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的时间。
这天夜晚,对于青帮、南北洪门来说,都是个不眠之夜。
早上八点多时,向问天带着萧方,坐车赶往北洪门据点,要与谢文东会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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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向问天来时,谢文东正在睡觉。
折腾了大半个晚上,当他回到据点,听完各路弟兄进攻情况的报告之后,已是凌晨五点。谢文东有低血糖的毛病,无法长时间熬夜,就先睡下了,将事务交由东心雷代为大理。
看到向问天来访,东心雷有些意外,也有些厌烦,魏子丹的死虽然是青帮干的,和南洪门没有太大的关系,但南洪门没有及时去援救,这点让东心雷心里十分不痛快。
可不管怎么说,向问天也是南洪门的老大,礼数上不能怠慢。
东心雷客气的将向问天接到会客室里,寒暄几句,然后,问道:“向兄来此,有何贵干?”
向问天环视周围,奇怪的问道:“谢兄弟不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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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心雷笑道:“东哥已经睡了,向兄想必也知道,昨天晚上,东哥熬了整整一夜,一直都没有得到休息!”
“哦!”向问天点点头,表示理解。北洪门大规模偷袭青帮,攻势如同疾风骤雨,既犀利又全面,明显是由谢文东亲自指挥的。他呵呵一笑,说道:“那我就在这等谢兄弟起床吧!”
“那怎么好意思让向兄久等呢?”
“没有关系。”
堂堂南洪门掌门大哥的向问天,坐在这里静等谢文东起床,也算是给足了面子。到中午十二点的时候,东心雷有些过意不去,站起身形,走向谢文东休息的房间。站在门前,他犹豫片刻,还是轻轻敲了敲房门。
过了好一会,里面传来谢文东低沉的声音:“进!”
东心雷推门而入,见谢文东躺在床上,双眼朦胧,只是睁开一条缝,他忙说到:“东哥,向问天来了,他要见你。”
“嗯!”谢文东应了一声,重新把眼睛闭上,顿了片刻,他问道:“什么时候来的?”
“早上八点。”“现在几点?”“快到十二点半了。”
“呵呵,向问天还真有耐性啊!”谢文东翻身从床上坐起,甩了甩晕浆浆的脑袋,说道:“他来找我有什么事?”
“向问天没有说。”
谢文东耸耸肩,边穿衣服,边说道:“我们挑了青帮十余家场子,对他们在上海势力的打击很重,估计,向问天是来找我商议,如何在上海对青帮势力展开最后一击的事!”
东心雷暗道一声有理,点头赞道:“东哥所言极是!”
谢文东看着东心雷笑了笑,这时,金眼走进房中,低声说到:“东哥,青帮来人想要见你。”
“哦?”谢文东和东心雷同时一怔,青帮的人来了?来干什么?东心雷想也没想,脱口说道:“青帮如果不是来探我们虚实的,就肯定是来求和的,东哥,我觉得没有必要见他们。”
谢文东眼珠转转,笑问道:“青帮的人在哪里?来了多少人?”
金眼答道:“只有三个人,看起来是小角色,现在都在门外等候。”
“就让他们多等会吧!”谢文东穿好衣服,做了简单的洗漱,走出房间。
来到会客厅,看到向问天,谢文东哈哈而笑,说道:“不好意思,向兄,让你久等了。”
向问天站起身,走上前去,笑道:“谢兄弟客气,倒是我来得突然,打扰谢兄弟休息。”
两人热情地相互握了握手,寒暄交谈,如果(看坏蛋上灯火)不知道内情,肯定以为二人是关系亲密无间的好朋友。
一旁的萧方看到谢文东,脸上没表现什么,但眼神却显得飘忽不定。
北洪门的人,他基本都不放在眼里,唯一惧怕的就是谢文东。不仅是因为谢文东头脑聪明,心思机敏,更因为他有一双洞穿人心的眼睛,在他面前,自己的伪装仿佛变的透明,所有心事都能被他看得一清二楚。
谢文东没有忽视萧方的不自然,转过头来,笑呵呵地问道:“萧兄今天身体不舒服吗?”
