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认为有这事情了?他对此不置可否,更觉得没这个必要。于师姐还因为这件事,以为他就是一个表面冷淡,内心长情,心软的人。此后,每次见到他都要和他讨论一遍要硬起心肠,不要小瞧女人的战斗力,不要对什么都满不在乎这样的话题。
其实,于师姐真的是误会他了。也太高看他了,他只是不在乎而已。对这些都无所谓,管别人怎么说,只要他自己不会这么做就好了。史师妹的行为在他看来根本影响不到他的生活,也没有人敢问到他的面前来,辟谣什么的简直是浪费精力,根本就不需要。他觉得人生很是无聊,没有什么值得挑战的事情。他有傲人的家世,钱财宝物从来没有缺少过。有过人的资质,别人需要努力努力再努力去达到的修为,他也能够手到擒来。炼器和阵法,修仙四艺中最难学习的两项。他无需费力就达到了整个瀚渺大陆的巅峰。随便开了一个店,想要用来消化一下自己炼废了的东西,结果就开成了全瀚渺大陆最大的店。
母亲曾经问过他。问他在这个世上究竟有什么是他在乎的,为什么生就了这么一副冷心肠。他回答说:“这个世上的一切都太过简单。修炼,学习。这些根本没有挑战性,随随便便就能达到预期,真的很无聊。”对此,母亲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
可是,话果然是不能乱说的,乱说话会有报应的。然后他就遇到了柳月。其实,说起来,柳月也就是一个普通的女修,和其他女修没什么区别。
第一次注意她就是那次内门选举,史师妹抓着他硬要去看她族妹的比赛,鉴于史师妹毕竟是他的师妹,撕破脸什么的也没必要,那去看看也无所谓。
这是他第二次看到柳月,当时就觉得她一个无背景的女修在面对一个招招都要致她于死地的对手为什么可以这么的冷静,甚至可以反将一军,看她层出不穷的花招,又用着自己炼制的玉影,他忽然觉得这个女修很有趣。不过,当时虽然很感兴趣,但是却并没有什么想要认识的**,甚至回过头来,他就忘记这事儿了。
后来再次看到她,她已经进入内门了,居然在顿悟。那时候觉得这女修的运气真是好,顿悟这样的好事情居然也能碰到。也不知道处于什么心理,当时就帮了她一把。结果因为这件事,他们就熟了起来。
渐渐的,对她的兴趣就变成了一种探究。她资质不算好,却能事事都靠自己,自己也愿意去努力,去拼搏。努力拼搏什么的,于他这样的天之骄子真的很陌生。明明也有谈的来的男修朋友,但从没想过从他们身上得到什么。这和他所认识的女修不太一样。
他所知道的女修,有那种天资纵横的,同样无需靠别人,但是相对来说,也非常的傲气,有一种睥睨一切的气势。也有那种天资一般但有修仙家族做后盾的,这样的女修常常自恃家世和美貌,期待得到他的注目。还有的也是如同柳月这种来自凡俗的女修,她们刚开始也许努力也许拼搏,但是不知怎么的,遇到了好的际遇以后,就逐渐的变了。
他承认他很无聊,人家变不变的和他有什么相关的,可是他还是喜欢探究,因此,柳月就变成了他目前的探究对象。
相处久了,他发现,她对于喜欢的东西总是能侃侃而谈,同时平时又不失天真促狭,对她认为的朋友,那是肝胆相照,很是大方。更经常性的发表一些匪夷所思的想法,让和她谈话的人觉得和她说话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情。还有那些炼器方面的构想,于他而言,就她那些关于炼器的理论,真的还很幼稚和天真,但从她眼里折射出的光彩却是动人的。因为这些,他越发的喜欢和她在一起,开始把她当成谈得来的朋友。
没想到,这个朋友总是在给他惊喜,她居然用他以为还似乎很幼稚的理论逐渐发展出了炼器的新的领域——融合矿。还记得那天,她顶着蓬头垢面出现在他面前时,他真的很吃惊。他以为女修都是在乎外表的,平时她也很爱漂亮,很注意形象的,却原来,为了她喜欢的东西,形象也不算什么了。
再后来,他也不知道怎么就把她放在心里了,她去金乌之谷回来受伤的那一回,他发现了喜欢她的事情,然后就把自己吓到了,但是又有些窃喜和忐忑。
