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东西都要卖掉。喏,你看,他们是有许可证的。”
曼森拿出光板让苏黎看他收到的通知。
“我知道你舍不得,可是这间房子的租约上没有你的名字,里面东西都得算是艾拉的。”
苏黎点点头:“本来就是艾拉的。”
那里面的一针一线都是艾拉的,原本就跟她没有关系。苏黎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对了,我提前跟你说一声,免得你到时候措手不及,已经有好几个人联系过说要看房子了,我估计也就一两天的事,这房子肯定就要租出去了。”
曼森有些不安地看了苏黎一眼。
苏黎苦笑一声。
即使之前就已经预料到了的,事到临头还是不敢相信啊,她终归还是要流落街头了!
chapter 26麻烦()
水蓝历979年,11月1日,星期日,大雨。
八区领主府位于八区首府华府中央区,占地面积约二十公顷,由初代领主凌天亲自设计,建成至今已有950年。领主府大体可分为四个建筑群体,盛夏广场、金秋中心、春晓花园和隆冬园。这里不仅仅是领主家族成员们生活的地方,更是华府的著名景点之一。
盛夏广场中央高树初代领主的雕像纪念碑,庄严肃穆,是八区举行阅兵仪式的场所,一年365天全天候对外开放。
奢华典雅的金秋中心是领主办公区。内设立领主办公厅、典礼厅、宴会厅、音乐厅、画廊、图书馆等多间功能厅室,除领主办公厅外,其余厅室在每月逢三、六、九的日子对普通民众免费开放,连接金秋中心和隆冬园的大型花园春晓花园亦是如此。
实则上,从不对外开放的隆冬园才是人们心中真正的领主府,对领主家族的成员而言,同样如此。
领主府向来守卫森严,近期更是警卫加倍,隆冬园外围三里就有武装保安设岗查证,严阵以待。不过这依然阻挡不了疯狂的狗仔们,戒严线外站着从天南地北赶来的媒体人和市民,密密麻麻的一大片,堪比每年建邦纪念日的阵势。
一辆黑色商务车缓缓驶到了安全岗前,警卫上前询问后立刻放行了。
“注意,注意,二少的车进来了,前面请放行。”
凌召——凌渊二儿子和丈夫安南坐在车里,脸色发白的凌召闭着眼睛,用手轻按太阳穴,厌恶地说道:“这些人都没事干么?守着这里有什么用?难道以为老七会出来跟他们聊天还是怎么的?吵死了!”
安南温和一笑,伸手捏了捏凌召的肩膀,温言说道:“你管他们呢,反正他们总是进不来的,等进了园子就安静了。”
“我现在就只想安安静静地休息一会儿……”,凌召伸手覆盖在安南的手上,轻轻拍了两下,顿了顿突然想起了什么,扭头问道:“这几天我都忙晕头了,你跟盖瑞谈过了吧?”