萧方心中一颤,忙含笑说道:“因为谢先生的到来,我激动了一个晚上,身体倒没有不舒服,只是有些累了!”
他的话,半恭维半讽刺,颇合萧方平日里的作风。
“哈哈!”谢文东仰面大笑,没再看他,回过目光,与向问天并肩而坐,问道:“向兄来找我,肯定是有要紧的事吧?”
“恩!”向问天丝毫不隐瞒,直截了当地说道:“见到谢兄弟亲自来到上海,我的心彻底放下来。”顿了一下,又道:“这一晚上,谢兄弟连挑青帮十多家场子,真是大快人心,想来,已给青帮造成难以估量的损失,现在青帮慌乱,我们士气高涨,正是一鼓作气,将青帮赶出上海的最佳时间!”
“呵呵!”谢文东笑了;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我们先来看看青帮的人是怎么说的吧!”
“青帮?”向问天没有明白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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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文东向金眼点点头;后者会意;转身走出房间。时间不长;金眼领近来三人;一名中年人和两名青年。
向问天打量三人一会;满面茫然;看向谢文东;问道:”谢兄弟;这三位是……”
“是青帮的‘朋友’。”谢文东对站在三人中间的中年人说道:”贵帮派你们三人来找我;有什么话说;就全部讲出来吧!”
谢文东看得没错;中年人是主要传话人;他看了看谢文东和向问天;暗暗吸气;怎么向问天也在这里?这下事情可能要难办了。中年人沉吟片刻;说道:”谢先生;我们可不可以私下聊聊!”
知道对方是青帮的人;向问天只是感到有些意外;但萧方的心却提到了嗓子眼;暗道要坏事!听中年人要与谢文东私谈;他当然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可是;此地是人家北洪门的地盘;容不得他来做主;萧方心思急转;在旁故意冷冷哼了一声。
谢文东瞥了他一眼,对中年人说道:“有话,就尽管在这里说吧。”
中年人皱皱眉头,犹豫半响,从怀中掏出一张请帖,向前一递,说道:“我们帮主想邀请谢先生一起吃顿饭。”
“哦?”谢文东看着中年人手中的请帖笑了,不明白韩非这次又要玩什么花招。
“嗤!”萧方嗤笑道:“贵帮请谢先生吃饭是假,暗算才是真吧?看起来,堂堂的青帮也摆起了鸿门宴!”
中年人脸色一变,直视萧方,冷冷的瞪了他一会,转头对谢文东道:“我们帮主是真心实意的邀请谢先生。如果谢先生觉得不放心,地点可以由你决定。”
谢文东弹着指甲,笑道:“向来,韩帮主可不是只想和我吃饭饭那么简单吧?”
中年人点头道:“没错!还有一些其他的事情要找谢先生谈。”
“哦?”谢文东挑起眉毛,问道:“还有什么事情?”
“我现在不方便说。”中年人瞄瞄旁边的向问天和萧方,说道:“那是一些谢先生不知道但是却又很重要的事情。”
糟糕!萧方闻言,心脏抽搐了一下,听这话的意思,青帮是打算告诉谢文东真相,关于魏子丹之死的真相。
萧方的冷汗流了出来,此事事关重大,一旦让谢文东知道,南北同盟的关系不仅会破裂,甚至,还能演变成南北之间的全面开战,这个责任,可不是他能承受得起的。想到这里,他再也坐不住了,腾地站起身行,手指着中年人的鼻子,冷声怒道:“不要在这里装模作样了,回去告诉韩非,南北红门之间的联盟关系是不会受到他的挑拨的!”