平生第一次,他不再觉得无聊和没有目标,做事情有了动力。然后暨城相遇,他发现原来不是自己一厢情愿。那段时间,虽然怨灵魔的事情让他们疲于奔命,但是却是他觉得最开心,最有意义的时光。
也是那一次,他环抱着满溢的感情去炼器,为她炼制了一件宝衣。因为这件宝衣,他收获了一个拥抱,于他而言,真是赚大了,比他的易春堂进账百万灵石或者一件极品法宝都要开心无数倍。
身为修士,不可能每天粘粘糊糊的在一起,这一点他很适应。所以她走了以后,他如常的回到了宗门,但是从此后他开始关心她的侄儿,她的家族,他第一次理解了什么叫**屋及乌,因为这些,母亲还故作吃醋了,他也头一次感到无措。
以为真的可以一直走下去,他相信有她相伴的修仙路肯定不会再无聊了。
可是,却爆发了这样的事情。
原来史师妹是自己的替身,但是却没有成功。原来自己从小就被打上了这样的标签,原来自己注定不可能完整的走完这一生。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小的时候,父母似乎有时候会用欲言又止而哀伤的表情看着他,终于明白为什么父亲要收史师妹为徒后,父母都显得那么高兴,原来根源都在他这里。
知道的那一刻,荒谬、可笑、无奈、悲愤、无助……一时间,许多负面情绪涌上了心头,他想要大吼大叫,想要质问为什么要他背负这样的事情,可是看到母亲哭泣的脸庞,父亲一夕间添白的鬓发,他沉默了。他知道,他质问父母除了惹他们更加的悲伤,没有任何作用。
可是,他的阿月怎么办。这时候,他很胆怯,他表面看似平静,内心却很惶恐。他以后再不能和她在一起了,心在刹那痛的没有了知觉。
可是,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心里已经决定要和她斩断联系,但是又卑劣的收她的侄儿为徒,私心里还是舍不得这一星半点的联系。
因为这件事,他头一次起了对抗命运之心,因此,去往真仙会寻找还有没有其他的办法,寻找那一线生机,可惜答案是否定的。
在骈城,他们又相逢了。那时候他多想开心的把她拥进怀中啊!只可惜,连一个眼神他都不能再轻易给予了。
他不能害了她的后半辈子!
他的阿月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人,看出了他的疏离,也逐渐冷漠了。看她的眼神从激动到绵密关切到困惑到伤心再到冷淡。他的心仿佛也被凌迟了一般,可是自己却毫无办法,就这样吧,也好!
只愿她未来一切都好,他这一生也就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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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面对面的较量!()
冷谦就在那里痴痴的看着,仿佛要将那个身影一遍遍的刻画在心中。【最新章节阅读。。】然后,微微的叹了口气,看她神采飞扬的姿态,真的不需要他了。半晌,他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开了。
齐长老手臂举在半空中,正欲开口,最终不知想到了什么,叹了口气,却也颓然落下。
场中的柳月骤然心一阵剧痛,从“势”中清醒过来,法术顿时失控,怨灵魔奋起反击,整个场中几欲崩溃。要不是齐长老一看情况不对,赶紧顶住,柳月怕是已经陨落了。
“你干什么?!想死吗?想死就自己去死,不要拖累别人。果然是扶不起吗?还以为你多厉害,结果也不过尔尔……”齐长老气急败坏的劈头痛骂。
“我……”柳月想辩解,却最终咬紧了下唇,无话可说。说什么呢,说自己虽然进入了一种玄妙的状态,但仍然可以关注外界?说自己奋起反抗,明明被冷谦逃避的态度伤到了,却还是想听到他一声称赞?说在最危急的关头,面临死亡,她想到的是能不能见冷谦最后一面?
