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提督生存攻略- 第39部分

　　　　“我拒绝。”

　　　　对方第二次清楚的表态。

　　　　“皇家海军什么的，我早就扔进狗屎堆了。你们休想让我再回去。”

　　　　萨福克挑了挑眉毛。

　　　　“再回去？”她小声嘀咕，看来海军司令部方面，有很多隐情没有告诉第一线的部队呢。不，也许告诉了舰队司令，但舰队司令并没有义务向舰娘们说明。

　　　　有什么必要跟道具说明一切呢，道具只要发挥好道具的作用就好了。

　　　　萨福克还想劝说一下，对方又开口了。

　　　　“我在皇家海军中的时候，根本一无所有。”

　　　　（还有一更）

075　这才是深海舰真正的模样（）　
“在皇家海军的时候，我只是几百驱逐中的一个，没有人期待我有什么突出表现，也没有人会在意我的失误。因为我对皇家海军来说，只是一个不起眼的零件。我的愿望，我的感受从来没有人关注过，就连同队的舰娘也不曾来过问我，当然我也从未去关注过她们。这样果然很奇怪啊，可那时候的我认为这些都是理所当然的。”

　　　　所属不明的舰娘忽然就进入了独白模式。

　　　　萨福克聆听着所属不明舰娘的独白，有人要攻击，她却打出了暂停的灯光信号，毕竟让人把最后的话语说完，这也是皇家海军的绅士风度的体现。

　　　　“但现在我知道了，同伴啊，会互相抬杠，互相埋汰，每一天每一天都争吵不休，从没有哪一天是风平浪静的。司令官啊，会连你长高了五厘米都一清二楚，会看见你打中了鲸鱼就欢呼雀跃，会在你完成了任务之后笑着称赞你好厉害。怎么想这才是正确的样子吧？

　　　　“我在皇家海军的时候，印象最多的场所就是宿舍，然后就是操场、试验场，以及皇家海军靶场。可现在我去过了好多好多的城市，曾经穿越过茂密的雨林，登上过古代人留下的奇怪遗迹，到过所有人都穿着背后有枕头的奇怪服装的东方岛国。我不明白，过去的我为什么会一直安于在那狭小的范围内活动。

　　　　“我在皇家海军中最后的记忆，是孤独的沉向海底的记忆。我遇到了希佩尔率领的舰娘队，然后本着见敌必战的原则莽了上去，然后理所当然的战败了。变成现在的样子之后，我回想过去，就觉得很奇怪。为什么那个时候我会丝毫没有感觉到恐惧呢？明明我现在怕得要死，每次被直击心脏都砰砰跳个不停，为什么那时候我会一点都不感到害怕呢？为什么呢？

　　　　“我清楚的记得，决定冲向希佩尔的时候，我已经认命了，因为自己就是这么弱小啊，所以变成这样也是理所当然的，没办法呀。身为驱逐舰的我，就只能做到这种程度啦。玩完啦！

　　　　“但是现在，我知道啦，就算只是驱逐舰，也能做到非常非常厉害的事情。我一个人就炸毁了好多人类的城市，打败了一整支追击我的驱逐队，还和空想一起把布里塔尼亚和美利坚的联合搜索队耍得团团转，顺便来了个环球航行，从北大西洋出发，最后经过白令海峡返回。我和空想还有岛风，还把一个列强国家的首都给炸了，空想还把他们的皇帝给打死了，哈哈哈哈

　　　　“超级厉害吧？变得厉害真的好开心啊，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开心，我有种只要继续下去，不管多远的地方都能达到的感觉。空想说这就是自由的魅力，我不懂啦，我笨。如果自由是这么让人开心的东西，我就要保护它，不管击沉多少舰娘，不管杀死多少人类，我都要保护我的自由。”

　　　　话音落下的瞬间，自称萤火虫的前皇家海军舰娘的舰装发生了变化，原本她的舰装各处散发着黯淡的绿色荧光，现在这些荧光一瞬间转变成了明亮的金色光芒。光芒转变的同时，舰装的外壳开始变形，露出下面发光的部分。

　　　　“司令官的命令是损失舰装百分之六十就撤退，我只损失了百分之四十四，剩下的百分之十六，你们休想再那么轻易的打掉！”

