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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李老头
这个山中小村很小，只有十几户的人家，所以村里发生一点小事都会被人拿来作为谈资。山上的小哑女日子变好了！房子里每日都飘出一阵阵淡淡地米香，不再像以前那样靠收集村子里其他人家的旧饭旧菜过日子；园子里也摆满了各种药草，哑女每隔几日就会到镇上走一趟，回来时那个竹萝里总是装满了各式各样的日用品；但真正让村人们吃惊的是，哑女的家里居然养了一个男人！
什么样的男人会看上哑女这样的丑八怪？开始的时候村民们根本就不信，以为是他人胡说八道而已。但随着日子久了，村中不少的人都看到了哑女家里有男人出没，让他们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山中的人家没有城里人那么讲究，哑女虽然是个残废的丑女，可终归是个女人，而且到了适婚年龄，有个男人也是正常的事件。至于那个男人为什么会看上她？这就不是村里人能管的了！
村里的人不在乎哑女家的变化，但身为村老的李老头却不得不管。终归是村里进了陌生的人，也不好不闻不问，于是李老头在一天的早晨就登门来看看哑女家的男人了！
“有人在家吗？”刚进门，李老头就大声地叫道。
哑女一见来人是李老头，连忙就迎了上去。平日里就算李老头对她最为照顾，所以她对这个村老也十分尊重。
“莉丫头，我是来见见你家的男人的，让他出来吧！”李老头没有废话，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哑女闻言顿时脸上一红，但她还是马上转身走进了屋内，去扶奴天出来。
李老头看了一下园子里的药草，心中微微吃了一惊。山中人家多多少少都会认得一些草药，也有不少的人家采摘些草药贩卖出去，但像哑女园子里草药如此丰富的，恐怕就只有山中的药农了！村里的人家都以种田为生，闲暇之时也会上山砍柴打猎，采药的可谓少之又少，就算有也只认得几种普通的药草，根本就比不上哑女园子里的。
李老头是看着哑女长大的，当然知道她没有这种本事，所以对于哑女的男人就更感兴趣了！而当他看到园子另一边挂着的面条时，就更加相信哑女的男人是个有本事的人。
这些面条是奴天自己做的，原本他是想教哑女的，但哑女死活不愿解开手上的麻布，无奈之下只有自己亲自动手。虽然对哑女的厨艺不抱信心，奴天也不在乎吃得差一点，只是哑女手上的麻布让他有种不好的预感，所以就变了个法子想看看她的手究竟怎么样了？不过这个丫头十分的倔，让奴天有点无计可施！
“老丈，来找在下不知有什么事呢？”奴天出来后礼貌地向李老头行了一礼，然后开口问道。
“你就是莉丫头的男人吗？”李老头上下打量了一下奴天，发现奴天的样子有点虚弱，像个病君似的，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但一想到哑女的情况，又觉得自己想多了！
“……”奴天还没有回答，哑女就冲上前去，又挥手又摇头，表示李老头误会了！
“不是吗？”李老头见哑女的样子，就知道自己误会了人家，但他马上就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那你一个黄花闺女怎么带着一个男人回家？”
“……”这一下连奴天也没话说了。他在哑女家里已经有一段时间，不然也不会让村民发现，并来问明原因。如果他是与哑女准备一起生活，那没有人会过问，但他只是住上一阵子就离开，这就有问题了！
“这位先生，你怎么说？”李老头看出奴天文质彬彬，有点学问，不似一般的人家，于是以先生相称。
“老丈，在下因受伤被这位姑娘救起，才在这里养伤……”
“我不是问你原因，而是问你以后该怎么办？”李老头毫不客气地打断奴天的话语，严肃地质问道。这年头坏人不少，如果留了一个有问题的人在村内，万一出了什么事，终归是他李老头的不察，所以李老头根本就不理会奴天的借口。
“……”奴天这时真的很想说我立即就走，但他知道自己的身上的死气仍然非常严重，根本就走不远。不知不觉得，奴天发现自己很理亏，却有毫无办法！就在这时哑女走上前来，在李老头面前指手划脚，不知说些什么。
“你是说人是你救回来的，不用我管？”在奴天满脸惊愕神色中，李老头把哑女表达的意思翻译了出来。
看来哑女点头，奴天努力回想哑女刚才的那几个动作，却找不到一点逻辑性，实在不知李老头是如何理解出来的。
“莉丫头，事情不是这么办的！这个男人在你家里住了这么久，村里的人都以为他是你的男人，你让我怎么跟他们解释呢？”李老头挥手示意哑女静下来，然后才开口说道：“再说，他一时半会还走不了吧！你打算继续这样跟他不清不楚下去？”
