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叮嘱我以后地第二天,他果然被关进了牛棚,直到文化大革命结束,他才被放出来。这时局势已经平稳了,可他还是阻止我把它从地里挖出来,他说这大罐本来是当大官的寓意,本想保佑你将来当大官的,可是它不但没给我们家带来什么好运,相反为了它我们家连招磨难,实在是不祥之物,依我看以后有机会的话,你还是将它卖了比较好。这也是我为什么要卖它地原因。”
“想不到这小小的瓷罐经历竟如此坎坷。”许传尧感慨万千地说道。
“老弟,你说这大罐能值多少钱?”许传尧脸上挂着胜利者的笑容一边开车,一边盘算起了发财经。
“这种仁庙款地瓷器倒是非常少见,我保守估计它至少能值三、四十万。”
—
“去掉二十万的成本,这大罐最少能赚十万块,这一笔可真没赚。”许传兴奋地喊道:“老弟,你给老包打个电话,晚上把他约出来,咱们几个在一起好好喝一顿。”
“你钱还没拿到手,来不来就先庆祝上了,当心打眼买了件高仿,到时候你恐怕连哭都哭不出来。”季凡开玩笑地打趣道。
“有你这个鉴定专家掌眼,我还能买假货。”许传尧笑嘻嘻地说道。
“这只黑大罐你打算怎么处理?”季凡问道。
“你是这方面的专业人士,我当然听你的了。”
“这全品相清三代的瓷器,依我看还是交给拍卖行拍卖好了,这样价格更高些。”季凡想了想说道。
“成,就听你的。”
“我朋友马超群就是华信拍卖行的老板,你这件黑大罐就委托他们拍卖行好了。”
“我全听你的,明天我就到典当行去找你。”许传尧说道:“今天晚上你可不许玩赖,咱们必须得喝个痛快。”
回到龙江市,二人拉上老包找了家火锅店一顿海喝,季凡带着醉意尽兴而归。
淘尽黄沙始见金 第一百一十一章 … 备受推崇的清三代精瓷
期一,临近中午时,许传尧如约而至来到典当行,季打了声招呼,然后和许传尧来到华信拍卖行。此时,事先接到电话的马超群早已等候在办公室,见面简单介绍寒喧后,马超群开口问道:“那件东西带过来了吗?”
“许少,把你那件黑刻花大罐拿出来,让马经理也开开眼界吧!”季凡说道。
“马经理,请你稍等片刻,我这就下楼去取。”许传尧说完走下楼,不一会儿,捧着大罐小心翼翼地放在茶几上,“马经理,请你过目。”
“黑瓷器这可并不多见,哪个年代的?”马超群仔细观赏了半天问道。
“据我审视应该是清三代的瓷器。”季凡平静地回答道。
“距今少说也得有两百多年了,我看这东西挺不错。”马超群点头说道。
“求你马总托拍的东西,如果是粗品,我也不好意思拿出手啊?”季凡面带笑意说道。
“你小子才几天不见,怎么变得油腔滑调啊!”马超群打趣地说道。
“既然没什么问题,那我就将它交给你们公司托拍了。”许传尧兴奋地说道。
“既然许少是季老弟你介绍来的,我倒是有个好的建议,也不知道许少是否愿意接受。”马超群犹豫了片刻说道。
“马经理有什么好的建议,还请你指点迷津。”许传尧带着一脸期待之色问道。
“老弟,前一阵子我给你介绍的那个炒股大户,你应该还有点印象吧?”
“你说的是候宝忠吧!”季凡眼前不由浮现出此人白面无须而又有些体态发福的模样来。
“对,就是这个老候,你也知道他这阵子迷恋上了瓷器。而且专门收藏那种精致高雅相对完整的瓷器。他曾经不止一次和我打过招呼,如果有品相完美地瓷器拍卖记得通知他,因此我想你这件瓷器与其上拍,不如直接卖给他好了,他这个人在买瓷器这方面,的。”马超群说道,“我最近炒股时,按照老候的指点,倒是小赚了一笔,始终无以为报。这次就当是还他一个人情吧!”