　　　　**

　　　　同一时刻，灯塔岛。

　　　　王升疑惑的看了眼空想。

　　　　“刚刚那些你也听到了？”

　　　　“嗯，一开始以为是无线电，但是萤火虫现在离我们这么远，无线电不可能有用。我不知道她的声音是怎么传过来的。”

　　　　王升摸着下巴：“照这个展开，现在水下运动中的岛风应该也听到这番话了，u81那边估计也一样。现在查看萤火虫的天赋表，看有没有变化。

　　　　“有变化，她现在得到一个标记着‘临时’的天赋，名字叫‘觉醒者’，直击判定面积缩小百分之七十，炮击精度提高百分之五十，并且能缓慢恢复自己的舰装。”

　　　　“看起来她进入毁灭模式了，很好很好，如果能趁机献祭几个驱逐得到核心就好了。不过，她现在舰装应该没剩多少了，发电报，提醒萤火虫，舰装损失超过百分之六十就撤退。”

　　　　“明白。”

　　　　随后司令室就陷入了寂静，直到墙角挂钟响起。

　　　　“司令官，”空想忽然说，“小萤虽然是个笨蛋，但或许她是我们当中第一个把事情想明白的人。”

　　　　王升摸了摸后脑勺：“是啊，可能比我这个司令官想得还要明白。这种情况在文学作品里不是很常见么，凭着本能判断事物的淳朴孩子比智者更先看透事情的本质。”

　　　　“好像还真是挺常见的，不过，我还是对这布里塔尼亚人，稍微有些刮目相看了。”

　　　　“等她回来你跟她这么说，她肯定非常高兴。”

　　　　**

　　　　“敌方舰装完整度，百分之四十七！”萨福克听到无线电里有人如此报告。

　　　　“和刚才比完全没减少，怎么可能？虽然没有取得直击，但是近失弹应该不少才对啊！”萨福克惊讶的说道，当然她并没有忘记暂时切断无线电，不让这番自言自语影响军心。

　　　　但是无线电中有别人在喊：“该死，我们已经整整十五分钟没有取得直击了！就连两千米的近距离射击都没有直击！这怎么可能？”

　　　　萨福克忽然灵机一动。

　　　　“切换高爆弹。”她下令道。

　　　　“这是要放弃直击吗？”无线电里有人问，好像是轻巡伯纳文都。

　　　　“是的，十五分钟没有直击，这样下去可不行，用近失弹的冲击波给对方压力。”

　　　　“明白。”

　　　　突然无线电里传来一声惊呼，原来是尼波拉人号驱逐被敌人撞上了。

　　　　“都说了注意和敌人保持距离，小心撞击。”萨福克的大声提醒部下。

　　　　“奇怪，”伯纳文都再次说道，“她这样运用撞击战术，怎么没有消耗她的舰装？撞击造成的伤害不是双向的么？”

　　　　我怎么知道，萨福克再次关闭无线电嘀咕道，也想有个人来跟我解释下这到底是怎么个状况啊。

076　消耗战的精髓就是轮流上阵（）　
萨福克再次开启无线电，就听见有驱逐级在报告：“观测到对方在用浮游单位攻击炮弹。”

　　　　“啥？”

　　　　萨福克整个人都不好了，虽说布里塔尼亚海军迷信低速重弹，但是那是在战巡以上的大船上玩的东西，驱逐级和巡洋级的舰娘为了命中率，普遍注重炮弹的弹速。

　　　　要用浮游单元来拦截炮弹什么的，这根本不可能做到。

　　　　萨福克仔细观察敌舰周围的弹着点，几分钟后她确定了，落弹数量确实是有点少，相应的空爆弹的数量略微显得有些多。显然浮游单元确实做了点什么。从空爆弹的位置看，对方把浮游单元都留在离自己很近的地方，不过浮游单元发射的武器也是驱逐级主炮程度的炮弹，用炮弹来拦截炮弹这种事，真的现实么？

　　　　萨福克双手抱胸思考了一会儿，随即下达指令：“旁遮普人、腓尼基人跟随我接近敌舰，我们用近防火力限制敌人浮游单元的发挥。你们注意位置，不要超到我前面去，对方的撞击由我来抵挡。”

