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伯看着青年举起仙剑,脸色丝毫未变,根本就不把青年放在眼里。
老马见状,赶紧制止青年道:“少爷,且慢。”
安乐公主
又转身对那位都伯说道:“这位将军,我家少爷也是有重要军情传递,依着皇律是允许深夜上街的,至于与这位小朋友起了冲突,完全是因为他深夜出现在街头,引起了我家少爷的警觉,双方又出语不合,所以才打了起来。”
老马见多识广,深知道这都伯虽然地位低微,可是现在带着兵士巡城,无异于也是奉了圣命,实在是不好得罪。
老马对这位都伯客客气气,而这位都伯也是对老马恭恭敬敬的还了一礼:“这位先生,我也只是公事公办,也本来无易得罪这位将军,只是深夜在皇城脚下斗殴,这件事情实在太过重大,我不得不管。”
“在皇城斗殴,哼,你可知道我是谁?我的父亲可是威良亭候,我的伯父可是当朝的驸马都尉。我是海军四品将军,杨玄康!”青年一句一顿的说了出来。
引的刘度大惊,那位都伯出现出了一丝异色,就连都伯身后的那些士兵们都不禁惊出了声。
刘度之所有震惊,是因为,算起来,这个人又是他的“表哥!”
对于皇家的事情刘莹给他解释了不少。
天威帝的兄弟姐妹之中,年纪最长的长公主号叫“安乐公主”。而在天威国的律法中,皇家的长公主,其爵位还在一干亲王之上,实在是皇帝、皇后之下的第一人。
当然,女人不干政,自古有训,安乐公主也从来没有干过政事。
但是就是这位皇姐的威势,也无人敢于触动。
水涨船高,安乐公主在朝中地位不凡,他的驸马,刘度的这位姑父,驸马都尉杨风自然在朝上也很有威望,虽然仅是一个驸马都尉,可是其实际的皇室待遇也大体相当于亲王了。
但有反抗,格杀无论
不过这两人倒也并不是很喜欢争权夺势,在朝中一向还算是十分的安稳,美中不足的是,安乐公主嫁给杨风数十年,可是却连一子半女也没有产下。
若是在一般人家,正妻三年不出,完全就可以娶妾了,毕竟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可是杨风的妻子却是如今的长公主,他如何敢动起这个娶妾的念头?
所以也就此一再的搁置了下来。
直到后来,眼看子嗣无望,杨风只好将自己的三弟威良亭候的一个儿子过继到了自己的名下,就是今天闹事的这个青年了。
他叫杨玄康。
这个孩子过继给两人时,年纪也已经十几岁了,虽然依着礼法,过继之后就要管安乐公主叫母亲,管杨风叫父亲,可是杨玄康还是比较习惯称自己的生父为父,对此安乐公主倒也并不十分在意。
如今刘度听到这个青年居然就是自己大姑的义子,不禁暗地里感觉到有一丝好笑了。
在赵郡城,自己打伤的是自己的堂兄,这一次打的,又是自己的表兄,算来算去,怎么都是自己人相斗。
当然,刘度只是在心中这样一想罢了,皇家无亲情,他早已经看的很透彻。
就算天威皇帝的四个子女中,除了刘莹之外,他还有两个亲姐姐,可是就是那两个亲姐姐也没有见过面,没有什么感情,更何况这个要绕一圈才能拉的上关系的表兄呢?
那个都伯本来也正在为难,可是听到杨玄康如此说后,反倒是微微一笑:
“将军,恕在下不周,实在不知道您即是长公主的义子,不过卑职实在是奉皇命来巡城,实在不得不这么做,待等这件事情了后,卑职一定亲自到驸马府负荆请罪。”
这几句话说的软绵绵的,杨玄康脸色微微好看了些,以为这个都伯已经服软了,可是哪里知道都伯又喝了一声:“有在皇城附近滋事者,全部给我拿下,但有反抗,格杀无论!”