“这是好事啊!那麻烦马经理你帮着联系,哪天约个时间大家见个面吧!”许传尧一听还有这样的主,于是非常痛快地答应道。
“我这就给他打电话,问问他现在是否有空。”马超群说着拿起电话打了过去,“老候,我这有件品相不错的瓷器,你想买的话马上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越快越好。”
马超群这个略带引诱的电话非常起作用,过了不长时间,候宝忠象被施了魔法似的。令人惊奇地出现在门口,“马经理。我正在证券交易大厅里盯大盘呢,接了电话我开车立马过来了,怎么样还不算晚吧!”他擦着额头的汗水气喘嘘嘘地说道,抬头见到季凡脸上带着笑容说道:“季先生也在啊!”
“候老板你好!”季凡点头回答道。
“老候,这位许少是季先生地朋友,他有件瓷器今天拿来委托行里拍卖,你看看是否有兴趣。”
候宝忠和许传尧打了声招呼,然后拿起茶几上的黑大罐,上手仔细审视。
“马经理,你果然够朋友。这件瓷器看起来真的不错。”候宝忠放下大罐满意地说道,“只是不知这是出自何时的瓷器?”
“候老板你尽管放心,这只黑刻花大罐开门到代,它是出自清三代的瓷器。这绝对错不了。”季凡回答道。
“居然是清三代的,这可是当今古玩收藏界备受推崇的瓷器啊!我相信以季先生的眼光,一定不会看走眼的。”对瓷器有关知识多少有些了解的候宝忠知道。清三代瓷器已成为时下中国艺术品市场上最热门地追捧对象之一,其身影经常出现在艺术品拍卖市场上,成交价屡创新高。
“清三代瓷器为何如此受宠啊?”涉足古玩这行不久,对瓷器方面的知识一知半解地许传尧好奇地问道。
“所谓清三代瓷器,是指清代康熙、雍正、乾隆三朝的瓷器系列。中国的制瓷业在经过1000多年的发展,》:|了历史最高水平,无论质量、数量都是前代不可比拟的,当时的官窑瓷器代表了当时中国瓷器的最高水平,可以说清三代是中国瓷器的黄金时代。
清三代瓷器的品种繁多,异彩纷呈,用百花齐放,百家争鸣来形容这一鼎盛时期也丝毫不为过。主要有斗彩、五彩、素三彩,而且这些瓷器的烧制水准都很高。此外,康熙朝又创新了琅彩、粉彩和下三彩等新品种,各种
如天蓝、祭蓝、冬青等单色瓷器也是有增无减;清器型最为丰富,即有仿古又有创新,尤其是各式装饰性瓷器都较元代、明代大为增加。如康熙朝独有的观音瓶、棒锤瓶等。雍正朝的牛头尊、四联瓶、灯笼瓶、如意耳尊等。乾隆朝各类精巧小器如鼻烟壶、鸟食罐、仿象牙等;清三代瓷器的纹饰、内容、手法最为多样,且各朝各有其特点。康熙朝以山水花鸟、人物故事、长篇铭文等最具特色;雍正朝地纹饰多偏重图案化,盛行绘桃果、牡丹、玉兰、云龙等;画人物渔耕樵读以男为多,琴棋书画以女为多,纹饰线条纤细柔和。乾隆朝纹饰内容最为繁杂,但均以吉祥如意为主题,纹饰必有寓意,如百禄、百福、百子、福寿等。
众所周知,在封建社会里,等级是十分森严的,作为至高无上的一国之君,他喜好地东西或是所用之物,都是百里挑一或是独一无二的,况且这些物品经历了多次改朝换代、战争和政治运动,流传至今的已十分不易,有的已凤毛麟角,故目前市场上买一件少一件。清三代瓷器的官窑器十分稀少而且价格高,收藏难度较大,但许多清三代民窑瓷器特别是民窑精品其市场价格已经达到了数万元至数十万元的高价位,而且许多藏家“只进不出”,导致“清三代”民窑器物近年来价格上升很快,品相好的最近几年价格已有了数倍甚至十几倍的升值。随着收藏资源的日益减少,收藏群体不断扩大,清三代瓷器价位还将不断提高。”