谢文东奇怪的看眼他,不明白向来沉稳冷静的萧方今天怎么如此激动。
谢文东是个多聪明的人,头发丝拔下一根都是空心的,眼中不揉啥子,见萧方如此反映,略微寻思一下,心中动了动。
如果萧方不表现的如此激烈,谢文东还真感觉不到什么,也未必会答应与韩非吃什么饭,毕竟有向问天在场,无论如何他都要顾虑到南洪门的感受,再者说,青帮杀害了魏子丹,手段卑劣、残忍,他和韩非之间也没什么好谈的。但是现在,他可不这么想了,两眼微微眯缝,柔声说道:“好!回去告诉韩非,我接受他的邀请,至于地点吗,由你们来选好了。”
中年人心中打喜,连声说到:“谢先生果然有气魄!菲那些被逼小人而比。”说这话,他有意无意的瞥瞥萧方,然后躬身告辞。
萧方垂下头来,脸色一会红,一会白,变幻不定。
向问天坐在他身前,没看出他的异样,但是谢文东可看出来,心中的疑虑更深。
“谢兄弟,何必答应青帮的邀请,其中的风险太大了!”向问天看着谢文东直摇头。
“呵呵!”谢文东笑道:“我只是想看看,韩非究竟想玩什么把戏!如果他给我来阴的,哼,那只会让吃不了,兜着走!”前半句,他说的柔和,但后半句,语气突然变得阴森冷酷,说话时,目光扫过萧方的面颊,冰冷的如同一把刀子。
萧方假装没看见,偷偷掏出手机,快速地给陆寇发出短信。
第七十五章
方的短信发的很简单,大概意思是青帮派人来找谢文东谈判,趁他们返回时,让陆寇半路劫杀掉,造成是北洪门做的假象,无论如何也不能给谢文东和韩非坐在一起谈话的机会。
陆寇的动作很快,接到萧方的短信之后,立刻出动,半路劫杀,他也确实将青帮派来的那三人枪杀于汽车内,只是,萧方和陆寇都没有想到的是,在中年人刚出北洪门据点的时候,就兴奋的给韩非打去电话,称谢文东已接受邀请,不过,向问天和萧方都在谢文东这里。
按照萧方的本意,杀掉这三人,青帮定然以为是谢文东做的,吃饭的事也就化为泡影,不过,事实正好相反,他非但没能阻止,反而弄巧成拙,留下马脚。
萧方和陆寇秘密做的这些勾当,向问天不知道,谢文东也同样不知情,两人还在继续交谈。
向问天说道:“谢兄弟如果一定要去,那么,我陪你走一趟。”
谢文东笑了,说道:“向兄不用陪我一起去冒险的。”
向问天正色道:“青帮刚吃过一次大亏,就邀请你去吃饭,只怕未必会安好心。你我同去,南北洪门站在一起,就算青帮心存不轨,也会有所顾虑。”他这话是出于真心实意的,担心谢文东单独赴约会有危险。
谢文东当然能看得出来,暗暗叹了口气,向问天的为人真称得上光明磊落,义薄云天,只可惜,他的手下人却没有继承他这个‘有点’。比如站在一旁的那个萧方。
他幽幽而笑,说道:“向兄肯陪我同往,我便可以高枕无忧了,呵呵!”
当天傍晚,上海市局局长方长中前来拜访谢文东,他是以私人的身份来的。
方长中和谢文东只见过几次面,之间谈不上交情,也没什么往来,但他知道,谢文东和市书记荣守旺的关系非比寻常,当初,荣守旺的妻弟吴天聪被青帮所杀,就是谢文东帮忙搞定的。正因为有这层关系,他对谢文东的态度也是很客气的。
打过招呼,谢文东请方长忠坐下,随后,让人送上茶水,笑问道:“方局长,有事吗?”
“呵呵,也没什么事,听说谢先生到了上海,我下班回家,路过这里,就顺道就近来坐坐。”方长忠的话说的委婉,实际上当然不是这回事。
“欢迎,欢迎!”谢文东笑道:“其实,我应该主动拜访方局长才对,现在方局长却先到我这里来了,让我很是不好意思啊!”
“谢先生客气!”方长忠端起茶杯,浅饮一口,赞道:“好茶!”说着话,他呵呵一笑,状似随意的问道:“今天凌晨,市里突然发生了十几起暴力事件,谢先生可知这回事?”