这句话一出,所有人都呆住了。
明天交给廷尉处理
都伯手下的那些兵们见状,先是一愣,随后又围向了杨玄康。
杨玄康本来以为这个都伯已经服了,哪里知道他居然还是丝毫不讲情面,自己已经搬出了安乐公主,他居然还是想要拿自己,气的头顶几乎冒出火来,一提宝剑,喝道:“我看你们倒敢。”
双目直瞪,只要那些士兵向前一步,杨玄康手中的宝剑必定会见了血不可。
刘度心里对这个都伯好生的佩服。
区区一个都伯,一个百夫长,一个连品阶都没有的不算官儿的官儿,居然丝毫不惧安乐公主的义子,这样的人物,绝对是个人材。
如果自己将来真的有当皇帝的那一天,必定会让这个都伯做一个大官。
杨玄康面对着士兵,举剑就要刺,老马突然冲了一步,拦在了他身前:“少爷,斩杀禁军,可是谋反重罪,不赦之罪啊!”
杨玄康也愣住了。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天威国的律法?禁军可是代表了皇帝的尊严,杀禁军就等于是要杀皇帝造反,这样的罪无论谁也承担不下来,自己要当街杀了禁军,恐怕就是安乐公主那里也不好交待。
可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了。整个天威的官员,哪怕是皇子王爷,哪个对安乐公主这四个字不是恭恭敬敬的?可是今天,对方区区一个小小的都伯就让他下不来台,所以才一时羞怒,说出了这种话。
覆水难收,这还能怎么办?
老马又上前拱手说道:“这位将军,看在我家少爷刚刚从战场上归来,有重要的军情要向在明日向陛下禀告,还请通融一下吧。”
那位都伯虽然强硬,可是也知道安乐公主的厉害,也不想真与这个杨玄康结了梁子,点了点头,又向兵们一摆手,士兵们都垂下手中的兵器,都伯回身道:“将杨将军今夜之事记录下来,明天交给廷尉处理。”
你敢!
杨玄康本来以为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他已经又打算强压怒火,这件事情就这么了了,以后再找这都伯的麻烦,寻他一个罪名,处死一个都伯,那不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哪里知道这个都伯居然还要把这件事情上报,更是大怒。
他再也忍受不住这种羞辱,本来已经压下的火气又冲上头顶,大喝一声:“你好大胆子,本将都不想追究你以下犯上的责任,你居然还要挑衅?”
都伯冷声道:“杨将军,不知道是你耳背还是我没有说清楚,我已经说过多次,我是陛下的兵,不是将军你的兵,以下犯上又从何说起呢?既然杨将军不想被记录在案,那就随我一起到禁军营走一趟吧。”
杨玄康喝道:“你敢!”
刘度在一旁暗道好笑,同时对这位都伯越发的欣赏起来。
都伯这次再不回答杨玄康的问题,而是直接喝道:“擒拿生事者,但有反抗,格杀无论!”
“是!”一百名士兵齐声喝道,围向了杨玄康,杨玄康不甘心束手就擒,挥剑要斩,那都伯嘴角仍然带着一丝冷笑,刚刚回鞘的宝剑又提在了手中。
“罢了。”老马无可奈何,对杨玄康说道:“公子,别反抗了。”
又转过头来对都伯说道:“这位将军,你所谓的生事者其实是我,将军要对上面有个交待,把我这把老骨头绑到禁军营里就是了,我家将军还有要事,只要有我在,将军也足以有个交待了。”
杨玄康似还要说话,老马向他施了个眼色,示意他不可再闹,只要回到了驸马府里,有安乐公主做主,还有谁能把他怎么样?一个小小的都伯能如何?就算他是铁骨头,可是都伯才多大的官?禁军统领总应该给安乐公主和驸马都尉一点儿面子吧?