“嗯,已经告诉他集团不再资助他了。”,安南说着突然笑了起来:“我以为他会死乞白赖地求我,谁知道比我想象的容易多了,他一点也没有纠缠。”
凌召笑着摇头:“这可真是不容易。盖瑞那张嘴啊,真要说起来的话,没几个人能说得过他的……所以我才一开始就不想他知道是我在资助他,就是怕麻烦。”
盖瑞是早凌召几届的同系师兄,二十年前,凌召入学的时候他正在攻读自己的博士学位,以助教的身份和凌召相识,两人一见如故。
那时候的盖瑞就已经确认了自己的研究方向“后天遗传基因变异定向诱发”,至今依然是冷门的领域当初更加冷门,很多人都不理解他,倒是凌召被他的热情、才华以及毅力所打动了。
若说领主家族的成员和一般贵族有什么区别的话,从他们的待遇上就能体现出来。领主家主的成员在成年后,每年都能从政府领取活动资金,凌召这样的级别每年是五十万币,普通贵族则是一币也没有。
凌召领到的第一笔活动资金就暗中贡献给了盖瑞。十年后,他自己的事业进入成熟期,收益滚滚而来,他更是每年都投入大笔资金供盖瑞研究。
盖瑞这个人看起来很死板,可是一开口却很有感染力,总是能让人不由自主地相信他、赞同他。凌召害怕自己的身份会让盖瑞对他有更多的期待——实际上他已经在盖瑞的游说下,给他弄到了将近一百只黑猩猩作为实验对象,而他自己的研究所所拥有的数目也并不比这个多多少。
如果说一开始凌召暗中资助是为了顾全盖瑞的脸面的话,后来一直不说破就是因为怕了盖瑞的口才。
安南符合道:“确实是,说起来,要不是他太能说的话,五年前我们就断了他的资金了。他要是研究这条路走不通的话,倒是可以尝试从政,说不定更适合他。”
凌召摇头,很是感慨地说:“不,他是个真正的学者,离开他的科研项目,他什么也不是……或许我一开始就不应该资助他,给他了希望,现在又中途撤资……”
“这哪儿是你的错呢。。。。。。”,安南挑眉斜了凌召一眼,慢条斯理地说:“他自己估计也觉得没有什么希望,本来就想要彻底放弃了,不然不会这么爽快的,再说了,如今我们的资金吃紧,也确实负担不起这么多个研究项目了。”
“是呀,钱、钱、钱,什么不要钱呢,无钱寸步难行呐!”,凌召长长地叹了口气。
“别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等会儿见了凌君,我再跟他聊聊,我们手上可是有好几个能赚钱的项目的。”
凌召是个很容易被人打动的人,尤其在面对同样身为研究人员的人时更是如此,他暗中资助的科学家可不止盖瑞一个人,也不限于生物界内,遍布各行各业。虽然大多数付出都打了水漂或者没有什么起色,但是十多年来其中还是有那么几个成功项目的。
凌君是凌渊的四儿子,是领主家族成员里最成功的商人,腹水不流外人田,有赚钱的项目自然是第一个想到他了。
“多亏了有你,还有大哥,要不是你们的话,那件事发生后我就。。。。。。”
他是被人称颂的天才科学家,可是在投资一途上却没什么眼光。他的研究成果给他带来了大笔财富,可是他一有钱就会忍不住资助这个赞助那个,账户余额却总是不超过六位数。如果不是安南牺牲自己的职业生涯,专职帮他打理财政的话,他估计早五年就需要靠家族的资助才能进行自己的研究了。
“你、我两个哪里需要说这些……”,安南温和地说:“你只要做你喜欢的研究就好,不需要理会这些俗事。”
“车已到达目的地。”
自动驾驶的提示音响起,打断了两人的温情脉脉,二人相似一笑,解开了安全带,推开车门依次下了车。
“哟,大科学家,可算是见着你人了!”
一位妙龄美人两手抱胸斜斜地倚靠在院门上,身着一袭红绸紧身及膝长袖连衣裙,一手闲闲地拨弄着拢在胸前的水亮黑长发,慵懒地看着凌召。
“玲娜?”,凌召愣了一下,不讨喜的话脱口而出:“你还没走啊?”
红衣美人便是凌渊的第五子,呃,第五女玲娜,邻邦目前最炙手可热的大明星。
她懒洋洋地白了凌召一眼,显然是习惯了凌召的不讨喜,拖长了调子说:“走?我为什么要走?父亲才刚刚醒过来,老七又出了事,家里乱七八糟的,我怎么好走?而且,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有了假,就算没事也得好好休息嘛,况且,我还有事找你呢!你再不出现的话,我都以为你是在故意躲着我了……”
说着她斜斜地瞄了站在凌召身边的安南,又接着说到:“凌召忙吧是做研究,你呢,也是大忙人?不是早就做了家庭主夫了么?这么多天也不说自己来照顾照顾父亲,这儿媳妇儿做得可真够轻松的。”
她数落安南的时候,凌召好几次要帮忙解释,却被她和安南不约而同地同时用眼神制止了,等她告一段落了,凌召才得以机会张口说话。
“不怪安南,他最近也忙……”
“行了行了,我又不是找他麻烦,不就是说两句么!”,玲娜懒洋洋地挥挥手,扭头对一直默不作声的安南笑了一下:“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了,你还不知道我么,我向来都是这样的,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的。对吧?”