　　　　萨福克的命令立刻得到执行，她和两名驱逐级组成了三角阵，向着疾驰中的敌方靠近。

　　　　不过对方的航速比萨福克更高，所以要接敌也必须借助其他舰只的火力逼迫对方走位。幸运的是皇家海军的配合相当娴熟，在萨福克决心近距离接敌后，其他人都在有意无意的驱赶目标。

　　　　“敌舰装残余百分四十五。”一直和敌人保持近距离接触的驱逐舰级报告，“以及，本舰舰装蒸发超过七成，请求退出战场。”

　　　　“准许。谁是第二观察手？”

　　　　“我是。”

　　　　皇家海军的一切都是这样有条不紊，哪怕是在面对这种超过了自己认知的敌人的时候也是如此。

　　　　萨福克和敌人的距离已经拉近到可以用近防武器攻击敌人的浮游单位的程度，这时候她才看见那些在夜色中飞舞的黄色小光点——看来在敌人本体发出的光改变后，浮游单元也跟着变色了。萨福克开火了。

　　　　她的八联装砰砰炮打出密集的弹幕，当即就摧毁了两个浮游单位，并且把其他单位逼出了她的防空圈。

　　　　于是对方周围的落弹变得更加密集了。

　　　　对方回头看了萨福克一眼，对上目光的瞬间，萨福克知道撞击就要来了。她给自己的主炮装填穿甲弹，屏气凝息等待撞击的那一刻。

　　　　敌人转向，背部的舰装变形、点火。

　　　　萨福克把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对方身上，仔细的瞄准。

　　　　目标极速接近，一转眼就到了萨福克面前一百米的位置。

　　　　萨福克开火了。

　　　　对方取消了舰装，命中判定范围也在这一瞬间消失了。相应的，此刻她整个人都处于用人类用的手枪都能轻易打死的状态。

　　　　萨福克惊讶的长大了嘴巴。

　　　　她的穿甲弹掀起的风撕裂了少女的衣服，然而并没有一颗直接命中少女。一百米的距离，对于舰娘来说这属于指哪儿打哪儿的距离，敢于在这个距离以肉身擦蛋，对方要么是疯子，要么——要么就是在一瞬间掌握了每一发炮弹的弹道，认定自己能从齐射形成的弹幕中穿过去。

　　　　不管是哪一种，这都需要巨大的勇气。

　　　　萨福克启动副炮，准备用副炮的弹幕把对方撕碎，然而对方也在擦弹完成后重新启动了舰装。

　　　　取消重启舰装的操作，让她的舰装蒸发了百分之一左右，萨福克不确定，唯一确定的是这一波直击她如果硬吃，消失的舰装肯定相当多。

　　　　不过因为取消舰装，冲撞的动作似乎也被取消了，对方的速度骤然慢下来，落在距离萨福克不到二十米的海面上，双方福音书的边界发生了碰撞。

　　　　这一次萨福克看到碰撞对目标造成了伤害，有舰装就在她眼皮子底下蒸发了。

　　　　原来如此，只要冲击的动作被取消了，撞击就还是会对她自己造成伤害——萨福克默默在心中总结道。

　　　　她的主炮再有几秒就要装填完成，这个距离萨福克有把握把每一发炮弹都甩对方身上。

　　　　说时迟那时快，对方打出一个贴脸齐射，随即钻进水里。

　　　　“混蛋！”刚刚吃了六发六英寸炮弹直击的萨福克忍不住骂出口，“这时候潜水算什么英雄！”

　　　　话音落下的同时萨福克开火了，期望水中弹能擦到对方——萨福克的穿甲弹只是打中水面并不会触发引信。

　　　　然而并没有爆炸的火光，水中弹看来全都脱靶了。

　　　　也不意外，毕竟失去目标之后根本连瞄准都做不到。

　　　　萨福克把注意力转向声纳，然而跟着她的两名驱逐级打出炮弹接连爆炸震得她根本什么都听不清了。

　　　　萨福克只能下令：“停止射击，目标丢失，各队重新索敌。”