你那是什么功法
杨玄康见这都伯真的好像一颗铁豌豆一样,蒸不熟,煮不烂,也当真是无可奈何,总不能真的血溅长街,也只好默认了。
那位都伯也是一样,如果杨玄康一再强硬,他非要把杨玄康给绑一绑不可,但是杨玄康总也是皇亲国戚,又怎么是他敢动的呢?这一绑问题就大了。
当即说道:“好,就将这位马先生请去禁军营里住一晚上,等明天处置。”又看了一眼刘度,微微一皱眉,但是也说道:“把那个孩子也带上。”
几个士兵拥在一处,把刘度和老马都拥了起来。
刘度暗叹倒霉,与这杨玄康争这些,结果倒误了事了。
不过倒也无妨,等到到了军营之中,自己把真实身分吐露出来,应该更容易见到父皇吧。
心中打定了这个主意,这个都伯带着众士兵,拥着刘度和老马,一直到了禁军营里,把二人都关了起来。
那个禁军都伯倒是很给面子,这间营房里看起来还可能是一些低级军官的营房,在他们进来之后,还专门找了个士兵给他们倒了一壶热茶水。
如果不是门口还有一个士兵在守护的话,刘度还会以为自己并不是被人关进了军营里,而只是住进了一间很普通的客栈里了。
禁军们都出去,仅有一个士兵象征性的在门口巡逻,也不怕刘度他们逃脱出去。
动静越来越小,刘度坐到了床上,心里只是在想着刘莹和白纤纤,真希望她们两个不要太过担心自己,希望她们沉住气,不要惹出乱子。
老马坐在床上,却是盯了刘度好久。
刘度并不与他对视,直接闭上了眼睛。
“小子,喝水吗?”老马见刘度毫无反映,干脆问道。
刘度摇了摇头,仍然没有睁开眼。
“小子,我真有点佩服你了,你刚才的那种玄功,是什么功法?”
普通功法?
老马见刘度没有反应,自己倒了两杯水,在嘴边一抿,喝了一小口。
刘度还是没有回答。
“你小子,刚才还不聋呢,怎么现在成了聋子了?”老马又问道。
“你才是聋子呢。别在我耳朵边上嘀嘀咕咕,我还想要睡觉呢。”刘度说道。
“睡觉?有我在,你能安心入睡吧,你就不怕我出手杀了你?”老马反问。
“出手杀我?也许吧。不过我知道你的功夫比我还高,尤其是你的那个什么网,实在是很厉害,我并不是你的对手,你要杀我,我就算是有所防备也没有用。”
“怎么会没用,有所防备至少可以多活一点儿点儿的时间。”老马又喝了一口水。
“多活一点儿点儿的时间?那是痛苦的活着吧?与其眼睁睁的亲眼看着自己被你杀死,我还不如什么都不知道,被你痛快的给结束掉呢。”刘度不以为然的说道。
“小子,你怎么就知道我一定会给你一个痛快呢?也许我还是会慢慢的,一点儿一点儿的把你折磨死,让你亲眼看着自己死去,那岂不是更痛苦吗?”
“反正你要让我怎么死,我都是无法抗拒的,反正你想让我痛快的死我就痛快的死,想让我悲惨的死,我就悲惨的死了。”
“你这小子。我问你一句,你刚才用的玄功是什么来路?”老马见刘度一直不为所动,干脆直接进入了主题。
这句话一问,倒真的让刘度睁开了眼睛:“我的玄功,那就是一路三流的玄功,怎么可能还会提到什么来路?老马,我问你,你的玄功又是什么来路?”
老马见刘度睁开了眼睛,也笑着说:“我还真当你睡着了呢,原来还是没有睡觉啊。一般的玄功,我就不信了,一般的玄功怎么可能幻化出明月的神魂?一般的玄功又怎么可能抵抗的住我的混元网?”
好功夫
“那可就奇怪了,一般的玄功挡不住你的混元网,那什么样的玄功才可能挡的住呢?”
“你啊,真是圆滑。好吧,我再问你,你和圣火光明教是什么关系?”
刘度心头一颤,又来了;自己用出明月宝典上的功法的时候,木先生就带领着众妖向自己拜倒,说什么自己便是圣火光明教月神宗的圣子月神使,而现在,这个老马居然也会这么问?他安的什么心思?