安南回了她一个温顺的笑容,符合着点点头:“没事,我反正也不会往心里去的。”
玲娜听了翻了个大白眼,拖着脚步走到凌召跟前,扯着他的领带说:“走,先解决我的事儿。”
凌召尴尬得面红耳赤,向安南投去一个无可奈何的眼神:“我……你去父亲那儿,我等会儿再去找你。”
安南点点头,看着凌召被玲娜拖走,嘴角的弧度渐渐放平,低沉着脸走进了院门里。
玲娜将凌召直接拖进她的房间,关上房门后利索地将裙子肩膀向下一拉。
“你干嘛?!”,凌召吓得往后一跳:“你疯了还是怎么的?”
“我就疯了也不会找你啊!”,玲娜白了他一眼,扭了扭肩膀说:“我让你看的是这个!”
原本该是白皙光滑的肩膀上赫然一大块浅色斑点。
“你又弄的什么新花样?”,凌召满是疑惑地上前一步。
进了仔细一看,发现那一大块斑点居然是由许多个毛根构成,就浅浅地藏在皮肤表层之下,似乎随时都会破土而出。
“这!”,凌召又惊得往后退了一步,他指着玲娜的肩膀一脸不敢相信地样子,结结巴巴地问:“你、你怎么把自己弄这样了?”
chapter 27隐藏的野心()
玲娜翻了个大白眼:“怎么弄的?!还不是你的那个药!”
凌召一愣,茫然地看着玲娜:“我的什么药?”
“就是上次我去你研究室拿的啊。”
她这么一说凌召才想起来,大概七个月前,玲娜确实去过他的研究室一次,而且还是在半夜三更烂醉如泥地出现的。
而他正忙着验证盖瑞的研究成果“发色基因定向诱发剂”,根本没空理会满嘴胡话的她,干脆给她打了一针剂量微小的安定,让她不要胡乱说话、走动,以免打搅到自己。
他设计好实验程序后累得几乎当场晕倒,干脆也躺在地上睡了一觉,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南安告诉他说玲娜已经走了。
在他看来,玲娜是常年无所事事的,她的所谓事业对他而言也就是一项娱乐活动而已,他根本没想过玲娜找他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过去了也就给忘了。
现在她却说她拿了当时他在测试的药剂,而且还不止一种,还在自己身上了!
“怪不得,我就说,你看起来哪儿怪怪的,你的头发,比以前浓了……眉毛也是,你用兽类基因注射剂吧?不对,不对,注射剂是没用的,你还做了什么?”
“不是发色基因定向诱发剂吗?那时候我问你,你明明说是改善发质的啊”,玲娜眉头一皱,然后又很烦闷地摇头,伸着手指指着凌召说:“我哪儿知道那些啊!不跟你鬼扯,你快帮我想想办法把这个弄掉!”,
玲娜一脸嫌弃地看着自己的肩膀,埋怨道:“之前就出现过一次了,我做了个小手术直接去掉了,可是它又长出来了,还比之前的大了一倍,恶心死了……”
凌召的脸色稍微恢复了一些,但是依然很苍白,他对玲娜挥了挥手,有气无力地说:“我得想想,等……等我想明白了,我再告诉你。”
“哈?!”,玲娜秀眉一竖:“想明白在告诉我?你到底行不行啊?还天才科学家呢!”
凌召像是失去耐心了,对着玲娜一阵吼:“你到底知道不知道这有多严重啊?你就不会在做之前来问问我?”