听了季凡的详尽介绍,使许传尧更加深刻地认识到自己这件清三代大罐的珍贵性,眼前这个炒股大户既然是个有钱的主,这价格可要好好斟酌一二。
“许少,你开个价吧!”候宝忠眼里带着炙热的眼神问道。
“六十万!”许传尧在季凡告诉他保守价格的基础上足足翻了一倍。
“这价有点太高了,三十万。候宝忠不露声色地还价道。
以这个价格卖出的话还能净赚十万块,许传尧心中暗喜,脸上却未显出半分得意之色,“这清三代的瓷器如今可是买一件少一件啊!它的珍贵之处候老板想必是比我还要清楚。”他现学现卖地说道。
—
“就算是清三代的瓷器,可它没有底款,充其量也只不过是一件民窑瓷器中的精品,我再加十万块,四十万买件民窑瓷器,许少,这个价位你该满意了吧!”候宝忠心有不甘地说道。
“没有底足款倒是不假,可是你没见过大罐上面有个仁庙款吗?俗话说得好:物以稀为贵,这种仁庙款可是非常罕见的,它的价值自然不言而喻,我相信它如果上拍的话,肯定非常抢手。”许传尧指着罐身的款识得意地说道。
“季先生,你给说句公道话,这上面的款识真象他说得那么珍贵嘛!”候宝忠问道,见季凡赞同地点了点头,于是下定决心说道:“五十万,我只能出这么多了。”
“成交。”
谈完价格接下来两人议定马上到银行办理转帐手续,“马经理,你们先聊着,中午我安排你们两位出去吃大餐。”许传尧心情大好之下说道。
中午酒桌上,无意之中谈起这件黑刻花大罐只花了二十万,这一进一出就赚了三十万倒让马超群羡慕不已,“看来淘宝的确是获利丰厚,比我这拍卖行的生意可强多了。”
“马哥,我听你这话怎么感觉有点象这道酸菜鱼发出的味道啊!”季凡夹了一口酸菜鱼放到嘴里说道。
“好小子,你竟然拐着弯骂我,不行你得陪我喝一杯。”马超群说道。
“好啊!我随时奉陪到底。”季凡端起啤酒杯和他碰了一下。
“你下午还要上班,我就不和你一般见识了,哪天咱们再好好切磋切磋。”马超群悻悻地说道。
吃过饭临别时,许传尧把一个报纸包递给季凡,“这是还你的。”
季凡接过钱一数,里面共计十五捆百元钞票,他不由一愣,“许少,你拿错了吧,我昨天只借给你十万块呀!怎么多出来五捆啊!借十万还给我十五万,你这利息是不是有点太高了。”
“我这次能赚这么多,都多亏你帮忙,这是你应得的报酬。”
季凡把多出来的五万塞到他手里,“这钱无论如何我也不能收,你要是还把我当作朋友的话,就赶紧拿回去。”说完他转身离去,只剩下许传愣在当场。
淘尽黄沙始见金 第一百一十二章 … 云蒸霞蔚的香道奇观
天下班以后,季凡和苏晚亭又一次来到城南老城区,老宅虚掩的大门,季凡心想这次总算是不虚此行。
“请问董老先生在家不?”季凡来到门前轻轻敲了下门沉声问道。
“是谁呀?”一个精神矍烁的老者从屋里走出来上下打量着两人问道。
“对不起,请恕在下冒昧打扰,想必你就是董树礼老先生吧!”季凡非常客气地问道。
“不错,正是老朽,不知你们两位到此有何贵干?”
“我们听程汉章大师介绍,说你老家中存有薰香,因此今天特地前来上门求购。”季凡平静地回答道。
“程汉章乃风雅之士,他所结识的看来也不是庸俗之辈。”董树礼对谈吐不俗的季凡不由心生好感,“两位请随我到室内一叙。”
走进室内,如深谷幽兰般的香气从几案上一只博山炉镂空的山形中散出,烟气弥漫,呈现出云蒸霞蔚的美丽景象。
书案上摆放着笔墨纸砚,其白如雪的宣纸上墨迹未干,显然董树礼刚才正在作画。书案左上角陈放的一只色呈黄色形制硕大的笔洗十分醒目,其胎质色如鳝鱼腹部散布黄色沙子之状,正是有名的鳝鱼黄笔洗,而且瞧这个头,正是民间流传口径最大的那种,季凡面带笑意不无羡慕地问道:“这是大清乾隆年间的鳝鱼黄笔洗吧?”
