才是最为稳妥的方法。
“奴婢知道小喜子是丞相大人的人,但他和摄政王走的那么近,如果这不是相爷您的意思,那就”
容姑姑的话没有说下去,但却也足够引人遐想了。
小喜子和轩辕清墨?
上官博垂眼掩盖住其中的深思,略一沉吟便朝着空气说道,“绝心,既然是容姑姑开口了,你便跟她回去,好好保护太后娘娘。”
“是。”空气中传来阴冷肃杀的男声,却是至始至终都没有现身。
“奴婢代太后娘娘多谢丞相大人。”
容姑姑又弯下腰,然而这次她才弯到一半,就被书房外传来的一道同样阴冷的声音打断了,“等等。保护太后娘娘,我去!”
“幽儿?你怎么来了?”上官博惊讶的看着突然出现在门口的女人。
黑纱裹身,体态妖娆,美目是长年不变的阴狠毒辣,正是刚从萃伶处过来的姬夫人!
姬夫人没有回应上官博的问题,或者说是有些刻意的回避了他,直接对着同样看向她的容姑姑说道,“你不是想要找人去保护上官箬吗?我去!”
上官博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连带着语气也少了几分儒雅,他从桌后站起来,有些严厉的瞪着突然出现的姬夫人道,“幽儿,不要胡闹!”
“丞相大人,谁说我是在胡闹了。”
姬夫人目光无惧的对视上他,突然变得有些凄婉的刻意的疏离,“还请丞相大人注意自己的身份,‘幽儿’这两个字,不是您该叫的!”
说完她看向了书房内的另一人,容姑姑眼观鼻口观心,全当没听见。
“哼!”姬夫人见状冷哼一声,自以为是的老奴才,和她那主子一样惹人生厌!
上官博抬手捏了捏眉心,似乎是对姬夫人极为无奈。
他没有对姬夫人的话反驳什么,只是面向垂首站在一旁的容姑姑道,“让容姑姑见笑了,本相还有点事,就不送姑姑出去了。绝心,跟容姑姑回宫保护太后娘娘!”
说罢他没有给姬夫人再次开口的机会,直接板了脸色说道,“幽儿,你随我过来!”
100 怀疑()
姬夫人原本还想说些什么,但一看容姑姑临走前投过来的目光,终究是忍住了到嘴边的话,扭过头跟着丞相走进了隔间。
上官箬小贱人的人,果然和她一样,看着就令人恶心!
容姑姑目视着姬夫人步入隔间,老脸上忽的漾开一抹笑意,也不知是在笑什么,转身一言不发的跟着突然又冒出来的小厮离开了丞相府。
书房隔间。
这里不像外间那般严谨简洁的布置风格,而是秉承着轻松舒适的温雅风,就像是丞相给人的感觉一样,儒雅中处处透着一股宜人的书卷气。
丞相从进来后就背对着姬夫人站在窗边,脸色并不称得上是好,“幽儿,我不是和你说过,白日里不要来相府的吗?”
她今天不仅来了,还是当着容姑姑的面,这要是传到了箬儿那里,以她的脾气定然会对他的计划产生影响。
而他,向来不喜欢超出掌控以外的事情发生。
上官博站在窗边,即便是说话也是面对着窗外的景色,他略一皱眉,神态间似有不满,“还有,你刚刚越界了。”
没有经过他的允许就擅自想要干涉他的决定,幽儿不该是如此不懂分寸之人。
姬夫人近乎贪婪的凝视着他的侧脸,盈盈美目中第一次完全褪去了阴毒之色,转而换上了满满的哀怨凄楚。
她自嘲一笑,抬手揭下面纱,“我就是故意想要看看,这么多年了,我是不是会有一点点影响到你的能力。”
然而最终的结果证明,一切都只是她的痴心妄想。
这个男人,没有心!
听到她自嘲的话语,上官博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似是没料到她会有这样的想法,或者说是知道她有这样的想法,但没想到她会直接说出来。
“幽儿,我好像告诉过你,不要把心思放在我的身上。”
他一直以为她懂他的意思,幽儿也从来都是谨守本分的,结果她还是令他失望了。
欲成大事者,必不能被儿女情长所累。他早就说过,他不会给她什么。
姬夫人娇躯一阵僵硬,满是苦涩的别开眼,“我又何曾想把心思放在你身上”
已经过去十几年了,说试她早就试过不知道多少次,但却始终无法把这个冷心的男人从心底深处拔除。他早已在她的心上生了根发了芽,除非撕裂,除非死亡,否则她都只能任由他成长蔓延,最终占据她整个心房。
上官博对她今天的态度确实是出乎意料的,但还不至于会有什么情绪变化。
他转过身,目光淡然的扫过姬夫人凄凉却又美丽依旧的脸庞,没有任何波动,“幽儿,你还在恨我。”
这是陈述句,他知道她心中有怨有恨,也很清楚她是因何而怨因何而恨,但若是当年的事情重来一遍,他依旧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女人于他,只存在有价值和没有价值的区别。
而当年的姬幽,没有价值!
“不,我不恨你。”姬夫人却是摇了摇头。
她对上他投过来的目光,还是一样的平淡无波,这个她恋了爱了又怨了半辈子的男人,在他面前,她总是卑微的可笑,因为她从来都没有站在他身边的资格,哪怕现在站在他身边的女人们同样得不到他的爱!
她的眼中蓦地爆发出一股强烈的恨意,一只手已是不受控制的搭上了腰间长鞭,“我恨的是徐婉晴那个贱人!若非是她,当初我又怎会,怎会”
一瞬间想到了某些她极力想要忘却的记忆,姬夫人的脸色变得狰狞无比,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她口中的“徐婉晴”碎尸万段!
“幽儿。”上官博沉声开口,即便看到眼前的女人满腔恨意,他的情绪也没有受到任何触动,他只是淡淡的阐述一个姬夫人知道的事实。
“你应该清楚,当年的事,是我授意的。”
没有他的点头同意,就算是徐氏,也不敢做出任何违背他意愿的事情。
姬夫人脸色一白,似是有些站立不住,过了好久才低低应了一句,“我知道。”
就是因为知道,所以她才更恨,既恨一手将她推进火坑的徐氏,也恨当年无能为力的自己,而对上官博,她早已分不清是爱多一点还是恨多一点。
恨之深,爱之切。
徐氏这些年深居简出,甚至传出久卧病榻的谣言,她却知道这也是他计划中的一环而已。上官箬对他还有用,所以徐氏暂时不能有事,他防的人其实是她。
上官博点点头不再多说,他从来就有令女人心甘情愿为他献出一切的本事,即便是他什么都不做。徐氏如此,姬夫人是如此,甚至丞相府的其他女人,也一样。
一时屋内一片寂静,上官博重又站回窗边不知看着什么,而姬夫人亦是安静的站在一边,时不时跟着抬眼望向窗外。
也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直到有小厮来报说柳氏又在大闹了,书房的寂静才又一次被打破。
“我已命人查清楚了,那日你所中的是摄魂之术。”
上官博挥退小厮,思索着皇城谁会此秘术,“你且仔细想想,除了小喜子之外,你可有接触别的什么人?”
不是说他看不起小喜子,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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