这才是方长忠的真是来意嘛!谢文东直截了当的说道:“那些都是我做的。”
站与谢文东身旁的东心雷听完,差点没趴地上。瞪大眼睛,惊讶的看着谢文东,暗道东哥这是怎么了?就算和警方的关系再好,也不用说的这么直白吧?何况,己方和上海警方还没什么往来呢!
方长忠脸色微微一变,慢悠悠放下茶杯,刚要说话,谢文东抢先道:“暴力事件针对的谁,相比方局长应该很清楚。我这样做,也是在帮荣书记做事。荣书记的小舅子被青帮所杀,虽然抓到了所谓的凶手,但明眼人都知道,那是青帮推出来的傀儡,用来顶罪的,荣书记嘴上没说,心里明白得很,把青帮赶出上海市区,也是容书记想看到的,希望,方局长不要从中作梗哦!”
谢文东的话虽然说得客气,但却柔中有刚,刚荣守旺的名头,狠狠地压住方长忠,同时也封住他前来‘兴师问罪’的嘴巴。
谢文东绝对是个善于应变的人,也绝对是个懂得如果利用身边一切细微的人。
听完他的话,方长忠识趣地闭上嘴巴,把原来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因为谢文东讲的这些都是事实。
现在他细细一琢磨,这件事,自己还是少插手为妙。上有荣守旺,下有谢文东,这两者都是他得罪不起的人。
方长忠暗暗叹了口气,别说所指地说道:“我只是希望上海的暴力事件能早些结束,不然,我对我上级领导也是不好解释的。何况,上海是国际性大都市,若闹出乱子来,上面责怪下来,谁都承担不起啊!”
谢文东深感理解地点点头,说道:“所以说,方局长应该多多配合我,将祸乱的根源早日铲除干净,还上海一个清净。”
他说出这样的话,本来就是一件很好笑的事,可是,方长忠却笑不出来。
他疑声问道:“谢先生需要我怎么配合?”
“很简单!”谢文东站起身形,在房中来回踱步,随后,笑眯眯地说道:“该松手的时候,就松手,该出手的时候,也绝对不要客气。方局长是聪明人,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多谢谢先生的提议。”方长忠站起来,说道:“我会仔细考虑谢先生今天的话。”说完,将茶杯里的茶水一口喝干,又赞叹一声好茶,然后笑呵呵向谢文东告辞。
谢文东要在上海对付青帮,当然要争取市局长的支持,这一点对他日后的行事非常重要。
在送走方长忠的同时,他没有忘记他最长使用的手段,那就是贿赂。
谢文东让东心雷准备一张五十万的支票,送给方长忠。
后者身在官场多年,对这种事情司空见惯,只是简单地客套两句,便美滋滋的把支票安心理得的收下。
谢文东当然可以不送钱给方长忠,即便不送,后者也未必敢管他的事,但是,他这样做也是有他的道理。
收人钱财,替人消灾。
方长忠收了谢文东的钱,会更加尽心尽力的帮他,另外还有很重要的一点,真到日后出了大事,方长忠必须要护着他,不然谢文东完蛋,他也会完蛋,受贿算不上死罪,但官职将肯定不保。
所以说,谢文东的钱是不会白白往外送的,而他的钱也不是那么好收的。
第二天,中午,韩非给谢文东打来电话,相约在凯伦大酒店吃饭。
凯伦大酒店位于市中心的繁华阶段,韩非把吃饭的地方选在这里,等于明确得告诉谢文东,他对他并没有任何谋算得意思。
谢文东明白他得用心,想也没想,当即点头答应。
和韩非约好时间后,谢文东正准备挂断电话,韩非突然说道:“昨天,我派到谢先生那里得人,并没有回来,或者说,没有活着回来。”
谢文东眉头一皱,眨眨眼睛,问道:“韩兄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们都死了。”韩非说道:“在回来的路上,被人半路截杀掉