柳月讨厌这样的自己,非常讨厌。她觉得她这几天已经不像自己了,往常那个虽然心软,但是活泼无忌,间或没心没肺的自己到底去哪里了。如果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她宁可从没识得情滋味!
压下心里想要大喊大叫,痛哭一场的冲动,柳月迅速的收拾心情,将全部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对抗怨灵魔上。刚才她大发神威,已经将其中一只金丹期的怨灵魔灭杀了。这一只也已经是樯橹之末,要不是刚才的意外。这一只完全也能灭杀的,但是如今,这样的想法却破灭了。惟有硬碰硬的对抗了。
柳月虽说心神已经回到了场中,终究还是有影响的,她再也回不到“势”的状态了,只能协助着组员一起对抗。
怨灵魔虽然被五行法术弄得萎靡了不少,但是它也不是傻的,完全感觉到了,如今不知道什么原因。再也没有之前那种让它害怕的五行法术打在它身上了。许是生物的本能,它瞅准时机,迅速的往一个方向撞去。众人凝目一看,竟然是火属性灵石的方向,那里是最薄弱的。毕竟不是一个人类修士,还可以随机应变,仅仅只是极品灵石,那么机变性就几乎下降到没有了。
而如果让怨灵魔逃出去了的话,后患就无穷了!
此时。齐长老站在距离怨灵魔最远的对角线方向,怨灵魔往外冲的那一刻,他几乎是立刻的,就瞬时往这里移动。可是怨灵魔也是金丹期的修为,齐长老会瞬移,怨灵魔也会瞬移。几乎是同时的,怨灵魔就要出了包围圈了。
齐长老只来得及大吼一声:“快拦住它!”
而此时。距离怨灵魔最近的就是柳月!她刚好站在了极品火属性灵石的右边,齐长老声音还未落之际。柳月动了。
一阵虚影晃过,柳月直直的堵在了怨灵魔冲过来的路线上。
其他组员都惊住了,虽然还在不间断的发射着法术,但是那仅仅是不知道怎么办而所遗留的惯性,甚至有几个女修嘴巴比脑子要快,已经不间断的发出了尖叫声!
谁都知道,柳月擅长金水属性的法术,而火属性的法术从未有人看见她用过,要想转化火属性法术虽然看似一瞬间,但是以怨灵魔的速度却已经来不及了,它就在柳月眼前了。几乎所有人都觉得柳月是用自杀的方式再为大家争取时间,没有人认为柳月还能活,包括齐长老,他已经惊恐的说不出话来了。
柳月面无表情的站在怨灵魔的面前,耳边的尖叫声、打斗声、风声都从耳边消失了。千钧一发之时,她双手一抬,金乌之火从丹田处喷薄而出……
此时,怨灵魔的手掌已经抬起来了,距离柳月仅仅只有十寸的距离,就是这么短的距离下,怨灵魔顿住了,面庞开始扭曲,缓缓的消解,化成了黑水,又化成了黑烟,逐渐烟消云散了。
鸦雀无声,周围的尖叫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众人久久的站在原地,根本无法回过神来。
柳月定定的站了会儿,用袖子藏住自己还在微微颤动的手掌,头上的汗珠仿佛也松懈下来,一滴滴的落下,其实,她自己也已经吓坏了。
当时,她脑子里只有一个信念,不能因为她的原因而使怨灵魔逃脱,对于自己从“势”中清醒而使的整个布局都乱掉,柳月面上不说,心里其实起了愧疚之心。所以当怨灵魔冲过来时,她几乎什么都没想,就已经挡在了怨灵魔面前。
如今想想,当时是多么的冒险啊,只要有一种属性的法术没有发射到怨灵魔的身躯上,自己纵使发出了火属性法术,自己都是必死无疑了。