哑女被李老头说得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而奴天则在一帝死死地盯着这个李老头，心中把他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这家伙那里是来解决问题的，根本就是来逼婚的！说了半天，就是让他给哑女一个交代。人家闺女跟你住了这么久，不清不白的，你说这该怎么办呢？一时之间，奴天对这个李老汉的恶毒评价，犹在灵霄天掌门风尘决之上。
“老丈，话不能这么说，我跟姑娘清清白白的，真的一点事情也没有发生过！”奴天极力解释道。
“你说清白就清白吗？我说你这后生，怎么这般无理！”李老头指着奴天义正词严地说道：“人家一个黄花大闺女跟你同处一室这么久，只要你有点良知也早就搬出去了！可是你没有，一直在这里赖着，到了现在被人发现你还有脸说你们是清白的？”
“……”晓是奴天满腹才华，一时之间竟无言以对。
“现在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想赖帐？”李老头质问道。
“我……”
“一个大男人，四肢健全，还要一个哑女来照顾？说出去谁信呀！”李老头根本不给奴天解释的机会，指着他继续骂道：“告诉你，莉丫头是我看着长大的。我绝不会让她吃亏，今天这事你不给我一个交代，别想走出这个村子！”
要不是奴天四肢无力，这时肯定冲上前去，给这老头狠狠地来几下。而且还是对着他的脸来揍，让他知道为什么花儿会这样的红！
初晴出现在程府的时候把程灵风吓了一大跳，因为这时候的初晴浑身包裹着厚厚的皮衣，仿佛是一个粽子似的。而且她身后还有一个人，在天罗城说一不二的灵师刘海元，此时如同仆人般毕恭毕敬地跟在身后！
“师姐，你怎么……”
“别废话，这是师父留给你们的！”初晴瞪了她一眼，就随手把一个包袱扔到她的面前。然后才继续说道：“把那臭小子叫出来！”
程灵风这时也发现初晴的样子有点不对劲，但她相信初晴不会害他们，所以还是听话地把弟弟叫了出来。
“你按我教你的去做！”初晴冷冰冰地望了刘海元一眼，直接开口命令道。
“是的，大人！”刘海元恭敬地回道。
众人来到内堂，刘海元示意程灵雨躺在床上，然后就开始给程灵雨推宫过穴。程灵风一眼就看出这手法正是奴天教给他们帮弟弟治疗绝脉的手法，不由得疑惑地望着初晴。
“我已经到了金丹境！”初晴冷冰冰地说道。
“……”程灵风倒吸了一口冷气，惊愕地望着初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师父当日说要两个灵师，只是以我们两人的情况考虑。但实际上筑基后期的灵师一个就足够了！”初晴平静地解释道：“我练了魔功，近不了人，所以我请了他来帮忙。以后有什么事情，你直接找他解决就行！”
“师姐……”看到初晴心中还记挂着自己两姐弟，程灵风心中不由得一阵感动。
“我走了，希望以后还有相见之日！”初晴没有理会程灵风，而是饱有深意地望了刘海元一眼后，就直接御风离开了！
第二十章 古怪的山林
经过李老头这么一闹后，所有人都接受了奴天是哑女男人这件事。而在奴天没有离开的情况下，无论李老头还是哑女都认为奴天默认了这个事实。至于奴天怎么认为，仿佛就变得没人关心了！
哑女还是每日都上山采药，奴天发现她身上多了不少的伤痕，应该是采药时遭遇到了一些危险导致的。但她从来不跟奴天提起，奴天也当看不到，只是不经意间开始教她如何躲避一些丛林间的危险，并如何使用药草来处理伤势。还刻意教她采摘一些治疗死气的草药，并清楚地教导她使用的方法，然后开始着手驱除身上的死气。
奴天身上的死气仍是玄魔宗合体境老魔所留，当然不是一般草药能治疗的，但还是起到一定的作用，让奴天的身体渐渐有了力气，可以像常人般行走。而在这段时间，奴天仔细观察哑女，发现她果然也用那些药物来清洗双手，顿时证实了自己的猜想。一次无意的偷窥下，看到哑女几乎见骨的双手，奴天第一次开始正视眼前的少女！自此之后，奴天就开始与哑女一起上山采药。
山上的药草确实不少，只是哑女知道的不多，所以采摘到的十分有限。而奴天加入后，采到的药草不但变得更多，也越发的珍贵。不过让奴天奇怪的是在山中采药的期间并没有发现到妖兽的踪影。一般来说，灵药出现的地方多半会有妖兽出没，但在这座山中，奴天就没有看到过一只妖兽，就连村民口中也没有妖兽的存在。
这不正常！一般来说，灵气浓郁的地方必有妖兽与灵药，而妖兽与灵药的存在也会反哺，令这地方灵气变得更加浓郁。缺了其中一样的话，另外两样也会受到限制，渐渐变得稀少起来。所以像天步山这样的仙门驻地都养了满山的妖兽，为的就是让山上的生态达到一个平衡。但这座山妖兽全无，灵气稀薄，却唯独灵药如此丰富，实在是让人不解！
就在这时，哑女不小心跌倒在地。奴天见状就连忙上前把她扶了起来，并让她在旁边的一块大石头上坐了下来。奴天不自觉地望了一下哑女跌倒的地方，看到一声半藏在地里的小石翻了出来，应该是哑女刚才踩上去的时候受力不均才导致摔倒的！只是奴天看着那块石头，感觉到非常的别扭，仿佛那石头缺少了什么似的？
“虫子！”灵光一闪，奴天终于知道有什么不对劲了！