“你吼什么吼啊?我怎么没问你,可是你就是不接电话啊!我给你打了那么多次电话,你哪次接了的?要不就是安南接了说会转告你,可是我就没接到过你一次回电!”
玲娜本来就不是好脾气的,再加上对她大吼大叫的还是被她一直压迫的凌召,她噼里啪啦就是一通回骂,又把不在场的安南牵扯了进来,凌召简直招架无力,只能举手投降。
“好好,是我的错,我一做起实验来就总是忘记时间,我记得安南跟我说过的……总之,你听我说,这个东西,你谁也别说,记住了,这不是小事,千万千万记住!”
玲娜见他如此郑重其事,也隐约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踌躇地说:“究竟怎么了?值得你这么再三叮嘱……”
凌召按住玲娜的肩膀一字一句地说:“我现在没法跟你解释,但是,总之,你记住了,先把这件事烂在心里,最近哪儿也别去,就待在家里。”
“你总得给我个期限嘛,我下个月还有新电影开拍……”
“什么破事,你缺钱还是缺关注了?我说什么你记住就是了!哪儿也别去!”
玲娜嘴巴一别,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行,听你的就是了,真是的,神神秘秘的……有什么话不能直接说的么,偏偏要搞东搞西的。”
凌召再不理会她的絮絮叨叨,转身出了门,向管家问清楚凌台在哪儿后,匆匆忙忙地赶了过去。
此时,凌渊的私人书房里,凌渊坐在书桌后面,凌台坐在侧面,淩启和凌啸两个人则坐在凌渊对面,父子四人陷在了尴尬的沉默里,谁也没开口说话。
凌啸上午一从警局回来就被凌渊叫了进来,开口就提出让他立刻入伍避风头,凌啸不愿意,于是就这么陷入了僵局。
过了半晌,凌渊长长地叹了口气,挪了挪身子微微倾向凌啸,低低低叫了声:“老七啊……”
凌啸抬头看向他,一脸倔强。
“你这性格倒是十年不变的。”,凌渊呵呵地笑了声,顿了顿后继续说道:“我这一醒过来,忘了七、八年的事情,刚看到你我可是吓了一跳,我的小七怎么一下子蹿了大半个个头。”
凌啸喃喃唤了一声:“父亲……”
凌渊抬手止住了凌啸的话接着说道:“我知道你长大了也依然是个好孩子。你说不是你做的,我相信你的清白,你现在也确实是清白的,警方根本没有确凿证据。可是,这件事闹得太大了,你大哥的这个提议还是不错的。。。。。。让你现在就进军队,不仅仅是为了领主府的面子让你去避风头,也是为了你自己本身好,案子毕竟还没有了结,你还是嫌疑人,就满天下的到处乱跑,让别人怎么看你?”
“我不在乎。”,凌啸像小孩子般嘀咕了一声。
凌渊呵呵地笑了声:“知道你不在乎那些虚名,可是啊,我的小七是机甲战士呢!全联邦也就只有一两百机甲战士。你是我凌渊的骄傲!我们凌氏一族的骄傲!我不能让你背上一丁点儿的坏名声!我不是要把你关起来,是想保护你,等事情彻底弄清楚了,你再堂堂正正地出来。老七,你明白父亲的苦心吗?”
凌啸抬头看了凌渊一眼,又看了面无表情的凌台一眼,慢慢地点了点头,看着面前的书桌说:“我听您的,明天就去军队报道。”
“好孩子!”,凌渊的笑容轻松了几分:“也不用这么急,我这才刚醒过来,你是觉得跟我才十天没说话,可是我这里啊觉得跟你十年没说过话了,也记得你这十年都做过什么了,除了成为机甲战士外,还有别的事儿啊,一件件地跟父亲说说!”
“父亲……”,凌啸有些无奈地唤了一声。
这时候凌台开口说话了。
“既然这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