忽然周围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然后是一阵如雷的掌声,周围的同组修士一个个相拥而泣,有几个感性的女修士一边哭,一边仿佛不相信般相互确认道:“我们赢了是不是?我们把金丹期的怨灵魔消灭了是不是?我们活下来了是不是?”齐长老看着这一幕,瞬时也红了眼眶,这样纯然的快乐,他是多久没有感受到了,抬头看了一眼他们的大英雄柳月,看她失魂落魄的站在那里,不知道再想什么,又联系到冷谦的举止,终是再也说不出话来,只能走上前去,拍了拍柳月的肩膀,说了一声:“好、好、好!”便放下手臂,径自走了。
柳月点了点头,看自己周围已经没有了怨灵魔,也径自直起身来,走了。
她不知道她是怎么回到自己的房中的,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遇到什么人,只知道自己不想理会任何人,只想静静的待在一处安静的地方,舔舐一下自己的伤口。
回到房内,她木木的关上门,在门后面站了一会儿,发了一会儿怔,然后直直的走到床铺上,拖开自己从未用过的被子,将它从头到脚的蒙在自己身上。
然后,捂着被子,失声痛哭!
声嘶力竭,哭出自己的委屈,哭出自己的心痛。
脑子里一遍遍的就是冷谦冷漠回头的场景,无法遏制,只能用几近自虐的态度去一遍遍的虐自己。
不知道哭了多久,只知道自己哭的不停的打嗝,哭到最后都流不出眼泪了。她才渐渐的止住了哭声,但是仍然没有起来,还是静静的躺在被褥里。
她不知道的是,外面她房屋的拐角处,一个清冷萧索的白色身影一直站在那里,直到哭声停止,他依然久久而立,最后在墙壁上留下了一大片血迹,而远走的那个身影的左手几近血肉模糊。
厅里,除了冷谦和柳月的众人全部聚集在一起,但是气氛很是尴尬,只因为这次绞杀金丹期怨灵魔的大英雄说走就走了,本来以为给她两个时辰的私人时间差不多了吧?结果如今十二个时辰都过去了,还是没有出现。
这也太不像话了!虽说他们修士不吃不睡的,可不代表他们喜欢等人啊。可是,也不知道是不是摄于柳月最后爆发的武力值,居然除了零星几个小声嘀咕的人以外,就没别的声音了,一个个或坐或站的,虽然表情不虞,但还算怡然。
齐长老独自一人坐在首座上,许久,齐长老定定的盯了自己旁边的位子一眼,轻咳一声,然后问坐在正下手方位的慕俞道:“慕兄弟,你不是说你师兄去叫柳师侄了吗?如今,距离你说这句话已经过了十个时辰了,他究竟是叫了还是没叫啊!”
慕俞心里低咒一声,这老狐狸,这么明显的事情为什么要问他?明显是没叫啊,这么一本正经的问他,叫他回答什么的好?
不过,话还是要说的,心中哀怨的叹了一声,果然夹在中间最吃亏了,爹不疼、娘不爱的,好事儿没自己的份,有了坏事情还要帮忙遮掩、顶缸。
又深深的叹了口气,硬着头皮开口了:“齐老哥,你是不知道,我们这小师妹被师傅宠坏了,我行我素的厉害,别说是师兄了,就是师傅来她都不见得买账呢,谁让她最小呢?如今,看来她是心情不太好,哎,女修吗?难免使点小性子,就让她先休息着,骈城周围的怨灵魔虽说是消灭殆尽了,但是咱们还是要去处理处理后续的,谁知道会不会在哪个旮旯里还有怨灵魔隐藏在那里啊,我们需得仔细啊。如今,既然师妹不在,就先散了吧,先清扫干净骈城再说啊!”
心里默默念着,师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败坏你的名声的,和师兄比起来,我更害怕师兄啊!
齐长老正想说什么,还没说出口,慕俞无意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