奴天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把周边的几块石头全都移开，果然下面不见一只虫子。奴天转身回到哑女身边，问她有没有见过蚊虫之类的东西，结果哑女根本就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回想起自己初来这里的时候，跟初晴等人生活了那么久，好像一次也没有受过蚊虫之类的骚扰。之前一直没有发现，主要是他以前生活的环境太好，根本就没有这方面的问题，所以下意识地觉得这很正常。但想到小时候与爷爷在山上生活时，那些蚊虫苍蝇之类的可是非常让人讨厌的！
“原来这是魔宗的养蛊之地！”奴天翻出萝中的一株灵草，仔细地观察了一番后，终于在上面发展了一只只细小的蛊虫。
这就可以解释了！蛊虫幼小时非常脆弱，如果与妖兽生活在一起，就会成为妖兽的食物；而成长后的蛊虫则刚刚相反，经常以妖兽为食，所以两者之间很难共存。这里是魔宗的养蛊地，没有妖兽与蚊虫就很正常了！
“养蛊之地，那么灵气浓郁之所就必有蛊王！”奴天心中一动，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
于是在奴天的提议之下，两人微微改变了一下路线，向着山顶进发。哑女生活的这片山林并不小，奴天自己又失去了法力，所以为了找到山林中灵气浓郁的位置，只能靠眼睛去寻找了！
哑女对这一片山林非常的熟悉，对于野兽的行踪更是了如指掌，奴天在她的带路下，到了傍晚时分才到达了山顶。奴天懂得望气之术，在山顶仔细看了好一会儿，大概知道山中灵脉的走势，并找到了灵气之源的方向。但接下来就麻烦了！这时已经傍晚，如果赶回山下恐怕要到深夜才能到家。夜晚在山林中行走实在太过危险，奴天几乎瞬间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当奴天将自己的想法告诉哑女时，哑女却不以为然，只是让奴天跟着她走就行了！两人在山林中转了小半天，在太阳完全下山之前，就找到了一间林中小屋。奴天进去一看，发现各种的生活用品都很齐全，便明白到这是猎人们在山林间建造的休息场所，于是便放下了心来。
哑女对这里非常的熟悉，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做好的晚饭，与奴天两人饱餐了一顿。饭后哑女砍了一小堆柴摆放进了小屋的柴房，然后自己就跑去睡觉了！而奴天则自己在灯光下开始研究那些灵药上蛊虫。
那些蛊虫非常的细小，如果不是奴天的眼力好，还真不容易发现它们。仔细观察了一番后，奴天发现药草上的蛊虫也分开好几个品种，但无一不是生机非常浓郁的毒虫。奴天还发现不同种类的蛊虫会不断地争斗，不断地吞噬着弱小的毒虫，以壮大自己！
蛊虫之间本就好斗，奴天深知这是养蛊之道，倒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只是有这么多不同种类的蛊虫，证明了附近的蛊王恐怕不止一只，这倒让奴天寻找蛊王的机会大大的提升了！
其实奴天寻找蛊王倒不是真的打算拿来养，而是想借其灵气冲开体内的死气，并乘机激**内金针，一旦可以变身就能以恢复自己的身体。这种凡人的生活虽然有趣，但生死全看天意的感觉，着实让人感到不安！再加上哑女身上的死气也要赶快清除，毕竟她只是一介凡人，与自己这个修士不能相比。当然遇好品质蛊王的话，奴天倒是不介意收服它，当作自己的另一个手段！
今晚月色非常的好，奴天吹掉身前油灯，任由月光照入屋内。望着天上有月色，奴天不禁想起了在天步山读书时的旧事。那时修为低，进阶更慢，为了追赶同窗好友，不时挑灯夜读，甚至通宵达旦……
其实到现在，奴天都觉得自己成为玉华帝君这件事有点虚幻，不太真实。那好像是一日之内发生的事情吧？斩心魔、入化神、弃本我……一日之间整个世界都变了！
神魂玉树成了高高在上的玉华帝君，而自己这个“本我”只剩下一副残躯，每日亡命地逃窜！这时候，奴天突然很想念自己的酒葫芦，如果能痛痛快快地喝上一杯，此情此境不正合诗意吗？
神游物外之际，屋内不知怎的渐渐亮了起来，让奴天不自觉地回过了神来。他回过头来，看向亮光之源头，发现赫然正是那萝药草。奴天走上前去，仔细地看清楚一点，原本发光的不是药草，而是药草上的蛊虫。看了一会，奴天就知道为什么了！那些蛊虫正在吸引天上的月华灵气，所以令身上不知不觉间泛起了月华之光。
奴天推开木门，走出了小屋，走到了一个开阔的地方，眺望山中的夜景。发现完全漆黑一片的山林此刻繁星遍布，仿佛把天上的银河变成衣裳，穿在了身上一般。星华如沙，满目华彩，给人如幻如真的感觉！
这时身后响起了脚步声，奴天转身看去，原本是哑女醒后跟着走了出来。他微笑着向她白挥了挥手，示意她走过来，然后拉起她的手，把山中的奇景指给她看。哑女望着满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