　　　　这时候敌舰在远处的海面上钻了出来。

　　　　离着最近的驱逐舰马上报告：“敌舰舰装，推定残余百分之四十一。”

　　　　与此同时，无线电里传来第二战斗序列领舰的声音：“我们还有五分钟能抵达战场，你们辛苦啦。”

　　　　因为是直接用无线电通讯，敌舰肯定也听到了。

　　　　萨福克看着敌人向天空打出了三发照明弹，随即扭头潜入水中。她知道对方不会再露头了。

　　　　“别放过他，追踪鲸鱼的声音。”

　　　　“不行，萨福克，至少我们第三战斗序列已经超时运转了，我们必须马上返回舰队。”伯纳文都说。

　　　　萨福克叹了口气，其实她很清楚现在的状况，她手下的姑娘已经作战了太长时间，虽然大部分人都没有严重受损，但精神力的消耗非常严重。

　　　　“可恶”萨福克很不淑女的啐了一口。

　　　　就在这时候，她的雷达捕捉到了新的水面运行的舰娘的信号，而且不止一个。

　　　　“什么情况？”萨福克一脸懵逼。

　　　　（待会还有一更）

077　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系统奖励给坑了（）　
威廉少将看了眼天边那抹鱼肚白，随后看了眼手表。

　　　　自称萤火虫的敌舰消失已经一个小时了。

　　　　“敌方舰队还在和我们保持距离？”他问。

　　　　“是的，第二战斗序列报告说她们仍然保持在极限交火距离，并且在不断发动攻击。”

　　　　威廉少将点了点头，又问道：“现在在海上的舰娘还有多少作战时间？”

　　　　“先生，她们出击前休息时间太短了，不能以常规的作战时间来衡量，现在她们已经非常疲惫，建议更换消耗较低的第一作战序列接替她们，消耗严重的第三序列应该得到更多的休息时间。”

　　　　“就这么办。”

　　　　命令传达下去后，威廉少将看着自己的参谋官问道：“你说，敌方的舰娘会不会根本没有运作时间限制？”

　　　　“这不可能，她们不可能不疲惫。就算我们人类，一整天什么事都不干只是躺着，也会有困了的时候。一直不疲惫这种事情不可能发生。”

　　　　威廉少将点了点头：“确实有道理，不过敌人这个做法，看起来就像是在故意消耗我们的精神力，这说明他们在续战能力方面比我们要强。”

　　　　参谋也点头同意这个说法。

　　　　“之前敌人表现出的战斗力固然令人惊讶，但也就是强化过的轻巡等级的作战能力，萨福克还差点重创目标。虽然把这些技术广泛应用于皇家海军的小型舰娘身上会产生可怕的战力增长，但目前而言，我们还不用过分担心敌人的战斗能力。敌人的指挥官应该也很清楚这点。我个人猜测，”威廉暂时停下来，似乎在拿捏该不该就这样猜测，万一被打脸面子上过不去，不过最终他还是说道，“我猜测，敌人的指挥官手里的兵力非常有限，所以他要最大限度的发挥自己的优势，用消耗战拖垮我们。”

　　　　参谋严肃的看着少将：“那我们要停止和敌人作战返回冰岛么？”

　　　　“不，我们要验证一下这个想法，这次轮替之后，让第三作战序列的姑娘们做好出击的准备。再轮替一次如果敌人还是这样保持若即若离的接触，并且没有换班，我们就撤退。

　　　　“本来以三班倒轮替我们理论上可以保证一直有一个序列在外面执勤，但是昨晚对不明舰娘的追击、与普鲁士人的交锋以及之后和不明舰娘的交战，已经严重消耗了我们姑娘们的精神，再按照一般轮值顺序三班倒，只怕疲劳度会累加起来。万一在我们的姑娘们消耗严重到了强弩之末的时候，敌人的舰娘卷土重来，那就糟糕了。”

　　　　少将说完看了眼参谋们，确认没人有反对意见后说：“那就这么决定了。”

　　　　**

　　　　吕特晏斯在挪威基地的作战范围内呆到了早上，随后再一次向着北冰洋出发。

　　　　如果布里塔尼亚人的目标是深海的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