看着刘度在沉思,老马也没有打扰他,而是又拿着水杯小呷了一口,今夜还长着呢,和这个孩子还有的是时机交谈。也不必急于一时。
“你是问我的玄功和圣火光明教有什么关系?老马,你不是已经认出来了吗,为什么还要多此一问。”
“哦,我认出来了,小子,你说我认出什么来了?”
刘度微微一笑,说道:“明月一出,圣子降世,这也都不知道吗?”
“当”,八个字令老马手一抖,手里的水杯居然脱手而落,正落在了桌面上,水杯歪倒。
老马虽然小品了几口,可是这水杯里却还有大半杯的水,几乎就差不多是满的,突然老马的手又动了,手一抄起茶杯,就势一扫,几乎满满的一杯水被他又尽数收回了杯中,整张桌子上居然没有半滴水落下。
“好功夫。”刘度不禁叹道。
这是真心的赞叹。
这位老马不但是玄功厉害,就连手上的功夫居然也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就这一式,恐怕其他的玄功高手未必能够做的到。
至少拿刘度来说,由于他的身体已经兼具了狐族的敏捷,已经远远的超过了人类,可是要让他表现这一招,刘度自问自己根本没有这种能力,自己要去抄这水杯的话,水杯里的水至少会掉出一半。
和明教的关系
要知道,在水杯落在桌面的时候,老马还在震惊当中,正是水杯落在桌面的声音把老马给惊醒了,那时候他才突然出的手,整个过程连半秒钟都不到。
“皮毛而矣。你说明月一出,圣子降临,又是什么意思?”
看着老马装傻的样子,刘度的心里不禁的暗笑,装傻充愣本来是他的拿手绝技,可是现在这个老马居然拿这来对付他了?
“马先生自己都知道了,何必又来问我。”刘度干脆又闭上了眼睛。让你装,看你有多能装。
老马又品了两口水,然后才又淡淡地说道:“难道说,阁下就是圣火光明教月神宗的圣子?”
刘度依然闭着眼睛,即不睁眼,也不说话。
“可是我听闻圣火光明教的几宗宗主从来不入凡世,而三位圣子圣女,更是在接任宗主之位之前,不能示面于外人,阁下既然是圣子月神使,为什么又会在定阳城抛头露面,为的又是什么?”
“马先生,我可曾承认过我是圣子月神使?”
“你,没有。难道你不是?”
“马先生,我没有承认过我是圣子月神使,那你又为什么说圣子圣女不能示面与外人呢?”
“这。”马先生一时也是语塞。
他理解刘度的意思,这个孩子既然没有说过他是月神使,那么一般人自然不知道他的身份,不知道他的身份又怎么谈的上是是“圣子月神使”与外人见面呢?
难道说历代的圣子圣女,都并不像是传说的那样,都可以在世间走动?只是等上位之后再换一个面孔?
这怎么想都有些不对,可是让老马反驳,老马又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借口可以反驳刘度的这句话。
正因为他没有见过圣子,更不知道圣子的模样,所以这孩子说他是月神使他就是月神使,说他不是,他就不是了。
奇怪
“马先生,我倒很奇怪,你服侍着杨玄康,想来不是良亭候的家人就是驸马都尉的家人,你为什么对圣火光明教这么热心呢?
而且,天威人一旦提起了圣火光明教,无不是以魔教相称,而马先生居然是一直称‘圣火光明教’,魔教两个字,似乎根本没有从你的嘴里冒出来过。
“呵呵,阁下如果承认是圣子月神使,那我老马当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可是阁下却并未承认自己是圣子月神使,那我老马便什么都不能说了。”
刘度嘴解一撇:“居然想用这办法吊我出口?好,那看谁耗的过谁,反正我也不是真的什么圣子,对于魔教的事情,也完全可以不必放心,你爱说便说,不爱说我才不理你呢。”
本来他还怀着一丝戒备的心情,准备着如果老马突然对他发动攻击的话,刘度马上运起神魂,再取出星月链,就算是打不过这个老马,也要给他的身上留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