“小伙子眼力不错嘛!这份淡定从容的气度倒与程汉章颇有几分相似之处啊!”董树礼夸奖道。
“程汉章乃家师。”
“不愧是神眼程的徒弟,果然是名师出高徒,小伙子贵姓?”
“在下季凡,这是我女朋友苏晚亭。”
“董老你好!”苏晚亭客气地和他打着招呼。
“看董老的样子象是正在绘画,我们没打扰你作画的雅兴吧?”季凡带着歉意说道。
“听季凡你地口气。想必也精通书画之道。”
“只是闲瑕时也喜欢在纸上乱涂乱画,根本谈不上精通。”季凡谦逊地回答道。
“噢,你看我墙上这幅山水扇面如何呀?”董树礼有意考验他的眼力道。
季凡抬头顺着他指点的方向望去,一幅纸本设色山水扇面映入他的眼帘,娴熟的笔墨将群山之中的云雾、森林之中的山房茅舍、小桥之下的潺潺流水,以及山林之外、河流岸边的亭台表现得淋漓尽致。仔细品读此画,可见传统中国山水画的“二十四皴”笔迹明显,点、攒、擢、剔等笔法运用得亦很老道。远处高山有凹凸起伏之形,树以横笔点叶,概括取像。冷眼看去似随心所欲草就而成,细看则章法兼备;近处老树杂木用细笔精勾,树叶、树干圈点分明,婆娑多姿,从中不难看出书法入画地痕迹。在墨色的使用上黑、白设色得当,既体现了远山的呼唤,又有朦胧的层林尽染之感。在画面的题款上书写着:“伯英仁翁大人教正,丁酉八月时值归自京师风崖,劳乏腕弱,神废不堪。无神细画,仅诗矣。”寥寥数语。足见画家儒家风范。
“这是清末、民国初期的书画家吴大澂的画作,”对于吴大澂此人季凡并不陌生,同治七年中进士的他,步入仕途,先后曾任陕甘学政、河北道、太仆寺卿、左副都御史,并亲自参与了中俄边境的会勘划定,并制作了象征表记的铜柱墨,这种数量稀少地铜柱墨季凡手里就存有一块。
季凡看了一眼满脸赞许之色的董树礼接着说道,“纵观整幅扇面,笔精墨妙。构图严谨,骨架分明,蕴籍含蓄,承袭古代国画大家地正统。又兼取文徽明古木远山之法,颇有几分元、明画家之遗风。此画作于丁酉年,即1897年。吴大澂先生时年62年,恰是其书画告诣时期,此画堪称吴先生精心之作。”
“你的论述十分中肯,吴大澂先生的山水画可以归类于传统水墨型文人画,他既从传统中国画中汲取营养,又力求在传统文化的文脉中得以再生,并注重笔墨表达及文人意趣。他置身于官场,却能做到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其画作体现的气息淡定清新隽永之气韵,真乃真文人气脉也,非寻常人可得,我辈实难望其项背也。”董树礼不无谦逊地赞赏道。
“董老的画作可否容我一观。”季凡面带微笑说道。
“还想不悋赐教。”
“董老这么说,在下实在是愧不敢当。”季凡说完向书案上的这幅《荷花图》望去,见到这用来作画的宣纸心里不由一震。
精于书法绘画之道的季凡深知对于普通爱好者来说,纸无所谓优劣,但对书画家和藏书家来说,选择历代生产地名贵用纸是至关重要的。这是因为首先,用来写字作画的纸不能滞涩,也不能太光滑。滞涩者难以推笔,太光滑运笔时笔像马行冰上,难以尽情发挥,两者都直接影响到作品的神气。其次,是纸上所反映出来地墨色和彩色要黑,亮,鲜,灰暗则差。出现灰暗而不鲜亮,是因为漂白粉用量过多,代替了日光漂白或是用纯碱蒸煮的缘故。宣纸,滑涩适度,吸水吸墨,宜书宜画,在宋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